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13 16:27:54"阿。飄_

水晶離別淚

她躺在床上,拿著一根煙,燒紅的煙頭散出裊裊白煙。

他昨天表現真棒。她笑笑。

最早見到他,只覺得他跟其他男人沒什麼不同。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是如此特別、如此出眾。

神能夠讓自己遇上他,也算對的起她了。



從小,她就有冰山美人的稱號。

所謂冰山美人的意思,就是指有個董事長老爸,有個議員老媽,有一張佼好脫俗的面容,還有一張不常笑的嘴。

追求她的人從沒間斷過,但大多意氣風發的來,垂頭喪氣的走。

全被她一針見血的言論與冰冷如霜的態度嚇跑。

真沒實力。每逼退一個人,她就會這麼想。

她討厭男人。

這不代表她是個同性戀。她只是不喜歡那些只被她外表與金錢吸引的男人,更討厭那些只會死纏爛打的男人,簡直一點格調都沒有。

可惜這種男人滿街都是。

也因為如此,她從小學讀到研究所畢業,一直都是孤芳自賞,沒讓一個男人沾染過。

直到遇見了他。



他很不一樣。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具體形容,只能用很不一樣來說。

他很英俊,又多金。

但這絕非她喜歡他的理由。

她曾有過一個比他還帥十倍的男模追求者,也見過願意送她一台保時捷的富家少爺,但她都沒有接受他們。

或許該說,是他的笑容吸引了她。

他的笑很真誠,很爽朗,跟以前那些追求者臉上虛偽的笑容硬是不一樣。

這使得她破天荒的主動找他攀談,也因此見識到他談吐中的不凡與氣度。

「沒有缺點。」她覺得,至少她找不出來。



兩人開始交往的消息不脛而走,傳的簡直就比總統遭到槍擊還快,還了不得。

也算到這時候她才真正見識到了什麼叫謠言的可怕。

想想,能使冰山美人熔化的人,多麼不可思議啊!

也因此,謠言傳的很快,越快就越失真,越失真就越讓她失笑。

抱歉,她會笑不是抱著戲謔的心情,只是外頭形容他的說法實在太過有趣,簡直把他講成了三頭六臂。

傳言他跟朱木炎是師兄弟,朱木炎會得金牌只因為他吃壞了肚子沒能上場。

傳言他常跟總統夫人一起打牌,一手如賭神般神乎其技的牌技直把四方城外的三家殺的叫苦連天。

傳言他常跟比爾蓋茲一起討論最新科技的問題,諮商費以每秒計,一個小時就可能讓一個主管階級傾家蕩產。

甚至還傳言他是太平洋某個小島國的王儲,來到台灣尋找妃子。就差沒說他的真面目是他媽的蜘蛛人了。

哦!抱歉,氣質美女不該說髒話,但這實在是該死的好笑。

但玩笑之餘,她也擔心,擔心輿論的壓力會逼得他不得不棄守撤退。

可是當她提起這件事時,他的反應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不會啊,他們只是忌妒我,忌妒我能跟妳在一起,這是我的幸福。」他溫柔的說。

這一刻她真她媽的差點感動到掉眼淚。原諒她又講髒話,但女人都會被愛情充昏頭的。

喔,對了!還有一件事要說。

有一次她跟他一起到公園散步,突然從暗處衝出三個人,沒頭沒腦的就說要找他決鬥,為了「討回心愛的女人」。

不過五分鐘後,這三個人就倒地不起,什麼心愛的女人之類的說法也都不知道到哪去了。

他拍了拍手,拍去手上的灰塵,然後笑著對她說:

「走吧!」

從此她更加愛他。

即使只是趕走難纏的蒼蠅也一樣,女人都喜歡能夠保護自己的男人。



她深深吸了一口煙,接著吐出混濁的氣。

看似輕渺的煙霧,其實隱藏著她沉重的心。

即使內心鬱悶,臉上還是面無表情,的確不愧「冰山美人」稱號。

但眼神可騙不了人。

昨晚他曾告訴她,她的眼睛裡有著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卻又被迫屈服於現實的無奈與哀傷。他不喜歡那樣的眼神。

可不是?從不久前就這樣了。

從她收到美國明星大學的入學通知單開始。

申請表是在認識他之前寄的,那是她一直嚮往的大學。若是在之前,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啟程前往美國,但現在卻多了放不下的理由。

她問他能不能一起去,卻被他回絕了。因為台灣的事業還未上軌道,他不能離開。

她曾想過要為了他留下來,他卻苦勸她不要放棄夢想與學業,並告訴她會等她回來,到時候兩人可以重新開始。

她只有在淚水中點了頭。



出發前的最後一個晚上,他陪著她到處亂逛,買了好多不必要的東西。

很快樂。她撒謊,連自己都想欺騙。

他點頭,不發一語。

雖然吃不下東西,還是在郊外的西餐廳草草用過了餐,接著車子開上陽明山,欣賞夜晚的星空。正好萬里無雲,耀眼的星辰佈滿夜裡的天,浪漫無限。

可是甜言蜜語沒兩句,她卻哭了起來。

當一個人連自己都騙不了的時候,就意味著崩潰的起點。

他也沒多說些什麼,很紳士的拿出手帕擦了擦她的眼淚,然後吻了她的唇。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需要再多說了罷?不知道的去問爸爸媽媽。

總之,現在的她在床上,雖然已經完事,幸福的滋味卻還是在她腦海中不停打轉。



他很體貼,翻身看了看鬧鐘,就下床幫她收拾行李。

她想幫忙,卻被他拒絕,要她這個準備長途旅行的人多休息。

看,是不是要命的體貼?

這種人想不愛還真難,上帝也不算辜負她了。

阿們。她在心中默念了一次,雖然她不是個很虔誠的教徒。



在機場,她第一次看到他哭。

水晶般的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每掉一滴她都心痛一次。

不是叫我別哭的麼?怎麼自己卻哭起來了?

這次,換她安慰他,告訴他一放假就立刻回來,很快又可以再見面。

他破涕為笑,微笑著送她遠行。

她也微笑著進了登機口,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向他招手。

他也招手。接著目送她上了飛機。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他轉頭離去。

奇怪的是,轉過頭來的他面無表情,臉上的悲傷之色已經消失。

眼中忽地閃過一絲寒意,他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任務已經完成,爲真主。」他冷冷的說完,掛上電話。

「歡迎您搭乘本班機,本班機將在六個小時以後直達天國,希望各位旅途愉快……」他望著手上,她送的手錶,喃喃自語。



次日,報紙上,斗大的頭版新聞。

「我邦交國大使之女所搭乘的班機慘遭恐怖攻擊,在五千呎的高空炸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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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前頭,我盡我可能的寫出一個溫柔體貼,幾乎完美的男人。

這對我是一種挑戰,因為夢某是個標準的魔羯座,壓根兒沒有不能吃的浪漫細胞。所以無論是在寫情話還是動作表現,都只能以最粗淺而落套的方始表達。各位應該會原諒一個不懂浪漫的小小作者罷!(苦笑)

不過,要我建立出一個溫柔男子很難,要我在結尾一瞬間摧毀他卻是易如反掌。

結局,不曉得各位有沒有看懂,確實是需要用到一點想像力。

--轉自 台灣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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