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15 23:07:52傻♡呆ⓑⓐⓑⓨ

姊..你睡了嗎?

『姐 可以跟妳聊一聊嗎 今天 妳好不好最近我老想哭又想家 常想到妳的話…』

「妹,妳去學這首,唱給我聽好不好!」

唯一的寶貝姊姊,用她那渴望感動的眼神,正猛烈向我攻擊。

「不要!少無聊了!」

我最討厭感人落淚的場面,人活著就是要快樂,沒事哭什麼哭…

「哎喲!別這樣啦!人家很想聽妳唱耶!」淚眼汪汪中飽含希望。

我想,姊姊大概也把這種哭哭啼啼列為一種浪漫。

「不要!」但這種哭哭啼啼在我眼底只是一種變態的行為。

手抱一堆漫畫,往二樓我的房間避難去。

『妳說夢 很高的地方 要一起努力爬 天好大 

這條路好滑 我咬著牙往前闖 別讓風把我們吹散 手拉著手 我不怕』

接著沒過多久,我就聽到姊姊自個兒練習起來,她上無長兄沒大姊,

下面只有我這個冷靜冷血冷酷的妹妹,真不曉得她要唱給誰聽?!

「姊!這是我男朋友。」

交往了三個月,初次把他介紹給家人,剛好今天只有姊在家

「你好!」姊給他一個微笑,但是卻超不自然,

因為她的笑容裡的那雙眼睛紅紅的

原來是姊姊剛跟男友分手,原因是第三者

「豬頭!這樣就哭,幸好出現第三者解救妳,我早看他不順眼了,

妳買什麼都要跟他說,跟誰出去也要報備,

如果妳跟他結婚的話,我絕對是第一個去鬧場的。」

姊姊的過份相信人,常常讓我這個當妹妹唯一的良心強出頭,

簡直跟姊的前任男友沒什麼差別,老是喜歡對姊管東管西

不過,人都有雙重標準,所以我可以這麼做,他不行

理由是:她是我姊

為了使姊姊振作起來,我常拉姊跟我一起去約會,

雖然男友也小小抱怨過,但他是體貼的,抱怨只是為了向我撒嬌。

慢慢地,姊當了我們半年的電燈泡,她恢復了她的招牌笑容,

但因聯考逼近,我不再出去約會,常是男友來家裡找我,

有時我會出去買書,常常是姊姊招待他

「你不可以喜歡我!」

剛買書回來的我,正想推開姊的房門,就聽到那麼令人震撼的一句話,

更令我難過的是:跟姊告白的人,是我的男朋友

如平地投下原子彈,轟地一聲,我的世界被炸成只剩下灰暗,

眼前的一切也如世界末日般看不到未來,買來的書掉了一地也沒發覺,

我深深地聞到背叛的血腥味,姊姊不知所措的想衝出房門,卻與我撞個正著

不過,我們誰也沒有被誰撞倒,因為我緊緊地抓住她,

受傷的我直直地望著她的雙眸,想望入她的深處,

想在她眼中發現氣惱、憤怒,但我卻只有發現自責、愧究與痛苦。

我抬頭看向『我的男友』,曾是溫柔的雙眼,

也是充斥著歉意與痛苦,他低垂著頭,不敢再瞧我滿是控訴的眼!!

「出去!以後你不用再來了。」我冷冷的吐出這句,

其餘的力氣全正努力堵著即將崩潰的淚水…

「對不起!我本來想跟你說的。」

他著急的想要解釋什麼,但又怕說出的事實反而會傷我傷的更深,

左右為難之下,只能說出這句話。

「我曾說過,婚前的第三者不是第三者,在婚前誰都有變卦的機會,

在婚前既已發現,又何苦非要等到婚後才分手,

你我之間既然沒了感情,分手對我來說是件好事,不用道歉!」

這就是我的原則,儘管我再怎麼淡泊一切,怎麼冷看一切,

失戀仍是會令我的心淌血、受傷,只因我最終仍是個平凡人。

「可是,我希望你能原諒我們,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眼中的挫敗我沒漏掉,但也不打算理它。

「原諒?分手就代表一刀兩斷,沒有原不原諒,難不成你希望我祝福你們?」

接著我還是很冷酷的說:

「你們去吧!等我的傷好了,我會去找你們的」

這個男人真慘忍,竟然還奢求我的祝福。

他無語…

「我是答應分手,但我沒答應幫你追我姊,

想追她,憑你自己的力量,別奢望我會雙手奉上她!

你的背叛代價就是以困難百倍去追她,現在!滾!」

我指著門,冷酷的下逐客令。

他狼狽地逃走,但我的心卻沒有因此而輕鬆一點。

「妹…」她愧疚的低呼我。

「想賠償我嗎?」我毫無感情的看著她。

她點點頭,我猜想,她是希望我能大聲斥罵她,

就算打她,她也甘願,因為她希望能由這當中獲得些許的寬恕。

「……」我僅僅看了她三秒鐘,就絕然而去,她沒叫住我。

後來我報考中部的大學,為了遠離傷心的台北,

中部是個好地方,不似台北的擁擠、忙碌,常常都有一份清閒,

可以讓我看看風景,讀讀書。

大學的第一年,她每天不斷地寄信來,信中沒有提到他,

只有她的日常生活,與爸媽的近況,我從沒回過一封,

打電話報平安也是打到父母的公司,假日更是常常推託不回去。

『姐 可以跟妳聊一聊嗎 今天 妳好不好 最近我老想哭又想家 

常想到妳的話 妳說夢在很高的地方 要一起努力爬 天好大 

這條路好滑 我咬著牙往前闖 別讓風把我們吹散 手拉著手 我不怕…』

室友的電腦開著,放著MP3後就跑去洗澡,我靜靜地躺著,

仔細地聽著,回憶如潮水狂湧而來,不斷不斷地回想我與姊姊的一切。

她的浪漫,她的信任,我的現實,我的冷酷,

但我們是如此的和諧,我們一起有過很高的夢想,一起傾訴著未來的藍圖。

這天,我又收到了她的信,信中只寫著:他向我求婚了!

「嘿!可以把那首歌的歌詞給我嗎?」

室友才剛走出浴室,我就忽然問了這麼一句,搞的她一頭霧水。

「那首?!哦!這首啊!」那首歌“姊,你睡了嗎?!”

在所有歌曲都唱過一遍後,又出現了!

接著,我回信給她了,信裡只寫了一句:我有事,不參加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