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10-22 08:03:53幻羽
【塵夢】-13-*幻羽*題於早課香+*什麼是外禪內定*+「汝祗解塑性,不解佛性!」──《壇經》與書畫美學
【塵夢】-13-
佛道是什麼
離塵欲無住
修禪定無染
緣來去自在
*幻羽*題於早課香
*什麼是外禪內定*--*新浪佛學*
在《六祖壇經。坐禪品》裡,惠能大師對“禪定”作瞭如下的詮釋:“外離相為禪,內不亂為定,外禪內定,是為禪定。”
所以,禪定者,外在無住無染的活用是禪,心內清楚明了的安住是定。所謂外禪內定,就是禪定一如。對外,面對五欲六塵、世間生死諸相能不動心,就是禪;對內,心裡面了無貪愛染著,就是定。
佛教的許多詩偈或古語,都可以用來說明“禪定一如”,今列舉數則如下:
◆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內定)
拈花微笑,付囑摩訶迦葉(外禪)
◆應無所住(內定)
而生其心(外禪)
◆溪聲盡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淨身(內定)
夜來八萬四千偈,他日如何舉似人(外禪)
◆猶如木人看花鳥(內定)
何妨萬物假圍繞(外禪)
◆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內定)
八風吹不動,端坐紫金蓮(外禪)
◆盡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破嶺頭云(內定)
歸來偶把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外禪)
外禪內定,就是內外一如,就是禪定雙修;能夠禪定雙修,則外禪可以影響內定,有了內定,自然就有外禪。
禪與我們的日常生活有很密切的關係,從禪的名稱即可看出。例如:禪食、禪衣、禪床、禪座、禪味、禪話、禪房、禪悅、禪喜、禪友、禪光、禪用、禪心等。
因此,人間社會裡,那裡沒有禪?禪不止是打坐閉眼,禪是無所不在的;禪,不是供我們談論研究的,禪是改善我們生活的。有了禪,就富有三千大千世界;有了禪,就能生活。禪可以當飯吃,禪也能當衣服穿,例如有名的大梅法常禪師說:“一池荷葉衣無盡,數株松花食有餘。”禪者棲身心於大千世界,樹木蔬食都可以裹腹;禪師們和大自然結合在一起,隨緣放曠,任運逍遙,禪,就是一個“自然”。
禪,也有禪的味道,正如茶葉有茶葉的味道。又如我們的人生,有的人說,人生就好像是喝茶,有的人喝的茶感到好澀,有的好苦,有的好甜、好甘!人生也是一樣,有的人覺得人生很快樂,有的人覺得人生很苦惱,有的人覺得人生的滋味是苦澀的。假如參禪的人有了禪,就等於會喝茶的人,他所感受的茶味不一樣,是甜的、是甘的。
禪之於參禪的人,禪,是我們的床,是我們的房子。因此,禪師們“日中一食,樹下一宿”,大千世界一禪床,大地山河都可以隨遇而安。
禪是光明,可以照耀自己;禪是般若智能,可以光大自己。禪是一個朋友,在禪的里面,天下都是有緣人,一切諸佛菩薩、大地眾生,都是我們的眷屬。禪是我們的行為,是我們的活用,有了禪的人,所謂“生公說法,頑石點頭”。像過去的禪師們,“一缽千家飯,孤僧萬里遊”,有了禪,“天下叢林飯似山,缽盂到處任君餐”。禪,是隨緣而住,隨緣生活;禪,是逍遙,是無礙,是自在。
禪,不是標新立異,從古到今,它是不變的,窮也好,富也好,有也好,無也好,禪都是一樣的。所以,有了禪,就能超越時空;在時間上,過去、現在、未來,三世一如;在空間上,東西南北,四方無別。
參禪,主要的要把禪活用起來。在我們的生活裡,如果能把禪活用的話,那就是我們的靈巧,我們的智能。我們的生活中如果能有禪、有智能,所謂“平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人生的味道就不一樣了。
「汝祗解塑性,不解佛性!」──《壇經》與書畫美學 -文、圖:*陳青楓*
如果我們細心閱讀《壇經》,又或者翻覆咀嚼其內容,相信會每讀一次便有一次新的體會。這就是《壇經》的魅力。
從書畫學習的角度來看《壇經》,筆者認為,那將會有非常好的得益,說不定還會厚積薄發地讓一些「頓悟靈光」噴薄而出。
以下,我擷取《壇經》裏兩章節的部分內容,以証悟書畫美學。
(特茲說明:這本《壇經》各個章節內容其實都可以引伸到書畫美學中來,而且可能更會帶給我們全新的體會,祗是我在這裏僅取兩章節的部分內容作為例子罷了。)
《壇經》「坐禪」一節,有這樣一段內容:
師示眾云:「善知識,何名坐禪?此法門中,無障無碍,外於一切善惡境界,心念不起,名為坐;內見自性不動,名為禪。善知識,何名禪定?外離相為禪,內不亂為定。外若著相,內心即亂;外若離相,心即不亂。本性自淨自定,祗為見境思境即亂。若見諸境心不亂者,是真定也。善知識,外離相即禪,內不亂即定,外禪內定,是為禪定。《菩薩戒經》云:「我本元自性清淨。」于念念中,自見本性清淨,自修自行,自成佛道。」
(文中,「善知識」者,是指能敎眾生遠離惡法修行善法的人。)
我們經常說「坐禪」,對不大了解者而言,很容易「滑」進一個坐字去,以為帶着一些所謂「禪意動作」坐着便是「坐禪」。
惠能大師在另一章節中也說明這問題:「如此的坐,是枯坐」。——「枯坐」怎麽可以出「禪」?
本章說得清楚:「心念(妄念)不起,名為坐;內見自性不動,名為禪。」在這大前提下,我們便可以進一步看甚麽叫「禪定」?
《壇經》曰:「外相為禪,內不亂為定」。
好了,讓我們從書畫角度來理解一下,「離相,不著相」,這就是我們在觀看世間物事——包括眼前的大自然之境,不要被這「相」迷惑,要內心把持得住。《壇經》說:「見諸境心不亂者,是真定也!」對此,更可舉一反三,不但是在書畫上如此,在做人處世何嘗不也是這樣?
「心定而見諸相非相」,若能臻此,則可以說是進入禪境了。這也是學習寫禪畫的必然途徑,不「沿此路過」的話將無法去寫一幅真正的「禪畫」。
在「書」方面又作出怎樣的領悟呢?以我個人的學習經驗來說,我認為道理是一樣的,——此所以說「書畫同源」。
書畫同源 書畫同源 「書畫同源」這「同源」兩字,除了指筆墨的運用外,我們希望能在字形結構上也帶出書畫同源的感覺,譬如目前寫的這個「舞」字,試圖把它寫成跳舞的樣子,但重要的是其結構依然是以書為主調。「離相,不著相」,看懷素的章草,會讓我們看出這樣的感覺。
以前人的碑帖作臨寫學習,如果一筆一劃、一勾一點地「依樣葫蘆」,這與枯坐的所謂坐禪有甚麽分別?臨書,亦要「離相」,取其精神則可。
我閱讀《壇經》,最「嚇」一跳而頓生領悟的,就是「機緣」這一章節了,惠能對徒兒開示的這幾個段落,都如巨石墮入大海,「轟然」有聲,譬如惠能對法達說:「空誦但循聲,明心號菩薩。」何解?即是告訴對方:「你僅僅在口頭上念誦,心裏不去好好的想,終究成不了菩薩。」
我們對書畫的學習,不也是這樣嗎?死寫爛寫,不消化不去明心見性地理解,能成真正書畫家嗎?
隨後惠能更有偈語曰:「心迷《法華》轉,心悟轉《法華》。」這一句真是學習書畫的金石良言。
《壇經》裏有一則更直接地寫出藝術的美學與藝術的真締,僧人方辯來到惠能大師跟前,求見五祖所傳的衣砵。惠能問曰:「上人攻何事業?」方辯曰:「善塑。」惠能遂叫他試塑一個像來看看。過了幾天,方辯帶來一個約七寸高的惠能像雕塑。果然精妙。但惠能却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汝祗解塑性,不解佛性!」
啊呀,看到這一句便仿如走進桃花源去,「豁然開朗,七彩繽紛⋯⋯」世間上,不少搞藝術創作的,其實都祗在技術層面上盪來盪去,是技術而非藝術,但偏偏又把這種行為稱之為「藝術」,甚至以此作其終極追求。我在想,這是不是天大的誤解?
「祗懂畫技而不懂畫性」,遂使這圈子充滿「匠氣」。
所有藝術都必須擺脫「匠氣」。祇追求「匠氣」者,祇會成為「技師」而非藝術家。
「思想領域」上的探索,亦作如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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