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5-23 10:35:53幻羽

一個“生物駭客”的突然死亡,DIY醫學將何去何從?+ 科學家的“自我實驗”史─

              圖片來源: Ascendance Biomedical官網

       一個“生物駭客”的突然死亡,DIY醫學將何去何從?

                 (來源環球科學2018-05-21)

20184 29 日,一位著名的生物駭客(biohacker)被發現死於華盛頓特區一家水療中心,而僅僅在 2 個月前,他才在媒體閃光燈的包圍下給自己注射了一支 DIY 出來的、沒有經過任何臨床試驗的 

亞倫·特雷威克(Aaron Traywick)作生物駭客(biohacker)的短暫一生一直處於在鏡頭的包圍之下,所以對熟悉他的人來說,他的離世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年僅 28 歲的特雷威克是生物駭客領域飽受爭議的人物之一。他是小型公司 Ascendance Biomedical 的首席執行官。該公司希望避開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的監管,不經嚴格的臨床試驗就開展新基因治療方案的發和測試。特雷威克本人更是希望在他提出治療癌症、愛滋病,甚至抵抗衰老的方案時,能不用理會安全條例和行業標準。

我第一次見特雷威克是去年一月在洛杉磯辦的一個生物技術大會上,他對我說:“世界上確實有一些突破性技術,在我們將這些技術帶入市場時不必直面 FDA,而是繞著他們走。”

了“繞過”監管者,Ascendance 公司和其他生物駭客慣用的手段,就是在他們自己身上測試品。儘管 FDA 等機構的烈反對自我實驗,但也很難干涉——藥物發的監管規則並不能干涉個人對自身施加的行

2018 2 月的一次會議上,特雷威克在臺上當眾脫下子,朝自己的左大腿注射了自己公司發的疹治療針劑。憑此一,他將生物駭客的秘密世界推到了聚光燈下,也讓世人覺得這些 DIY 生物學家就是一群狂妄的表演者。不久之後,他的公司內部又爆出一場滑稽的衝突,其中一些還被 Vice 新聞拍了下來。大批已簽約的核心生物駭客辭職(或被解雇,兩方各執一詞)。由於喪失了大量員工,許多特雷威克承諾發的療法不得不進入停滯狀態。但特雷威克並未退縮,最近他針對這些處在“灰色地帶”的療法發佈了一項預售計畫,人們只要交 35 美元就可以進入這些脫離監管的試驗等候名單,不過這些療法很可能無法問世。



         給自己注射的特雷威克。圖片來源:breakingfeedz

接下來的事態以人們意想不到的情節展開—— 4 29 日,這個低成本、免費開源的基因療法美夢破碎了——特雷威克被發現死在華盛頓特區某浴場的漂浮池(sensory deprivation tank,水療放鬆裝置)中。一開始大家都不相信他的離世了。第二天早上,我的 Facebook 收件箱裏塞滿了生物駭客們的求證郵件,懷疑這是特雷威克的又一次驚人表演。謠言和陰謀論四起。特雷威克的直接死因未明確,警方表示屍檢報告還需等待數周。

突破極限的生物駭客

特雷威克窮其一生都在突破 DIY 科學的極限,他的離世則象徵著該運動走到了十字路口:究竟是繼續推進自我試驗,還是後退幾步以安全先?

2017 8 月,公開演示注射基因的先行者之一、特雷威克的競爭對手喬賽亞·贊內爾(Josiah Zayner)在公開注射促進肌肉生長的基因時說道:“在亞倫(特雷威克)之前,沒人正關心生物駭客都做了些什。而後,大家才意識到應該多給這個群體一點關注。”

一年前,特雷威克突然闖入生物駭客界,沒人知道他是從兒冒出來的。我第一次採訪他並不是因生物駭客,而是了報導他和兩名醫生在希臘成立的一家名 Inovium 的公司。該公司宣稱已發出一種治療不孕不育的新方法:使用富含血小板血漿(platelet-rich plasma),能幫助懷孕困難的女性受孕。當時,該公司在美國的幾家生殖診所開展了臨床試驗,聲稱該治療手段除了能幫助經前女性受孕外,還可能逆轉更年期。



                       Josiah Zayner。圖片來源:衛報

幾個月後,Ascendance 與生物駭客領域的很多知名人士展開合作,只要他們願意 Ascendance 貢獻時間和技術,發極端的實驗療法,公司就他們提供資金和實驗設備,並許諾分紅。特雷威克的報價十分誘人,加之在 Ascendance 出現之前,大多數生物駭客都是自己出錢從 eBay 湊裝備,在棚屋和車庫裏做一些小打小鬧的實驗。而 Ascendance 的招募資訊中傳達出了“去中心化”的理念和十足的開放性,因此很多生物駭客都自願 Ascendance 提供廉價勞動力。

“見到他之前,我以他的公司要比實際大得多”曾經與特雷威克共事過的生物駭客大衛·伊西(David Ishee)告訴我,“我還以他們的在做大項目。”

事實上,Ascendance 差不多只有特雷威克一個人。儘管他的資金很快公司贏得了聲望,但沒人知道這些錢從是里來的。就連特雷威克的母親也不兒子從里籌來的這些錢。有些生物駭客常常懷疑,特雷威克是個隱秘的富翁。他的另一位親屬在他死後曾向我提到,很可能是他的祖父母在背後提供了幫助。

特雷威克的個性很誇張——他看起來就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人物,經常披著一頭很多天沒洗的中長髮,穿著一件略大的海軍藍西裝,翻領上別著一紅色絲絹花。他經常誇大資訊、誤導他人,比如他會用“納米機器人遞送”這樣不易理解的詞來解釋自己公司的究。在他公開給自己進行試驗注射的前一周,他在 Facebook 上發佈廣告,宣稱自己的公司發出了疹“疫苗”和疹“基因療法”——然而兩者都沒有得到過證實。他承諾的療法發截止期限根本不足以完成究,這讓所有的合約生物駭客狂不已。這也解釋了他鋌而走險的原因:疫苗的發還未完成,可特雷威克就早已承諾用現場演示來會議壓軸。所以他才宣佈自己患有疹並親自進行演示。

在人生的最後幾年裏,特雷威克與整個生物駭客界漸行漸遠。他這次極具爭議的現場注射正是壓倒同事的最後一根稻草。即使是對希望將生物技術應用到學術界與工業界以外的人來說,特雷威克的動也是極不負責,並且極其危險的。

                 

                亞倫·特雷威克(Aaron Traywick

爭議中心

嗡嗡新聞網站(Buzzfeed)到《紐約郵報》(The New York Post),多家媒體都在爭相報導特雷威克的離世。在這起意外死亡的餘波中,很多人都將他描述成古怪的幻想家。

美國超人類主義陣營(transhumanist party)在一悼念特雷威克的公開聲明中寫道:“我們認,他沒有機會再進一步拓展開放獲取疾病治療手段的理想,是巨大的遺憾。聽到亞倫(特雷威克)去世的消息,整個超人類主義陣營與生命延伸團體(life-extensionist community)都陷在悲痛與震驚之中。”

但是,這種正面的肯定論調,引起了生物駭客團體的反感。

“我相信一個人留在我記憶中的印象。特雷威克就是生物駭客界的二手車推銷員。”澳大利亞一位名 Meow-Ludo Disco Gamma Meow-Meow 的生物駭客說道。Meow-Meow 表示,特雷威克是個很危險的人物,但是很多人卻因他的意外死亡而軟化了他們的立場。“我認很多人是這想的:‘現在然他已經死了,那就讓我們好好記住他曾經的使命,而非具體的行。’”

在特雷威克之前,生物駭客一般都孤獨地在車庫和地下室裏低調地做實驗,大多數人甚至都不知道生物駭客團體的存在。但是,特雷威克經常主動邀請媒體報導他誇張的公開演示,也從而讓媒體、監管者、批評者等各方將 DIY 科學納入眼簾。就在特雷威克在 Facebook 上直播“愛滋病基因療法”的注射試驗後不久,FDA 就發佈了一項嚴正的聲明警告美國的生物駭客:DIY 基因療法是不明智和充滿風險的,售賣治療試劑盒和裝備更是公然的違法行。幾個月後,威爾遜中心(Wilson Center)的生物倫理學者埃莉諾·鮑威爾(Elenore Pauwel)在《科學美國人》上寫道,從地下狀態走向公眾視野的極端 DIY 科學,是一種危險的趨勢。特雷威克的死亡成了大新聞,部分原因是他讓生物駭客成了大新聞。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在特雷威克葬禮的前一天,我聯繫了他在阿拉巴馬家中的母親麗塔(Rita),“他獲得了他想要的名聲。”

和很多人想揭露特雷威克只不過是個能說會道的表演者一樣,贊內爾告訴我,特雷威克作一名生物駭客的行,遠遠超出了同行們所能允許的範圍。對贊內爾來說,這種無節制的誇張演示帶來了很極端的後果。儘管不及特雷威克,贊內爾本人也曾因公開的 DIY 實驗而飽受批評。他曾經是 NASA 的科學家,有博士學位;而特雷威克的專業背景是市場、公共關係,以及社區活動。贊內爾表示,正是由於特雷威克離經叛道的做法,讓他決定不再公開發表任何關於 DIY 實驗的解釋說明。從那時起,他開始投身于向生物駭客群體調 DIY 實驗的安全性和謹的宣傳事業。

“回顧我過往的行,很遺憾的是我的確冒險嘗試了幾次半吊子的公開注射。我想此向公眾道歉,因我很可能讓大家覺得我是一時心血來潮才這做的,但其實不然。”在特雷威克炮製了大頭之後,贊內爾寫了一致歉書。

他告訴我,當特雷威克招募以前做過自我試驗的究者時,發現不少科學家在把究方案推向臨床試驗之前,都會首先在自己身上進行廣泛的測試。而且,其中很多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贊內爾認,特雷威克事件還顯示出了 DIY 生物學團體的脆弱。

“我們需要找出更合適的試驗方式,因為你不能不斷地給自己注射圾。”他說道。

目前,贊內爾的公司The Odin(也售賣 DIY 生物實驗裝備)正在開發以物件的 DIY 實驗工具盒,這樣一來,人們可以更安全地“踐行科學”,而不是直接拿自己當“小白鼠”。

贊內爾表示,最大的遺憾是,如果特雷威克在生物駭客圈子裏再多待些時間,他可能會變得更加成熟,但現在說什時已了。



                     圖片來源:超人類主義陣營官網

DIY 科學的明天

不論每個認識特雷威克的人對他的評價如何,有一點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同:特雷威克那些極端行的初衷,是讓那些需要藥物治療的人們能更容易地得到救治。

“亞倫所做的一切,都因我們家裏有人患有那種疾病。”他的侄女克裏斯汀·班尼特(Kristin Bennett)告訴我。班尼特只比特雷威克小了兩歲,說他們的關係比起叔侄更像是兄妹。“亞倫總是跳出有框架思考問題的那個人。他總是有自己的處事方式。”

對於生物駭客團體來說,現在要面臨的問題是,如何在一個聲稱 DIY 實驗多容易的人失手甚至喪命之後,再推動該領域的發展。

截至目前,情況還沒有太多變化。曾經與特雷威克共事的生物駭客仍然在開發更適於試驗的品,包括針對愛滋病的治療手段——這些都不只是在 Ascendance 的資助下開展的。繼特雷威克之後,又一個模糊的身影踏入了生物駭客領域,資助特雷威克未竟的事業。超人類主義團體特雷威克曾經的同事提供資金,以完成他原先的工作。特雷威克一位來自歐洲的搭檔更有意直接接手 Ascendance 公司,然後繼續完成他的的使命。Ascendance 是一家“去中心化”的公司,除了一人在上的特雷威克,並沒有其他明確的層級架構,所以他去世後,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可以明確的是,特雷威克的死亡所帶來的影響,遠大於他活著時所做的事。 

“我覺得,特雷威克我們揭示了「生物駭客」應該避免的情況,”Meow-Meow告訴我。“他會留下一筆‘遺’,我只是好奇那具體是什——雖然好壞未卜,但毫無疑問蘊含著極大的力量。”

                        
 

               ─科學家的“自我實驗”史─ 作者: admin

                        (來源環球科學 2018-03-19)

了尋找相,科學家勇敢地對自己做實驗。 

了追求理,科學家們做過很多犧牲,比如進行激進的食、接受未經證實的療法、對自己的基因組進行測序,甚至讓自己患上致命的疾病。

我們得感謝這些把自己當小白鼠的科學家。沒有他們的發現,我們的生活就不會如此健康幸福。他們中的一些人獲得了諾貝爾,而另一些人則不幸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他們要冒這些險呢?

來自悉尼大學的生物倫理學授伊恩·克裏奇(Ian Kerridge)說,無私的利他主義當然是一個因素,但還有很多的原因讓究人員甘願做小白鼠。他告訴澳大利亞廣播公司的記者:人們可能會傾向於將自己,而不是脆弱的病人或社會上的弱勢群體,置於可能的風險中。

其他動機可能包括純粹的求知欲;對財富、名譽和地位的追求;突破傳統智慧和條的願望;或者了繞開官僚主義和繁文縟節。

科學家們的以身試險在 18 世紀和 19 世紀的許多發現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如今,很少有科學家在自己身上進行實驗了,但這種例子仍不時發生。

克裏奇授說:在過去的 200 年裏,自我實驗已經發生了變化,現在的作用更加局限了。究並撰寫過有關這個話題的文章。

以下是從 20 世紀初到現在,一些可以說改變了歷史的大膽試驗。

 
                       上世紀初,黃熱病在美國南部廣泛傳播

◎1900——黑色的嘔吐物和蚊子

在上個世紀初,黃熱病席捲美國南部地區。這是一種可能致命的疾病,患者主要表現發熱、發冷、嘔吐和內出血。當時,大多數人認為它是通過接觸病人傳播的。但是一種新的假說認蚊子才是始作俑者。

因此,在 1900 年,美國陸軍細菌學家沃爾特·李德(Walter Reed)和他的同事們——傑西拉·拉紮爾(Jesse Lazear)、詹姆斯·卡羅爾(James Carroll)和阿裏斯泰·阿哥蒙(Aristides Agramonte——被派到古巴去尋找結果。

首先,究人員招募士兵進行一系列奇異的實驗。他們被安排和因黃熱病致死的屍體一起睡覺,吃病人的糞便,以及在身上塗抹他們的汗,克裏奇授說。我不太情願稱他們志願者,因這確實涉及到一個問題:這些參與實驗的士兵是被脅迫的

然而,沒有一個士兵得黃熱病。拉紮爾和卡羅爾隨後將自己暴露在大量的蚊子中。幾天後,他們都染上了黃熱病——這證實了蚊子是黃熱病病毒的傳播媒介。

這一發現的代價是沉重的。儘管卡羅爾活了下來,拉紮爾在染病幾天後就去世了。

今天,世界各地黃熱病的發病率因使用疫苗和控制蚊蟲而急劇減少,但在亞熱帶的南美洲和非洲的部分地區仍然保持著一定的發病率。

 

◎1929 年:通往心臟的導管

20 世紀初,要究一個活人的心臟是不可能的。這一切都隨著 1929 年一位特立獨行的德國醫生的秘密實驗而改變了。

維爾納·福斯曼(Werner Forssmann)醫生曾見過法國生理學家的圖畫展示,他們將一根管子穿過馬的頸靜脈,沿著動物的脖子一直往下,直到抵達的心臟,整個過程中馬都是活著的狀態。他確信這項實驗在人身上也能實現,但他的導師拒了他的究請求。

克裏奇授說:他被嚴厲地斥責了,被指責是個瘋子——那樣做不僅很危險,對優秀的醫學和科學究來說也是一種詛

但是福斯曼醫生並沒有被嚇倒。他準備好了所需要的管子,拍X光片用的機器,在一位名叫格爾達·迪岑(Gerda Ditzen)的高級護士的幫助下進行了實驗。

格爾達自願接受福斯曼醫生的手術,但是當起來之後,福斯曼醫生卻將導管入他自己手臂上的肱靜脈,一直向前推,直到他認抵達了自己的心臟。

格爾達非常憤怒,但他們一起走到 X 光機前,拍了 X 光片,顯示這只導管正安全地放置在他的心臟裏。

1956 年,福斯曼醫生獲得了諾貝爾的肯定。

今天,我們使用所謂的心臟導管術來診斷和治療心臟疾病,如血管栓塞。這個手術現在在全世界每年使用超過 50 萬次,克裏奇授說。



        一根導管和支架(橙色)被放置在心臟裏,用於治療心臟病。 


◎1945
年:神秘的出血症

上世紀 40 年代,年輕的醫生威廉·J·哈林頓(William J Harrington)和詹姆斯·霍林斯沃斯(James Hollingsworth)被一名 17 歲女性患者的死亡改變了他們的人生。

當時這名患者因陰道出血被送往波士頓的劍橋市醫院,被診斷產併發症。然而,事實上,患有一種罕見的血液疾病,現在被稱免疫血小板減少性紫癜(ITP)。

當意識到這名女子的死是誤診,他們被嚇壞了,也意識到了自己對這項疾病缺乏科學的理解,克裏奇授說。

那個時候 ITP 的病因楚,但哈林頓和霍林斯沃斯醫生懷疑這與血漿中的一種成分有關,這種物質會破壞血液中起凝血作用的血小板,引發瘀,嚴重的情況下還會導致無法控制的出血。

不久之後,一名患有 ITP 的婦女被送進了醫院,巧的是,和哈林頓醫生的血型一致。兩位年輕的醫生們意識到這是檢驗他們假設的佳機會。

於是,哈林頓醫生給病人輸送了 500 毫升血液,同時接收了病人的 500 毫升血液。

當病人的血小板計數穩定下來的時候,哈林頓的血小板計數卻嚴重下降,他的口鼻、皮膚和直腸都開始出血。

他嚇壞了——我認不無道理——然後在床上坐了大約三、四天。這樣,出血症狀就不會蔓延到大腦。好在後來他逐漸恢復了,克裏奇授說。

實驗證實,免疫系統攻擊血小板,而血小板是凝血的關鍵。後來醫生們又重複了 35 次以確定這項假說。

可能會認這一次就足了,但他們用了不同的方法來確定這些抗體的劑量。



精神病學家約翰·凱德(John Cade)在把給他的病人之前,親身試藥。
                   (圖片來源:Anika Berkman
 


◎1949
年:和雙相情感障礙

20 世紀中葉,澳大利亞精神病學家約翰·凱德(John Cade)醫生預感到精神疾病的發生可能有著生物學基礎。新南威爾士大學精神病學學院院長菲力浦·米切爾授(Phillip Mitchell)說在那個時代,沒有任何治療方法可以作有效的精神疾病治療手段。

本質上醫院只是一個監護系統,病人們在這裏一待就是很多年。

凱德醫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被關押在樟宜戰俘營時,親眼目睹了創傷對人的影響。回到澳大利亞後,他在一個破舊的棚子裏搭建了一個實驗室,從患有精神疾病的士兵那裏收集尿液,並將其注射到豚鼠體內。

他發現一種叫做尿酸的化合物在動物體內引發了狂躁行。當他給豚鼠注射時,他發現動物們靜了下來。

因此,他在自己身上試驗了

這可能是有毒的,他有可能感到很不舒服,米切爾授說。

幸運的是,凱德醫生沒有生病,兩周後他決定對他的病人試用這種藥。他取得了一些初步的成功,但他的一些病人在離開收容所後就去世了。那時,沒有人知道的安全劑量是多少。

凱德醫生感到十分沮喪,但他的工作在接下來的 20 年裏對其他究人員造成了深遠的影響,他們不僅開發了這種藥物,而且還找到方法測量出的安全劑量。

今天,是治療嚴重雙相情感障礙的主要藥物。

 

◎1984 年:胃潰瘍,口臭和細菌

20 世紀 80 年代早期,澳大利亞的醫生羅賓·沃倫授(Robin Warren)和巴里·馬歇爾授(Barry Marshall)很難讓其他科學家相信是細菌引起胃潰瘍,而不是壓力。

但他們的堅持幫助他們獲得了諾貝爾

馬歇爾授在 2005 年諾貝爾的演講中寫道:來自我同事的極度懷疑讓我相信,我可能永遠拿不到進行抗生素關鍵試驗的資助。

1984 年,馬歇爾和沃倫開始了一項秘密實驗,他們計畫喝下含有幽門螺旋桿菌的液體。

在那個時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在知曉幽門螺桿菌風險的情況下喝下,那就是我。因此,我必須做我自己的小白鼠。

喝下細菌後,馬歇爾出現了腹脹、腹痛和口臭等症狀。他檢了胃的內壁,發現自己成功得了潰瘍。他給自己開了抗生素,然後又檢了胃壁,發現潰瘍已經消失了。

馬歇爾授寫道:如果我給倫理委員會提交了申請,並且被拒了,我可能還是會進行這個實驗,但是我就不可能再發表了。

也許我會被解雇,我的醫療生涯也會結束。所以我決定用不問,不說的策略來秘密地做這件事。他的決定是得的。



                    胃潰瘍的病因——幽門螺旋桿菌


◎2014
年:腦內的電極

美國神經病學家菲爾·甘迺迪(Phil Kennedy)發明了一種植入大腦的電極。在 1990 年之後到 2000 年之間,他成功地將電極植入動物的大腦中,然後在嚴重腦損傷導致無法移動或說話的病人腦內也進行了實驗。

甘迺迪醫生想幫助這些人實現日常交流。但是了開發一個可行的系統,他首先需要將電極植入一個功能完全正常的大腦。然而,對一個健康的人進行腦部手術很難說得過去。

我想做的是記錄一個仍然能說話的病人的腦活動,繼而當他們病情惡化時,他們這部分的功能就會喪失。但我找不到這樣的病人。所以我說,好,也許最好的究物件是我自己,他說。

2014 年,他去了伯利茲,付錢給一位神經外科醫生,讓他幫自己開顱並在大腦裏植入電極。

手術後,我的腦子腫了起來,大約 5 天都不能說話。

那沒什可怕的,因我知道里出錯了,他們給了我嘗試了所有的有效療法,我看著輸液藥物流進我的膊。我知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幾個月後,在喬治亞州的家中,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儘管不是他所希望的長達幾個月的電極資料。我們得到了大約三周的神經活動資料。

但是,電極周圍的切口保持打開的狀態,在大約三個月後,甘迺迪醫生同意移除們。目前他仍在分析究結果。

雖然他對結果感到很滿意,但甘迺迪醫生說他並不急於重複實驗。他也不建議其他人也這樣做。

我知道會出什問題,我已經準備好了。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問題,但被糾正過來了,我現在好多了。我當然不會推薦任何人在家裏嘗試這種方法。

 

◎2017 年:開創瘧疾療法

邁克爾·古德授(Michael Good)自願成第一個接受新的瘧疾疫苗的人(圖片來源:Griffith University

製一種能預防瘧疾的有效疫苗是邁克爾·古德 30 多年來的目標。

這是一種極有破壞性的疾病,格里菲斯大學的古德授對澳洲廣播公司的 Science Friction 欄目說。

目前沒有有效的疫苗可以消滅所有類型的寄生蟲,所以古德授一直利用瘧原蟲究一種新的方法,希望發現一種阻止繁殖的藥物對患者進行治療。這個想法是人體檢測到寄生蟲後生自發的免疫反應。

但是,如果抑制瘧原蟲生長的藥物劑量過低,還是會使人患上瘧疾。

儘管他和他的團隊已經在動物身上測試了疫苗,而且效果很好,但古德授自己想成第一個在試驗中注射疫苗的人。

這個疫苗太新了,所以我沒有準備好給其他志願者接種疫苗,除非我自己先接受。在我看來,這是一件正確的事情。

在開始的幾個星期,一切都很順利,隨後瘧疾症狀出現了。

我染上了難以置信的震顫、寒戰、發燒等等。幸運的是症狀被抗瘧疾藥控制住了,並且控制得非常,非常快。

在古德授接收了治療後,究小組提高了瘧原蟲抑制劑的劑量,他們說,自那以後,在少數健康志願者的試驗中證明是成功的。古德授現在正在嘗試招募更多的志願者來試驗這種疫苗。

現在他得過瘧疾,不能再在自己身上做瘧疾疫苗實驗了。但是,如果有機會,他會自願去做另一個不同的實驗

當然,我肯定會再做一次。”——這是來自古德授的回答。

古德授親身參與瘧疾疫苗試點這件事,是在特別成立的安全委員會的監督下進行的。該委員會也審並認可了該實驗的倫理道德考量。

他說:從倫理上講,我的大學不會允許我被試或志願者又作首席究員來決定實驗結果。我也不會同意。

倫理委員會和究協議的引入是在二戰後的紐倫堡審判中誕生的,這一機構完全改變了人類科學實踐的方式。

從很多方面來說,我們在一個更安全的環境中工作,精神病學家米切爾授說。

我們現在有複雜的、多物種的動物究,接著是臨床第一階段的試驗,測試了新療法在健康人群中的安全性。因此,米切爾授認,在各個方面,現在幾乎沒有必要進行自我實驗。

但我也有些擔心,我們是否會失去一些更具創新性和創造性的究?


邁克爾·古德授(Michael Good)自願成第一個接受新的瘧疾疫苗的人
                         (圖片來源:Griffith University
 

幻羽 2018-05-23 10:41:53

「生物駭客」顧名思義,即醫藥、生物學和生物等領域同駭客的跨界,既包括頗具爭議的基因改造,也包含人體和互聯網的連結,但更多時候指那些熱衷於「自己動手」的生物學家。他們聲稱自己從事的是「大眾的科學」,為的是讓更多的外行人能夠接觸到高端的科學資源和設備。
簡單來說,「生物駭客」就是一群遊蕩在嚴肅科學之外,喜歡用科技「黑」進人體,妄想用科技打破人體限制的人。他們通常罔顧世俗傳統、道德準則,常常以科學之名對自己的身體進行天馬行空的「改造」,由此也背上了「科學怪人」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