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漳聖王。生日快樂
是從多久之前開始就有了「因為是客家人,所以不得不接受重男輕女的宿命」這樣的認知,或許從了解那刻,就開始討厭自己存在了吧。
說著一口流利的客家話又如何,它背後的文化涵義卻守舊的令我嗤之以鼻,它深深影響著我的家庭觀念,長輩不斷以身作則告訴我女兒終究只能是「潑出去的水」,閒言閒語的訕笑著女兒只會是老大不中留的賠錢貨,想保持風度用微笑帶過,但緊握的拳頭讓我知道我有多麼憎恨這樣的對話。有多努力證明自己不輸任何一個男生,對這一切就有多無助;越是試圖證明些什麼的時候,就會對這世界更多的失望。
大伯養的大豬得了壹等,為慶祝王公生,大伯席開近20張桌邀請鄰居們一同熱鬧熱鬧,原本我也應該在那場宴席中,只因為我哥哥與他太太的存在,因為是女兒的身份所以沒有了我的位置,我只好在家吃飽後,呆站在大伯的家外頭看著大豬。同事打電話問我在哪裡,喜歡看大豬的他,想在大伯家會合,好面子的我騙了他,我跟他說我坐在裡面吃,不在外面,他感嘆錯過碰面的機會,我敷衍應付著,但我好失落,失落我不在裡面,只能看著酒足飯飽悻悻然離開的鄰居,我只能裝作只是路過欣賞大豬的路人,我失落我的身份是「女生」。
不管在哪個位置都好讓我失落,看了好多書都說自己得先學會愛自己,但再怎麼愛,身邊充斥著唾棄女生身份的家人到底該如何釋懷。
受不了壓抑太久的憂鬱情緒,一時間的噴發,果然像火山爆發那樣令人措手不及,不管怎麼放聲大哭都趕不走那無處可逃避的厭惡感,不管再怎麼給自己肯定,周遭的傷害依舊會是體無完膚的下場。
看著身邊的親戚不斷讚許著哥哥一舉得男,聽著左鄰右舍如何肯定生男生的好處,羨慕的眼光對比著提及女兒時的厭惡口吻,真是殘酷的現實,我知道你或許會建議我不看不聽不就得了,但我只想釐清究竟為什麼女生要承受這些無疑是惡意的攻擊,憑什麼我就要默默吞忍,那些自以為是嘲諷著的長輩有很多也是身為女性的人,為什麼要當傳統迂腐不堪的傳道者?
好希望眼淚能帶給我找到內心答案的能量,期許自己有更強大的心臟去面對更多傷害,我相信在哭泣的盡頭中會找回力量,不再把時間浪費在不重要、不需要的人事物身上,哭完就要更清楚自己要的,在下一次哭前,要變得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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