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11 17:18:31只要遺忘

合不合,和不和

常常有人或是心理測驗會問說:妳喜歡自己做事還是團體做事?有好長一陣子我都是直接勾選「一個人」,不是搞孤僻,或是覺得自己多厲害。我只是很單純的不想要一直等待,等待誰的哪個部分做完,然後才做哪個部份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選擇一個人完成某件事,那個時候的我,習慣一人作業,不習慣開口請人幫忙,覺得開口的同時,解釋需要幫忙的內容後,我其實已經可以自己完成那件事。那時候看過一部影片「回到過去」,裡面的男主角總是不習慣開口要求別人幫忙,總是一個人獨自撐著,可能是工作,可能是心情,在看到有人跟男主角說,要學會開口求助。那段話我想了很久,我是不是一直以來也是在逞強,把自己逼到一個極限,累到一個極限,然後覺得其實自己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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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國小做報告,國小分組作業,國中做報告,國中分組作業,大家圍在一起討論的氣氛很好,但是很多時候是有人妥協,有人偷懶,有人竊取別人的點子邀功......,甚至有等不到誰的部分只能熬夜趕別人的東西,或是大家都各自做自己的,交出去的東西一點也沒有協調性,最後再整理、統整大家各自的片段時,花的時間比自己的部分還難,或許就是這時候學會做論文的文獻回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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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會想嘗試團隊的時侯,就是接觸籃球的時候,在還沒有很長上場打球的時候,看的是NBA,看過團體戰,看過明星球員的單打獨鬥,我發現我更愛團隊戰術,整個士氣高漲的狀態。所以當我開始增加打球的時間,跟著朋友甚至是上大學後加入球隊,每次練習的時候,跟著隊友一起跑隊形,一起練球、一起打戰術,小組配合,我真的愛死了打球時的團體。但打球以外,運動以外,我還是存疑。的確存疑,當然也遇過很好的報告組員,也有很默契的組員。只是在幾次選組員時,發現原來自己是許多人眼中可以自己獨力完成的人,所以當要找組員時,兩個朋友去選擇,大家會選擇比較需要幫忙或是他們覺得可能比較邊緣的人。我常常會問自己,到底誰才是真正的邊緣,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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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印象深刻,大學實習時,原本想要跟一直以來合作的朋友同組,去組成某個組別,後來卻因為他們發現有一位落單的朋友可能會沒有組別時,來跟我說:「我們會跟她同組,因為平常跟她一組的人跟別人湊組,其他人她比較沒那麼熟悉,妳比較獨立,所以我們這次還是跟她喔!」恩,原本說好一起的組,突然被告知除名,原因是因為我比較獨立、有能力,他們沒有想過,我們會先找組別,別人也是,所以那時候我已經是無組別的狀態,然後,我被迫自願去競選當某組長,還要跟大家說我想嘗試,因為我很想要試試。恩,我當選了,然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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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我其實已經沒有刻意一定要自己做甚麼事情,但是這樣的狀況卻一次次上演,所以儘管我在後面的求學經歷以及工作中有團體合作的時候,但我隨時都在準備著需要一人完成工作的心理準備。這是甚麼感覺,我只能說有些淒涼、有些悲傷、有些無力、有些無所適從...,但是這些別人都覺得我身上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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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大學打工時遇過一位老闆問,我是否有可以講心事的對象,我回說有阿!她很放心地說還好有,因為她發現我好像總是在聽別人說,自己沒有訴苦、訴心情的對象,她說她自己也是這樣,但遇到我,可以跟我講心情、講心事,我成了那個人,她希望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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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來真的很努力的想要在心情低落的時候找人訴苦,但是總是很剛好的,當我開口約了人,見面或是在線上聊天時,變成了我又在聽別人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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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後遇到了一些朋友,總是跟我說著我可以跟她們講心事,那時候的我已經沒有了那個力氣,或是說勇氣,太久沒有練習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那些感覺、感受。好長一陣子我失去感覺,把這個世界看得很淡很淡,淡到朋友跟我說,覺得我好像隨時會消失,我好像不存在於這個世界。有人能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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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多了,談了一場悽慘的感情,耗盡了我的生命、能量和自己,殘缺的自己終於把自己拖到了一些人的面前,請她們讓我恢復呼吸的能力,雖然這樣的求助也曾被一些人落井下石,這一次的劫後重生,這世界的視界觀又改變了,我多了一些彈性,但也多了一些保護,對於人看得更快更清楚但其實某些時候更疲憊,看透一個人是一件很疲憊的事情,尤其要當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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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因為到了人生另一個轉折,我也不知道眼睛怎麼了,做了一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決定,跟人合夥開工作室,儘管我在之前可能已經知道她的人,她的狀態,她的行事風格,但我還是選擇相信她承諾會做到的事情,然後失望了。儘管有時候她會突然又多一些責任,但這樣來來回回,我發現又一次的疲憊。她可能會是一位好的朋友,但實在不會是好的合夥人,我選擇的一次突破,把自己困在一個透明牢籠,我看得到外面的世界,但是我卻走不進去那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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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與不和,合與不合,很難,是吧!(笑,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