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妳？真的是妳？

我沒想到妳會在這裡，妳竟然出現在我的新書發表會上，這簡直就是電影「愛在日落巴黎時」中的情節。哦，和電影一樣，我們分開也將近9年了，好巧！只是我們的關係不像傑西與席琳，只經過短暫的一夜情，卻要盟定可能決定彼此一生的約會。沒有，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約定，我們的關係也不止一夜，而是共同生活了三年多。三年多，一千多個夜，時間並沒有讓我們做出最好的抉擇。

妳好嗎？妳是路過這裡？還是特意來聽我的演說？好難得的機會，我的心臟跳得好快，妳聽到了嗎？願意和我喝杯咖啡嗎？

時間過得好快，9年了，妳過得好嗎？妳……是否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我想是的吧！找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應該不是件難事。我知道我不算是個好男人，至少不是英雄式的男人，可是我是愛妳的，真的，不騙妳，至少當時是這樣的。

是什麼造成我們分開的？

對不起，好久不見，一見面就談這個有點尷尬。可是，這些疑問困惑了我好幾年，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問，因為只有妳才知道答案，對不對？

我知道妳對我有許多的不滿。可是，我們不都是不那麼完美的嗎？我是有點任性，妳……也是……。

我以為包容是愛的具體表現，我希望我對妳做到真正的包容，如果我做的不夠好，請妳原諒，那是因為我當時年輕，還不懂得什麼是愛？但是我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只是我始終無法達到妳的標準──妳要的，我都做不到。

妳說妳不是來和我翻舊帳的？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個疑問盤旋在腦海很久了，有時候我以為我遺忘了，事實上它已變成我身體的一部份，像心臟一樣自己跳動，直到看到你，我才發覺它從來沒有離開過我，沒有，從來沒有！

妳能告訴我：為什麼離開我？

我是那麼認真地對妳，對待我們的感情，妳還記得我為妳做的一切嗎？風雨無阻地接送你上下班，深夜為妳煮宵夜……，什麼？不要再說了？好好，不說了。

我想妳是不記得了，就算妳記得，妳也不想把它放在重要的位置。這一點，在當時我就知道了，只是──我不想承認罷了。

妳的新男友一定很風趣吧？妳曾說過妳最欣賞幽默風趣的男人，我也曾試著逗妳笑，逗妳開心。可是我只有寫詩的天分，沒有搞笑的本領。我從16歲開始就開始寫詩，對我來說，寫詩比搞笑容易多了，妳不就是被我我寫的詩而感動的嗎？只是妳慢慢地不喜歡詩了。

哦，妳說妳從來就不喜歡詩？親愛的──我現在還可以這樣叫妳嗎？親愛的，妳可真的傷了我的心。或許吧，或許妳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詩，就像……妳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我一樣。

不用抱歉，我現在已經不需要它了。──不介意我抽根煙吧？這裡禁煙？對不起。我一直在想，我是個怎樣的男人？我努力在這個世界上扮演一個好男人的角色，我喜歡寫詩，16歲開始寫詩，對，我剛剛說過了。為了做一個聽話的兒子，我努力地考試，讀書這部分我也都盡力了，只是出了社會，生命的發展就不是我可以完全掌控的了。結果我成了一個財經記者，我的詩情全都隱藏在數字後面，白天我是理智的新聞工作者，到了半夜，我就成了多愁善感的詩人，這一點，妳是看得最清楚的了。

妳該很清楚我是個怎樣的人，就如同我了解妳一樣。不過，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妳始終不曾真正地了解我，而我也不像我自己想像中那麼了解你。只是──當我理解到這一點時，我們已經分手了。

妳呢？妳很早就發現這一點了？所以妳才離開我？這是真正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