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誰家59之雪祭07：在那遙遠的地方∮

　　她驚道：時間過得好快喔，咱們居然已經出遊四天了，明天就要離開北京城了！我微笑拍著她的頭說：還說呢，妳已經聽了很多我私藏的音樂了！姑娘，今晚要打什麼酒來取暖呢？華北這邊氣溫低，雪不會化！但到了華中，南京無錫或蘇州那兒，那兒的雪是會化的，氣溫介於五度與零下十度之間，雪化的時候很危險！她問：為何危險？我說：雪化了就變成冰水，冰會滑，容易滑倒！但如果是下雪天，反而安全！不過，南京與無錫我都沒去過，明天就是要開始探險了，妳怕不怕？她甜甜地笑說：我才不怕呢，我是你的行李，我怕什麼？我只要為酒愁準備好酒取暖，啥都不怕！然後酒愁就是我的火車頭，載我這列車廂前行！我笑道：火車頭？在下雪天是像火車頭，說話都會吐白色蒸氣出來，不是黑色的！對了，今晚取暖的酒由妳負責！不對，是以後取暖的酒妳都要負責的，妳說的！那樣，我才能當妳的懷爐，懷爐也是需要燃料的！

　　她微笑說：遵命！這幾天在北京都冷得要命，很久沒看到陽光了！我們在飯店附近，找個小酒館去吃火鍋對酌好了！我現在雪衣口袋裡也有偷藏小瓶的京二鍋，取暖用的！我微笑說：妳會被我帶壞，中毒越來越深，變成一個小酒鬼，哈哈！她大笑道：才不會呢，天寒地凍的，手套一脫下來就凍得要命，總得要有東西取暖！而且，你的汗手在雪地裡也不會流汗呀，只有在屋子裡，你喝了酒才會，而且隨時都暖烘烘地！所以，我也得自力救濟一下！我摸她的頭說，妳學得很快耶，咱們吃完晚餐，去超市補貨好了，看看要買什麼？

　　今晚是咱們在北京最後一夜，你要給姑娘聽什麼曲子來下酒呢？One night in Beijing嗎？我微笑：咱們才不聽那個通俗歌曲呢，當然要來點快樂有節奏的，我還是要讓妳聽古愛爾蘭民謠！她驚訝問：酒，我以後想這樣喚你，你這幾日在北京都讓我聽古典英詩或古愛爾蘭或古英格蘭民謠，連早期美國民謠也有！你是不是這趟出門，把你的關於古典英國的曲子以及Celtic樂風的曲子，全都帶出來了呀？我怎覺得你帶了好多收藏出來。而且，好多歌都是你來不及給冰冰唱的歌，都是很佐酒或佐筆的靈感啟發之曲，可是你這趟出門也沒帶文房四寶出來！我微笑點頭示意，我這趟出遊，啥都不想寫，只想品酒品音樂，靜靜想念冰冰以及與妳談談心。其實這些大都是我收藏的New Age及Celtic樂風的曲子，很有古典味，而且大多數的民謠或英詩都有故事，我喜歡這樣的曲子，我聽了很感動，就像以前我的好妹妹唱歌給我聽時，那般有共鳴，我是來溫習複習那份共鳴美感的。以及想像，她唱這些歌讓我傾聽的美好，還有合音的優美，這些曲子的合音也都極好！姑娘，想不想試試，過來背對著我，轉一圈。她微笑轉一圈後問我：為何要轉一圈？我在她耳邊輕語，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以前冰冰都會，而且她轉身很優美，看我的眼神都會有恬恬的笑意。妳們的身材很像，所以我喜歡看妳們轉身的樣子，很優雅！她微笑說：原來這個轉身是有甜蜜的密碼的，你們有好多不假語言文字的默契，都只靠眼神！我喜悅道：冰冰她以前看著我的眼神，都是充滿歡樂與喜悅的，我喜歡看她那個樣子，而且她只要在我身邊，從來都是勾著我的手說話的，不然，就是我背著她談心，那時她就偷親我，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桂香香味。那酒我問你，我身上有香味嗎？我：妳的長髮有一種香味，但我還無法形容！我幫妳戴上耳機，戴好後要先香一下頭髮才放音樂給妳聽！她笑：只有你可以，你幾時想香就香，就像在香冰冰，但我也幾時想香你就可以香你喔，先說好喔！我們好像老夫老妻似的，我剛剛與你一起上超市，你推著車，我突然有那種幻覺，所以只有你可以！咱們老規矩，落地窗前一桌二椅集合賞雪，然後你說故事給我聽！我在她耳邊輕語：我說一小段酒詩給妳聽喔：而我們酒杯一對，仍在向晚的邊緣，冰釀一季的夜色！這以後就是我們夜晚落地窗前，賞雪賞對酌密碼短詩，記得不？她點頭甜笑，等會你要寫在我手心，就當作寫在天使的信使手心，我幫天使接收！我這段旅程，都是酒的伴侶，我們酒杯一對冰釀一季的夜色！

　　她戴著耳機說著，這第一段清唱與合音好好聽！你是不是曾想讓你上海的蘭陵樂坊唱這曲子過？我微笑點頭，舉杯以唇語說著：而我們酒杯一對，仍在向晚的邊緣，冰釀一季的夜色，妳懂的！她聽完後摘下耳機道：酒，你真棒，我喜歡Celtic曲風的民謠與古典英詩，我也要從你身後趴在你肩上，我現在知道為何冰冰那麼愛黏你了，因為你會用音樂與她的心對話，而且這詩歌都非常好聽與耐聽，又充滿故事！酒的手又是滿手汗了，我幫你擦擦！我望著她幫我擦手汗的舉止說：妳這樣幫我擦手汗，我都會以為妳是冰冰！她微笑：我是冰冰派來的信使呀，傻瓜！你就把我當作是你的好妹子派來的！我每天都要取暖的，你就當我幾天的懷爐，我若是感冒，天使就來找你算帳！你還記得我們在平安夜，約法三章了嗎？這段旅程，我其實覺得我在度蜜月，酒送我一份大禮，此生唯一一次賞雪的旅程，從第一天在香港機場開始，酒就送我了一份醉心的生日禮物，很美的太陽眼鏡，保護我的眼睛，我現在一戴起那眼鏡，就會想到你，心裡就有一份難喻的甜蜜。雖然，你這段旅程是來追悼你摯愛的天使，也是你最後一次獨旅！我的第一次且是唯一一次，卻也是你的最後一次獨自旅行！

The Immigrant(Bagpip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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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笑：給妳一段美麗旅程與回憶，那是我的初衷。那我再送妳一首曲子，是演奏曲，愛爾蘭風笛，想不想聽呀？她甜甜地笑：是酒送給我的，才要！我要躺在你身上，與你敲杯後再聽！我微笑道：好，都依妳，這曲名叫The Immigrant(移民)，我第一次聽的時候，聯想到在大草原逐水草而居，我還幻想過我在蒙古大草原騎馬奔馳，彷彿是一段旅程，一段流浪，我喜歡流浪般的旅行！她接話說，就像咱們明天從北京就飛到南京那樣，從北邊的雪地流浪到從未去過的南京，南京會下雪嗎？我微笑：南京的緯度比杭州高一些，也比無錫蘇州高一些，冷氣團南下時蘇州都會下的，那邊當然也會下雪的。我查過了，明日南京的天氣是雨夾雪，雨夾雪氣溫雖比北京高，但是比單純的下雪還要冷，因為溼度比較高，體感溫度就會很凍！她大笑：我不怕，我有酒愁這個懷爐就不怕，再冷也不怕！而且呀，我會幫你準備好酒的，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今晚買了三瓶瀘州老窖回來，你以前在杭州上海寫酒詩常喝的！我微笑：這麼貼心呀，手心過來，寫對酌密碼給妳！她笑：都是你的，只有你可以！今晚窗外是飄小雪，不是前幾天的大雪喔！我聞著她的髮香說：看看明天早上去機場會不會放晴，不然你都要被凍壞了！這幾天我依然每天都會幫妳吹乾頭髮的！但是，妳今晚要早點睡，才有乖，妳昨晚太晚睡，我會擔心。而且明天我們是早上十點的飛機，八點就得到機場了！我先考考妳，到南京妳會想到哪首詩？

　　她撒嬌地說：我呀，想不起來南京有哪首詩？我笑道：我會想到唐代劉禹錫烏衣巷那首七絕，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烏衣巷就在南京秦淮河南岸，原為東吳烏衣營的駐地，很有名的！明晚呀，咱們就在秦淮河的小酒館，聽小曲兒對酌賞夜景，妳覺得如何？然後白天，我再帶妳去烏衣巷！她用額頭在懷裡磨襯說，我都跟著你到處跑，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我只負責打酒就可以了！我輕笑：打酒？那會打我嗎？她笑：也會呀，打手手，這麼愛流汗！我抗議道：妳比較壞，會打手手，黃昏和天使都不會打打的！她笑：才不打呢，我是包包裡放酒，準備給酒愁喝。對了，我也會幫你擦手汗的，就像你的天使那樣！我微笑：這樣才對！我該抱妳上床就寢了，妳得睡飽，明天要趕飛機！她輕道：那你要當懷爐才行！你這個酒愁都不怕冷，手心熱烘烘地，真好！我大笑：我在人間對際遇很火大，心上有火所以不怕冷！

　　抵達機場，居然是雪後初晴！她驚喜道：久違的雪地陽光！咱們來北京好幾日了，今天第一次看到大太陽，而且還是咱們要離開時，記得剛到時是大雪！我在她耳邊輕說：等會在登機口候機時，我送天使的信使，客串的酒夫人一首歌，妳就聽那曲子欣賞雪地上的陽光舞者！她回頭問：陽光舞者？酒現在說夫人，怎麼說得這麼自然？我輕聲說：我說老實話，妳可不能說我壞喔！不然我就不敢說了！她笑：好！依你！說吧！我在她耳邊說：我喚妳酒夫人，其實我心裡是在呼喚天使，因為妳說妳是天使派來的信使！她突然在我臉頰親了一下說：傻酒愁，你這個老實話很好呀，我不會生氣的！你怎麼有時傻傻的，有時又聰明得很！我覺得你剛剛那樣說，很甜耶！還是，你用傻話耍聰明？你說，你是不是使詐？我哪有？我是說真的呀，我本想就是要一個人來賞雪的呀，是妳偏要跟，我還考慮了一個月不是？然後，妳的背影又與天使那麼像，又是在九月九日晚上九點突然冒出來，然後又說妳是天使派來的，我全信了呀。所以，喚妳就好像也在喚她似的，妳一人分飾二角，只是妳不會唱歌，但沒關係，我會請妳聽歌的！對了，我很久以前寫過一篇散文就叫一人分飾二角，我那時其實是在寫兩個喜歡彼此比賽與逗嘴的雙子座！她笑問：寫同月同日生的黃昏杭州姑娘與你嗎？我笑道：妳怎麼越來越聰明呢？她笑說：這幾天與你在一起，中了毒，就變聰明了！現在可以來聽陽光舞者了嗎？我微笑：好！不過，照慣例呢，幫妳戴上耳機後，都要親一下頭髮的！等會就會唱到Sundancer, like an eagle you take flight。Your heart is strong, you sing your s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