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困境

林玉鳳

想不到早前的《課室發聲壓力》會得到眾多的回應。網友小詩留言說：“我以前是在紐西蘭讀書的。最初去到的時候最難適應就是有很多的討論時間，基本上很難不發言，而我就是從小都很安靜的那種女校生，所以當時真的很害怕呀！後來用了很長時間去克服，也反思為何自己那麼‘鈍’，不過最後知道問題不完全在自己，是像你說的，是整個課程、學校、社會、中國人的文化所造成。”

有學生則來電郵說，她唸中學的時候，班上有一位很喜歡發表意見的女同學，雖然沒有人覺得她“演０野”，可是，卻覺得她古怪，所以大多數同學都不喜歡她。在那種氣氛下，來電郵的同學說，她自己到了大學二年級才敢於在課堂上公開發表自己的意見。她說自己在中學時期也是個既被動又沒有自信的學生，可是，她相信，如果老師對學生是支持和鼓勵的，她相信會有更多學生有在課堂上表達自己的信心。

　　在這樣的問題上，學生希望得到老師的支持和鼓勵是自然不過的事情。可是，老師為什麼不鼓勵？朋友Carol來郵轉述她幾個個當小學教師及中學教師朋友反映的實況：“為了緊跟著學校定的教學進度，一般都不喜歡或不容許學生上課時發表意見或提出問題。因為如果老師把短短的四十分鐘課時花在與學生討論及回答學生天花龍鳯的問題時，那揦課程篇定的課本朗讀、主旨介紹、作者生平、內容理解、抄筆記、背誦、默書、小測、大測等等，就沒法完成了.....。所以，當老師不鼓勵時，學生自然不會主動了。”

而且，老師的日常工作壓力早已讓他們精疲力竭，沒有心思再想別的事情。Carol形容得很生動：“上課時節太多太密，自然希望無驚無險地完成每天的課，保留精力，抓緊時間，埋頭伏案去改功課、改作文、改默書、改小測、改大測、改考試、再然後備課，再然後....連上廁所都沒時間了......試想，在這樣的條件下，老師們如何有心情，有心力，有心思去與同學討論問題呢！”

對啊！要認真又愉快的討論問題，而不是走過場式的假活動教學，真的需要大家都有心情，有心力和有心思。只是，我們的教育改革，有朝這個方向走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