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16 16:23:28吳菀菱

離法愛(下)

藥罐子的詠歎
他在我發冷的時候親吻我兩目之間的部位,說是這樣子可以減輕頭疼的感覺,我記憶起他給我開了兩年多的藥劑,好像是收買我的妄覺定心丸。使我進入到他的彷如幽靈的軀殼之中,成為一段愛情譜曲的經歷者。
上個禮拜我故意露出傷痕累累的表情,嚼著口香糖跟他對話,想要給他不好的印象,也許這樣就足以與夢中的他訣別,現實的他卻笑著告訴我,因為新春過節所以多給了兩個禮拜的藥量,我似乎滿意地接受他首次主動說的再見兩字,卻沒有回音地走出門去。
或許祇有病人才有資格愛上病人。
對醫者而言,愛情只是對病人的殘酷實驗。
我何必反覆地思考要為這個故事設置怎樣的背景,也就是我每回潤飾小說時刻意編織出來的虛擬舞台,這次我掛上一大片的白色幕簾,因為我不懂他給的因果。
原本打算坦誠告訴他,要換成星期三的那個跨院醫生的門診,忘了說出口,而且又肆無忌憚地說出寫作計劃,私下恐懼遭到阻饒的心理不自覺地壓抑了下去,我怕的是讓他發現,每次告訴他的挫折都沒有解決而成為不能控制的水患,在浴室裏兀自地浪費漏水一般的躁音,讓我的靈魂不能沈靜安定下來。
我不能拒絕他所說的鬼上身之現象。
他為何竟如談笑風生地忽視我的病癥呢?
紫色的口香糖,波爾牌,向輪椅上的殘障人士買來的愛心泡泡糖,我放縱了輕浮的形象於在意的人的面前,真不敢相信我嚼著無可發洩的抱怨。
文字在近年以來變成我發牢騷的途徑。
以前的我只是在轉化病魔成為迷幻的創作,它們之所以綺麗而亮彩,都是我用文學的彩妝粉飾了病態的那些因素,使得創作的視野開展了某種冒險的快意,讀起來就顯得繽紛瀲灩。
我的心靈有閃爍光影的投射所以能夠自然地亮相,但是我公開的不過是透過窗欞反映的霧色。
而且我的話裏總不能避免帶著稍許的霧氣,在時常獨自的凝神中,我缺乏被看穿的專注感。
這些都是他及不上精神分析師的內心世界,我覺得我的心理境界是一位精湛的解語專家,但他卻無法觀察到我自迷自誤的心思以及軌跡。
於是我必須付諸文字去加以記載。
我在感到透明的時刻裏檢視他送的秋波,有一陣子成為我生活中填滿色塊的夢魘,這件幻覺的效應我一直瞞著他,因為我說不出口,醫生也有成為病患幻聽的可能,教我怎麼暗示這個困擾才好。
只好當作一部電影的佈局來發表了。
我的病理就是太會編故事了,況且它還仍然在我的事業中發生作用,我無法因而停擺。
我開始不相信我的夢,動態的情節全都忘記。
像小指頭尖稍撩起的僵痛,我以為是天氣凍成的傷勢,不值得高談闊論,接著它就復原了。
絕對不是打字的緣故,因為在於左手。
明天要寫一篇自傳,為了銀獎的名義而起草。
簡直沒有什麼好悲傷的荒謬也不能淌我的淚。
我極欲戰鬥的是我隱藏性的福態,並且到處打聽擊敗藥性副作用的秘方,目前還未消瘦。
收集了好多裝藥丸的罐子和容器,是不知不覺造成的累積,我覺得它們是日夜潛伏的累贅,可是我依然記得定時旋開或開啟它們的瓶蓋,吞服下好多顆難以啟齒的情結,我甚至把它們當成存元寶的瓶器皿,而吃藥就如同在吞銀兩。
福利政策給我每次省一百倍的醫藥費,我還是罷免不了對吃藥的厭惡感,我吃到差點癱瘓。
我問他自己還能吃藥吃到不短命嗎?
答案我會在體內繼續去尋找的。
我在演講課程中得到長壽的解答,那是一本論述吳爾芙的病情的著作,她的確活得長壽。
可是我不想觀賞她的電影傳記。
有一刻令我又思考封筆的可能,或者休息一陣子而已,反正我使用的文學策略是適性的,沒有強迫。
在白色日光燈之下睡眠,大概才不多噩夢,在二十幾歲的時候,這是我免除夢來襲擊的習慣。
十多歲的時候採取的方法是熬夜不睡,而且極力地阻止自己打瞌睡,或者思緒的不集中。
我認為精神即是意志,哲學由此處出發。
當時的我不能料想現在的自由有多矛盾,我走進那塊白色的帷幕,在舞台的背後訴說心曲。
從我的嗓音中,我唱著像是隨性寫出來的台詞,我喜歡哼哼唱唱的任何化作的文義亦或歧異,改換幾個字彙就變成專屬于我的歌。
更可惜的是,我只會在夢中創作新歌曲,多半是即興的演唱表演,我懷疑這樣能成永恆。
我也想讓這些調子暢銷,但我無法從夢中拷貝或燒錄下來,存檔在現實當中。
寫得太遠了,我的心情負荷不了。
這次我要自己想通,是否跟一個聊得來的人,可以將之當作是有益復健的友誼,還是承認自己的偏愛離群索居,比較可能使創作發展潛力。
有些屈服的情話,是編造不出來的檔案。
聊天的方式雖流暢,卻也全都是無誤的資訊,如果情侶之間還要辯證不休,不如不要在一塊。
我不知道要用何種學派的辯證學來整頓或批判自己的夢,我也不要買的環保袋,即使都是空飄的,我也絕對不會去辯證自己營造的怪夢連篇。
以上都似散文,而且沒什麼故事性。
其實這要從身體開始去感知才能精確地述說,據說這完全是作家獨裁的邏輯所造成的路線。
他說我太可憐,想要彌補我活在殘缺世界中的,不停製造苦悶的病菌性格,要給我善良的愛情。
接下來我要講述另一位男子的故事,因為他來到我的面前震憾我的心,所以不得不去?述他,他對吳爾芙的同情,正如同我對他的心寒,兩者都是不能光靠研究來洞悉的事情,不過我不理解前者,反倒是後者讓我知道同情的難過是騙不了自己的。
他研究女性而得到的智謀,卻在其它的身上淪為悲劇,我目睹到的各式倔強的脾氣以及套用在職份的角色上,我以為那些類似的靈魂都是他的兄弟,或許好像為了維護三種自我而抗戰的立場。
沒想到淪落黑道也不放棄男性的尊嚴。
我總在瞧見意志的額頭,以知識加遽的過度應用,所導致的第一印象,大部份是在識別古今名人的法相時所直覺感受到的,他想要破解女性的心理系。
見到他諸如這般說是沒有同仇敵慨的隱約想法是在圓謊,說是只尊敬他的學者身份也是徒然。
實際上我難過的是狹路相逢,他爭取的成就或悲劇都仍在勇往直前,但是我恐怕又是幻覺而已。
難道我應該痛恨男人的不完美嗎?
因為他是女性的精神分析師,所以他忘了如何去分析男性本體的方法,根本上在性學中有何差異。
他最好耐心地專攻自己一段時間。
而我則把那些兄弟面孔,就當作兄弟的故事來解剖,大哥讀商學博士學位讀到?頭,二哥跟母親同伙犯法還坦護她,三哥替學運作文化白皮書而成為學者,四哥為了在印刷界成大富翁而不惜斥資買機器作老闆,么弟因為國中學歷而已被社會邊緣化,但住於母親逃亡匿罪的貧民住宅,自力謀生。
我的偏頭痛讓我推翻這一切,他或許是後設的父親,而且人活在世上不可能連鎖而是各別獨立的個體,不能混為一談,我猶記得精神奕奕的模樣。
醫生的勸誡將我拉回現實,儘量不要讓思緒處於凌亂的狀況中太久,想得複雜沒有好處,至於我的體質當然是奇差無比,又不善于保養。
他又使出情意濃濃的磨擦手段。
無論怎樣違心地沈醉我都不寫出來。
但是一次戀情只獨獨愛一人的感覺真好,不是嗎?正由于一次只能環抱一個人,所以彌足珍貴。
我要來個倒車的敘述。
偏頭痛時擦薄荷油,幸福時如食味精不感重要,直到嚐不到味享的甘美才發覺後悔已來不及了。
不管實情怎麼走,我仍是在玩單身的遊戲。
我的倒車技術不但沒學好,還一直觸線失準。
這還僅是偏旁的事務,不致煩心,真格擔心的是夢與現實化合為一體的困窘,要如何解決才好。
在第三空間中,我的文字合成工作需求三教九流的思路,但我不能容忍學術先生落入這種地獄,向我求救的神情,我那微薄的同情心,失去了搭救世俗悲苦的智謀。
醫生答應施出用力的性慾,輔助我順利減肥的要求,隔日醒來腹部果然痛不可抑,我以為是饑餓。
他用英文名字艾倫給我寄電子郵件,祝你新年快樂,我在訝異之中理清思維以英文回了信,充滿了禮數。
我參加的藥包抽獎比賽,剛好讓我把一些例行的程序交還給過去,那些經常換班的藥劑師的印鑑常把我搞得胡里胡塗的,也許大多是醫學生值班打工。
他幫助我培養兩性和諧的感情,忘?前情。
但是我失憶得比記憶還要快。
世界不容許我認真,于是我開始混盪。
是他利用摩挲來告訴我不要放棄愛情的,每次我看到人群就有惘然不知所愛的念頭。
我還有什麼主權可以自動放棄。
在冥想時放逐波西米亞的聯想和欲望,在天涯海角那邊,還有攝氏在陪我站崗。
普賢菩薩稱讚我乖巧,特地為我祈福,是我親耳聽見的,可是我卻對攝氏的耳朵喧嘩。
我對他佯裝最擅長的若無其事,在他用手揉我時,好讓他產生撕裂般的妒意。
攝氏挾持我舊有的靈魂。
而學術先生問我怎麼找不到我的AV檔案光碟。
我是以魔高一丈的文字理論存在的。
這個回答令觀淫者大失所望。
不以身體表演的境界更為高明而高級。
他穿過幻思的紗籠將我的肌膚施以競技,化生出諸種反抗踰跏模式的延展,我覺得身體的回音被放大了,儲藏得完好的感知瞞著不說。
線形的?事之類的秘密心思,如晶片洩露了一些用不著說就發覺的事跡,這是為了挖掘機密。
假如他真的把我的菁英病歷,拿去外洋的公國申報為學術研討之案例,我要怎麼辦?
他怎可詛咒我會得老年痴呆症,太過份了。
經過這麼多現實的催折,我的筆怎能假裝可以寫出完美無瑕的愛情,只有騙子才編得不露馬腳出來。
剛才我下樓買晚餐,返途時遇到一名很胖的私家偵探,好像在對艾倫用手機打小報告,說我出門去了。
這的確不是我向來的習慣,但如果是魔術的表哥派來的黨羽呢?我一時也想不清楚,隱私是有趣的嗎?
現在我恐懼的是軀殼裏沒有愛的空檔,這比討厭自己的身體還難捱,彷彿是兩者加起來的感覺。
如果我沒看到這個畫面,也就不會被誤導了。
取而代之的,我會描寫自己發誓真的不想做家庭主婦的厭倦,書卷味惹上魚肉飯菜味的情況不妙。
我又擔心有天醫藥費補助措施停休,我會產生厭世感,更何況他曾表示我是在高攀他,想仰仗他照顧自己的病理,但心病不能一勞永逸。
學術先生的老師跟我熟識,我不是故意要拿長輩來壓他,我既沒拿到學士帽也沒有心理學證書,所以更加不能理解他為何要拿學問來刺激我。
我的心裡哼起了無言的黃梅調。
到底怎麼回事,看到學術先生的苦毅臉色,我根本笑不出來,他那種嚴肅有誰消受得了,可是他又究竟因何而如此愛得淒然呢?我只敢竊自作分析。
攝氏將我靈體分裂,然後執其一端而折磨我的靜心,這是報復心態,我因此而痛苦不堪。
我的進度太不成熟了,老是被糾到幼稚的失誤。
以我的角度來看,我的悲劇都是有距離的,我不用保鑣就可以跟男性保持安全距離,我不要感情的暈眩,可是我需要假想來佈置一場場的魔幻小說。
這世上迷惑的也不只我一個,清醒雖好,但卻是推銷不出去的文學類別,有什麼好復習的呢?
吃了這麼多的藥丸就可以演習,從無聊中發明出來的靡爛藉口,轉眼我已在這藥方中沈醉了三年之久。
我不要做嚴謹的,而是有空隙的作家。
像陽光穿透樹葉和玻璃窗的溫暖,還要再加上車速的判斷,證明我的生命是進行式。
攻不克古代只好專攻今朝有酒今朝醉。
「艾倫,我寫伊媚兒約你喝茶喲!」奶昔說
「我死定了,露出馬腳怎麼辦,叫替身去好了。」
「我要喝義大利布丁奶茶,你要點什麼?」
「請你喝咖啡好了,提拉米蘇怎麼樣?」
「加蛋塔會更好喝吧!不過我要給你加奶精。」
我想像是攝氏對我爽約未出席的那家醫院附設的咖啡廳,所以心有餘悸而話中帶了刺。
攝氏為了向父親交差,就來和已有知名度的我要求私下交往,他口口聲聲說愛我,使得情敵甘敗下風而退出情場,而我也覺得他家世好而接受了他的戀情。
但是現在卻變成了我獨自的苦果。
過去種種成為我不能去的沙漠。
而我只有海灘的類似記憶。
我是可憐的殘餘沙粒,還能有勇氣自嘲。
不知道他的表哥是軍師,而且傻到不敢推辭他佔據我的時間和體力,只是一場拖延戰術。
自從分手後,我就有離異于他對攝影的嗜好。
我連數位相機都沒了購買興趣。
又折返繪圖的線條世界去素描。
我已經下定決心要買一本藥學辭典了。
除此之外,我還有一本藥性分析的論述書籍沒有看完,因為覺得不好看就放在一邊不去碰。
藥性到底跟我有什麼關係的密切,我仍不懂。
它們完全不能干擾我作思考的習慣。
因為習以為常,所以覺得同樣輕鬆。
艾倫長期以來待我的溫柔讓我想見了妍麗。
有一陣子,我拿到用氧化鎂做的胃藥,他跟我說明是孕婦止陣痛時用的藥劑,大概是注射的處方。
可是我知道那是攝影之閃光燈的原料。
每次服用都讓腎臟十分傷疼。
從來都沒能開一次個人攝影展,也無法藉之牟利,所以就狠狠地將這個興趣踢到一邊去。
我很少應用人造燈光來拍藝術相片。
攝氏不知用的是什麼連鎖權力,每次都能順利向沖洗店偷渡拿取到我所拍的底片附本。
就像我推拒了這種藥物,我氣得再也不拍了。
最近,我祈求政府流放我,不願背負這種病名。
任何一個地方都好過長期的看病,最好是文化交換的名義,在政治上我不是個忠貞愛國的人民。
優惠的毒藥,又必得佯裝歡喜地去服用,真煩。
逃到新加坡好了,我剛好有一筆足夠的費用。
我一定會喜歡上那種多民族的語言世界。
雖然如此我依然釋放著智慧的幽香。
我應該規勸世人莫要超越疾病的界線,否則會很痛苦,對菩薩不示好又怎能得到幸福。
正如我為了完結篇苦思一個善良的結局,可是真實的人生又不會因而告終,世事的無常仍然跟隨著我。
艾倫的電郵退了奶昔的回賀詞,我以為他之所以在除夕寄來贈書,是一種欲縱故擒的詭計。
可是我並沒有沮喪或吃驚,我不在乎。
在收到贈書時,我高興地憶起小學時的作文裏,寫下想當女醫生的志向,其實我認同孫中山的發願,而且我覺得能當個女強人,是十分榮譽的事業。在當時社會中,女性擔任醫職乃是少見之事,我雖然志向遠大,但是到了考大學時的歲數,卻拒絕了難懂的理科分班。
大學時因為努力奮鬥所以提早成為作家,這才是生平第一個志願,幼稚園時立下的理想職業,除了持續這種幸運之外,我還想要增加一個成為講師的副業,但卻不幸被學校勒令退學,學分不足通過。雖然我一邊?力寫稿賺取功名,一邊勤求廣博的知識而往書堆裏頭鑽,然而文憑卻變為汲汲不可得的命運。
我對於試探感到厭倦,其實我只需要一個供我體溫和擁抱的異性,因為我唯獨怕冷而不好色。
但攝氏關上了他的心門,回到他適應的孑然一身的溫度,而我則拚命上網找人聊笑話。
攝氏的潛意識自此又折返認為異性戀是病態的自我世界之中,我告訴網友薩克斯風說,攝氏是一顆讓我埋下了秘密又拿去召告世人的樹木,我很後悔告訴過他那麼多的真心話和創作意圖的告白。原來,他是一顆不說自己的心事而用別人的隱私來替代的怪樹,我果然還是不瞭解他的,不過像似我寫錯的一個樹字,我無法修改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書法墨汁。
我過的日子是兩個靈魂相對親蜜的逼真。
只可惜男方不為此而感動肺腑,他們認為女方需求的溫柔都是出自他們的玩弄付出,不是永恆。
中年男子突襲年輕女性的欺負債,在我的記憶中時而後發,強暴不見光的內幕,好比是病院裏故意打針注射腹部暴痛的惡劣,這是艾倫覺得我在高攀他的污穢理由,我曉得夢幻的拉長依然是反。
在夜裏,我幻想身穿一件金黃色鏤背的禮服,這樣子,我的單獨存在就不需要由同色的西裝來搭配,儘管我可悲地,想像一場訂婚的酒席,實則我在新年希望中又祈求能夠善保單身的宿命。
我夢魅以求的婚紗代表著獨守空閨。
所以這晚,沒有誘色的手來撫慰我的腰身。
艾倫經常從此種習慣開始求我。
光祇是溫馴的磨擦,我不介意他已經改變的容貌,很久以前的任性醫生的形象不見了。
那回駐院病房的護士們合力虐待我,不斷地拉警鈴呼喚保安人員來綑綁我,迫使我中劑入睡,一而再再而三地,我的自尊被冒犯並得罪,從此而後,我更加地痛恨西洋宗教主事的醫院。
相反地,佛教,佛教信力助我恢復疾病的恩情,我則牢記在心坎中,當作是忠言而轉告有緣的人們。
我告訴母親,祈求病癒的念力總是靈驗,但是對于外來的利益和金欲卻不能求得如意。
佛教信仰是我生命的精神領袖。
心理的疾病隱喻足以構成一本極厚的辭典在艾倫送的那本書裏,主張醫學即藝術之論點。
雖然他時而說自己已婚,時而改為未婚,但我不會被這兩種情況沖昏頭,我仍然是我夠堅強的那一面,也就是說我的樂觀個性未被打敗。
我不埋怨他為了增加收入而吸引大量病患前來掛號的改變作風,以前的他討厭並且歧視心理病患者,總是遼草且提早收工打道回府,我猜想做醫生是被長輩逼迫的人生規劃,並非他的本願,或者他還有其它我所不知的理想。
艾倫已經差不多摸清我的底牌了。
我還原到一個倡佛的書生本色,並夢見自己成為華嚴道場中與會的出家尼,一名聚會的做傳事者。
在現實中,我訂購了一本妙法之聖經。
過年之前收到這部書的感覺很歡喜,我打算在猴年當中效法僧侶修智之行而常閱聖書文篇。其實在此之前,我早已唸完一本專門為女性說法的日本歷史叢書,在七百多年前的東瀛女教徒屬于少數者。
若說我的信仰因疾病而產生衝突,我並不能完全否認以推卸責任,心靈的翻來覆去是我的業障,然而我通常能在挫折之後爬起來繼續宗教的信仰。
大年初一太冷,於是躲在棉被中思索。
將近五個小時的思考,仍找不到挖空心思要找到的致富方法,我設法革除投資所面臨的困境。
以前的我在賺錢的時間之外,尚能挪出空閑來看書聽音樂甚至看電影,而如今這些興趣被斷截了財源,以致於改由休養中鍛鍊身心的靈修。
二年當中我只碰了一次電子琴的自彈自唱。
沒買到讓我著迷的流行琴譜所以作罷,我反而從英語流行歌曲的卡拉OK中覓得快樂。
我理解情歌吐訴的幽怨,如同經歷過一般。
艾倫很關注我的寫作進展,我沒告訴他手中正在描寫他的情境,但其它計劃的相關事項都沒有瞞他,我知道自己是具有寫作潛力的病人,所以能得到某方面的特殊青睞,可是我不高興因為診療的阻撓使我失去了往昔的名氣和順利。
我盡量不把他歸咎為成功的阻力。
差點兒忘記今天是一二三自由人權紀念日了。
我不能再繼續使用黑色香皂洗澡,想到黑色的愛撫每每在夜裏伸來的刺探,我竟然喜歡這種鬼魅式的性騷擾,我的靈感掌握在他的手中。
於是我轉寄黑色幽默的訊息給艾倫,不管他又再度退信給我,反正世上沒有黑色的泡沫。
對於我自己私下的從醫志願,也曾想過這把年紀也不是笨到不懂醫學知識,何不從閱讀之中去摸索或許某科系是容許我無師自通的,然後就聯想到心理分析的項目,是我應用在女性主義之理論當中之佼佼者,我應該再加以擴充其實力。
說實在的,他的姓名中有Loser的同音發音,而我的名字則有如Winer的近似譯音,賣藥的商人叫他Lu Sir的時候,我幾乎要笑出來了,稱謂也如心理戰。
童話故事中找不到女性發胖和減肥的例子,只想到大野狼的食人謊言和偽裝,外婆怎會有假性懷孕和癥兆呢?小紅帽的新舅舅將要出生了嗎?或者我也該分析一下胡桃箱的公主不能美容的機密,女性的愛美心理實為複雜的牌局和暗鬥。
我也有這方面的虛榮,可是我壑出去了。
即使再用心洗刷容顏的光華,我還是會憔悴。
自由是一種探囊取物的技術和浪漫。
每年我都不會忘記去歡慶一番。
人類怎麼可以在性學行為中極樂完後,又在現實當中偽善地作習啊!我真受不了這種雙重標準的人性。
那麼我為何也戒不掉作夢的溫存呀!
果真矛盾正是造成罪惡的最好說辭了。
我真想變成任性嗜睡的病人,一個月即可足夠。
湊在攝氏的耳邊大吼的發洩,也收到還報了。
然而我依然如此有無助。
還好艾倫沒有聽診器具,他不關心我的心臟潛伏的病因危機,我不必在他面前掀衣服。
其實看病的處境才不快樂呢!好像落墮邪教一樣不可自拔,我應該傾訴一下噁心的憂鬱才是。
他故意每回都把我的門診號碼拖得終了,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多聽一些我候診的心事。
本來我在衣著打扮上面費心防範他,到後來招數用盡而變成一個不近人情的堅持獨居者。
誰能不膩香嫩的魅惑而自制不狂亂的呢?
我快要忍不住這種情調而發揮墨色了。
難道我會有一群信眾,是嬉哈的公民,他們亦假我之名義而作亂,而我為了推辭而不接收他們?以及他們患得患失的文化病?我騙他們文學才是良藥,所以讓許多新生代的文筆才華超越了我?
<Tears For Fears>唱了石頭男子,因瘋狂而將女人打入鍊獄,大野狼肚內的石頭是小紅帽填入的。
我在網路上查看射手座的運勢,除了有心靈之外,還有恐情敵的復仇之舉,不過後者我不太了解。
是誰的情敵,誰和誰互為情敵,情敵在哪裏?情敵要對我做什麼事?我也會有情敵嗎?
但願情敵不要妄想也來看艾倫的診,可以免除入院急救的疾苦,這醫生肚腸裏都是同一套陰謀。
我告訴他住院的苦悶,他卻只有一笑置之。
如果不拜託從事藥業的親戚提供我藥物的副作用資料,難道還期待醫院的諮詢機中可查到?
病人的書展中,書單都是由醫生開出的,當然大多是醫療人員書寫或整理而成的作品,病人為何無權創作?
人在病中回顧自由日的意義,是一條繩索的自我綑綁,而且必須自己思考釋放自我的好方法。
放克是會有後遺症的,我卻執著之,艾倫告訴我,宜善保心境之詳和,莫要掉入迷亂之泥淖。
所以我開始練習彈奏宗教歌曲,東方的樂府。
最先是觀音頌讚,然後是宗派指定曲。
梵唄可以自彈自唱令人自我陶醉。
真不錯,被我合成的音符弄成放克節奏。
今年我們家守歲沒有貼春聯。
可是我暗自作了一厥以自立門戶之娛。
繼往開來誓成全
天寬地闊諾圓滿
上厥是一派胡言,不是十萬火急。
惡意的郵遞雖然刺激了我,但是我還是能夠心平氣和的將之撤除,這是魔鬼的訊息。
我戴著毛線手套入睡,幻想著金黃色的禮服,讓我在婚後扮演一名稱職的賢妻良母。
在美容補習班認識的同學,是一位中年婦人,她的兩個兒子已經上大學了,而老公則是市長的幕僚。
由於她待我相當禮遇又客氣,所以就成為彼此傾訴心事的朋友,她帶我去勞動黨本部見識一番,結果巧遇到如今嫁為官夫人的女主編,以前的我常受她的照顧而能發表不少勉勵女權的文章,所以懷著感恩的心情向她祝賀如此美滿的婚姻。
我告訴幕僚夫人的舊事,是一則曾經嚮往嫁得賜我幸福美滿的好老公,並成為育子侍夫的美嬌娘的志願,然而三十歲之前的戀情都不順利,三十歲之後的命相又不理想,算命先生向我告知今生姻緣淺的宿因,可是我又不曉得命盤中直到四十多齡還有紅鸞潛伏的緣故,不知如何自處才好。
艾倫實地裏是個行事穩重的好男人,可是我的低調作風卻不能扮演他要的心儀模樣,他說過不想見到我難具風華卻是抑鬱的寡婦面相,這樣命苦的美貌他不會欣賞,或許他見到了我的未來形象,于是提早打了退堂鼓,他有意待我的好看似奢侈。
我戴著保守倫理的手套,正如他給我的印象是個保衛倫常的好感,我相信他是的。
互相摟抱了兩年半的時光,他才開口告訴我,不會逼我一定生個一男半女的,因為我的身體有傷而且在生育方面有著功能障礙。
由于他是醫生,自然很瞭解我的肉體生理,任何狀況都躲不過他精明的模索。
以前不論我怎樣樸素或盛裝,仍被稱為初步的粗布作家,所以我乾脆謀殺了所有的收藏衣物,弄成像是他殺一樣捐出去了。
每天都嗑安眠藥一顆也是會死的呀!
我還沒試過一次吞下整個月的份量。
但我吃藥有時也會有厭世的煩惱。
小說在我的苦思之下浮出了結局。
正如訂婚戒指不見了一樣,人的業障的確是可以藉由修行使之消滅的能量。
物質的從此不知下落,從反面來思考就是在顯示基督替世人代罪的原理有謬誤存在。
自己的業必須自己扛,乃是佛法的真諦。
撿到的人不明白戒指的來歷,所以不能代替所有權狀者去赴婚宴,我終於想通了。
也許結完婚後的日子只是被虐而已。
所以丟了訂婚,結婚也不會存證。
我提及的男主角全都是假的演出。
昨夜夢中翻閱一本札記,沒有任何配角存在,只有一個自我的君王在記錄他的哲思。
那是一本有趣的文言文告白,不太八股,但是需要藉由勘察古籍去辨證真偽,我似乎看懂了。
尼采就算不結婚也仍為哲學而活。
學術先生解釋的大約是愛情擊垮哲學家的精神的厲害性質,我聽見如是的偏見,聰明的女性足以毀了她的情人的世俗成就。
而女性也會遭遇到聰明的男性武器。
唯一可以得救的方法,就是遠離你所疑心的親近之輩,不要把他們扯進小說。
思考才會令人頭腦昏沈發脹,別人不會代替你思考,更不會幫你代罪,所以自助合理而助人稀罕。
當我想要沖泡一杯杏仁茶時,我忘了這念頭。
是我媽說了我一句而使我失憶了暫時。
隔天也可以買得到,而且煮的比泡的要更好喝,因為那些粉粒讓我對咳嗽記憶猶新。
我用力地集中精神想設出一個精湛結局,可惜它只似一個背上駝的登山褙包,永遠不能放棄。
就我患的心理領域中之尼采病而言,我應該辛酸地哭泣才對,或許我根本沒有憂鬱的情調了,只是在分裂的標籤中,找尋使我痊癒的密碼而已。
再過幾些天我有安排文學的行程。
研究疾病,得知反效果,不會有近似的悲哀。
印刷善書或許能得功德,所以印了文化藍皮書。沒想到艾倫竟追究到病人的私生活上頭去了。
我計劃好先去優惠門票價的書展蹓躂。
我這些天新春假期中,我過度用腦而犯頭暈。可是我照舊平日貫徹的思考,並執意要想到撥雲見日為止,根據書中的修行建議,修智宜專志想通才罷休。
然後我要接受文學社的邀請函,出發到鹿港去趕在集會之前先拜一下神明,再作文學工業的探討深思,特別是台灣環境對文化從業者的限制與不關心,對於台語文學不予獎掖的歧見。
尼采愛上傳說中的王儲的首顱去勢的莎樂美,十多年前我是這樣聽哲學系的朋友對我說的,現在我知道將女性佛母去勢的是牛頭明王,其手段同樣是利用愛情的籌碼,我對此畏懼不已。
今天晚上途經城煌廟,順便燒了 金紙。
我皈依的本是東方的聖經,可是我的文學作品卻賦有西方搖滾精神,我見怪不怪。
除夕守歲,初一賀年,初二回娘家,初三睡個飽,初四拜?神,同時開工,初五好存錢。
二妹就要從北京回來了,那邊零下十二度,我拜託她帶回簡體字<妙法蓮華經>的版本,可是好像很難找到這種禮物的販賣處,於是不勉強她了。
事實上我在擔心要否準備一篇演講稿,如果我不幸被傳喚在集會中上台作報告的話,我應該提供一些有關我的文藝理論之主見,或是比較公允的看法,譬如<小說正似紙上的錄影帶>,看似不錯的主題,可以和所有的社員盡情討論一番的話題。
文學評論的本質有如文藝作品的診斷書,雖非我所專攻的項目,但是我傾向于從佛智來作感想。
這幾年來投注在小說的精力太過集中,而忽略了詩的創作,然而內地卻對我獻上好評。
如果寫完的評論因過時而喪失價值,那等於白寫了,這不是我打算主張的文藝立場,只有佛學讓文學意識得到永恆的掌聲,此事有關是非功過。
我可能會提議大夥設法思考台語文學呈現劇本格局的重要性,會比漢語的運用更強化本土性的問題,雖然聽金髮的教授說到他非常不能接受的概念,即為本土化成為政治倡導的說辭,因為本土化的名辭和現象根本不是政治的成就和造成。
在我的潛意識中多少同意此種講法,可是我陷在本土文學社團的推薦榮譽中,心裏想的卻是續作前先鋒的可能發展,我不想多寫最後會被政府收編的台語作品,更厭惡破碎於羅馬拼音的文本,所以我覺得還是堅持自己比較有利。
<附錄>阿多諾對文化工業的意見(筆記概要)
尼采的名字是精神分裂的英文字根。
我對阿多諾的回顧,代表對文化工業的失望,可是我的個性又不適合當個文職官階。
阿多諾的教材讓我經常由左派和反派的角度來觀察文藝的氣候,而且我多次復習其論點更加地想見了從事文學的歷屆命運,並非屬於一個整體,創作者永遠註定是孤單的,乃是成功的事實,愈堅持自己的孤單者更容易步向成功的后冠。
突然想起忘了吞最討厭吃的藥,所以直到午夜還興緻勃勃地熬夜寫稿至此。
這就是我每天不欲休說的命運。
假如醫學可以搞上示威,我願意去參加。
我要抗議文學業者成為慢性疾病的隱喻。
就因為我燒的不是壽金,就罪該如此嗎?
隔壁騷擾我的光明燈令之電線走火的密謀,真是氣死我了,我懷疑他是同業競爭者。
好了,該睡了,沒人聽我播送滿腹牢騷的。我狂想連病情也可以拿來說書,當應播主講人,也沒用。
既然已知身口意三業的嚴重性,我應當設法來健全我的意念和意識,不能在病容中胡思亂想下去了。
可是我覺得自己好像一片海洋,止不住的江洋去朝聖的終點,每天都得避免自己溺斃才行。
我一度當是深不可測的自知。
反對讓我們不能四通八達的文化政策。
在元宵節來臨之前,我要用功反省這個問題的向度,否則連今年的申請書都變成汪洋了。
文化就是讓人生存的空間與多元性。也就如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物質資源,先于理論而存在的現象。
城煌爺讓我憶起舉世古今的城市總督。
住在城市中的藝術都進入開店執業的種類,知識份子支持的高級藝術事業,原是我欣羨的副業,但真正去經營時,卻不能預知它會倒文學酬勞的債。
我向消基金會告狀,請他們去擒拿改寫我的兩本原著譯書的出版商,可是狀紙一去無返。
有些電視廣告抄襲我的小說,我也噤不敢言。
「阿多諾給我的沈思,是文化應職守於創造傳統文外的人性化美學,不要鹿死政治之手。
謹慎地說,台灣的政治術語缺乏美感,有也沒用,都是用在鬥爭敵黨而不在建設,所以為無用論。
文學界當然也有鬥爭存在,但就不缺美學。
在中國的學運中,沒有發出新文學的宣言芻議,所以至今的大陸新生代在文藝上無所事事。
在台灣鄭成功不代表法西斯的意識,日據的政權和西洋軍的殖民文化才是,有如納粹和拿破崙。
中國的法西斯主義是秦始皇和漢武帝。
以上皆屬軍人和軍武的抗戰,而毛黨則革鬥高級知識份子,志在批判知識學之無用論。凡是淵博或廣博之論述者,不能提出有效貢獻於世攻和治理用途者,都會被判刑去下鄉勞動。
所以文學家首當其衝,而教職收入低少。」
「我的論題主旨是:流行的時代劇是一種可以伸張文學的澤民精神的模式,對台語文學的方向不啻是發揚光大的最好流通,然而目前文學市場還不見這樣成為經典的大手筆作風。
治理當代文學者不可無有古裝腳本的技巧和長遠之見,是以將本土劇從中文轉譯為福佬語,才是能夠鑄成台灣意志的深廣鉅作。
阿多諾的理論意見,帶給台籍作家的反思,以及創作力的影響大概於外來譯著的傾軋。不能打開本土作者的自覺視角,反過來治益於自身政治生存背景和範疇,正如無人敢寫的學運小說,沒有從中得益者才不會去揭露觸犯。
特別是自私自利的學運參與者,根本沒有任何立場去輔助說明其令人誇讚之資歷,就我所知他們乃是妄想下令使別人去執行的空想家。
總之就是雞鴨人民的魚肉政府。
因為我不能得文憑的認可,所以我投效了阿多諾的反對理論,非常認真地研究他的思想。
當時正值後學運的敏感時期,而我十分篤定地要選擇文學和藝術為個人的職志,所以特別地對文化之相關批判議題感到痴迷。
我嘗試在深層的閱讀中思考自己想要成為的位置和向度,說實在的,回想起來就好像自己在假想阿多諾會怎樣批判我的狀況虛擬。
這是我作學問的設置假想。
在法蘭克福學派中,我認為他的理論可以使文化業者獲得創造的助益,是後現代預言之有益福音。所以我不理會其餘成員的社會性強調,反而針對文化的本質去做更多的冒險性思索,藉以自覺。
例如我不欣賞班雅明和薩依德。
我對於語言學者和文明分析者相當崇拜,像一些闡述文本之愉悅和語言之意趣的專家,這才是文學創作所需求的論述,怎能不多充電呢?
或許我不能說穿自己懂得德希達卻不願去翻譯他的說法,我不想成為那樣的文化法西斯對抗者,我不如多花時間在創作的意念及實行之上,鑽研德希達的下場,是成為精神分裂的分析學者。
在台語文學的領域中,我們必須防範冒充台語文學赤誠意識的駭客,他們假裝為核心效忠,其實卻在從事破壞台語作家難以自成一派風格的絆腳石行為,要是有一天網路作品被竊名而不得言正明順,這都是他們對台灣意識的偽裝珍惜以得頭角崢嶸。
在文化成就中最憂心的不是賣不到錢,而是不能保衛自己創造的風格之貫徹始終。
文字是因為圖利目的而淪為侏儒的。
為暢銷而費煞心思是愚笨的像台語文學如此小眾的文藝圈,會被政權流放是註定的事。
在國家級的文藝機構中,都沒有任何提倡台語文學的黨綱和章程,台語的書寫生存是蕩然無存的一片海市蜃樓,羅馬拼音是在閃躲政權看懂。
雖然<愛與解構>嚴肅分析並支持這樣的書寫,可是作者上台後也不見在文化行政中作改革。
其實閩南文學倘若寫得不美好,也是會被國內的民眾讀者和投資之社團瞧不起的。
台語的優美性質實需加強教學的講義才能達成,而且那些戳破字元的羅馬拼音猶若躂魯。
一開始就想做文藝管理者的人,決不會珍視創作者的心血付出,反而會隨便藐視文字之資源。
文化機構的霸權認為文化業者能力較一般民眾強,所以透過獎勵案件來調查他們的實力和賺得的酬勞和票房收益,實際上根本不作資助。
憑什麼不滿足政治的要求的作者就要被判,除免役課稅的優待,到最後只能當作副業來賴活,這根本是不夠尊重文學創作的尊嚴,還要設置各種路障讓文化業者不得善終的獎牌與名譽。
又舉例來說,台語可以書寫高級佛學嗎?
反過來想,台語文學應該考慮以何種文本來創造文藝性的存在,無論在朗誦時,或在解讀時都要表現出擇用此種語言系統的沈穆用意。
還有,所有的西語系統的國境都不需要此種語法的實用,直接的說就只有台灣有此需求而已。
可是本國卻連一份閩南語報紙都編不出來,或許新聞報導也不能或多或少地復古成流行訊息吧!
現在,閩南語的快感文本存在于台語嬉哈音樂中,或許從這種方向來切入文化的研究,才是有希望突破陳腔濫調的現況瓶頸,台文的幽默性可以開創,那麼新系文學的創作主張又何必遠離文本之愉悅?
台語跟客家話的幽默感又有區別。
但是兩種語系都不易出頭。
人家上海話都寫成了<海上花列傳>,但本土語系卻編不出個歷史高陽,以繼承台灣的作法,還要靠智謀家去構思一套出頭天的方法學,用以投資台灣的自圓其說,同時也真正的實施在文化的只進不退效率上。
徒讓文化的建設進退維谷的是空頭口號。
文化的口號更促使從業相關者採用解構的手法去年取利益之所嚮,重播的手段即為其一奸計。
諸子各家拋出網路文學之五花八門堪稱之為解構學之大哉應用,但願大家都使出不怕被流放的能量來建設在台的文學成就,儘管上層停止發稿費的慷慨,也不要為了付諸無謂的暢銷而矇心誤筆。」
「為什麼我說紙上的錄影帶之比喻呢?
因為後現代作品需要讀者自行去按搖控器上面的指令,從倒帶、快轉、放送、插播、重看、慢放,到邊找邊播映的快動作,為的就是弄清楚導演的深奧拍法,如果不用心地看怎麼會懂。
所謂懂文學,是要能解決所有的提問,用此智慧來治理文藝作品中的主旨和目的性,不光是看懂了。
文學地盤是勢利眼的名詞,但是台語文學若無獎勵金又有誰想長期投入,除非他有更好的本職。
或者必須依照贊助本金之提供者的意識型態去書寫,才能得到微薄又吃力不討好的稿費。
錄影帶之所以貴在本金投資,是因為有市場,然而台語的市場卻還夾在政治化的拉鏈中,當然也沒人想要拍台語發音的電影,天曉得怎沒人演成優秀。
前任的文化主管曾被流放到德國。
阿多諾的學術讓我聯想到,台灣缺乏一套理性化的語言學報告,至少要昇華到研究所階級才好。
可是任誰都知道唯獨創作的本身才會有人感興趣,去鑽學術的高塔太難了,比薩斜塔不能令人忍受,此種文化到頭來只會被世俗所熔解消化。」
「社會又不是平民所考慮的大扛責任,除非教育促之。
然而社稷之詞又涵括整個台灣古今史。
我在想除非自開出版社,否則文學不會成為個人的產業利息,在台灣當作家是一件殘酷的損失。
自由的作家表示他背後沒有財團支柱。
所以台語文學是當前最為自由的事業。
可是阿多諾流亡美國也沒能解放什麼不是嗎?
我跟幾位教授聚餐大啖政府不給職薪作研究獎助之承諾,比較之下才知價碼愈高者壓力更大。
即使如此,我還要幻想當講師的理想嗎?
學問早先是口語化的,但分支愈多的近代促使立書的事業大為流行,否則專制的政治是不准誰想的。
在小學時,政府一聲令下不准在校園講台語方言,這倒習得我去理解和發音的苦惱,真是大好政策,我是這麼想的,所以現在寫台語文學的我作品很少,而且想到那個用台語罵人的文化時期,不禁下筆添增一些有水準的辭藻,因為我不是喜歡粗魯的庸民作家。
我不樂意創作愚庸讀者的那種簡易文學,不應該在套用台語文字時就心存著搞笨讀者的態度。
台語記錄系統若真能精緻化的話,是可以如同日文的漢字和假名合用,而並駕齊驅於定格的制度。
然而如方言醜化了民間文學,是一大敗筆,而且會使得民族自尊輸不起,成為文化的荼毒系統。」
「膾炙人口就是志和意雅之作,不使默念塗炭。
副刊其實也不是什麼值得票房的版面,只不過從文者特別關心的領域而已,收視率是見壞就收。
文學的城池,這意象或有任何考證的典籍提及?這是表示政權通融並獎賞文人的國度似天堂。如今一大堆中原的古代禁書依舊封鎖中,諸子百家的論述事實上並非通識,而是私論之為輿論不容者,正如當今小說一大堆當道的現象和景況大勢已去。
況且佛學界也有對於文化的審查制度。
聽說台幣三萬元,就可在印尼買一塊地,我想到國際文化的投資,也許可以去那裏蓋一間英文圖書館,遲早會成為我建造文藝別墅的地盤,文學的城池必須具有教育啟迪和建設未來的視野才是重要。
同樣是英文語系的體制,何以台語的英拼化就這麼的不爭氣,出版比印尼興盛幾百倍,卻還是在教育版圖中佔不了多少地位,也發展得不順利。
我覺得是由於台語不作商業化的措施所致,至今仍保留的素樸文化和質地,使得學習和閱讀失味,而且無法帶來深度教材的應用和影響。
弱點在於台語的不易用在理論化之上,用在演講上也顯得貧溺無力,皆因缺乏論究的本質之緣故。
我曾在病院中教看護女士如何譯寫台語,因為她客氣地請教我,所以我也樂于傾囊相授。」
「香港用方言措辭的書寫方式也很盛行,而且直接應用在暢銷雜誌中,更得到大賣的勝利。
這應該是客家話要去學習的好榜樣。
光說不練會形成落伍,更何況此事推及十年前。
方言是一群守舊的人民造就的文化,即使政府要顛覆或消滅它,幾個殖民政權都不能得逞,因此現在的趨勢也不致造成偏差,請注意訴諸於書寫的重要目的,旨在記錄言論之諮議者,並構成文字值得討論的全面性和整體價值,付諸出版。
所以台灣提倡台語的勢力,不僅不夠遠瞻,而且還欠缺開會提出發展綱要的前瞻目標,總之就是台語不能成為流行文化的潛在原因。
如果像香港雜誌業界那樣發展,並執行的話,本土幾千萬講台語的人口還會不接納本土文學嗎?
何以香港人民不認為此番作法是精神分裂,而還能平順地邁入後現代的世紀,大賺其利而存在於亮眼炫瀾的資本主義資訊中,其實分裂就是文化伸展的生命力,分歧即為多元文化的大舞台。
香港挾其文化資產而進攻台灣演藝界的勢力,可以作為台語文化自省的一種範例,其根本即在於譯廣東話為國語及其它語言的大量輸入,使其商業的策略不斷地在島嶼的外地大舉勝利成功。
我們也須先有類似的自覺才能成就此地文化,歷史及大業的復興。」
新浪潮文學的可塑造性要強,我喜歡這樣。
即使寫台語文學,我也能保持新人類的心態。
未來五年的前景是我預料不及的計劃。
不過到此為止,我完成了十年前的初願。
今年的計劃我很篤定可以安妥完成,現在才年初而已我就寫完一大半了,很多是出于過去累積的經驗而產生的靈感,所以我不用煽風點火。
我有心理準備,擺脫書寫自討苦吃的文學業。
退我信件的以後就永遠不聯絡了。
我不想拿任何稱為禮物的記恨暗號。
可是艾倫的回音是這樣說的,我恐怕……
他是指我所吞的金黃色藥丸,一個眼神的捉挾,我想起來了,他對”古怪先生”的暗喻感興趣,所以對那張廣告藥丸的海報使了一個眼色給我看。
我病到把所有秘密都寫出來,昏了不是嗎?
若是他送我三從四德我可不要。
但如果有黑色藝術的贈品,我會考慮一下。
”時尚的健康”認定是遺棄我了。
我告訴他要找個時尚的企劃主司給我工作,可是沒有這種機會來容許我,於是我把這件事想成了諷刺。計劃中,我騙艾倫的健康宣言是逃離這個體系,或改行,或者更換姓名,實則我不想隱姓瞞名過一生。
謊言是我笨到從未試過的遊戲。
欺騙一個自認為專業的醫生會不會是難事?
他可能認為我的明智病得很淒慘。
在大學時有個社團友人買下一支銀色的薩克斯風,好費力的一種樂器,我借來卻吹不動它。而聊天室裏的那個薩克斯風卻對所有的學名都瞭若指掌,我應該大膽問他的外號從何封候的。
那個社團友人是饒舌高手,講話像不喘氣的主持人,連說電話的留言時也是如出一轍。
這個薩克斯風卻擁有摩根指數。
他告訴我正在小工廠裏當主管,而且有頂頭上司,那麼他是靠親戚佔據職位的嗎?我該對待這位維克貨車的駕駛怎樣客氣才好呢?想知道為何開這種德國的廠牌的車子?
原來是我利用文學技巧編了所有的男人。
我不能承認在夢裏私藏一位水牛情人的事,因為他令我醒了十幾次都不是真的,真恐怖。
在臨睡之前,我泡了烏龍茶包來取暖。
艾倫看了這些證辭會否百感交集。
任何名叫櫻桃的男士,或迴轉壽司的女士,看到這裏都要忍不住扔擲這本書了吧!我猜想。
結局是新郎說了「我願音一輩子聽她編鄒的故事」的願許,在婚禮上我答以「下次分曉吧!」
誰的表情最為錯愕呢?麥克風?也許呢!
 
<文化記者的訴諸>
實驗文學的手段有如假冒一場病人集結的示威行動,文化記者署名並參加報導的贊助行列。女主角舉牌表示醫療系統讓她「極度的不滿意」,群眾在衛生署前面聚集吶喊,提出三大改進條款。
(一)手術失敗必須免費再開一次直到成功為止。
(二)病患擁有自擇良藥的主權並可拒服不當藥方。
(三)醫療人員故意的施虐必須負有法律的罪責。
反意見是一種出自悖論的正義,為了前瞻而付諸假說,雖然她掛念的是病患的福址,卻也憂心社會行動被有心份子利用的情況,於是她請女記者幫她發表一次名為「你的毒藥讓我發財」的記者會,為了表現出對于媒體的看法是可有可無的觀點,她直接地表示,這正是新書<杏仁果>的發表會,如果可以被同等看待的話。
於是杏仁果她託出全盤的緋聞內幕,因為家裏有親戚是開樂物貿易公司的緣故,她交往的男友利用開醫院的家業來壓迫她,讓她的名氣不得漂亮臉孔的好氣色,她覺得很苦悶,然而愛情走到轉捩點時,她又被主治醫生百般以戀事試探,她說自己真的很想停止戀愛的所有心理,好比是啦啦隊大翻身,私底下卻不過是翻跟斗的細節,於是就完成了鉅著。
在家作的這段時日中,她把所有的噩夢都打了腊,由於夜夜都在聽從醫生的指示,於是好像活在心靈的健身房一般,練成肌肉的脂肪無法減肥,導致身材走形,身段遭人指指點點的,另外還有生理上的假性癥兆,是出自心理負擔而造成的幻象。
醫生在記者會後,掛上了赴美進修的牌子,暫時由別的通科醫生代診,據說是來自美容醫學門診的老醫生,他的額頭充滿了的皺紋,因為是透明的牆面裝潢,所以每次都會看到他在看診的模樣,只是經過而已。其實主治醫生只是去開個學術會議而已,禮拜一他會回台看診,我為了再申請職訓的機會,而預先掛好了作醫生評估的時間,就在二月十五日星期天之後的禮拜一。
可是十二日當天我返回日文老師那邊,請教他自己撿到的那張日文紙條在寫些什麼之後,卻在睡眠中被主治醫生虐待,以致於醒來時心狡疼如被狼撕咬,而血肉淋漓的不好感覺,然而我沒有吞藥就因為唸了幾句佛號就好了,他告訴我是藉故休假而已。
日語老師說那張以鋼筆書寫的紙條是亂寫而不合文法的字?,所以我也不想去認真研讀或辨識。這張紙條的內容是這樣編造的,依據我的拆解,好像是一些方言用語的密碼,不知評的是誰的書:
彼??何日?人??????仕事???????????。小說???、音樂??????夢???????????。彼??????空?????。?飯?????、?言???下?、仕事?邪魔???????????斷??歸,?來???、歸?人,彼?今度?小說?用信?????,??讀???????言????。彼?今日???稿?書??????????????言????早過????一?出??????,私?「大丈夫??、仕事????。下?????????。今日?????歸??、?言???下?,彼?大夫?、??????出來???、?言?引?止????、彼???何曰?人?會????仕手????人???、???小說???、音樂?????受???,????????,彼?,????空???,?,?飯??????言?????,仕手?邪魔??????????斷,?歸,?????、歸??,彼?今度?小說?自信?????、??讀???????言????  經過我遺失了紙條又再度在錢包中尋回的記憶,這些字眼子似在評審魔幻寫作的意見,是我在軍功路口買自動鉛筆的筆心時,走出店門口發現自天空飛飄落地的一張從天而降,天外一筆,于是撿起來看。
那時書道老師身子仍健朗,但是從那次之後,就傳來他心臟病發作送入萬芳醫院的加護病房的事。不久之後,他安然返家靜養,自此就不再收受學生予以授課的教學了,而我也因為將一幅聯畫裱壞,從此不想再作書法的自我修練,雖然氣餒了,但是在小說的創作上卻是步步高昇。
凡是精神科類的藥物,大概都會導致月事不規則而遲滯的現象,其實我真希望從此都沒有月經來煩擾,我根本不相信這件規律會影響女人的氣色。聽說脫蒙治和金菩薩都會使人肥胖,是我不理解的虛胖原因,我曾要求換藥而減肥成功,但是現在我又產生了新的贅肉,覺得身材不美觀而有所不滿。
我發表的長篇大論,都是有關實驗小說的理念。我的演講詞是從主治大夫的親戚說起的,他有姊妹都在知名的新聞台擔任職業主播,雖然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我認為他並不關心她們的事業,所以我編造了一則謊言,我說他的手每次都對我蠢蠢欲動的,讓我感覺到現實與非現實的錯覺,由於這些充裕的想像力,我不在乎是否有太過真實感的性騷擾事實真相,其實我最在意的是這本<杏仁果>小說發行後的評價。
護士吃我的醋,醫生則在記者會事件鬧得不可開交之後,繼續還原到他耍大牌的舊有習慣,而且拖延我又要申請職訓的評估單,把簽名允可的契約事務放了一次鴿子,叫我隔三天以後再於約定好的時間內做測驗評量的手續。我只好打道回府去了。
拿著改了掛號序碼的門診單,我離開了醫院的門口,我心裏掛念著市公所遲了五天尚未給付的補助金,然而我一直都寧願靠實力去賺取薪資,不願意領這份小額的救濟,我想也許放棄可以使我重生。
主治醫生將我的親族都調查得一清二楚,此外他也會關注病人的因果真相,他有意把門診當作一種類似僧侶法門的機構來自處,所以我也在寫小說的時日之中,努力地想要參悟自己的業障來源。
他說我本性變態,千古戀情想要到此為止。
接下來,我為自己報名了藝評訓練班的免費名額,我想要成為種籽藝術營的受訓者,往後就在採訪文藝家和藝評寫作的領域中,學習作為一名認真從業的文化記者的義工,或許還能出一本專書。
我跟小甄絕交了,因為她的男友威脅到我的人身安全,我好幾輩子都被他謀害而心生恐懼,從此不再與她來往了。在她受到醫生娘房東誣陷為拒交電費的官司期間,由於對方是主控者而且提出了驗傷單,所以她輸掉了十萬元的律師費,而且也失去了人格的清白,雖然她上訴的告狀長達數十萬字之多,但是到最後她還是沒有聽我的勸告,以筆名將這些控訴付梓出版,以白不明之冤並告諸世人。
後來聽說她已經了結最後的結案手續,沒有任何交保或牢獄之災的判決,但是她對司法界的黑暗卻不敢再作申訴的信賴了,好強的她受到劉醫師的牽連,證明了這種職業的男人很難愛。
雖然我的門診大夫為我解病,卻不能替我在心靈上解憂,這本小說就算是一張不能承受健康的地圖吧!
在電視廣告上看見了天使波利的眼淚,他為了拯救自己的女友陷入昏迷病床危殆的命運,而許下了一個善良的願望,他希望用自己的性命來交換她的恢復健康,而自己則成為一個「夢想天空」中的天使,最後他守護著她和醫生譜出的戀曲,祝福兩人步入教堂的紅毯。
我寫下了有如天使波利一般的曲折心理,在現世中諸種嚮往幸運的想像,若能夠經由閱讀令人打破空想的落寞,我相信能使更多人明白幸福的境涯,原本是不須要透過診斷來援救的本質。
生病之重者讓人歧視,失去活絡世間的交誼,而且也不能在優渥的理想中衝刺成為冠軍。即使接受施捨的金錢也不如意,倒不如憑實力賺來的成就來得令人溫馨,健保讓我想離開台灣,逼得我一身的名氣和利益變成瓊樓玉宇的嘲弄。
毛線那般糾纏著我的文筆,複雜得像似一本傳記的病歷,是誰暗地裏當作史官的權力,而為我記載上這麼許多我不能懂得診斷文字?
告別了凌亂記憶的拼湊,我的創造才華是如此的交響樂章,我願今後把持的仍是自己不會受傷的悸動,我那容易驛動的靈感謬思。
人生在世誰不會感染疾病,但在這之前我確信宗教才是不會讓我迷路的依皈。
看醫生的經驗,使我修證了杏仁的果報。
 
胸中一點墨,詩中有書道/吳菀菱
鋒芒利韌必藏而後為用之,然而毛筆不是刀子宜避免鋒芒畢露,其缺失就是修悟不到自覺而散漫。在毛筆的選毫當中,應慎重瞭解毫毛的特性,有些破軍之筆在製作時不知體性,所以萬一你挑中它而使用時,除了你依仗它之外,就是要它來依憑你的寫字功力,所以毛筆的尊優貴重在筆端,不是那支桿子單獨在支撐而已,既然知道它常掉毛的毛病,就必然有法子寫到讓它少掉毛的爐火純青地步。
鍛鍊書道的時候,有一種盲從的心態,就是抄習到字體肖似精神即可,不敢觀察自己的字體中含有大興土木的潛能,其實我們習帖主要是在賞析書法家的道氣,為了成就自身也能自成一家而獨樹一格,通常習字的人先要有知曉自己字體例行的自覺才行,練字可令字義圓融。
寫書法要懂得乾坤大挪移的藝術,書道是獨行僧一樣的行事而字跡卻得由四面八方甚至左右鏡像來鑑賞,這門學問從組合結構作為出發,其終極在于聚精會神的藝術。下筆要有形勢,而且從頭到尾必須一致,要與行氣同在,乃至於首尾一氣呵成而成就圓融功竟,不要隨意地斷厥。
書道的喚氣原則很簡單,就是一句劃到止叫做點到為止,在這之間不要停而沾墨或渲染。
 
<女性文學與布爾喬亞的沈思>  言葉
以往認為布爾喬亞只會享樂,而不具有創造之使命感的偏見,到了後現代卻成為唯物和唯心的橋樑意念者,特別是中產階級對文化的中庸態度,使得女性的文學記載或論述挾著自我信仰的認知而發展,造成解放百家爭鳴的現象。
在後現代的前追勢態中,卻令往昔的物質歷史基礎倒退了,這種物化的危機也表現在文稿的本質書寫之中,要是文字成為記錄歷史資料的功能,那麼文學的形類應當如何定義才好?
文藝記載的超寫實部份,形成一種脫逸的空隙,也就是歷史記憶不發生在重新投胎之後,反而成為一種自我解放的藉口,社會的壓迫逼使女性去爭取階級的昇華或向上攀附,如此的文學觀點完全是為了鞏固女性的尊嚴地位和性格。
悲劇導向墮落,這一點不由分說,而令婦女寫作遭受到貶折的評價,女性創作的動力從某方面來說正是對於物質生產與繁殖力的正當貢獻,也是對母性經驗的存在主義式之印證,華嚴世界嚴飾的華麗代表的是女性作佛如皇后一般的崇高位置,所以我的文學風格主張的是駢麗的書寫。這多少也涵蓋著如有新世界的女性主義面向的另類美學和宗教創意,乃似後現代主義的氛圍。
 
精緻就是單身生活/言葉
老實說,作家之間沒有什麼上流社會,要不就走進知識,不然就偽裝貧乏,祇有參加過學運的人才會找求婚姻來作保護殼,但是不想或結不了婚的人心目中有一齣理想化的愛情永遠不會在現實中發生,為了這個海市蜃樓,我也堅持單身了。因為認同,所以買了一些看得懂的理論來作學問衝刺,為了填補空虛因而閑置在電視劇情前面,思考自己的小說要寫什麼題材的對策,由于不懂婚姻的內幕,于是就編織了一個為女主角離婚的男士,說是為了要追趕上她的鉅額私產,而勾引到了她的心。
跳出故事來談,其實我身為一介文學作家,並沒有預設過什麼對象,反而是意外茲生的遇識才真正讓我看清自己所愛的是法國式的羅曼小說那種模式,但一生之中遇不到幾次的,所以大部份的時光都在默默地昏迷和嗑藥,不可能出現一個像包壽司的口味那樣切合我味覺的好男人,如果有,可能又只是一個鬼魂的聊齋吧!他還會匿名給你寄上手機的欠資電話費單,而在現實中根本聯絡不到他,因為他是從我的小說中蹦出來的靈魂而已,我並未為他賦予適當的肉身形象。這正是杜撰性的危機,于是我摟抱的靈肉永遠不會是犯規,而且到了思緒紛飛的時機他還會陪我淘淘不絕地討論創作與生活的想法,我覺得這種附靈令我意識到某種層次的雌雄同體之概念。
料理的食品中,我最喜歡作的是機器裝作出來的營養麵條,新竹米粉、蒸水餃、補藥熬成的肉湯、稀飯、乾拌麵和小火鍋。因為買了叫做達利品牌的不沾鍋,所以把時間節省得很道地,倒像似在做即興的藝術品一樣快速,不知何故,我住的地方引不起我飢餓的食慾,所以每天只吃一餐就飽了。
一個人住的時候,最討厭家俱發出腐朽的木質臭味來,為了空氣清新的緣故,我幾乎改吃素食了,而且我經常的改換飲食的習慣,作為苗條餐的實驗,一個禮拜中每天只吃一顆茶葉蛋,或者每天用冰棒來止飢解津,或大量的喝茶葉,以達到體內水份的高密度,釋解蛋白質的囤積這是使我無法瘦下來的主要原因,要是我多吃米飯的話,我又受不了炒菜時去除不了的腥味,到最後連魚肉都使我想吐,所以我的結論是,我不可能為任何男人而主廚,去服侍他的挑剔胃口的。
生活中最精緻的就是躺在沈思的座幢上,胡思亂想沒個頭緒地聽歌,不管或是或昏都不必故作工作的上班族的正經模樣,緊接著我又隨性地跳進下一部小說的虛擬結構之中。
單身的女子是個零向度,她所詮釋的文本即為記憶和觀察而來的客觀角度,如果她不絕對化其觀點,則差異的現實個體就會闖進她的生活視窗,形成極化的疑問,為了一整個月的居家修行,而寧可足不出戶的想些哲學的命題,外在世界有如一個數據化堆疊的體系,由些許行為消費中的密碼組成的解構意義而這個零度座標的臨界點,其實就是由太多元的存在而退居的隱身思考的位置,他者即是由空間位置而被定義的,經由記憶而被定位的。
也可以說是她跳到自己置換的其餘領空去思考對策了,根本而言,女性的生存只有在認知所有的專有名詞之正確性之後,才能是屹立不搖的處境,而向來舉揭不義的權威此時已變成了屋外的詭變天氣,卻影響不到獨居的思索性問題,沒有人會為外界的空調撰寫一本歷史的。
那麼,女性的布爾喬亞究竟代表著什麼?既不是葡萄的釀酒心理,也不是櫻桃的園丁,而是將所擁有的一切物質和心靈經驗都道德化的一種措施,有點接近唯我的挑他,卻又有著透視和逼問真理的能量,然而當對象暴現出謊偽之時,她又能回歸宗教信仰的本質,不要讓自己承受曾經否認過的煩惱與矛盾性。
洗澡時才發現此刻午夜時分恰是七夕的剛開始,我睡了兩天的寂化,而不是對極化的認同,當我墮入藥性時,世界的模糊和極端都消滅了,因為我正奮力地與我的多夢連續性在作抗戰,今年我用極化的角度來醒思七夕的意義,我想的是唯有向深向實向寬都有了厚度的悟道之後,愛情才能夠被比較,但是會袪除何謂正配的問題,因為這是過程中付出和給予的問題,不是局後的清算私心可以比擬的,是以我孤軍在燈影下作著女書生的行徑,然而電子錶卻吵個不停。
很多事情都變得了無時限,唸經也是、看書也是可任由自己去或斷或續的,更別提做夢的時間了,誰叫我吞的是自己相信的金黃色迷惘藥丸呢?然而我喜歡故作清醒,在白色的紙張上消磨我的想法,偶發的或受到任何可能的影響,而且我知道在法文裏中產階級的早安的精神狀態,這種時光我依然堅持不吃早餐,我不認為這是什麼象徵意味的享受。
大部份的布爾喬亞不是被規避就是自己提筆來敘述主權了,這是個女性可以提筆創作的時代,所以筆中的自我階級觀也可以遍查,但是絕沒有人敢說自己是快樂的單身布爾喬亞女性主義者,即使有點空虛,卻仍然擺脫之。
可是我這個角色不喜歡去把故障的修好,為了能不出門而找盡所有藉口,而且並沒有在等候任何音訊,或者為了意外的事故而氣急敗壞,沒有被錢支配的高尚主義,不會為了快感而去任何場合搶別人的風頭,甚至為著關閉歷史的迷思而去做假動作的手續,為了所有安居的狀態而開始向異他說些誤導的謊言,就當做是嗑藥而說的杜撰性瘋狂。就算我要出門看個電影,也不必要挑好時間再出發,但我依然怕極了擠得爆滿的境界。
當我沒有另一性伴陪時,還能寬心地與自己的整體性和諧共存,這就是我企及的不必對象化的悄聲世界,但是因為太多想法要去掌握所以我打算用原聲帶的珍貴來配樂,讓我的寫作儘量的逃出巴爾扎克那樣的典型,這樣子做都是為了所謂的後現代之聯想,家裏當作是法螺作的貝殼來住,都是收音機發出的共鳴,但我不是拋棄殼的寄居蟹,而是在海邊的風飛沙中聽風聲的獨自浪漫,包括不停地抱怨這不是我要的風神,所以會用耳塞摀住殼內的回音,直到耳根清淨為止。
本來獨居是為了專心唸經的,但是我發現其實滿足我的是內心的濤聲,而不是對談的愛好,我把交談都化為消音,我厭惡被對話拖著走。
我所打扮成的成熟感並沒有令人感受到文質的實質性,所以又不自主地退居到稚氣的形象,而且也沒有什麼時機跟人同住論斷的場合好應對的,我不可能從習慣的寂靜之中徹退的,雖然靜止寧謐的外貌藏住了混沌思考的形上問題,或可笑的靈感沾染,但是我執意的安頓以得到傾聽文字系統中儲倉的珍貴化為我記憶中的典藏,而不是一大堆廢話的無聊拷問之陷阱。
看書可以直接與作者溝通,看電影的時候,從來沒有想要闖進去演出的參與衝動,例如一個想要成就大劇著的劇作家的想像方法學,從最開頭寫到細微而婉約的中程,又在劇尾交待出一個完整視角的理解,這些忽快忽慢的步調,都是由獨居的筆一點一滴籌劃出來的,書寫長篇小說需要的確實少不了終極的夢之語言學結構論,由此深思人生舞台的呈現方式,內心的衝突彷彿是演出的壓力,但是戲劇是愈壓抑愈有可看性的張力。
貝殼裏有個我就是?的字義,但我不打算一輩子都如此衰下去,可是我的百萬字元卻換算不出豐渥的出版金來,於是我好想裝扮成維娜斯來促銷我的作品,然而似乎有點不太合適,因為我另外還修了中國書法,難道唐山裝改良式不好嗎?
布爾喬亞生活的第一年,採購一些像是在把自己當作女皇來做菜侍候的食材,但是終於飽得食不下嚥,又回歸為三天五日打速成野食的習性,很不幸地,我經常在失業的歹運中滑鐵盧,如此的空檔又足夠我編出下篇作品來,但我創作的目的性好像不太能化作多銷的期望成真,寫作的動力有兩種,其一就是向後倒?,另一就是註定向前發展而與現在的狀態連繫在一起,然而這兩種在我的寫作情境中都是後設性的自主。實際上,我所謂的野食是即溶包奶茶、冰塊、冰棒、糖果、餅乾、吐司、饅頭、泡麵、滷味、代餐等等。我喝果汁,自己打的,煮紅豆湯加煉乳喝,出門負奶油麵包吃、甜甜圈、味全牛乳,吃得很隨性。
話說李清照從父母的修學中習得佛法,父母說好既然不嫁人又自成詞家,那麼就自己去找個地方獨立自主吧!於是她買了佛具和家用品到一間小寺修尼,以詞學來述寫佛詩,因為當時官府皆闖禍,文人被黜而自立茅屋自修的時興所致,她也決定獨家修佛了,然而路徑石階下坡路時,遇見了朱熹的茅廬,他見狀打開門來看誰經過他的地盤,她罵了一句”老頭子走開”,他拿出拐杖生氣的揮舞之後她入寺將佛院打掃,又在夜入時將門閂上了鎖架,就在床上思索佛諦,又在蒲團上靜座禪定,試圖也修個理學出來,但是她寫的是佛喻的一種長短句,據說是明朝才出現的詞型,我在想她為何也以毛筆修個詩學行氣的軍法來了,我覺得她正是女性布爾喬亞的中國典型。
而女性為何獨居,是因為經濟獨立不必依靠男人的高等行業而來,有的是貴族有的是女官、有的可能是開業、餐館或者任何女性自己開設的行業,有一種就是學術業或者尼庵,這樣子的掌門人就是女性必屬無疑。紅樓夢的混居形態不是布爾喬亞,在西方文藝沙龍,就是女性可以主管的布爾喬亞上流社會,這樣的人是女財主的階級。
像我這般的單身生活,每天都以通史在推敲文人作佛的始末,因為回本有一朝代要作的總驗收我還未參悟個徹底,我想女性必也不落人後的,只是大多冷門史不可查,要透過深入的推理去驗明正身,我現在已經在著想文人也出版發行物的生意經由自己代理的事務,或許我腦子中想的那個光碟書可以順利銷售,但在這之前我會先行印刷型錄便條紙去作促銷。
 
<醫生的女兒是蘋果的輪迴>/言葉
雖然夏娃的蘋果另有其人,是一個大學同班生中遠從最南方的縣市來的,但是醫生有個天狗星的女兒卻熱衷地查證自己的輪迴因果,其手段也是色誘之實證,被我看穿的有中外文哲之士的妻室,然而醫生艾倫卻成為將女病患化作寄宿對象的行徑,凡有示愛者他就化為其男友,其中有搬進來不久,把隔壁租屋女孩賺的皮肉錢,叫她賺來供養他的怪事,簡直令我反胃,這個門診是墮落的誘餌。
其實艾倫醫生是肉慾派的男性主義書寫者,他的策略是研究各別女性的性欲屬性,又以詼諧的報告來貶低之,以作為對付解放論之女性主義母權者的利器,由於其作風為肉慾性質的解讀,許多病人都有感被誤讀的錯致,所以寧願掛了號而不入其門,唯恐美好的異性關係被淫化。
本來我有個虛擬的法身在天台宗廟內行法,但艾倫醫生也參事一位,但是他法鬥我的結果,是我的女尼身份破敗了,這是我高中就已成正覺的模樣,被他看穿之後自然而然就消失無形了,而他也自此不入續傳而喪失法衣之身,遁入虛無。原來他並不是幫助李建築師兼任監工之職的高材生,法門的真見把人看穿,於是我為了更行更遠而再度進入文學的殿堂去攻修疑問。
有時候單純的心才可以正看因果,然而不喜歡入污濁世法的我,性格愈變悶修寂然,而走到了有如為了化解孤單而去化緣的路面,而其實行願難行路更難,如何重作出發是人生中不能避免去思考的常態,因為寫作的職業病,我已經學會自己療癒,更儘量減少依賴藥物的特效,而且,我發現自己的西洋因緣竟然比東方宿緣還多,是久遠歷史之塵點劫就已決定好的秘密,所以我又前往去探查。
簡而言之,我經常是文人的妻子,但又沒有甚深的緣份,或被害死,或拒其求婚,或萍水相遇,或邂逅而已,或暮遲之緣,或短命之厄,總之,我乃似一個紅顏薄命的紀錄典型,看清之後,又將剋夫之命以及夫離妻子的苦難給化解以自存,身為寡婦命的我,已經深深覺得女性必須自成學術,否則會如風中曳草一般。
我現在被捲入小電影院去,真是文藝生活中的陷溺劫剎,有時演的根本與我本心相逆,然而我又不服氣于觀眾的嚧鬧聲,真是百般無奈,或許我的本色就是逞強鬥智,看穿對手戲的虛偽,如今我已然不為票房而創作,而是有所目的性而出發,完全以自我所成之道來作中心書寫,無有旁他才是文人的涉世真趣。
 
<簡體字的行法>/言葉
本來談過的戀情都應該真誠不變的,但有一方就是會使之變質,藉著時光的否認而成為翻版,文學之所以成為經典,是因為其被窺視的陳設值得再三研讀,就好像在寫作之前要不要先預設商業手段的市場用心一樣,但我彷彿背馳而行,因為我珍重我的真實情感,所以我不會為了討好讀者才去描寫,反而是為了立下一則迷思一般的方式去舖陳一品小說,而長篇更需要對整體性的構思去下功夫,否則很容易被閱讀成敗筆之作。
羅蘭巴特確實是女性主義的殺手,特別是最近我加入文學經紀的陣營之後,格外地發現女性銷售文藝作品的手腕著實值得深入研究,本來進入睡眠時好得不得了的性生活,醒來卻不知何故又使出了背叛的習性在以往,文學書寫之前的確先有受眾的考量,為了講究客氣就不說真話,這並非我的創作態度,所以至今我得罪了不少人,而且現在我的經紀公司讓我間接地拼上一個作家,安排的結果十分出軌的離奇,所以我在他的網頁上使用賭術的方法學,用文字加注,用情節作押金,用留言來加碼,看樣子不拼命是不行了,這是一場名人的征戰開賽之熱身。
我的夢通常都很危險,這是佛祖賜給我守戒誓言的懲罰性試探,所以我過得格外不快樂,修佛時常會有欣羨他人處境的心態,會使本體的人格陷入交換性格的危機,所以我並不羨慕在我終極理想之旁外的事物。
我離開艾倫醫生的門診,因為有家仇的內幕被我後知後覺的看穿了,他是來火上加油的,如此一來他的勝算才能增加,所以我改看一位只拿藥就好的男醫生,而且我也能夠向雙親作交待,這種藥物是用來抑制女性的性激素分泌太多的功能,很適合修行人的德行標準,但最近格鬥文壇敵手的結果,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偏頭痛的毛病,但我願意面對這種體內的局勢。這個男人是高度賽實急轉彎的對手,讓我感到旗鼓相當的威力,我不再抱怨經紀公司不捧我,反倒自行尋找附近的捷徑來包抄他,手法是去買一本有關金錢的書,他應該還不知道是暢銷網頁行銷的賺錢方針吧!
在遇到他之前,我有多快樂就有多快樂,現在我卻要考慮去看女醫生的家暴門診,來象徵性的向他示威,為了鬥爭他,我生活變成三種目標互相矛盾的金三角,一是趕快去賺錢不顧戀情的左右了,二是衝出文學界佈下的雷池直接跟他撕破臉了,三是假裝很甜蜜然後又在杜小月的儀式之後擺明分手了。其實我真的喜歡上了這危險的遊戲,比來比去還是比出風頭的功夫,原本就跟法門實質是有直接關係的,只不過我向佛法求來的性保護措施使得我所有的性事都淪為春夢,要不然我的身體所能承受的程度早就爆胎了,這下我才知道力比多的本質向來都是男性在搶多的,女性主義只是出于保障自己的時候才會施出的方策良計。
 
女人不是可以妥協的獵物/言葉
那天我跟爸媽哭窮,他們隔天就帶著食物來救我了,前天夜裏我還在跟王先生嗑牙,我盡可能的用全盤的文人術語和機密來跟他鬼址,想必他會去發動一場真實的調查,我所講的都是鎖在心中的情報,包括誰用多少個筆名,誰的小孩是什麼文人出世的,誰迷戀上文人,或文人之間的瞎拼、角力,包括文人中風格近似的危機,還有哪些人創作題材相近可作為比較文學,以及文人身邊的親近關係,文人的未來世輪迴,或者文人的傳說事跡,都是本來我想辦一份文學家諜報的用意,看來現在沒資本也辦不成了。
但我卻對王先生運用這些情報的心機和商機,其實一介文人知道這些只是靈性的問題,絕不是用來毀壞人家名聲的,但是到了鬥爭堅固的時代好像勢必如此,否則就會被淘汰,我從來很少答應別人友情聯手的交易,除非我所商討的佛祖牌勝稱勝的問題,否則我很少搭配著計謀去進行,一切通常都是我不由自主的隨機出牌。
這叫做無法預測的無常人間,我沒辦法戲戰但我已經進入暴風圈,王先生彷彿樂於取悅媒體,因為他好像是被派出來獨占鰲頭的按班跑者,其實我可以採低調的態度,但我為什麼要平白無故的被他欺壓,為了防止人生的停滯,我終於又開出重覓工作的宣示了,心想能者多勞的話會成為一個精彩的人格,所以我決定出發去做一個愛上事業的女人,而且我一定要更為成熟美才行。
在整個近代的中國史上,確實是每個人都要是個孤家寡人才可以登基做總理,沒有後代的公式不知是不是黃帝出的考題,並且我想大部份的企業或國營事業的代表,多少也帶著不能保障家眷的風險在往前衝刺。隔閡著門牆的鄰居也已經出征去加入經紀公司了,我也不再守舊的以為作家沒有副業還能活下去的生存事實,在日本有一種”弁當天”的跡佛,是代表變遷沒完沒了的境界,在文人的習性上是為鄙視的變節之操守。
我告訴王先生一些文壇爆料,就是炒羊肉時鍋裏頭加酒的那種火爆,有位男作家背著妻子寫作自稱是馬來西亞的華僑,妻子拋下孩子一走了之的內幕,還有生物學作家的女兒跑去作旅遊英文報導的口頭記者,另外有假名為遺書給父母的非親生作家,寫完了就佯稱謝世從不再提筆,我又發現中學的同學改名字當了出版講師,因為她如果創作會有爭議的阻力是致命性的,於是她走向講述文學的路,藏在我心中的事多若繁星,備不及載,但目的是要告訴他,我走的文學路同樣也是不會半途而廢的事情。
如果跟他情場得擅,但喪失了自己的目標這可要怎麼彌補才好呢?艾倫醫師的家中也有媒體高手,王先生毫不知情,還以為他手中的媒體更為卓越出眾,我反而成為了媒體亂評的對象,全中國都還在猜女桂冠的真實歷史身份,我也逼迫王先生去瞭悟一番,總之,所有的學者都將會跌破眼鏡的知道,這時機就是現在世。
小說不是,只有詩學才有桂冠,這是特別高尚的文類,而且向來只有男性得賞,女性從未有之,最近幾年的端午節不玩拔得頭籌的遊戲競賽,我猜原因是因為屈原被解碼的緣故,我向來是解碼作家,不可諱言的,我被詩學啟蒙是始自對古詩中的宗教情境深有體會而導致的見解,我喜歡玩味的文言文是讀書時的習慣,久而久之對白話文的理解也是從字而望文生義,私底下也曾有過以英語的角度來賞析作品遣詞的側面習慣,端視創作者對洋文是否有所認知或雙關當雙關性具有批判的意味時,它就不能被翻譯所閒置,或者成為多語譯版的文本,因而成為稀貴式閱覽。
大威德菩薩好像是帝釋天的別名,讓我聯想到電擊和暴投的暗喻,我不要這種懲罰的陰影。我既是一個超級八卦的觀察者,就應該不太害怕頭遭分歧的影響力才對,但是我所知的訊息是為了作正確判斷才有的吸收,而且是創造性的解構學,不是不去印證就不假思索的亂講或謊鄒一通,我還在維持熬夜的習性,為的是不讓人聽到我在夜裏趕稿子時寫的是什麼接續性的內容,我不准別人來主導我的劇情,而且我要把頭大的問題用省略之方式來記載。
我要成就經典的實質,而王先生卻朝向表面式風靡的潛浮文學,真是極化的擦肩而過,有時候真不想拿出文人為了戀曲而喪命的範例來對他告解。
當時聽從法師的勸告,誦持除了大威德之外的另外兩位女?菩薩,白度母和綠度母,是為了使我腦波混亂的情況恢復健康,他吩付不可三個名號齊唸,但我卻混淆著唸,直到有一天我覺得唸得過度多而停休了。在秘教中,白色和綠色的坦陀羅代表光明和智慧,所以我的寫作情況愈加豐富而發達,但是出版界卻對我伸出拒絕的手,以色彩作為簡化意象的世界就是誰誌業。
為了確認王先生的確是專攻商學的,我問他如何用英語翻譯各種數量的單位:亂數、指數、度數、係數、計數、次數、分數、點數、總數、值數、位數、倍數、餘數、概數,以上的英文術語想必應該是所有數學系的菁英都能輕易列出的名辭吧!還有一種叫約分數,是四捨五入的大略,也就是算匯率時一定要用到的交易法,是不公平的一種大約性代換,所有的數目都會在銀行和股市中採用到,基本上人生存著就逃不了被數字纏住的命運,在日本沒有統一發票的標數,無有樂透對獎的制度。
從另一方面來說,女性是否夠精打細算,跟感情上的態度也有相關,我是在夢中解決亂性的那一種典型,如果現實中亂性,簡直就是無法冷靜作思考,今天是八二三砲戰,我出門去找工作和出版的出路,但是卻偕同微兩而歸,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把過去遺忘了,而且從今天起我不跟無名小卒計較得失心,以免被捲進無聊的小風暴之中,淪為低級混仙的假想敵之流。
本來預訂要去新加坡一遊,留下建築考察的扉頁的,但是又想在台灣其實也可以有同樣的效果,如果結構是無漏智的話,那空間就是有漏智,如此的建築世間無益是一場意識型態的冒險,每次進入就會有不同的經驗發生,每次端坐在書桌之前就會有更新的題材要去?洗一番,每天都是不一樣的文字審判,和思想的機關,每次提筆都是不重覆的波羅蜜,我又有另一個留學的計劃,是去到那個以楓葉作為國旗的國度去追求文憑,在這之前,我已經取消了對台灣懷有憧憬的想法。
我用不了義經的方式書寫台灣,一方面是不想了盡其延義,另一方面是了義經容易做封閉的終結,使得文章缺乏被重讀或誤讀的向量空間,而今著手於長篇作品,卻反而覺得儘量的寫出被懂得的文本,才能使大巨觀的視角深刻的記在腦海中,特別是我所假設的讀者的記憶。無法成為一個沒有風塵或風霜筆跡的女作家,如果下一個角逐的書寫對象是那位名導演,或固網電子報的主持者,我要如何號召自己的招術不致於落入窠臼呢?
用決策二字罵王先生,因為他跟我說的師大路上的奇怪住址中,有一個背後的女友用嫉妒的發詞,告訴我王先生現任的女友並不是我,然而我竟然一點也不在乎,反而想要成全他們兩人。我要出征去某個單打獨鬥的湖濱繼續著想屬於我自己的錦標方向,不需要太多旅費,只要用洗腦的方式幻想我早已在異次元中駐守新靈魂即可。
異性戀就是目的各別的同床異夢,同性戀就是合作攜手面對危機的友誼型感情,不管如何都是非常深奧的靈魂對質,哪個情人沒有過去式的,如果為了等到你而不去愛以前身邊的那些即興戀情,那是明白的在對你說大謊,在這些情人之前,你到底躲在何處,不敢向我全盤表白嗎?我的床借你任意泊車,王先生你還想繼續的演戲下去,於是我把春夢清楚的寫出來,你偏愛跁在我背上的趴趴熊性交法,由於你聽說這是我的最愛,沒有錯,如果再對你坦承的話,你可能會知道這是我表現懶散的獨特性,我喜歡在床上主宰自我的放克。
你下令把社區警衛處的銀色獵物追緝網的器材都收買過去了,就像你包下京華城的最頂樓的作風一樣,這是給我看權勢秀場的意思,這樣子我就比不過你的黃金指數了,因為我是小眾的冷門作家,不要摟吻。久久的才出牌,或者密集的喊話,這些都不能援救我的現實淪入冰箱的探險,一杯連冰塊都要嚼完的紅茶代表我做人處事的態度,是完成式的完美主義者信仰。
結果我就全面的為自己而活了,每件作品都要交代得粉墨登場才夠票房強勢,當然把你偽飾的少爺身份拋在一邊又如何,我觀察到好多成熟的人性還不是喜新厭舊的愛了就成為可拋式相片,更何況我的情史不必直接向父母報備他們就自動知道了,叫我如何設法藏起來,包括你那些擁抱大眾的促銷的公關呢?
 
多多益善如何少小得度/言葉
我國中最愛的喜多郎又來台灣宣傳了,但我卻想起大學時學長學姊為我們新生辦的聯誼團康活動,女子大學特意跟醫學系合起來作訓練的人際交流,但是我卻好討厭又遇到范仲俺,而且跑去躲起來哭得浠浬嘩啦的,我一定有過一段情觴但是又說不出怎麼回事,到頭來連他說要跟隨父親為醫懸葫濟世的原因都不顧了,一過就是十五年,自從我成名之後就想不起他告訴我的姓名,直到台語報主編告訴我才知道他選了精神科。
鬼本無涅槃,生死兩相隔,但有的過得淒厲,有的卻風流作樂,有的則安份守己,如今我也過得像鬼神仙一樣。鬼夫人跑掉了,她的先生來施咒給她的分身,也就是我的生活中不想煮飯的現實,他用念力叫我出來買一家自助餐的菜回家吃,並且暗示我也當如此以煮飯炒菜的方式供養他的婚姻生活,但是我一走了之留給他抱怨生命中沒有女人好好的侍候他的話要他怎麼活下去,但是為了逃避女人的嫉妒介入,我還是負氣的趕走他的眷戀要求我回到他身邊的請求,到了末法萬年,我可能會因為討厭女人的爭風吃醋而繼續作鬼,更何況多作出世之舉真的會讓我的法身分身乏術,而道行疏失,故作別離觀。
有的女人竟然對著我穿短褲下樓買東西的露腳甩她的雨傘上的碎水,在這世上我討厭女人多過於男人,因為她們總是那一種比較的愚蠢方式,使我變笨。
走在街上看到同樣廠牌的賤賣衣服,我身上的藍花七倍的價格竟然不妙地顯出污漬來,這個討厭的下雨天,據說又是一個颱風的排場,然而我已經入定不比浮華了,所以寧願維持保住自我的形式,把靈魂當作密碼置之不顧,密碼並不能取悅我的快感,而卻是像擋風玻璃把男人的視線踢開的方法,我等待任何男人前來跟我攀緣禪理,但我可能永遠都得不到這種珍貴的交談墜飾,祇有瘋狂地奔上街去找攤販去買下來,通通皆是水藍色的星星串鍊,我有朝一天要包在裸肚上的腰圈,為了高歌一曲心中想像的尖叫重金屬音樂。
不管范先生、黃先生、或是王先生,我都能筆走龍蛇,因為稱呼我就必得是吳小姐,我已經將台灣所有的海灘都巡迴完畢了,所以一點也跟我沒有關係了,世界上的男人都像海邊的沙子,沒有特別值得記住的情人,恆河沙不會是多多益善的,王先生還問我什麼叫多聞堅固,真是蠢死了,如果是少年得度怎麼可以繼續金剛不動而不動聲色的執著於佛法的問題他都不懂,他怎麼配當我的好搭擋呢?在信仰上,女人永遠都找不到合意的對象的,只有獨行獨斷。
這些笨男人,我早就把他們作上了打叉的記號了,沒有過關的可能性,投到別的女人的懷抱我也不理了,王先生像一張急著脫手的股票,不是兌現的支票。
沒有什麼是應該的事,你度也不是得意之事,我已經脫渡死亡之海了,命也不是我執著的,臉也不是為別人而生長裝扮的,我要說的就是實話,拋棄不是手段而是我真的不要了,沒看過小女孩用戀父情結來氣走媽媽的沒見識過使用媒體來尋歡作樂的,沒看過借人假錢的還在靈修,沒相信過講的話可以不要去實現的條規這個政府的錢很髒,大家都推來堆去的,買到的東西都不完善,或者有心靈的污跡,所有的買氣都在負氣而為,買到的回家後不但成為廢物,而且還不能夠退貨。
趁這個時代的當頭,我更加應該再說不了義的實證之法,這樣才更能生存下去,因為我竊聽到王先生跟政治約定好的騙局,他要充當亂倫生下的天才作家,如此使我上了權力世界的當而任憑他們再去做瘋子法則的報導,而其實在這裏沒有佛法要實現或處決的,因為我全然的不唸經,不說話、不談天、不享樂,而扮演著一個烏托邦境內的帶髮修行者,我的佛權上司命令我修持秘妙的原因,是莫要任意給人們放答案的意思,並不是我對於佛智一竅不通的根本事實。
以前的情人或戀人絕對會來情仇反攻的,只不過大多變成無疾而終,飛機翼都開口笑了還在驕傲自犬,不知道有多少人確實快樂的活在陸地上,而多少人想像居住在空中大廈,其實我住在夷安居中,但是卻有惡意之廣播要陷害我出閣,這個環境由普轉為劣等,都是因為世人善妒的緣故,看不到自己擁有的真正幸福。
我的留言網是間接的,但我都不去照顧,我只記得徒弟對我說的才是真的會去做到的事,即使很八卦另類的術語,我也懂得他們要去出征的計劃,其它的人都是在說假話而已,討好我的人更加噁心,而且說得文不對體的,已經超越口業禁忌的限度了,當我要把所有倉儲文字去印刷出書時,他們又消磁了,這表示擁抱大眾是痛苦的本質,所以我不會回禮的。他們踢的是法門常住的館,我很瞭解,但是現在的年齡使我思索文字的智慧化,也許是該成就理論用途的時候了,因為人生是為了有用的事才存在思考的,不是浪費。
貪圖得利的人不能成道,我賺的是透明的錢,凡夫看不到的境界,即使我賺到了真的錢,也要看它是否祇印了一面而沒有背面的紋路,這是檢查錢是否為偽鈔的價值觀,我沒有愛上王先生,而是愛上後現代的遊戲規則,為了防止他使我頭痛如金星直冒,我掛上了千手觀世音的項鍊,這可以鎮住我正在分歧的腦力,讓我所有讀過的哲學全都組織得好端端的,不會隨便因為路人的詛咒就出軌失憶了,王先生其實是這部小說的狗尾續貂,不是「就是今生」牌子的戒指的象徵意義,以前對文人的正典都不是以色情供養的想像來研究的,但是現在卻為了探刺文人而以情色作為扣門的提問,或許這麼想的確是跟色湯匙的惶恐起義。
 
明媒正娶的議題/言葉
每當他想要靈魂混交時,我就叫他爬過來,爬到床上正躺著的我身上,這是我給他的特別暗號。
我有幾個混合的性格,愛聽搖滾樂的,愛研習書道藝術的,愛上書寫狂熱的,愛喝茶的,愛裝偽的性格。如果我愛上的是性慾,我就會去擇偶俱樂部隨便挑一個就直接成婚了,不管對方的條件怎樣與我產生同居的衝突,有一次找到了一位尋求同居生活的男性網友叫我去他那邊住,但是我捨不得自己的空間所以拒絕了,而且我不想朝夕等他下班而無所事事的感覺。
如果我還在考慮假結婚,那我就是本質上的不成熟體,婚姻要求的精神犧牲不是件輕易的任務,整個身心都要去適應丈夫的脾氣和習性,否則就跟單身的形態沒兩樣,很少有女作家被明媒正娶的。
王先生也說我的裸體是變態的,這就是男人不敢碰我的理由,一旦被我的磁力吸中的人,可能變成馬蹄鐵。其實我壓根沒給他們男人見識我的裸體,他們是從春夢中觀察到而描述的自以為是,實際上,非得要是能容忍陰部的男性才會愛上我的器官的真實內幕,如果從一開始就嫌這嫌那的,即使有了一夜之歡也仍是記憶污穢的,有些性交是要靠美好的自我說服來感知性愛是愉悅的,做完就否定的那種遭遇是不幸的行為讓經營式的戀欲產生了缺憾的肉體傷痕。
情人節當天自己去了圖書館,在印出資料的時候,列印卡被中途偷走了,我只好拿出另一張來使用,但是點數不足,這世界還是永遠有這種人性,惡德的干預。我買給他的淡路香煙有收音機的贈品,可是他不喜歡而且他不抽煙,我也不想明說我只想要那台收音機而想把香煙送給他,結果我把香煙三包送給社區警衛了,他們很樂意收下這種禮物,這台銀色的贈品收音機可以聽到老式搖滾,像是有點狄斯可的落伍舞曲,我覺得到一種音樂流行的異次元向耳朵來襲。
從王先生說起愛情結束時要作的拋棄演技,使我認為所有的男人都是演技的代稱符號而已,我也不可能愛上不太帥的他,如果不是看在名氣的份上的話,我才懶得跟他搞緋聞,每個女人都有的感受就是當你配合著男人走上他成功的路時,你自己卻犧牲了所有的夢想,而且有如失去江山的苦嘆,王先生警告我如果媒體放出那些超現實的醜聞照片的話,他要不惜一切的控訴我,把我捉到法庭去公庭對簿,於是我就收歛了許多,不再說一大堆挑釁的話來激怒他了。
私底下我照樣在爭逐文壇的名次,所有尚未有人開墾建樹的場域我都跑去趕場作秀,從文類的創造,到形式上的實驗和探測,我把寫文章視作是為自己挑選搭配衣服的穿法來創作,依然我還是主張文學要寫得像華嚴世界一樣矯麗才符合美學價值。
跟我交手的男文人只有帶著分手的傷離開,從來沒有死亡的下場,因為我的手法沒有那麼毒狠。我只希望從此都不要再見到他們而已,他們曾經像一條手掌圖飾串成的腰帶在我身上留下洗澡一般的快感,而如今變成搜身的疑團密佈,到底誰摸的成果最接近明瞭我的心思呢?文學是因為遇到了誰才寫出來的時候,那個對象就是謬思的代喻,如果我為了預設的公式法則而去寫好,那就會被歸類為杜撰小說,其實完全的編劇才是我的風格無所阻擋的發揮模式,但是現階段的我卻寧願寫一些日記的變奏出來。
王先生運用<戀人絮語>中提到誰將送玫瑰的手法來測試我是否真的是為了他才苦讀這本病情之書的實則大學的我不為誰而讀,而是為了自己的孤寂命運而啃書的這本書描述的是有錢有閑才開始談戀愛的階級,或是有點抽離現實而進入戲院的那種戀情發展。既然明日黃花都不會凋謝,那必定是分手而不悔的意思,我也不用再多煩多惱的去設想,要不要把他們全部都拔起踩個稀爛的手段,因為我不會對這個意象感到反感,反而有點像是永別無淚的原諒。
當男人的階級身份比較高的時候,女人就會成為被抉擇的命運,相反的,如果灰姑娘能靠著自己的能力爬昇到名聲享譽的境界時,她也不再需要任何名符其實的配偶,也不需要布魯斯特的書記來晉升雜誌的讚賞撰文,她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寫隱形的歷史。
看過那麼多小說之後,我覺得自己再也不是任何角色認同的陰霾了,原創性才是不致俗氣的典型。我要捉緊我手中的筆,不然我承認的意義就會遁為無形。
幸好我努力維持健康的想法並未停止過,我開始在夢裏種植一片大海,在門戶的書架上燒一柱深綠色的線香,昨夜睡得安詳的機密不想再外洩,否則我的幸運符就會成為被雨淋濕的失色。
我想知道閱讀這部小說的人有何感想,他們會不會為我流淚,或者不能形容不以為然的見解呢?
今天不想吃午餐,不想去煮,就像我對某些事物漠不關心,而且不再想重新開始的友好關係一樣。有時候忽視現實就會遭到負債的境遇,我逃避愛情造成的同般結果,王先生向我坦白過去像咖啡豆一樣的苦澀,但是如今還是前進無悔,我也不會阻擋他的,不再有什麼並肩作戰的默契,我不能忍受與人同行,我走路一定要單獨走才會輕鬆自在,不然就像自由被剝奪了,睡眠也是一樣,我不可能與人共枕而寢的。
王先生把苦的鋒芒藏起來,而我卻大刀闊斧的來寫自己的牢騷和苦悶,我希望在接近小說結尾的時候,能自己一個人走到壹零壹大樓去吃一頓大餐,並且把結局放在餐桌上寫,七寶塔的舍利迷著建構的意義非凡,我有一套解構的自圓其說的構想。
 
用英文來歌誦佛法心得/言葉
趕著時代潮流,我聽說有一種錄下歡唱影姿的拍攝音碟的店面,可以把拍成的景像作成光碟帶回家去,只要我高興我也要去戴上超長的眼睫毛去登台演唱,而且是我自己編曲目和歌詞的佛法梵唄的調性,即使是流行文化我仍然持背道而行之術。競逐俗文化的心態看起來有毛病,卻是不服老的宣誓,我不要屈從於三十歲多的有氣無力,我不要承認自己老了。
每次走出門去,都有從頭開始重新出發的新生感,尤其是在春雨一般卻是梅雨季的夏天,我穿了四君子的旗袍又加上了七分褲的扮相,早就遺忘了那首一九四三年的懷舊在我死後的三年時,他是否為我而傷心落淚,已不可考究但是我卻有時會為今生的情傷而掉眼淚,今非昔比的感覺讓我時常提不起出門的勁,而關上兩三個星期在家中練習文藝功夫,很怕被他詛咒而又去墮落在青樓剝削的地獄裏,難道我一定要每次都扮演付出的角色嗎?
回家之後,更發現這部小說都是強說情而已,所有的親熱畫面都是假的描述,正如我有兩套工作平台一樣,可以在創作的便利上擇取哪一個平面桌較適宜而做事,等到我的下輩子一定要拿出這本書來看上幾回,因為我真的太誠實的感受自己的生命了,來世我要換一種模式來過我的愜意逍遙,要是我不尋繹快活的管道,恐怕我真的對佛祖坦承年青謝世真的不要緊而撒手人寰去了。
如果祇為一個人而出生,那其它時間要為何而活?長大之後就會發現人其實會更改志願而活下去的,或許是權力,或者是美滿,或有調適自己人生方向的新人生觀,這沒有什麼好罪惡感的,別人的改變你也犯不著去管,倘若硬要碰在一起也還是沒有火花的話,我會採取失憶作用的。
禪機不是天天發佛教新聞的那種能力,而是反大眾化的一種看法,形而上的並且付諸於生活中的體悟,稱為上上機。但吵架卻有一種低級的感覺,語言的層級降得很低空的樣子,正如我不曉得王先生為我點播那麼多的國語歌,我還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道理,那有那麼碰巧,我目前才從百貨公司走出來,隔天他的影射文章就在文學雜誌中出現呢?以後我不但要忘記流言蜚語,而且也要止住墜入情網的可能狂想,”我跟你之間已經長縐折了,不要再來我的世界趕集了罷。”王先生應該明白他早先在那邊沒把諾言實現,到了彼岸怎麼吻都不會對味的。
我要成道,不要圈套式的生活,直截一點說就是不喜歡充滿心機的世界,為了錢而作雜耍,為了生存而出賣自己的人格形象,歌詞唱著”消逝的時光依舊是山”,不會是水性楊花的望穿秋水,只有禪師才能使歷史中的年代變成一座不倒塌的山,我正吃著父母給我帶來的日本甜梨,五顆,另外有海苔肉鬆,貢丸和一瓶親手釀的豆漿,感覺到以前有個開羊肉爐的店面的老闆娘,搖身一變成為熱門歌手的奇跡,她的老公壞到了極點逼她作菜。我也去買了七十元的空心菜辣炒羊肉,然而後來在公車上遇見坐在我前座的老闆娘,她好像很難過而忍受不了這種日子想要跑路了,眼淚卻由我同情的眼眶流出來,我覺得她好可憐,做了那麼興盛的生意卻還是過得不幸福,那個老闆簡直就是魔鬼,還咆哮說”今天晚上還要做愛”,雙手什麼事情都不做,只會叫老婆做奴隸。
就像現在王先生命令我”現在我要做愛”的天界磨蹭,當著白天他要我做這種事,他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天荒地老的地帶享受他的性趣,在這裏平常人會喪失對時空現實的掌控,而成為流浪於心語紛凌的靈魂,日子一久就會產生兩種時辰表的記憶力,真是頭痛。於是我再度命令他”給我爬過來就算數”,就是從那趟眼淚開始,我決定專攻女性主義,把女性身體的主權奪回來,而不要盡善盡美地被男人挑斤撿兩地倒扣分數。
不到六個星期,我就把王先生徹底的研究清楚見底了,他根本不需要纏鬥我以肉搏戰的,然而出局的是完婚的謊言,我用拳頭敲打他的頭是要感謝他促進我更臻成道的耍壞性格,讓我知道什麼叫做婚姻亮起紅燈的俚語,他不知道我已經跟廣播時間訂婚了,最先前的提親都是為了作文壇技巧的比賽而已,他想令我動情而破我的戒,我騙他還有一個衛星先生在後補行列中等候我,而且更加粗魯粗暴的利用靈魂的次元對他反擊,告訴他,我正和圓融先生打得火熱,是他作不到的。
遇見王先生就註定要高潮迭起的互相對待,我雖然很抱歉沒法子為他保持女性的氣質,但是他似乎早就認識我的真面目了,我跟他永遠不再貌似神離,而是神貌皆反的現實了,當我下地獄時他也不會來將我尋回,將我搶救出鬼火之中,我被所有奇詭的鬼話連篇沖得差點就昏了頭,我想自己不需要一個不合作主義的絕配,這等於是在折磨自我的心臟,乾脆把心臟贈送給他好了,我們不同態式的勢利眼使彼此推開對方的溫柔,內心無非不祈求著遊戲趕快結束。
我根本就看不下去少年維特的煩惱,他總是在苦惱女孩不愛上他,而我憂鬱的卻是苦無法度解決真正要拔苦與樂的實質方法,維特從未向夏綠蒂提出約會的要求,只是以暗戀的方式在書寫日記而已。我無法把他的痛苦當作樂趣來閱讀,而將他當作電燈的品牌來愛用,但此種忠誠的傻勁到最後還是成了句號。
很可能我只是把他的本性錯看了而已,他之所以跟其它男人不同的支配和控制的形式,都再次是女權的破殼題目爾爾,這回我有了聰明逃開的方法,就是不跟他商量一起投胎的計劃,我告訴他去了某地而實際上我去了海市蜃樓,讓他獨自去面對孤家寡人或另覓新侶的未來。
自此而後我兩個枕頭疊起來自己睡,半夜不會有人打呼或喃喃自語來介入我的清夢,重整局盤的形勢演變成如此,是因為我的文學夢想不會為他而罷手休筆。
昨天他是這樣回答我的,”我不要平行的躺著,我要跟你交混在一塊”。然而我卻想把所有的國語歌都趕出我的腦袋,強迫他用英文跟我說話,我不想超越時空而接續下一本小說,所以我要用全新的角度來複雜化之後的寫作素材,這樣子自主才能令自己旋陀羅尼,而不是生完孩子之後去求老公留在身邊的公式,我倒覺得自己寫的小說像是在把老公娩出來,一個接一個的青蛙蛋的無性生殖,不用付太多生產費的安全責任,走倒了也不想去費心挽留,因為沒有人會主動回頭來找我。
在書市中,我和王先生的作品都不愛德華,他是我的不順利,今天才要找的參加文學獎的文章,卻在原來放好的地方找不到了,這是啥?芳蹤難覓,愛瑞颱風?一場恐龍怪夢醒來,身心依然和諧不管心臟的亂律,有些擅長寫理論的人會覺得創作沒有用,而且令被他們寫得夾入論述性而不純粹,但故意的保持風格也是一種造作,就好比是一壺用電磁爐燒開的杏仁茶,人們會覺得無法治好病,只是聞起來很看而已,但是我就是要比這種實質上的東西的本質,如果杏仁茶讓你喝得失去六根感覺你還喝得下去嗎?
藥師王不讓我寫病由我就歇筆了嗎?毛躁的心境更加的看不懂用咒 鎖碼的藥王品,既不是平白無故的跳過去就能明白病業是什麼,有心障的人更難瞭解藥到病除的根源,然而持咒的人是法門醫生時,倘若不去明解對治的緣故,就不會理解要救渡人的善念,應該如何使出慈悲的本願法力來。於是乎,我必須跟王先生告白,我們作家只是用靈魂在套公式而已,以後他如果從我身上採擷到任何靈感,我是不會跟他太過計較的,因為我正是這樣子來親近他的本性,好像撰文完畢後就沒法再憶起他給的風暴訊息。
杏仁的核很?而外殼極硬,這如同是女人護己的一種果報,沒有婦女想要被欺負的命運,所以我想要存在於廟堂之至高處,如果我真的抽回筆力,根本也就了無俗事可寫,也就了無任何想向我的筆挑戰的人心,我可以勤看佛書而把煩惱和危機扔開,認真的去研究到底什麼是女性成佛。
結婚需要柔軟地對待丈夫以及一家眷的事務,不是面對一個卡通的世界,我相當客氣地將他設下的埋伏企圖分解了悟,像他這樣的父權想要的我都給過他,可是這個他要自己想辦法去得到,我恐怕無法配合他了,我是個父母健在的作家,並不想氣死雙親而得到獨裁的逸樂,我跟他的屬性不同,他不喜歡我藏在內心裏的傳統觀念,這種背對的思想足以距離幾千年的光年,在一起就是星球之間的碰撞。
最近的確有偷抱小孩的事跡,不要分娩就可以得到一個小孩的想法,是綁架黑幫幹出來的壞事,就說是單親家庭即可,諸如此類似善又罪惡的行徑,掌握著真正的婚姻究竟要行何種義務的基本條件,為了比幸福而養別人的孩子,我也說不出生殖的體系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會是宗教造成的新信仰嗎?婦產科醫生能夠排解此種疑難嗎?
其實杏仁果要用力扔向玻璃窗才能脫殼而出……
 
今天看電影台播出的<再鬼域>(FRANKSTEIN-UNBOUND)內容,主要是在演出使物質不滅定律受到顛覆的當代科學家史康納博士,在時空縫隙中闖入<科學怪人>小說寫作的時空中,看清了人造的怪物與上帝造人的差異,這部由瑪莉雪萊所寫的小說,據我翻閱英文論述文章,得知女性主義透過對抗男性浪漫主義風格之雪萊,拜倫之輩,而圈點出父權不需女性生殖力就塑造出的創造物,具有像外科手術那般可怖的力量,足以摧毀自然的文明規律。
發明科學怪人的科學家維特雪萊博士,利用超現實的能量並加上解剖學的後設,將他所創造出來的僕役施以肉身的奇蹟,但是卻無法控制他強壯殺人的潛在缺失,而且他也覺得自己創出的人類具有外表醜陋的失策之處,因而在科學怪人殺死女作家瑪莉雪萊之後(她不願聽從史康納博士的未來主義預言,而決定依自己的意向而生活于現況,並持續寫作這部尚未筆並印刷出版的名著,但卻淪于早夭),又應用自己的科學天賦,為瑪莉保留一張美麗的臉譜,此外,又以電波注射類似摧心電擊器而使她生靈復活。瑪莉不願如此重生的痛苦,而自擇以死亡一途,科學怪人所愛上的女性怪胎乍死,導致他發狂而打死創物者維特雪萊,之後在時空變幻之下被史康納消滅了。
這使我聯想到女性與醫學之間的生存力,只要是能夠反省女性主義的處境者,就可以成為自己身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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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剛 2020-01-10 02:51:28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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