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0-08 00:18:07冽玄

【無雙鍾星】如果可以

  ※真三國無雙同人創作。
  ※鍾會與張星彩,現代架空、糰子們的故事(?)

 

  她站在門口,踮著腳尖看著父親與母親相偕離去,才慢慢地走進幼稚園中,親切的老師們牽著她去教室,替她換上室內鞋,她坐在矮凳子上,嫩白的雙頰被早晨熱烈的朝陽,曬成了紅撲撲的顏色。

  廣場上,小朋友們玩鬧成團,遠遠地有個人坐在溜滑梯上,看著繪本,一臉津津有味。她眨了眨眼,不自覺地站起身來,便聽聞身旁的呼喚,「星彩,早安,妳每天都好準時哦。」男孩深邃的眼睛有著光亮,唇邊勾起的笑淺淺地彎了眼,襯他秀俊的小臉,是說不清的舒服,他是班上大家最喜歡的男生,他叫姜維,也是除了鄰居關平外,較為熟悉的朋友。

  「早安……」她微微笑了一下,捏著制服下襬的小手微微鬆了開,姜維放下書包,搔了搔後勺,軟軟地問了句,「要不要一起去玩?」她看了看溜滑梯,男孩會意,就領著她去了,班上的孩子都開始上前跟他們打招呼,姜維不一會兒便被邀去玩鬼抓人,她跟幾個女生打招呼,說說鬧鬧地就走到了那名男孩附近。

  他長得很可愛,但不是姜維的那種可愛,稚氣與純摯是他的氣質,眼底的聰慧與小小的驕傲,融合成了一種特殊的神情,她頓了頓,旁邊有人說:「好奇怪,C班的那個男生都不跟別人玩耶,這樣不會很無聊嗎?」她想想也是,在家裡大哥都會帶她騎馬打仗,在幼稚園班上追打一片也可以玩得很盡興,他如果都不參與,會讓人覺得很好奇的。

  很好奇,她對他很好奇。也因為她是個那麼小的孩子,所以她走到他面前,在他抬頭的瞬間,忍住了想摸摸他蓬鬆栗髮的衝動,遲疑了一會,「你叫什麼名字?」男孩的眼睛亮晶晶的,可是很倔強,在對上她沉靜的眼光時,有了一絲不屑,「問別人名字前,要先說自己的名字,這是禮貌!」他說得很快,說得很肯定,她覺得他有點不同,甚至有點討厭,可是她不討厭那種討厭,「我叫張星彩,是B班的。」

  「哦,鍾士季,妳問了就要記好,不准妳念錯!」他闔上繪本,她站在大太陽底下看他,男孩因為光線刺眼而瞇起了眼,她愣了愣,側開身坐在他旁邊,他卻忽然跳了起來,「妳在做什麼啊!」她握住他揮舞的手,將他拉得坐了下來,男孩幾乎傻了眼,也不曉得自己跟個呆瓜在這瞎耗什麼,惡狠狠地說,「妳知不知道什麼是禮貌啊,所以我就說不用讓我上幼稚園啊!麻煩死了,臭大哥!」

  「你……喜歡一個人?」其實她想了很久,總覺得她想問他的不是這個問題,不過除了這個,她想不到更明白的問法了,男孩居高臨下地看她,哼了兩聲,拿著繪本輕輕敲了她的頭,「誰會喜歡啊?但像妳這種呆瓜是不會懂英才的為難啦,哼!」她接下了繪本,裡面全是英文字母,她看懂了幾個字詞,卻始終湊不成完整的句子,她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問,「那可以請你講給我聽嗎?」

  他看著這個女孩,濃黑的短髮,蘋果綠的星形髮夾,圓圓的眼睛,靜謐如星夜一般的眸光,他覺得她比起其他人順眼了很多,但他也許是孤獨得有點習慣了,所以他也不想告訴她,他沒有討厭她。

  還有,可不可以做他的朋友?

  只是還沒問出口,他便翻開繪本,將已經看過兩遍的故事,又重頭跟她講了起來。

  *

  天氣在星期三稍微轉涼,不再如前些天那般炎熱,幼稚園選擇在這天去附近的公園寫生,說是寫生,其實是帶孩子們玩,她跟著班上的隊伍,手裡拿著寫生板,想著待會要找什麼東西來畫,不意瞥見同行的C班隊列,找尋著最近剛認識的那道身影,但在過馬路時,一個接著一個過去,她始終沒望見男孩那不可一世的臉蛋,和白白軟軟的像團麻糬的面頰,常常跟她沒說幾句就氣鼓鼓的,於是她決定等一下要畫朵雲。

  到了公園,仍舊沒看見他的人。她自行找了個地方坐下,姜維在花圃的另一端跟她招了招手,她也揮手示意,仔細地將老師發的圖畫紙夾在板子上,而後望著天空,挑選著那朵雲。她看了好久,都有點昏昏欲睡了,總算是拿著筆開始描繪雲朵,不一會兒餘光瞥見男孩進入公園的身影,她側過頭去看,老師笑著跟推著他來的少年寒暄,他臉色不太好,感覺起來是生氣了,但沒有像對她一樣,翻著白眼罵著她呆瓜,還有點開心的模樣。

  等到少年走了,老師跟他說了幾句,他便自己走進來,晃了兩步兩個小孩子就對到眼了,他快步地走過來,氣呼呼地坐下,「阿呆張星彩,妳在畫什麼好笑的東西?」他瞥了一眼,那糊糊的筆跡以他的標準來看,根本是四不像,忍不住又想到今天的比賽有點洩氣,頓時不說話了,她微微偏頭,將半張臉藏在寫生板後,想了想,便將疑惑問了出來,「你怎麼會晚來?」他橫眉豎目地瞧她,兩道秀氣的眉毛皺了起來,映滿她臉孔的眼睛黯了下來,他鼻子哼了氣,然後又不理她了。

  「……我在畫雲。」她小聲地說著,覺得他不說話就不說話吧,可是為什麼要很難過的樣子?這樣她有點不知道他想什麼了,她覺得他們這樣很不好,所以她挪了挪位置,離他遠了一點,她看見他手指動了一下,垂著的頭還是沒有抬起來的跡象,她大了聲音,讓他聽見,「如果你一直要生氣,我就不理你了。」其實她沒想那麼多,她第一次覺得他有很多地方跟自己不一樣,可是她卻可以離他很近,因為他本來就沒想過要一個人的,只是剛好她走到了他面前,所以一個人就變成兩個人。

  「妳不知道本英才今天比賽失常很嘔嗎?還敢不理我!」他簡直無法忍受面前這只呆瓜在想什麼,她總是靜靜地看他,好像只要這樣看著似乎就能說話,他覺得自己必須要矯正她這種遲緩的腦袋,為什麼讓他覺得有一點溫暖又有一點高興,比賽失常的那點小事根本不妨礙他現在坐在這裡對她生氣。

  「原來你去比賽了……是畫畫嗎?」她抬了抬手中的寫生板,他忽然有點想笑,那奇怪的四不像原來是朵奇形怪狀的雲,「哪有畫畫那麼簡單,妳畫得雲這麼醜,平常跟在英才旁邊怎麼都沒學到東西!」他拿過她的筆,簡單地勾勒出線條,看著放在一旁的蠟筆,隨手拿了藍筆著色,她在旁邊看著,目不轉睛的,眼裡不是崇拜不是敬畏,是純粹的開心。他畫著畫著,也沒注意她的目光她的笑,只是覺得有一個不會畫畫的呆瓜在身邊,真好。

  *

  「士季,你今天要去上學嗎?」當少年喝著剛熱過的牛奶,悠閒地站在男孩書房門口時,看見了一個小身影提著毛筆,專心致志地臨摹字帖,等了一會,男孩才收了筆鋒,圓圓的眼睛瞪著自家兄長,有些氣急敗壞地開口,「今天沒什麼事情,不去上學要去哪?」

  少年偏頭微微一笑,看著站在矮桌旁的男孩,他那麼小,又太過聰明,若不夠注意,恐怕很容易偏激的,「哪家的小朋友跟你一樣,每天早晨起來練書法?你應該賴床,讓大哥把你拎去上學呀。」男孩仔細地將毛筆掛在筆架上,沉著氣收拾用具,也只有這種時候,少年才能肆無忌憚地調侃可愛的小弟,「這都開學那麼久了,你交到朋友了嗎?」

  啪的一聲,筆架倒了下來,男孩心愛的各式毛筆嘩啦啦地掉了滿地,但他卻沒有惱怒,只是邊撿著毛筆,邊淡淡地回話,「只不過是個呆瓜而已,還說不上朋友。」瞧著那張細嫩青稚的臉蛋中盡是隱忍的表情,少年不由自主地大笑起來,「有、有什麼好笑的?我說的是實話,她本來就笨得可以。」聽著男孩的反駁,少年將馬克杯擱在書桌上,走上前微傾身,拍了拍男孩蓬鬆柔軟的髮頂,本來帶笑的眉眼轉為嚴肅,「士季,他們不是笨,其他人的成長階段跟你不同,你不該驕傲,而該謙虛,你知道的,是不是?」

  「……哼,不要隨便摸我的頭!」他舉起短短的小手,想要拿開兄長放在腦袋上的掌心,卻被少年晃點而過,捏了一下面頰,那令人難以討厭的笑臉又出現在他眼底,「你心裡知道就好,大哥也不想跟你說教,還有,趕快去準備上學啦!」男孩別過臉,不自在地撫著被捏過的左頰,走出書房時,少年才模模糊糊地聽到他說「我知道了」。

  當他到達幼稚園時,天色有些灰暗,好似快要下雨了,老師們已經先讓在廣場活動的小朋友回教室去了,他跳下大哥的腳踏車,少年替他調整背包,順便跟他交代了句,「放學別亂跑,若是我沒趕上,就請管家接,你走離門口遠一點,別嚇著別人喔。」少年說完,看他點點頭也就騎車走了,天空已經開始落下毛毛細雨,他想起什麼要回頭去喊,但少年的背影早消失在路口,他往背包側邊一摸,摺疊傘好好地收在裡邊。

  他慢悠悠地向著教室走去,如針細雨密密麻麻地落在鼻尖、眼睫上,然後頭頂忽然照了一片透明天地,還有銀色的星星圖樣,他視線一轉,女孩粉嫩的小臉微仰著,也在看雨,捲翹的眼睫毛像蝴蝶,撲閃撲閃的,「士季,早安。」他從她手裡接過傘柄,她老實地任他拿著,而後問道:「不快些進去嗎?淋雨會感冒。」他看她背著書包,可見也是剛到不久,兩人教室相鄰,走在一塊並沒有什麼,他蹙著清秀的小眉宇,難得用著商量的語氣跟她說,「我哥他好像沒帶傘,這雨會不會下太久啊?」

  兩個小孩子一同望天,女孩向前走了幾步,他也跟上,快到教室門口時,她才回頭看著他,猶猶豫豫的,「我大哥說今天放學要帶我去玩,一定會放晴的。」女孩邊說,溫潤的大眼從遲疑變為堅定,那是種小孩子的純稚,誰也撼動不了的單純嚮往,「所以你別太擔心哥哥,我們待會見了。」他將傘收起,放到她的掌心,接觸的霎那,有股暖暖的溫度傳來,彷彿能夠驅散方才的陰霾,男孩鼻子裡哼了聲,就當她說的話是真的。

  中午,幼稚園的午休時間過去,便是英文課,說是英文課,其實是二、三個班一起唱英文歌,學習一些簡單的字彙與會話,男孩興致不高,但因為可以跟某個呆瓜一起上課,勉強就湊合過去,女孩偕同班上的幾個小傢伙一起踏進共同教室,兩個孩子都已熟悉了,就坐在一處,她漂亮的唇角揚起一道淺弧,跟他低語著,「雨已經停了,待會就會放晴的吧。」男孩愣了愣,想著她還替自己惦記著早上那事,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好道:「就一陣小雨,臭大哥也有辦法自己應付的啦。」

  女孩奇怪地看他一眼,毫不掩飾困惑地出聲,「你看起來是喜歡自己的哥哥,為什麼要假裝討厭?」她說話仔細地,語調和緩輕柔,偏偏讓他聽得氣憤不已,「我哪裡有假裝啊,說妳呆瓜還真的呆,要是臭大哥感冒我還得自己來上學,多不划算!」女孩望著他不可一世的模樣,不自覺地又想拍拍他的頭,正當她想說什麼時,老師卻已經指名男孩起來念單字,他只瞥了眼,看也不看就念了一串,老師看著並不為難他,稍微提醒了也就讓他坐下。

  「……你有不會的事情嗎?」她看著他,原本是出於好奇的,未曾想過他臉色一僵,竟然沉默了一整節課,到了下課才說,「我是英才又不是完人,當然有不會的事情,就像怎麼教都教不會妳這阿呆聰明一點!」其實在他幾乎五天有三天都給她講故事的「教育行為」之下,女孩的閱讀與聽音能力都大有長進,甚至超越了授課的範圍,只是兩個小孩子都不知道自己帶給對方的影響,有多麼顯著。

  「我剛才還以為你很難過……什麼都會,不是好的事情嗎?」從女孩的話語聽來,她是真正的疑惑,並不是他曾聽過的一些流言,包含著譏諷,他覺得他再跟這個呆瓜相處下去,有一天一定得氣瘋的,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下來,「都跟妳說了,英才教育不是妳能想像的辛苦,所以妳少問這種笨問題,我就可以多學一樣東西。」

  女孩似懂非懂,但她卻知道男孩不想再說,也許他的英才教育真的很辛苦吧,辛苦得他連提都不想提,只是一直在忍耐著什麼。她不懂他的,還是很多,可是她卻能知道他的心情,這樣就好了,她第一次有了一種不能拋下人的感覺,這對一個小孩子來說很複雜,但她知道自己不想丟下他。不是與其他人一起玩耍、歡笑時,覺得在一塊很好,而是,當男孩可能只有一個人時,她會想走過去,不說話靜靜地看他。

  放學時,天上厚重的雲朵散了開來,微透陽光。他們在教室裡,等候家長接送,男孩拿出今天帶的繪本,用剩餘的時間給女孩講早上沒講的故事,其他小朋友也聽著,但首次聽來跟不上他的速度,一時間教室鴉雀無聲,有人默默玩著玩具,寫著作業,只有男孩清澈稚嫩的嗓音,流轉在空氣中,成為另一種平緩的樂聲。

  當女孩的兄長來接她時,男孩的故事已經說完,他看著她收拾書包,跟他說,「謝謝你今天講故事給我聽。」她每次聽完都這麼說,小臉漾著真誠,他的手在外套口袋裡緊了緊,見她轉身要走了,才叫住了她,「張星彩,這個給妳吧。」他拿出中午留著沒吃的糖果,將它放進她的手心裡,女孩眨了眨眼,什麼都沒說就收起了掌心,只是那沉靜如夜的眼睛,已經彎著了小小的月牙,「妳別高興,我只是不喜歡吃甜的而已,快回去吧。」

  --就當作妳這個呆瓜每天聽故事的獎勵。

  男孩看了教室的時鐘,背著書包走出去,抬頭望著天空的同時,耳畔響起自家兄長腳踏車剎車的聲音,他沒好氣地跑了過去,「真慢。」

  以及,放晴有功的謝禮。

  他摸了摸仍舊塞在書包側邊的折疊傘,想起了那把有著銀色星星的透明小傘。

 

 

 

Free Talk*

  欸嘿嘿,鍾會跟星彩好可愛喔wwww(很重要所以又重複了一遍(毆)我承認我對某人超壞的!不過,那也是因為我捨不得虐他啊,不然增加了他的戲份太多,這樣會看到糰子們互虐的!不好吧,這太殘酷了,還是純純真真的愛與小糰子最好了(被打)

  最後一段是想寫一下鍾家兄弟,雖然都是腦補什麼的,還有就是哥哥大約是小五小六,星彩的哥哥是小四,其實除了鍾星兩人,其他都算是過場的(喂)當然,為了不讓這篇文變成嘉星,我是絕對不會讓郭嘉出現的啦!(鍾:你還敢說!)我發現我對鍾會很好耶,為什麼,我不懂,難道是他可愛的軟毛與直馬尾嗎?各方面而言鍾會是我的菜,但我還是不懂我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啊!

  阿桓仔出來面對XDDDD(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