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0-21 22:37:12黎俊成

省思朦朧

 




大陸的「朦朧詩」曾引領過一代風騷,但曾有批評家說過,北島、顧城、舒婷這些朦朧詩人最為人所傳誦的作品,反而是他們最不朦朧的詩。早期的王丹也被朦朧影響,近期的王丹詩風越來越清晰,或許也是對朦朧的一種省思,更不要說大陸後起的詩人們「PASS舒婷、打倒北島」這些近於厭惡朦朧的表現,朦朧,是毒藥還是解藥。

 

這就是理論影響創作的實例了,當詩人被一種氛圍、學派所影響,試著去追隨、實踐時,這些詩人多多少少失去了自己,失去了自己能寫出最好的詩嗎?至少,寫不出最適合自己的詩。

 

失去了自己便是毒藥,重新認識並再造自己便是解藥,朦朧與清晰都是藝術的表現,表現的鑰匙在於人,堆砌模糊歧義的字彙、意象就能得到朦朧美嗎?詞義準確鮮活就能得到清晰美嗎?報紙新聞的語言也夠清晰了,佛經的語言也夠深奧了,然而,文學裡我們總希望感受到一位有血有肉的人,孟子曰:「知其文,不知其人,可乎?」當文字裡的人越鮮明,讓讀者能感同身受,聶魯達、顧城、鄭愁予這些以情詩著名的詩人,他們的精氣化為詩句裡的一切,喟嘆感懷彷彿就在身邊發生,何其動人。於是,「風格即人格」、「因人以成文」,大陸新思潮的詩人們之所以標高以朦朧,必定與他們所處的時代、所經歷的人生有關,我們學不來,學了,也不會成為他們。

 

但美的確令人嚮往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