樓下的老人
我在台北一直都租房子,在現在這個地方已經居住將近七、八年,也可能更久。這裡是早期老式的雙拼、樓梯式公寓,左右鄰居連起來是一整排同類型公寓,全都隸屬於李氏家族裡的兄弟。換言之,我房東是個包租公,他每天不用做甚麼事情,每個月等著收房租就有好幾十萬白花花的銀子入袋,日子很好過。
幾個月前,隔壁棟一樓的店面突然收起來,改裝成一戶簡單到不行的住家:沒甚麼家具櫥櫃,僅一個電視、一張沙發、電扇,客廳裡也沒有冷氣;再隔一陣,住進來一位老人和一個外勞看護,每天有位比較年輕的老人來陪伴他。老人坐在輪椅上,已經全身癱瘓,鼻上還插了鼻管,幾個月前到現在,我沒看他換過姿勢,他唯一的活動便是被看護推進推出,偶爾看電視的時候,看護為他按摩手腳。我經常在想他在想甚麼,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一個被關緊閉的靈魂,意識也沒清楚到寫得出《潛水鐘與蝴蝶》他會怎麼想?我當然不會知道他怎麼想,可是我知道如果我是他我會怎麼想:為什麼還活著?怎麼不死了算了?這樣的日子要過多久?
老人入住的這段時間,剛好是我最忙的時候,忙到工作已經嚴重擠壓到聽音樂和上瑜珈課的時間,而且因為壓力迫在眼前,睡眠不夠長也不太安穩,睡不飽,就算上瑜珈課也會傾向挑比較輕鬆的課來上,結果變成惡性循環,沒多久,身體和精神都變得非常沉重;原本已經開始聽從中醫師的建議,瑜珈之外搭配跑步,對身體的效果很不錯,結果因為疲倦和久雨,也被迫停擺。後來開始上瑜珈課,身體也不是要恢復就能恢復的,精神也有點懶散,所以即便沒那麼忙,還是挑好上的課來上。每天提醒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要認真操練自己了,無奈還是帶點懶散。
有一天,老人的兒子在門口抽菸,我們攀談起來,才知道,原來老人是房東的爸爸,抽菸的兒子是房東的弟弟。房東的弟弟說,他白天要看媽媽,因為媽媽也得了甚麼慢性病,不能動,下午晚上來照顧爸爸。因為爸爸突然病倒了,她就把收回一樓店面,讓爸爸住,比較方便。我就跟他說他很孝順,他說其實也沒辦法,因為他哥哥、我房東也得了老人癡呆症,他能做多少是多少。
跟他聊完以後,我心想,以前看過一則電視新聞,講有個獨居老人死在屋內,很久都沒人發現,結果被自己養的狗啃食屍體,當時我覺得這已經夠慘,但是我沒錢沒地沒樓沒老公沒小孩沒兄弟姐妹,如果老了變成樓下房東的爸爸,豈不更慘?說時遲那時快(其實也沒多快~~),隔天晚上我就去跑步了。雖然跑步也未必保證以後不會落到那步田地,但是至少有做有保佑,健康存款能存多少是多少吧。從那以後,最近遇到朋友或同事便會講起這件事,提醒大家要運動、要記得存建康存款,結果十個有八個說太忙了、都沒在運動。我就會說,那好吧,你有錢有樓有老公有小孩,然後他們竟然都會說,錢不夠多、樓不夠大、老公靠不住、小孩沒辦法指望.....那我就不曉得該說甚麼啦....反正我已盡到朋友本份,剩下各自上山、不用勉強。
我想說的是,人老最怕不能動,不能動主要因為手腿沒肌肉、沒力,而人的肌肉從七十歲以後開始大量流失,所以在七十歲之前能快速累積肌肉的時候就要盡量累積,免得老了沒力、不能動,最後連世界觀都改變,真正人生變黑暗;那有樓有錢又有甚麼用呢?
所以各位,再忙都要撥出時間運動,每天給自己一段空白的時間沉澱(可以靜坐最好),讓身心腦可以暫時合一,然後多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培養正面的好念頭。健康真的太重要了。
講到健康,大家還記得洗衣店老闆娘吧?
老闆娘的檢查結果出來了,結果證明她身上的某個腫瘤的確變大了,好消息是這個腫瘤是良性的,壞消息是,她沒辦法搬回屏東好好調養,因為同住的公公覺得放棄台北的事業很划不來,而且回到屏東會被鄰居閒言閒語「是不是在台北混不下去才回來南部?」。最關鍵的是,原本老闆娘打的算盤是,回屏東有機會自家住、擺離幾十年來公婆同住的命運,但事後老公反悔,就算搬得回去,也沒辦法跟公婆分開自住,目前決定還是留在台北;所以呢,我這個臨時保母暫時當不成啦~~~~
關於那二十年前的莫名其妙未婚夫,我事後想想,很奇怪,明明他經常來台北,為什麼不跟我約一下喝咖啡聊是非,反而要我特地到東勢跑一趟、度小假?我問過他,理由都很奇怪,說甚麼「我不喜歡留在台北」,那我又喜歡待在東勢喔~~~老實說也沒那麼大的誘因啦,我沒飢渴到要追人追到東勢去,他也沒有那麼強的吸引力,所以我不會去了,還不如留在台北多賺點到倫敦的盤纏來得實在。
外人因素固然是原因之一
另外一個原因是傳統家庭的觀念
父母在小孩結婚後還覺得大家是同一個家庭
不覺得小孩結婚後已組成另一個家庭
父母如果還要插手管另外一家的事
那衝突是一定會有的
婆媳問題中外皆有,也不可能完全消除,除非完全都不見面
所以像西方人這樣分開住是一種減少摩擦的方法
偶而見面也至少維持表面的和諧
除非婆媳之間關係已經壞到無法修補,一見面就是要鬥
那就真的是沒救了
養小孩此其時也,不要自己生,經濟不好,沒人養的小孩很多,也可以讓你媽多點事情忙,多
忙,多動腦,可能比較不致於癡呆。
養小孩不難
教小孩是很挑戰的事
父母可以幫忙,但是不能是主要的照護者
身邊有不少中國的朋友孩子一出生就送回中國讓父母帶
等小孩子要上學再帶回來
有不少人都面臨小孩父母不親,小孩不服從管教的問題
父母糾正孩子的行為舉止
小孩子立刻就把爺爺奶奶抬出來對槓
有些大一點還直接說
你就是不要我了,才把我送去給爺爺奶奶,你現在憑甚麼管我?
我還是覺得如果不能make a commitment自己教養小孩
那就不要生或收養小孩
養了小孩要travel也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也可以帶保母去旅行
我的美國同事就帶保母去夏威夷度假
一趟下來單就保母的機票食宿保母費就花了五千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