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妳不願意說，可是我仍然忍不住要問：妳真的愛過我嗎？

你愛我嗎？我愛你嗎？當妳決定離去時，我沒有送妳，不是我不愛妳，桃花潭水三千丈，妳能我對妳的情意嗎？妳不愛我吧？否則妳又怎會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你愛我嗎？我愛你嗎？望著你離去的背影，我還在思索答案。那是一段黑暗的日子，在黑暗中，當年被壓抑的詩的種子奇蹟似地開始萌芽，在妳走後。我寫了好多好多的詩，為了紀念我們的感情，紀念已經消逝的感情。

我本來打算把它寄給妳，企圖挽回我們的感情，可是我一封也沒寄──因為我不確定你是否願意收到我的詩。後來我發現很多詩是寫給我自己的，像是修士的懺悔，也像是舔噬傷口的紗布，妳不會喜歡我軟弱的樣子，所以就……就更不好意思寄給妳了。

那段日子，我非常痛苦，我只是一遍又一遍聽著林志炫的「離人」，每一句歌詞都撕裂我的心，可是我還是一聽再聽，因為可以止痛的就只有痛苦本身。

妳問我有沒有哭？在妳面前，我像赤裸的小BABY，是的，我哭了，在夜深人靜時，在喧嘩狂歡時。妳不會笑我吧？我知道，妳還是疼我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才慢慢發現，我並不懂得愛妳，我只是喜歡妳。喜歡是一時的激情，愛卻是一種習慣。現在的我，習慣沒有妳的日子，但我不後悔有妳的日子，因為有妳的加入，才讓我更明白愛是什麼，也讓我對人生有更深刻的體認，這些體認，我都把它寫在我的詩裡，我的愛也在詩裡。

也許我的讀者看到這一點，而他們剛好和我一樣，是在塵世中飛揚的花絮，在真實的世界中，把自己包裹地緊緊的，深怕無預警地飛來天外一箭，所以在現實裡我們不敢輕言情愛。只有在沒有國土卻有千萬子民的國度裡，傾吐彼此對愛的依戀、彼此的傷痕，就這樣，我和他們可以在虛擬的國度找到慰藉。

謝謝妳的祝福，也許我的Miss Right就隱身在我的網友裡。但最後，請妳一定要回答我：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妳是幸福的嗎？

很高興你點頭了，雖然有一點點小小的遲疑，但是無妨，有妳的肯定，我會覺得那段日子並沒有白白浪費。夠了，真的，我很滿足了，今天見到妳，真好！

我們說到哪兒了？對了，妳的新男友，親愛的，妳找到妳的真愛了嗎？哦，這已是分手後第三個了，他對妳好嗎，你們有打算結婚嗎？正在找房子了……。

還記得我們租的房子嗎？在吳興街，舊公寓，後陽台對著隔壁棟的牆壁，正對面那一戶人家還特地裝了厚厚的窗簾，一點也不想要敦親睦鄰的樣子。很抱歉，我只能讓妳住那種地方，我知道妳一心一意想要有自己的房子，一間有英國鄉村風格的房子，有庭院，有鞦韆，有搖椅，再泡壺下午茶……。很遺憾，這個願望我們一直沒有達到。

還記得那套讓我們爭吵的新沙發嗎？現在還在我同事家。我不是說不要，我的意思是坐在地上不是也很好嗎？可以隨意地或躺或坐，當時你也是同意的，結果你看中一套沙發，說什麼也要買下來了……。不談這個好不好？這套沙發當年是你我吵架的藉口，這麼多年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好嗎？是，我的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先提起的。

魚與鳥可以相戀，但要在哪裡築巢？沒事，只是突然而來的靈感，妳知道的，寫詩的人總是天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