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1-05 12:50:56幻羽

【我是誰?】 -*釋達觀*法師 + 【*中峰明本*禪師~參悟人生】+【*釋濟群*法師︰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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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猶如幻中幻,塵世相逢誰是誰 

              父母未生誰是我
一息不來我是誰 


                        *中峰明本*禪師   


                 我是誰 -*釋達觀*法師
  
人生如戲,每人皆是自編、自導、自演。編出喜、怒、哀、樂,導出動、靜、語、默,演出愛、恨、情、仇,戲一齣一齣演,劇一幕一幕落。不是成,就是敗;不是興,就是衰;不是男,就是女;不是少,就是老。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故「人生猶如幻中幻」。 

生死輪迴,隨個人業力,流轉於世。人進紅塵,步入社會,彼此相逢,卻不知誰是誰?說者叫人為“張三”,聞者不知己是誰;若問李四汝是誰?說者自身亦不知,此謂「塵世相逢誰是誰」  

因緣所成,父母生我,今有此身,感念雙親。人長之後,常思生前,誰是我?又從哪裡?為何而來?此生不解,又待何生!所以起疑「父母未生誰是我」  

花開必然花謝,有生必定有死。現在活活潑潑,生氣依舊,不知何時,一息不來。若大限已至,世間假名不存,合眼矇矓,我是誰呢?將往何處去?又為何而走?想未來之路,起不解之疑,故感嘆「一息不來我是誰」 

禪意須心悟,實修方為貴;人生如夢幻,切勿迷中迷;身相有來去,自性不生滅;若問我是誰見性便知曉。


                 

                      *中峰明本*禪師~人生

南宋景定四年(1263),中峰明本禪師誕生於錢塘的孫姓人家。他的母親夜裡夢到一位法師,慈悲威嚴地提著燈籠,緩緩來到他家,醒過來後,就生下了他。中峰禪師從小行為舉止便和一般的孩童不同。剛離襁褓,沒有人教他,就常會自己盤起腿來打坐;而學會開口講話以後,家裡的人,不經意間,會聽到他唱誦佛教的梵唄讚佛;待年紀稍長,和其他的小孩子一起玩時,總是帶著大家以泥沙土石塑佛像、蓋道場,做起各種佛事;看在大人眼裡,孫家的稚兒雖穿著孩童的衣服,行為舉止,卻十足像個出家法師。 

出家悟道因緣

十五歲那年,因慈母早已過世,師決志出家修道。他燃臂供佛,表達堅定虔誠的向道之心,早晚禮佛用功不輟,讀誦《法華經》、《圓覺經》等大乘經典,並恭謹戒慎地將優婆塞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時時放在心中,反省、檢討、憶持,晚上為了對治睡魔,常經行以保持醒覺,如果感到體力不支疲困之時,便用額頭去撞柱子,讓自己不致落入昏沉,以此苦行、惕勵自身行道不輟。

有一天,他讀《傳燈錄》見菴摩羅女問文殊:「明知生是不生之理,為什麼卻被生死之所流轉?」心中有疑,百思不解;當時高峰原妙禪師在杭州天目山師子巖,立「死關」以居之,十餘年未出關外,師便前去禪師處親近求法。

來到高峰原妙禪師座下,師心無旁鶩,奮志辦道,非常地精進。經過了一段時日,一日誦《金剛經》時,至「荷擔如來」處,忽然有所領悟,從此內外典籍,一看便知義趣,但他知道這還是用意識心在文字上去體會領解,並不究竟,便依高峰原妙禪師剃髮薙落,出家修道,以進一步參究佛法的真義。

天目山在東南諸山中最為高寒,師子院山高林深,道場所須米粟屋材,皆須人力運輸撁輓而上,備極勞辛。出家後,中峰明本禪師白天隨眾作務勞役,到了晚上則一心參禪用功,精勤剋勵,脅不至席者十年。後來又在禪堂裡當維那統領大眾,如此福慧雙修,詰究研窮心性之理。

一日山間獨行,觀見淙淙流泉,蜿蜒不息,忽然有所省悟,於是便向高峰原妙禪師求證,說明契會之旨,沒想到高峰原妙禪師不但不理會他,還將他打發出去。不久之後,民間謠傳官府要徵選童男童女,師因而問:「如果忽然有人來向和尚索討童男童女之時如何?」高峰原妙禪師回答:「我但度竹篦子(註一)與他!」師言下洞徹法源,豁然大悟,高峰原妙禪師非常歡喜,親自書贊送付與他:「我相不思議,佛祖莫能視,獨許不肖兒,見得半邊鼻。」 

弘法教化事蹟

師受高峰原妙禪師印可後,依然如舊韜光養晦,默默在禪堂裡用功多年。曾有人問高峰原妙禪師:「在那麼多的弟子當中,有誰是將來可以繼承您的衣缽,弘揚佛法,普度眾生的呢?」高峰原妙禪師回答:「禪堂裡的維那,雖然現在只是個年輕人,但他就像是竹林裡的新篁一般,將來會繁盛地開演出一大片看不到邊際的茂密竹林呢!」 

高峰原妙禪師圓寂後,師繼領僧事,住持法化,弘揚看話禪,常舉「萬法歸一,一歸何處」等話頭,教人參究。開示時總殷殷勸勉,單提一念體究之心,勿放勿捨,行住坐臥一切時中,孜孜兀兀,「心不隨緣,意不逐物,識不拘境,意不染塵,三十年,二十年,首尾貫通」,「死盡偷心」,「不起第二念」等。師善觀機逗教,愛物利生,說法圓融,因此前來請法的王公大臣、僧俗百姓早晚不絕,種種的應酬答問,往來頻繁,推卻不及;加上當時徑山、靈隱等大道場,虛席待師,信施香茗金幣拜禮供養絡繹不絕,並多方禮請大臣宰官為致書信,想請師前去住持佛法。不得已,淡泊的中峰禪師便離開了道場,雲水四方。為了避開眾人的勸請追隨,他踰山泛海,居無定所,有時住在荒山的茅蓬小庵,有時則隨緣寄宿在舟舶船上,所結的茅庵皆名為幻住,提醒自己世事如幻,隨緣安住。

師雖茅庵、船舶居無定所,然而,這位衲衣樸實、寡言好靜的出家人,不管遊方到哪裡,不久之間,前來請益佛法的道俗,就會開始相繼不絕,如水歸海,最後,他住的地方,每每因四方徒眾的輻湊聚集,而從小茅蓬發展成一座大道場。當時參學者,甚至遠自高麗、日本、伊吾、雲南、印度各地,法緣教化,興盛一時。在〈有元普應國師道行碑〉中,譽師之法化「北殫龍漠,南極六詔,西連身毒,東窮榑桑」!因師住錫之處多在江浙,時人乃尊稱其為「江南古佛」。 

身栖巖谷 名聞廟朝

元朝之時,中峰明本禪師大揚禪風,上至王公駙馬、太尉翰林,下至黎庶百姓、販夫走卒,無不爭相瞻禮,學人絡繹不絕,請益法要。元朝仁宗皇帝、英宗皇帝,皆曾數次隆重詔請致禮,希望師能入京弘法,接受供養。可是中峰禪師始終不願意去,皇帝見無法違師所意,最後特地製作金襴袈裟,並賜御香等,遣使送到江南供養,來表達對禪師的尊崇與敬意。 

遠在高麗的瀋王,是皇族懿親,身分非常尊貴,他聽聞中峰禪師的道風,也萬里函香,前來登山禮拜。望見禪師的法相,聽禪師開示法要,瀋王涕淚俱下,事後向人說道:「我一生閱人甚多,從來沒有見過像禪師一般,福德如此殊勝,慈悲威嚴之中,自然攝受調伏眾生。」 

教化事畢 自在示寂

師晚年仍住天目山,示寂前一日,親手寫偈,一一送與門人弟子、護法居士等,語笑如常,第二日辭眾曰:「我有一句,分付大眾,更問如何,無本可據」,言畢置筆,端坐而逝。歿日白虹貫於山巔,當年山中大木則多摧折,停龕三日顏色不變,奉全身塔於寺西。十一年後,元順帝追封中峰明本禪師「普應國師」之號,並頒賜其生平著作語錄《天目中峰和尚廣錄》入藏。

此外,師亦有《三時繫念》、《幻住清規》等單行之作流傳於世。《三時繫念》乃當代淨土重要儀軌,度生、薦亡,也為念佛修持提供了具體實踐之要;儀軌中的開示,則揭示心性之理。《幻住清規》為學人日資月進之道糧,知法明道之世範,後來德輝法師作《敕修百丈清規》時,便是以《幻住清規》為主要的參考範本。

聖哲已遠,典範夙昔,師一代慈悲教化,懇切之語,透過《中峰廣錄》、《雜錄》、《三時繫念》、《幻住清規》等,遺澤數百年,嘉惠一代又一代叢林衲子,至今明燈不滅,仍在字裡行間,默默地高樹標月之指,老婆心切地指引向上之路。



                     【*
濟群*法師︰我是誰?】     

生命有很多不解之謎。古往今來,人們不停地追問著: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到哪裡去?這是人類永恆的困惑,也是每個人無法逃避的終極問題。因為我們最在乎、最關注的就是這個“我”。我們的整個生活,基本都是以自我為中心而建立。但我們是否想過:究竟什麼代表著我?僅僅是這個身體嗎?僅僅是眼前這個會說會動、會哭會笑的五蘊身嗎?

人們之所以害怕死亡,原因就是將這個身體當做是我,以為身體敗壞就意味著“我”的毀滅。其實,色身只是生命延續過程中的一個朝不保夕的片斷,一種不斷改變的形式,並不能代表真正的“我”。從哲學定義來說,“我”代表著生命的本質,是永恆且不可分割的。但身體只是由眾多元素構成,刹那刹那處於新陳代謝中,處於發展變化中。而在今天這個醫學發達的時代,身體的很多零件還可以更換組裝,甚至使用人工替代品,其中哪有什麼獨存、不變的“我”呢?如果瞭解其中原理,我們對身體就不會那麼在乎,對死亡就不會那麼恐懼了。

身體而外,“我”的存在還體現於兩方面:一是觀念,一是心態。我們生活在共同的世界,但同時又活在自己的世界,活在自己的情緒中。很多時候,還會被這些喜怒哀樂左右著,無法自主。我們為什麼會被其主宰?原因就是把這些情緒誤以為是“我”——“我喜歡,我討厭”,於是就會在乎,就會執著,進而不斷將心靈能量投射其中,不斷強化這些情緒。最終將主權拱手相讓,使某些情緒長時間地影響我們。生活中,有人一生追尋愛情,也有人一生被仇恨驅使。其實,很多情緒只是內心的惡性腫瘤,只是生命的不良發展。雖然生長在我們心中,卻並不屬於“我”的一部分。倘能以智慧進行觀照,認清這些情緒不過是內心漂浮的影像,就不會一頭栽入其中,成為被操縱的傀儡。

這就需要對自我進行審視,認清“我執”給生命帶來的危害。事實上,一切煩惱皆因“我執”而起。任何一種東西,只要貼上自我的標籤,對我們就會具有殺傷力,就會讓人愛,讓人恨,讓人朝思暮想,寢食難安。一旦將自我的標籤去除,它的變化就不會對我們產生什麼影響了。在這個世間,每天要發生很多驚天動地的事,但真正使我們為之心動的未必有萬千分之一。很多時候,我們只是隨之感慨一下,就迅速拋在腦後。為什麼?就是因為我們沒有將自己和那些事切實聯繫起來,沒有對此產生“我執”。

“我執”還是世間一切是非紛爭的根源,是我們和他人相互抵觸、難以和諧的原因所在。生活中,一個人自我意識過強,處處以“我”為中心的人,必定不會有融洽的人際關係。反之,那些淡化自我、處處為他人著想的人,不僅深受大眾歡迎,自己也能安樂自在。因為他們不必害怕“我”的利益受損,擔心“我”的自尊受挫。遠離這個處處作祟的“我”,也就遠離了那些與“我”形影相隨的煩惱。

從佛教角度來說,“自我”正是有情最大的誤解,是我們因為不瞭解生命真相而產生的錯誤設定。無論身體還是情緒,都不具有永恆不變的內涵,都不能代表所謂的“我”。所以,佛教提出“無我”的思想。這也是佛陀對眾生最大的貢獻。或許不少人會覺得費解,甚至對此感到恐懼:如果“無我”,那現在這個會說會動的又是什麼?又會消失何方?其實,“無我”所否定的,只是加諸於“我”的錯覺,而非現象本身。

禪宗有個話頭是:“一念未生前本來面目是什麼?”我們每天都在不絕如縷的思緒中,在一念接一念的意識活動中。當這些念頭尚未生起之前,生命是一種什麼狀態?再往前追朔:來到這個世界前,“我”又是以什麼狀態存在?所謂“父母未生前本來面目是什麼”,這也是禪宗另一個重要的話頭。禪宗的修行,正是通過這樣一種追尋,將遮蔽內心的妄執層層掃蕩,將現有的錯誤設定逐步瓦解。

認識自己——這是佛法關注的根本問題,也是西方哲學的最高名言。惟有透徹生命真相,我們才能把握前進之舵,成為生命的真正主人。否則,只能是這個色身或情緒的奴隸,為他的衣食奔忙不休,為他的喜怒耗盡生命。更悲哀的是,很多人不僅勞而無功,還會由此造作惡業,使未來繼續沉淪,繼續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