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6-26 22:08:21幻羽

“明心見性”之意義-*元音*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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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心見性”之意義-*元音*老人-

明心見性一詞簡約總括地解釋起來,就是:從究明人們的「心」(本心)的形相與作用,而徹見、領悟、神會生命的根源—「性」(本性)之妙體與理,以覺醒迷夢,而了生脫死,證大涅槃。的意義詳細分析起來,至深廣,因為它是這一代時的精髓所在,可以說三藏十二部都是的註。現在我們只能擇其精要者約略言之。

在未討論明心見性的內容與如何明心見性之前,首先讓我們來把心性的輪廓勾勒一下,以便易於著手分析討論明心見性的意義。

心是什? 性又是何物呢? 原來所謂心者,並不是我們胸裏的肉團心,而是我們對境生起來的念頭和思想,佛經稱六塵緣影,就是色、聲、香、味、觸、法落謝的影子,簡稱曰集起心。意思是說,我們本來沒有心—思想和念頭,而是由於有色等境在,才從各別的境緣上領受的形象,生認識,分別的同異,安立名字,發生愛嗔,取捨,造作,才生出種種心念。這心是和環境集合起來而生出的,不是片面單獨起的,所以稱集起心,也就是現代學說所謂「思想是客觀環境的反映。」要詳細談的形象和內容,法相宗《成唯識論》說得很楚,可以分八大心王和五十一心所。這裏了節省時間和篇幅,不詳細說了,請讀者自己去讀《成唯識論》

如斯,性又是何物呢? 性是生起心的根本,是心的本原。現代學說認是生起心的能量。沒有,對境生不起心來。我們之所以能對境生心,全是的作用。是無形無相的,所以眼不能見,但能起種種作用,故確實是有。古人比色裏膠,水中鹽味,雖不可目睹,但事實上確實在起作用,在佛經上有很多異名,如一法界、如、如來藏、佛性、心、大圓勝慧等等。只因眾生迷而不覺,不知有此妙體,無始以來,只與生滅和合,變妄心。故心性原是一物,如水之與波,不是兩回事。現在世界得以飛躍前進,全靠自動化,而自動化又靠熱能,無有熱能,即無動力;無有動力,一切都是靜止的,死的。同樣,我人之所以能思考、工作、創造發明等,也靠體內的動力,而這動力就是性的作用。所以性雖不能眼見,但確實在起一切作用,猶如電雖不能目見,而一切照明、發動等等都是在起作用。佛經內稱性是體,心是用,性是理,心是事。但宗下常兩者混用,稱心性,稱性心,我們只要洞悉們的底蘊,搞清它們的分野,也就不至之混淆惑亂了。

明白了心和性的形貌和定義,就須進一步探討「性」—生命的根源—何由緣境而生心? 境又因何而生起,以致生死纏綿不斷? 更須明白,明心見性的含義包括些什樣才可以明、見,出離生死? 現在讓我們分五節,詳細討論一下。


1)明心見性者,明心虛妄不可得,息下狂心見性也。

我人欲了脫生死,先須知道生死之由來。如欲斷其流者,先須識知源之所在,而後方可塞其源、斷其流,逍遙於生死之外。那蕓蕓眾生在六道內頭出頭沒地輪迴不已,究竟何由而起呢? 釋迦佛用兩句簡約的話告訴我們:「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分析起來,乃是說,一切眾生本具如來藏性,是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來不去、無相靈敏之萬能體;不屬迷悟,體凡聖。只以眾生不覺,無有經驗,不知妙體本明,而生一念認明,以本有之妙覺智光,幻妄明所明。將原一體之覺明——覺即明,明即覺,非有二致,分覺明相對——覺外有明,明外有覺,覺明所明,明覺所覺,而成能所雙立。即《楞嚴經》所謂「性覺必明,妄明覺」也。由此無明故(此明覺即吾人通常所說的無明),迷本圓明,將本有無相之如,轉阿賴耶識(如正常人吃醉了老酒相似)。於是靈明空變頑空,復於頑空中,無明妄動,凝結成四大妄色(如來藏性本具之性能地、水、火、風四大種因,因妄動而顯相,世界即此四大所凝成)。此即《楞嚴經》所謂「迷妄有虛空,依空立世界」也。由有四大妄色,則本有之智光轉妄見,復以彼妄色所見之境。妄見久,更取少分四大我,於是妄見托彼四大以我身——即無明裹定八識潛入身根,四大本是無知,因妄見執受而有知。心無量,今被無明封固,潛入四大以心。即所謂色雜妄想,想相身,是五蘊之眾生。亦《楞嚴經》所說「想澄成國土,知覺乃眾生」也。

由此可見,身心世界之所妄起,實係一念認明(即無明)之過咎。眾生迷失本性,而認物己,於是追逐物境,迷著不捨,造業受報,輪迴不息! 經:「心生則種種法生,法生則種種心生。」種子起現行,現行復熏種子,由因成果,果復感因,因因果果,果果因因,周而復始,循環不已。因是眾生從無生死中,枉受生死輪迴之苦,不得停息!

所以說,我人的心是虛幻不實的。只是六塵落謝的影子,而六塵(即世界萬物)又由無明妄結而幻現,本不可得。佛經所謂不自生,不他生,不共生,不無因生。那,由生起的妄心,更是虛幻中之虛幻了。現代的哲學家們也說「心」是客觀物質的反映,但他們只說心由物生,沒有道出物何由而生,不及佛經說得全面。佛說:「心不自心,因物故心;物不自物,因心故物。」這就將心物互因果而虛幻生起的道理,說得一二楚了。

心物俱虛幻而不可得,我人一旦夢醒了得身心世界本空,這就是明心。於本空處,非如木石無知無覺,而是虛明瞭了,雖了了虛明而寂然不動,一念不生,這是什? 這奇偉而又平淡的景象,非吾人不生不滅,亙古長存之如自體,又是何物! 當此自體豁然顯露時一把擒來,即謂之親證本來面目,亦謂之見性。

所謂見性,並不是用眼睛去看見什東西,而是心地法眼親切深徹的體會與神領。經:「見見之時,見非是見。」故明心見性,乃於打破妄知妄見,狂心息處,身心消殞時,徹見性也。

如二祖神光大師,見初祖達摩曰:「學人心不安,乞師安心。」祖曰:「將心來,與汝安。」師良久曰:「覓心了不可得。」祖乃順水推舟曰:「與汝安心竟! 」師於言下大悟。此即於覓心了不可得處(前念斷,後念未起時)而徹見這不落斷滅(當時念雖斷,但非如木石無知)了了靈知的性。這則公案的妙處,即在心是集起虛妄的,並無實來處,一經追問,即便化烏有。但念雖息空而能(即性)不滅,會者即於此際,猛著精彩,回光薦取,即見性。關於能量不滅,現代科學家都承認。而能量最大者,莫過於性能。因性無形無相,至大至堅,大而無外,小而無內,能摧一切,一切不能摧,故無法衡量,無可比度。投生六道,受罪享福的是,了生脫死,逍遙化外的也是,所以要了脫生死,必須明心見性也。


2)明心見性者,乃明白心之妙用,皆依性體而起;從用見體,從流得源也

古德云:體無形相,非用不顯;性無狀貌,非心不明! 起用正以顯體,明心方可見性。這就是說要見性須從明心上下手,離心無性可見。因性體無形象,不可見,而心是用,用無相不顯,從有相之心用,方可得見無相之性體。上面說過,我人之思想、工作、創造、發明,乃至今日世界之文明,皆是心之作用。要見性,即須從這些作用上來見,離開作用,即無性可見。猶如世間之理與事,事無理不成,理無事不顯;理立正所以成事,事成正所以顯理,理即事,事即理,理事不分,故見理須從事上見,離事亦無理可見也。

如昔異見王問婆羅提尊者曰:「如何是佛? 」尊者曰:「見性是佛! 」王曰:「師見性否? 」尊者曰:「我見佛性。」王曰:「性在何處? 」尊者曰:「性在作用! 」王曰:「是何作用? 我今不見。」尊者曰:「昭昭作用,王自不見! 」王曰:「於我有否? 」尊者曰:「王若作用,無有不是;王若不用,體亦難見。」王曰:「若當用時,幾處現出? 」尊者曰:「若出現時,當有其八。」王曰:「其八出現,當我說。」尊者曰:「在胎曰身,處世曰人,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辨香,在舌談論,在手執捏,在足運奔;遍現俱該法界,收攝在一微塵;識者知是佛性,不識者喚作精魂! 」王聞即開悟。

又如《金剛經》,世尊於說法之前一段著衣、持、入城、乞食,直至敷座而坐呢? 蓋欲大眾無形般若之機,不得不借用六波羅蜜有相之形也。因無體不能成用,眼前一切相用,在在皆在反顯般若無相之體。奈我人不識,故佛特借用有相之事行,以密示無形之妙體,令我人證入般若波羅密也。

性固不無,但不可以耳聞,不可以目睹,不可以知知,不可以識識,但可以慧照,可以妙觀,可以領悟,可以神會。故曰「如是悟會,悟會如是」而已。六波羅密之密行,乃世尊不開口之說法。如是般若放光,獨空生(須菩提)當下契會,應機緣起,出座請問,乃成就一部《金剛般若》妙經。


3)明心見性者,明心本無,見性本有也。

上面說過,心性有如事用與理體。事用雖有形相,可以眼見,但似有實無,以緣起性空故;理體雖無相可見,但似無實有,以性空緣起故。二者相輔相成,離體無相,離相無體,故曰:非空非有,亦空亦有,即空即有。吾人非但於一切事相不可執著,倒於一邊,須透過幻起之事相,明見本的性體。

《楞嚴經》云:「性色空,性空色。」性體是空,無有形相;無相之空方是性體。一切有相之色,俱是妄色。妄色無體,猶如空花水月不可得,但妄想而已。故《心經》說,一切皆無,無世法之眼耳鼻舌身意與色聲香味觸法,亦無聲聞緣覺之苦集滅道與十二因緣,更無菩薩之智與得,於一切不可得處乃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此即揭示吾人於明心本無處而徹見本有之性體也。

此在宗下謂之泯無寄宗,如龐居士問馬祖:「不與萬物侶者,是什人? 」祖曰:「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再向汝道! 」心念泯,空有銷殞,空妙體自然顯現。又如近代之楚泉禪師,參見赤山法祖。一日祖問曰:「法華開示悟入佛知見,歷代祖師各有開示。但皆是各位祖師自己的,非關子事。今欲子從自己胸襟中道將來,如何開示悟入佛知見? 」師無語。祖歎曰:「如是參禪,只是徒喪光陰,有何益處? 」罰令跪參。連參三枝香,聽維那打開靜板響,忽然省悟! 祖考問曰:「如何開佛知見? 」答曰:「開出本有(即本有之自性理體也)。」進問曰:「如何示? 」答曰:「示出本無(即一切心用事相皆不可得,從不可得之心用上以示本性體也)。」再問曰:「如何悟? 」答曰:「悟無有無(消滅其迷悟痕跡也)。」更問曰:「如何入? 」答曰:「入出無礙(得大受用,語默動靜自在無礙也)。」


4)明心見性者,明悟即心即性,即性即心也。 

覺禪師雲:心性雖似有體用理事之分,但考其實際,則非一非異。以從事相說來,妙用隨緣,應顯萬類,似有形象,而妙體不動,諸對待,離一切相,故非一。但用從體發,用不離體;體能發用,體不離用。從此不相離背說來,故非異。經:「一切事相,皆性之顯現。」事相雖殊,分門別類,各有不同,但其性則一。故曰:「無不從此法界流,無不還歸此法界。」

明鏡無不現影,無影不明鏡;現影皆從明鏡,無鏡不能現影。心性亦復如是,性是空妙體,心是有形相用。故有性體必有相用,無相無從顯體。是則相即性,性即相;相外無性,性外無相。非如頑空,冥頑不靈,死寂無知,落於斷滅也。

眾生迷頭認影,執相造業,故招五濁穢土;諸佛見性遣相,淨無染,故感淨土莊嚴。其、妄、淨、穢雖殊,而現相之性體則一。吾人只須將認影遣鏡之誤,轉換認鏡遣影,則穢土當下即是淨土,並不待死後始得往生也。經云:「隨其心淨,即佛土淨;欲淨其土,先淨其心。」良有以也。

空妙有者,揀非頑空,從體起用也。以空故,能隨緣;以妙有故,能起用。妙有空者,揀非實有,攝用歸體也。以隨緣起用,現諸幻相,故《彌陀經》說佛土莊嚴;以體性淨無染,不沾一法,故《金剛經》說一物不立。一物不立,正是佛土莊嚴,佛土莊嚴,正是一物不立,故《金剛》即《彌陀》,《彌陀》即《金剛》,非有二般。

心性相體,看來有異,其實如一,如水之與波,水以濕體,波以動相。水性波相,看來非一,但波即水,水即波,濕性非異。故見性者,非但心地法眼可以見道,肉眼亦能徹見性。以性即相,相即性也。古德雲:「萬象叢中獨露身! 」又云:「山河及大地,盡露法王身! 」即指此世界萬有皆我性體所顯現也。

《金剛經》云:「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我人果能徹究斯理,於日常生活中,即相而見性,任何塵緣境相,不作塵緣境相會,則當下超越諸有,逍遙於三界外矣! 生公說法,頑石點頭,情與無情,同圓種智。目之所及,耳之所聞,無一非佛也。此在宗下謂之直指心性。如大梅問馬祖:「如何是佛? 」祖曰:「即心即佛! 」大梅於言下大悟。又如靈訓問歸宗和:「如何是佛? 」宗云:「我今向汝道,恐汝不信! 」訓云:「和誠言,某焉敢不信! 」宗云:「即汝便是! 」訓於言下有省。請看,何等果斷! 何等便捷! 何等慶快!


5)明心見性者,明心性無住,一物不立,歸無所得也。

心性本自空靈無住,方成妙用,一有所住便成窠臼;心性本來無有一物,說空說有,說迷說悟,說說妄,俱是相對立說,均係戲論。所謂但有言說,均無實義。如徹悟心源,明見性,迷妄無,悟從何立? 不立亦不立,了無一法可得。故:人我空非空,須法我空,更復空空,方到家穩坐。亦即古人所謂無所成、無所得、無所修、無所證方成、得、證也。如認自己有法可得、有道可成,則正墮在聖位法執裏。小則生死不了,縱或了得分段生死,不能了變易生死,以法執即變易生死之障故;大則發狂成魔,後果不堪設想! 

關於無修無得無證之說,即是徹悟到家人之了脫語,亦是最初理解如來密因人之因地法語。以眾生本來是佛,不因修成。只因不覺,迷己逐物,追逐外境,淪眾生。今如凜覺醒悟,如千年暗室,一燈能明。便恢復本性,有何修證之可言? 故不假劬勞、肯綮修證也。但如習染濃厚,妄執深重,雖明斯理而歷境心生,則不無辛勤綿密掃蕩之功! 又如僅明眾生本來是佛之理,並未親見自性,只將來成佛之因,則更須勤懇修習,以期親證。切不可開大口,說大話,自欺欺人,撥無修證,而致莽莽蕩蕩遭殃禍也。

徹悟心性,一法不立,無佛無眾生,整日如癡如呆,任運隨緣,皆是佛事。所謂嬉笑怒罵、謦頦掉臂,皆是海印放光;穿衣吃飯、運水搬柴,無非神通妙用! 其間無所取捨,無所倚重,故謂之歸無所得也。

才有所重,便障自悟門,故宗下大德,皆善人解粘去縛,即令學人放下重擔,打開悟門也,如馬祖見有人墮在前答「即心即佛」處,故於有僧更問「如何是佛」時,又答「非心非佛! 」臨濟祖師恐人落在「赤肉團上無位人」上,當有僧更問「如何是赤肉團上無位人」時,托開其僧:「無位幹屎? 」又如第四節所述第二則公案,靈訓於言下有省時進問:「如何保任? 」歸宗云:「一翳在目,空花亂墜! 」這些例子都很好說明性是無所住、一物不立的。所以我們要徹底悟心,不能著佛求,更不能著神通玄妙!

趙州云:「佛之一字,吾不喜聞! 」後人雖有嫌其有「不喜在」之落處,但趙州之意在了法見,示人無一法可得、無所倚重,不在喜不喜也。至於立言之弊,以但有言說不無痕跡! 如靈龜擺尾,掃其行跡,行跡雖去,又落掃跡。以故宗下大德說到末後,無法開口,即拂袖歸方丈,以示末後也。

綜上所述,明心見性,實之綱宗,學佛者之圭臬! 我人如欲出生死、成大道,不問修習何宗,均須向明心見性這一偉大目的奮、前進! 決不可畏難而退! 以一切宗派的門庭設施,修習方法,無一非息心止念之手段,而這些手段又莫不以明心見性目的。故明心見性各宗派之總綱,如不依此總綱修習,則非佛徒矣! 復次我人之有生死,因無明不覺,今如不覺破無明,揮發智光,如何能了生死? 故明心見性了生死之要關,證大道之樞紐,任何宗派之佛徒,非但不可漠視、否定、偏離,而且要竭盡自己之智勇與精力,實現這一巨集偉目的而努力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