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4-26 23:39:22小鳳

我還是會純粹的寫下去

我還是會純粹的寫下去

──《澳門,一覺醒來拉城》自序

 



文/林玉鳳

  讀了展鵬替我寫的序──「林玉鳳的最佳位置」,對著電腦屏幕,自己回應著:「放心吧!我還是會寫的!」

  我想,寫作早己成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甚至是流在血液裡的一種成分,就是要割捨,也割不掉,捨不了。

  我是從小學開始喜歡動筆的,最早寫的是日記。有一年,在學校得了獎,獎品是本厚厚的硬皮筆記簿,封面有個中長髮的女孩,剛好那年語文課學到日記,我覺得那個女孩是自己,就決定跟著課本的介紹用那本硬皮筆記簿寫起日記來。

  只是,小學時沒有很堅持,硬皮簿到畢業時還有很多白頁,都在中學期間才用文字填滿的,但那時填上去的,不再是日記,而是現代詩。升讀初一那年,因為一次小學同學聚會深受感動,回家時第一次寫起詩來,那首詩叫「聚」,從來沒出版,因為那時還沒學過寫詩,反正是寫了些分行的東西,自己覺得很有感覺。後來得到黃曉峰和鄭卓立老師的鼓勵和教導,覺得自己真的會寫詩了,就一直寫下去了。中學期間很多詩的第一稿,都寫在硬皮簿裡,日記都寫在後來收到的生日禮物裡,那種有個小鎖的日記簿。

  最初我幾乎只寫詩,投到報章的,幾乎都是詩。上了大學,才因為學校的功課,寫了點散文小說或其他文章,那時一直從旁鼓勵的老師是鄭煒明。大學三年級的時候,已經累積了很多年投稿詩作的經驗,那一年,《澳門日報》的「新園地」版準備開一個年輕人的專欄,那時的編輯陳浩星把我和幾位同樣是大學生的朋友請到白馬行的巴黎餐廳,跟我們說專欄的事。現在回想,真的非常感謝陳浩星,感謝他大膽起用我這個幾乎不會投散文或雜文等等稿件的人,讓我有了這二十年的專欄寫作人生。那天我還心怯怯的接受了邀請,回家當即寫了第一篇專欄文章,那一篇文,才六百字,我用了一整個晚上寫,再在第二晚,用了一個晚上謄文,抄正。那時我還是手寫稿的,稿寫好謄好後會親自拿到《澳門日報》辦事處。不久以後,我工作了,會用公司的傳真機交手稿,後來索性在家裡自己安了傳真機,然後,交的開始是打印稿,那時寫一篇稿,通常只需要用一個小時。又很好多年過去以後,寫稿交稿都電子化了,我卻開始養成一個壞習慣,愛把交稿的時間拖到截稿的最後一刻,因為那時,我已經從一開始幾乎只寫愛情和生活小事,變得愛寫時事,大學讀新聞給我的時效教育,讓我覺得要看罷交稿那天的晚間新聞才動筆,寫的東西才能貼近時事,最重要的是,經過幾年的練筆,一篇八百字的專欄,我常常可以在三、四十分鐘內完成。

  我是從1994年開始寫專欄的,頭十年,很少脫稿,也沒有正式中斷過,出遊出差上學在外,就是沒時間坐下來好好的寫,也會在車上在飛機上寫稿,還願意付比稿費還多的錢,把稿傳真回來。2006年,寫博士論文的最後階段,我停了專欄好幾個月,之後重寫,才發現習慣一旦中斷,重頭開始,難以適應,好像過去的靈感都消失了,有時呆了整整一天都沒法寫一個字,用了好幾個月,都回復不了之前那種狀態,不可能在看完晚間新聞才開始動筆用四十分鐘完工。於是,我開始在電子日曆上標上寫稿的時間,要交稿的晚上,不許任何約會,把要吃的端到電腦面前,早早的開始構思。後來在黃文輝和廖子馨先後主理的「視野版」多寫了個叫「純屬角度」的專欄,那是要交三千字文章的,我會在日曆中預留一天半的時間來寫稿,因為三千字的文章,要資料搜集,要構思整篇文章的結構,比八百字的專欄,用上不成比例多的時間。

  可是,現在回頭,那一切對我來說都不艱難,因為真正艱難的是後來。2009年,因為參選立法會的關係,專欄被停了好幾個月。選舉過後,重新執筆時,不僅像為博士論文停頓那次一樣,要重新習慣寫稿的生活節奏,更難的是,每次下筆,自己都會覺得大家看林玉鳳這個人的眼光,已經選舉前不一樣了,這是我在日常生活中察覺到的細微卻又巨大變化。這種感覺,讓我下筆時多了很多顧慮。明明想抒情的時候,會想到有人希望讀到我對政府一個政策的看法,會考慮要不要改一個題目,這是因為常常有認識或不認識的人在我的博客或Facebook留言,說希望我回應一下這件事或那件事。寫時政的時候,明明想佻皮反諷,卻又擔心文章看來不夠「正經」,又或是罵得不夠直接,沒有為大家出一口氣,因為真的有人會這樣給我在博客或Facebook留言。最難的是,有些東西,我知道要取悅最多的人應該如何取態,但那些取態,確實不是我的看法與心聲,這會讓我忐忑。我不想瞞騙任何人,那樣的思前想後,對我的寫作來說曾經是一種自我干擾,所以每一次,我都要在下筆前不停說服自己:「就寫你真心想寫的吧!自己最想寫的就是最好的!」可幸,要不停說服自己相信自己才能下筆的日子,只維持了好幾個月,做一個純粹寫作人的信心,還是回來了。大家在這個集子中看到的文章,也大多是從2006年到今年所寫的一些文章,如果你能從中看到過我的掙扎,我也希望,大家最後仍能看到我在寫專欄時,選擇做一個純粹的寫作人的決心。因為我相信,純粹的寫,對自己對讀者,都是最負責任的做法。

  最近回母校跟文學社的同學分享,說起寫作在澳門不可能是一種可以維生的職業,那為什麼還要寫下去?我把自己從小到大從寫作中得到的經驗、技巧和感覺都想了一遍,後來發現,所謂的寫作生涯,最終累積了的,最可貴的,其實只是一個人的成長經歷,寫作把我們在不同時期的所思所想都記錄下來,如果我們寫的剛巧是社會,那經歷的便多了一重社會性,可以同時反映社會發展過程的種種,會有點社會的厚度;寫的是愛情的話,那就是逝去的愛情,寬度都會大一點。我們寫作,賺不了多少稿費,不可能把自己的生命延長,卻可以把自己生命的寬度和厚度加大,讓生命的每一個階段,都多了可以回頭細讀的記憶。今天,讀著這個集子裡的文章,我只是覺得,在澳門發展最快的歷史階段,作為澳門人,我沒有白活,因為我曾經思考過我們經歷過的種種問題,考慮過我們可以走的路,記下了我的想法,我在當中曾經如何自處,如此而已。

  所以,不要擔心林玉鳳這個人如何才算是在最佳的位置,因為,所有的最佳,其實都是相對的,像我媽媽會認為我的最佳位置該是在家中相夫教子,我的學生,可能認為我還是站在講台最適當,鄭煒明老師,當年替我寫第一本詩集的序言時,也希望我做個詩人,不要做記者。在所有我做過的事當中,只有寫作、舞蹈和戀愛讓我最快樂,可是,舞蹈受制於年齡,戀愛不是一個人可以掌握的事,唯獨寫作,是一個人不受年齡限制可以自我掌握的東西,我可以只是為了讓自己的生命更寬更厚,而選擇繼續寫下去。就是別人看我不再純粹,我想,只要我寫我真心想寫的,把自己最想寫的寫成自己認為最好的模樣,只要我選擇純粹,就可以了。

  末了,請讓我再次感謝在寫作路上一直鼓勵和支持我的師友,還有一直給予我重要心靈支持的家人和好友,感謝《澳門日報》的歷任副刊編輯,特別是當日帶我進入專欄的陳浩星和一直被我累及要遲下班的笑姐,感謝子馨和展鵬用心替我寫的序,感謝所有讀者,謝謝大家,衷心的!為了答謝大家,無論如何,我還是會寫下去的,還會純粹的寫下去!

 

  

 

  

CKUC 2013-12-06 11:06:00

我還是一直地看下去!

分享手機監聽 2013-04-27 14: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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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27 00:3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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