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2-28 14:40:16海的一角

恆常

已經不記得何時是我第一次接觸到「本質」這個名詞,可能是在哲學概論之類的課吧!我將本質視為一種恆常不變,是一種能經得起時代考驗的一種難以形容的狀態。我最常去探討到本質的,常常是我對一件事物的看法,我會希望我能有雙犀利的眼睛能洞悉事情的原初、本態、核心價值…,就像是可以透過不同角度看出3D圖裡的立體圖。這養成一種對事物會一直深入,理想上是希望用努力再深入的態度去面對一件事,而內心其實在尋找一種隱藏在變化之中的恆常。

相對的,我覺得如果我目前的狀態無法對此事物有深入的機會,索性一開使就顯得沒有太大的興趣;像是政治,政治背後的複雜實在不是我能掌握的,總是人云亦云,真的很難考據,就沒有太大的興趣,也不熱衷。
追求本質的習慣表現在生活中,像是我可以一週裡連續幾天都吃同樣的餐食,因為新鮮、變化對我而言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如何去維持對一件事物的興趣,所以像以前在研究室裡苦熬論文一整天、每年固定拜訪同樣的朋友,即使要出國或出遊,我都努力在找一個可以一直重複再去的地方。一些人類學家的田野工作的某些性質很類似這樣,人類學的研究生到田野地起碼有幾個月時間在同一區域做參與觀察,而人類學家甚至研究同一個田野十幾二十年的不在少數,他們對一個區域的人事物的熟悉程度是一層一層的累加上去。或許這是我喜歡做田野的原因,如果不是做田野,平時不太有機會對一個地方能從陌生到熟悉,能到每家每戶去串門子,甚至到每一家所做的事也很接近:先打招呼、自我介紹、寒暄、吃東西、東扯西扯、終於聊到訪問主題….下次拜訪這種過程又再重複一次。這種過程不只是一種深刻的記憶,也變成一種習慣,所以即使離開蘭嶼一陣子又再回去,也喜歡到處串門子,會看到每個家庭的轉變,但是以前相處的記憶總是會跟著回來。人的關係如同好酒越陳越香...

有時候這種習慣已經變成一種對自我的挑戰。像是花蓮有名的戴記扁食,第一次吃就覺得很好吃,索性滿了一堆扁食回去放,結果第一餐煮來吃覺得很美味,第二天還是依然念著扁食的味道,結果繼續吃,吃了幾天,到最後已經變成是再挑戰,看看自己的能耐到底還是否能繼續吃同樣的東西。經月累日的寫論文也是一樣,有時已經都覺得一打開電腦就想要吐了,一點都不想再碰論文的任何一個字句,但不知為何的,基於一種挑戰,最後還是把想吐出來雜碎一股腦給吞回去….最後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就繼續和論文奮戰、相處,最後發展出感情,或者就是一種習慣...但,畢業就像是和論文分手了一般....有一段小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