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05 00:33:21誰不愛靠腰

窄窄的活著。

完全沒有緣由,就這樣一個字也寫不出來,好幾個月。

從碩二到碩三的日子是空虛的,在論文完全沒有著落的時後更是如此,回想大學時期拿過多少書卷獎都是枉然,過往同學如今多已自立更生,只有我還每日睡到中午,花無數小時遨遊BBS、奇摩拍賣,並且像發瘋一樣成天在球場揮灑青春的汗水。

暑假過去了,我對枯坐在電腦前的生活開始感到惶恐,生活中來來去去就那幾個人、那幾件事情,知識越長越活不出個新鮮樣;某日,女友趴在我身上,端詳著我的臉,她說:「比比,你眼睛旁邊有皺紋了。」驚駭不已。當初那個不用洗面乳、不防曬也被人稱皮膚好的傢伙,竟開始走了下坡,即便是踢,也不由得怨嘆女人青春短暫;更彆扭的是,去化妝品專櫃的第一回竟害羞到抬不起頭,要小女友的在一旁幫腔,才勉勉強強買了一個產品,不過,這是另一個話題了。話說回來,如果二十五歲是我青春的尾聲,那麼當下的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路的景況到底算是什麼樣的結局?

今年生日,父親寫了一封電子家書給我,第二段是這樣寫著:「日子過得真是快啊!猶記得隔著榮總嬰兒室的玻璃第一次看到妳,正在安靜的睡著,當時心中有無比的喜愛和莫名的感動。沒在意,那已經是廿五年前的事了。」看至此,眼睛就像塞了洋蔥一樣,淚水氾濫,親情遠比「求婚事務所」中大S被車撞死還具有催淚效果。原來我已經在台南生活八年了,好長的八年,佔了我人生的三分之一。父母就這樣孤單在台北老了八年,多麼漫長的歲月。兒時殺媽媽的心情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思念。

有晚,我夢到外婆和我一起去海生館,人很多,她走出了我的視線,醒來盡是驚慌之感。七月中,回台北五天,意外發覺外婆、外公步履蹣跚的厲害,往日外公貪玩,在社區公園打牌不到天黑不回家吃飯,現在卻經常躲在房間發楞,話少了,也不愛玩牌。然老人家看到孫子總是開心,硬是振奮著身體進廚房弄幾道我從小吃大的家鄉菜,誰也攔不住。那是愛。充滿洋味兒的阿姨膝下無子,在我生日的時後用宅配寄了卡片來,祝福語下的署名是「永遠永遠愛妳的阿姨」,並且用膠帶黏了一個小紅包,打開裡面是新台幣六千塊。那也是愛。令人汗顏的是,我對任一個朋友的付出都超越對家人。

如果說我目前生活在死角,那麼女友和耶羅便是那個經常在身邊呼喚我回頭的力量,他們同樣有著誠摯的眼睛、親暱的溫柔,對我不離不棄。穩定的愛情是值得驕傲事情,在我出現皺紋時,女友才正要步入二十歲的精華期,老夫少妻更可感受同船渡的緣分和韻味。

以上。

說穿了,就是對於老去的恐懼以及親情的思念,不怎麼新鮮卻一再翻玩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