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看他泡咖啡。
如此安靜而恬適，專注於那一杯咖啡，他可能不知道，在煮咖啡，或是打奶泡、拉花時，他的嘴角總是微微勾起。
不是平常冷冰冰的臉，更沒有那種以一擋百的氣勢，那時的他不會吼你不會揍你更不會把你趕出去。
多好。你笑著想，看著他從櫥櫃裡拿出有漂亮雕花的陶瓷杯。要是一直都是這樣就好了。
「在傻笑什麼？」他的語氣依舊冷淡，卻少了一貫的尖銳。
「沒有啊，」你拿起咖啡杯，上面浮出了葉子的形狀。「能喝到子的咖啡，很幸福呢。」
「哼。」顯然他不領情，又從廚房裡拿出了蛋糕。
「唉呀，真不可愛。」你低低的笑了，又說：「還是子泡的咖啡好喝。」
「少來。」他淺笑，有點嘲諷的意味。「又有什麼事了，親愛的余宇善？」
「哈哈......」你乾笑著，什麼事都瞞不了他不是嗎？「你的情報網是不是又擴大了？」
「你說呢？」他冷言，「你都親自跑來店裡了，不是有事是什麼？」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的......」你欲言又止，努力思考要怎樣開口才不會是他把你轟出去。
「其實，我最近得知說，余家出了第三個兒女......」你繼續說下去。「那個孩子，身上有水蛇之氣。」
「所以？」
「所以——」你笑嘻嘻的擺出防禦姿態。「我想在他成年以前託給你。」
重拳！
如你所料的，聽完的那一瞬間他馬上掄起拳頭朝你打去。
「你天殺的王八窯子！——」
「別、別激動嘛，他們家的人絕對不會允許他修道，我又已經詐死......」
「詐死？信不信我真的讓你死！——」他突然漾起燦爛的笑，眼裡閃著危險的光芒。「你要哪種死法？不過直接死好像太便宜了你說是不？」
「等等等......」你喊的驚惶，認識他近乎五百年，早就明白他是個說到做到的傢伙。「呃？」
什麼嘛。「你根本就在耍我嘛！」那個人的眼裡根本沒有殺氣嘛。
「你啊，還太嫩了啦——」難得爽朗的笑，你突然覺得好像回到了最初，他也曾經是如此開朗，黑色的眸子如星般閃亮。
那麼，是什麼時候改變的呢？
「不過，以後再把麻煩丟過來，可不是只有一拳了。」
他轉身進屋，你看著他的背影，突然很想哭。
也許是過的太久了，那時他們都還年輕，記不得的影反而是如今最想記起的誰。
留下的那杯咖啡已經涼了。
甘甜的味道已經淡去，留下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