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15 13:22:28十悦

掏出心来——怀念故人

附中的孩子,大抵都会记得桃李阁。芬芳桃李满天下——巴老就是这校友录名册上最灼金闪闪的大人物。
国国
国国在附中读书六年,历经两次校史培训,光荣过去细细数来。那些辗转更替的校名已没有多少印象了,只知道曾遭遇战火,曾迁往西南。真正刻进脑海的,全是那些不朽的人名,伟岸的形象,还有一以贯之的精神血脉——“树人”。
国国那时候,学校里的奖学金叫树人奖学金;那时候,校园里流传着一本文学刊物叫“树人”杂志;那时候,文学社还叫做树人文学社……作为人文光华的浓缩,作为高贵气质的传承,树人一词,就这样潜移默化地渗透进每一个附中人心田。而“树人”的源头,就是巴老。
国国巴老是附中的一块金字招牌。这块招牌上,你闻不到铜臭味,嗅到的都是光辉岁月凝练过后的冲和与淡然。
国国巴老曾在附中前身读过一年半书。尽管晚年定下过“三不原则”——不接见客人,不题词,不担当荣誉职务。然而,温润是君子的仁。面对母校盛情之邀,念旧的巴老还是破例了。他担任校友会名誉会长,他为文学社题词“青春是美丽的”,他为树人刊物提写刊名,他向母校赠书,他为建造桃李阁捐款。
国国记得从行政楼到图书馆之间的草坪里,竖着一尊巴老的半身铜像,杯座上赫然刻着“掏出心来”四个金色大字——每天穿行学校,都会经过这里。默默的,这句话成了晨钟暮鼓,时刻敦促我,要铭记知识分子所应具的道德情操,还有责任担当。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作家,都是满身散发着中国乡土气息的读书人,不似今日青年,早已中西合璧。
国国那时候的晨会,教导主任时常会说给我们听那过去的故事。可不管是鲁迅先生曾求学的水师学堂,还是巴老曾读书的东大附中,今天的我们,更多感受到的还是“与有荣焉”,并不能切身体味彼时彼境下的那份艰辛。好像高二那年,钱理群教授自北大回母校,和我们聊起当年在困难环境中坚持学习的故事……说的人用心,我坐在下面亦是听的惊心。我用虔诚敬畏的目光,仰望着钱教授岁月打磨过后的脸容。真的,我打心眼里尊敬这些眉目慈善,坚韧,有品格的大师,我热爱他们为学为人的一抹真诚底色。
国国时至今日,常会在心中感念附中的滋养。即便后来,附中景况日下,再不复往日辉煌,但这些修养和积淀,就好似那句古老校训:“嚼得菜根,做得大事”——都内化成未来人生的精神坐标,指引着心灵的方向。
国国
国国此刻,眼前忽然闪现郁老支一付硬朗矍铄身骨,在现当代文学课上,激情挥洒地给我们说“巴老曹”的场景——只是如今,巴老也走了。大师们凋落殆尽,皤然一叟,徒留下耳畔“鲁郭茅,巴老曹”的余韵回荡——真叫人倥偬半晌。
国国
国国文字,原是记忆的追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