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10 01:11:03wei

只是小傷

右手手腕上的傷好的很快,就這樣幾天的時間看著它慢慢消逝,結著血塊緊抓著皮膚,有點癢。不是有人會這麼說嗎?想讓傷口更快好的方法,就是撕掉傷口上的繭;於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來回反覆碰著乾硬的血塊,就這樣摳著,一碰到和皮膚接觸的地方便傳來一種細微的酥麻痛覺。果然還是太勉強了,傷口又滲出血來,我真是後悔相信這什麼鬼論調。

畢竟只是小傷,星期四在球場邊和同學做校刊的訪問,冷不防飛來一顆籃球打中手上的硬板子,彈起的板子霎時在我手中劃了一痕,我不想用削落一片皮這樣好像在說切水果的形容詞,不過應該是這麼回事,我看著失去遮蔽而顯得侷促的那一小片,慢慢地沾染上像紅筆墨水一樣鮮明的紅色,如果受傷的不是我,我一定會懷疑那樣的顏色,可能是無聊時畫在身上的隨筆塗鴉。

像這樣的傷口,不是立刻讓你痛的哭爹喊娘跪地求饒的那種,也不會讓你輾轉反側整夜糾結。我和同學緩步走到洗手台讓它被自來水洗淨,並且說了要到健康中心去包個紮再去包飯。

我和隨行的同學走往健康中心,路上又遇到同學而搭了幾句話,停在健康中心門口討論是否要為了這連OK蹦都嫌太過寬裕的小傷進去,那時我看見了你。

我很想知道你是打算無視地走過或是真的沒有看見,當我叫住你的瞬間我想也許你會注意到我手上的傷,你回過頭來,我有點後悔,老榕樹的鬚安靜地披垂(也許像那株開花的樹顫抖搖曳著),陽光又穿透樹蔭,我聽見自己叫你的聲音(我回想我自己叫你的聲音),像是竭盡全力,想要留住什麼。

於是我們招手,於是我們轉身,於是我們漸行漸遠。我又在尷尬還沒發生前移開我的視線,和同學走進健康中心,我想著,覺得很悲哀,什麼時候我們變成只能打招呼的朋友,那段空白的時間同學說的話我都聽不懂。

傷口消了毒,沾了點藥,護士阿姨輕鬆搞定,我看著手上的包紮,那不是我所想像的很帥氣的像護肘一樣的包紮。當天回家後,便冒著脫毛的危險將這憋腳的造型給卸去了。

剛剛打著字的時候,手碰到桌沿,傷口上殘存的血塊掉了下來,無預警的痛覺最讓人感到強烈,又開始流血,我看著血痕,覺得這真是一個讓人在意的傷口,就在覺得它要好了的時候,又瓦解了你的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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