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5-04 20:58:46幻羽

“心性論” ─ *方立天*教授

              “心性”的图片搜索结果

                 “心性論” ─ *方立天* 

中國佛心性論是佛哲學與中國固有哲學思想旨趣最契合之點也是中國佛理論的核心內容在中國佛哲學思想中占有最重要的地位本文著重就形成這種契合的文化根據和歷史根據,作一縱向橫向結合的論述

哲學思想主要是倡導內在超越的一種宗文化是重視人的主體性思維的宗哲學。與同樣高揚內在超越和主體思維的中國固有的儒道思想在文化旨趣上有著共同之處。

內在超越和主體思維離不開心性修養與儒道兩家都具有鮮明的心性旨趣因而心性論逐漸成了佛哲學與中國固有哲學的主要契合點。這種契合對於佛及其哲學在中國的命運具有足輕重的作用這種契合具有深厚的文化根據。

中國固有哲學的中心關懷和根本宗旨是什簡而言之就是人如何做人。儒家歷來津津樂道如何成君子賢人聖人道家熱衷於追求成神人至人﹑真人。

儒家調成就社會關懷與道德義務的境界道家則注重內心寧靜和平與超越自我的境界二者所追求的理想人格和精神境界具體內容雖有不同但都是為了獲得人和人生的意義﹐也就是要在宇宙中求得「安身立命之地」。

可以說﹐儒道兩家都主張人的本真生命的存全不應受外界的牽引﹑控制﹐都追求一種自覺地突破世俗利益的束縛而以冷靜的理性眼光去正視人生﹑社會和宇宙的超越精神。

那麼﹐世俗性的人生世界與超越性的精神世界之間的鴻溝如何逾越呢﹖值得我們特別注意的是﹐中國固有的哲學思維強調在現實生命中去實現人生理想﹐追求人生歸宿﹐認為人生的「安身立命之地」既不在死後﹐也不在彼岸﹐而是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如此﹐心性修養就至關重要﹐成為了人能否達到理想境界的起點和關鍵﹐理想人格的成就是人性即人的存在的完美顯現與提升﹐也就是認知的飛躍﹐情感的升華﹐意志的實現﹐道德的完善。

佛教教義的中心關懷和根本宗旨是教人成佛。所謂佛就是覺悟者。覺悟就是對人生和宇宙有了深切的覺醒體悟。而獲得這種覺悟的根本途徑不是以外界的客觀事物為對象進行考察﹑分析﹐從而求得對外界事物的具體看法﹐成就理想人格。

即使分析﹑認識外界事物﹐也是從內在的主體意識出發﹐按照主體意識的評價和取向來賦於世界以某種價值意義 (如「空」)。隨著印度佛教的發展﹐雖然也出現了阿彌陀佛信仰﹐在中國也形成了以信奉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為特徵的淨土宗﹐宣揚人可以在死後到彼岸世界求得永恒與幸福。

但是印度原始佛教並不提倡彼岸超越的觀念﹐中國的幾個富有理論色彩的民族化的大宗派--天台﹑華嚴和禪諸宗也都是側重於心性修養﹐講求內在超越的。而且與中國固有思想的旨趣相協調﹐晚唐以來中國佛教的主流派禪宗尤為重視內在超越。

從思想文化的旨趣來看﹐可以說儒道佛三家的學說都是生命哲學﹐都是強調人要在生命中進行向內磨勵﹑完善心性修養的學問。這便是佛教與儒道能夠共存﹑契合的前提和基礎。關於佛教與儒道思想在文化旨歸上的共似性﹐古代有些學者尤其是佛教學者早已發現了﹐而且後來在思想的溝通上也越來越深入。

在佛教傳入初期﹐儒教著作《理惑論》就從追求理想人格的角度﹐強調佛與儒道的一致﹐後來東晉時的慧遠等人則從佛教與儒家的倫理綱常和社會作用著眼﹐肯定兩者的共同之處。宋代以來的佛教學者更直接從理想人格和倫理道德的理論基礎即心性論入手﹐鼓吹三教同心說。

明代著名佛教學者真可說﹕學儒而能得孔氏之心﹐學佛而能得釋氏之心﹐學老子而能得老氏之心﹐……且儒也﹐釋也﹐老也﹐皆名焉而也﹐非實也。實也者﹐心也。心也者﹐所以能儒﹑能佛﹑能老者也。……知此乃可與言三家一道也。而有不同者﹐名也﹐非心也。

認為儒﹑道﹑佛三家所不同的是名稱﹐相同的是心﹐是本心﹐極其明確地點明了「心」即思想意識是三教成就理想人格的共同根據﹐強調三教都以「不昧本心」為共同宗旨﹐都以「直指本心」為心性修養的共同途徑。

儒家學者多數持反對佛教立場﹐但也有少數人主張儒佛可以會通的﹐如史載﹕「范泰﹑謝靈運每云﹐六經典文﹐本在濟俗為治耳﹐必求性靈真奧﹐豈得不以佛經為指南耶﹖」認為佛教的“心性論”超過了儒家經典的論述。

又如柳宗元﹑劉禹錫也認為佛教的內美勝過外形﹐其心性修養是值得肯定的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唐代儒家反佛名流韓愈和李翱﹐他們一面強烈的排斥佛教﹐一面又羞羞答答轉彎抹角地承認甚至吸取佛教的心性學說。

韓愈在高揚儒家道統的宣言書《原道 》中﹐就十分明確地強調個人的正心誠意是修﹑治﹑齊﹑平 的起點和基礎﹐而批評「今也欲治其心而外天下國家」﹐即指責佛老的「外天下國家」﹐批評他們的超俗避世的生活方式﹐然而對於佛老的「治心」則持肯定態度﹐這是從儒家的立場透露出這樣的信息﹕心性論為儒道佛三家文化的基本契合點。

李翱也說過時人對於佛教「排之者不知其心」﹐又鑒於當時儒者「不足以窮性命之道」﹐而在批判佛教的同時﹐又吸取佛教的心性﹐建立「復性」說。直至現代﹐著名史學家陳寅恪還說﹕佛教於性理之學 Metaphysics 獨有深造。足救中國之缺失﹐而為常人所歡迎。佛教實有功於中國甚大﹐……自得佛 教之裨助﹐而中國之學問﹐立時增長元氣﹐另開生面。」

《莊子》發展《老子》的「見素抱樸」思想﹐認為人性是自然的﹑純真的﹑樸實的﹐情欲和仁義都不是性﹐主張性不為外物所動﹐「任其性命之情」﹐保全本性。崇奉《老子》﹑《莊子》的道教講究養生成仙﹐但在南宋以後﹐道教的新起派別則力圖革新教義﹐主張道儒佛三教結合﹐並以道德性命為立教之本。如新起的最大道派「全真道」就是如此。

史載﹕『金大定初﹐重陽祖師出焉﹐以道德性命之學﹐唱為全真﹐洗百家之流弊﹐紹千載之絕學﹐天下靡然從之。』王重陽不尚符籙﹐不事黃白﹐不信羽化登仙之說﹐而力主道德性命之學﹐表明道教學者把教義宗旨定位於內在超越上面﹐以進一步取得與儒佛文化旨歸的一致。

以上情況表明﹐心性論實是佛教與儒道兩家共同關注的文化課題﹐也是佛教哲學與中國固有哲學相契合的文化根據。佛教“心性論”與中國固有的哲學思想相契合也是歷史的必然。這可以從三方面加以說明:

首先我們從主導思想儒家學說的演變來看。古代中國是盛行宗法制的農業社會﹐人們提倡的是人與自然的和諧﹐人與社會等級的協調。因此強調的不是如何征服自然﹑改造社會﹐而是十分重視主體內心修養。克服主體自身局限的儒家學說﹐成為了社會的正宗思想。如孟子講「盡心知性」﹑《周易大傳》強調「窮理盡性」﹑《大學》 和《中庸》重視個人道德修養﹐提倡「慎獨」﹐主張誠心恪守道德規範等﹐成為了人們生活﹑行為的准則。

但自漢代以後﹐儒風發生了變化﹐偏離了心性之學。儒家名教又受到魏晉玄學的批判﹐更加削弱了它的正宗主導的地位。正如韓愈所說﹕『周道衰﹐孔子沒﹐火於秦﹐黃老於漢﹐佛於晉魏﹑梁 ﹑隋之間﹐其言道德仁義者﹐不入於楊﹐則入於墨﹐不入於老﹐則入於佛。』

這是對秦至漢間思想史的總結﹐表明了儒家仁義道德學說的失落﹐心性旨趣的缺失。西晉玄學家郭象就曾綜合儒道兩家思想﹐強調遊外(逍遙) 與弘內(從事世俗事務)﹑內聖 (到達內心最高精神境界的聖人)與外王 (從事外部事務的帝王)的統一﹐以糾正儒家的偏頗。

韓愈﹑李翱則站在儒家本位立場﹐高舉仁義道德的大旗﹐重興心性之學。迄至宋代﹐二程還說﹕『古亦有釋氏﹐盛時尚只是崇設像教﹐其害至小。今日之風﹐便先立性命道德﹐先軀了知者﹐才愈高明﹐則陷溺愈深。』二程敏銳地意識到佛教「言性命道德」奪取了儒家的地盤﹐對儒家構成了極大的威脅。因此宋儒都自覺地以重建心性之學為己任﹐並建立了理學體系。

這從一個歷史側面表明﹐佛教心性學說大行中土是合乎中國固有文化旨趣的﹐是一種歷史的必然。其次﹐從中國哲學主題思想的變化來看。先秦時代思想活躍﹐百家爭嗚﹐各種哲學問題﹐如本體論﹑宇宙論﹑人生理想論和心性論等都有了發韌和展開﹐呈現出百花齊放的鼎盛局面。

到了漢代﹐宇宙論成為熱點﹐一些哲人熱心於探討宇宙萬物的生成﹑結構和變化等問題。魏晉時﹐玄學盛行﹐其重心是本體論﹐著重從宏觀方面深究宇宙萬物的有無﹑本末﹑體用關係。

在魏晉玄學思潮的推動和本體論思維方式的影響下﹐中國哲學的興奮點從宇宙()轉到人﹐著重透過人的生理﹑心理現象進而深入探究人的本質﹑本性﹐從而由宇宙本體論轉入心性論﹐即人本體論。而著了先鞭﹐首先完成這一轉變的便是佛教學者。

南北朝時佛教的佛性論思潮就是心性論,成為了當時時代哲學主題的標誌。後來﹐在佛教心性論的刺激下﹐儒家也更為系統地闡發了奠基在道德本體上的心性論﹐把社會倫理本體化﹐超越化﹐說成既是人的形上本體﹐又是宇宙的形上本體﹐從而又與佛教心性本體論進一步相溝通。

再次﹐從中國佛教哲學發展邏輯來看﹐最早引起中國佛教學者興趣和注意的佛教思想是般若空論和因果報應論。開始﹐般若空論在教外知識界中並未引起強烈的反響﹐因果報應論還遭到了儒家學者的激烈反對﹐並由教內外的因果報應之辯發展到神滅神不滅之爭。這種具有重大哲學意義的爭論最終以雙方堅持各自立場而告終。

但經過這場爭論﹐中國佛教學者把理論建設的重點從形神關係轉移到身心關係﹐從論證靈魂不滅轉向成佛主體性的開發﹐著重於對佛性﹑真心的闡揚﹐此後中國佛教就轉到心性論軌道上來。並且由於與重視心性修養的中國固有文化旨趣相吻合而日益發展﹐以致在南北朝隋唐時代形成了派別眾多的豐富多彩的心性論體系。

佛教和儒道的內在超越的共同文化旨歸﹐佛教和儒道在心性論哲學上的互相契合﹐是佛教得以在中國流行的根本原因﹐也是佛教哲學與中國固有哲學相融合﹐進而成為中國傳 統哲學重要內容的原因。故此﹐研究中國佛教哲學不能不把心性論作為重點。

相关图片

﹝附注﹞

方立天教授 (1933年3月3-2014年7月7),浙江永康人,哲學史家、宗教學家,中國人民大學一級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方立天1956年考入北京大學哲學系,1961年到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任教。

方立天在宗教學與中國哲學領域,出版著作21部,合著18部,文章420餘篇,有《方立天文集》12卷本行世。他的著作屢獲大獎,多部著作和論文被翻譯成英語、韓語、日語等文字在國外出版。

方立天,1933年生於浙江永康,北大哲學系畢業。中國人民大學哲學、宗教學教授,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中國人民大學佛教與宗教學理論研究所所長,中央文史館館員。兼任中國宗教學會顧問、中國哲學史學會副會長、《中國哲學史》雜誌主編、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專家諮詢委員會委員、教育部古籍整理委員會委員、中國文化書院導師等。

主要從事中國佛教和中國哲學的教學與研究,尤其是在中國佛教思想史研究領域卓有建樹。著有《方立天文集》、《慧遠及其佛學》、《中國哲學研究》、《中國佛教研究》、《法藏評傳》等著作十餘部。

1961年,北京大學畢業的方立天先生被分配到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從事中國哲學史的教學和研究。當時,他選擇的方向是在中國思想史上儒、道、佛三教互動的魏晉南北朝隋唐時代。從此以後,他便與佛教結下了不解之緣。然而,確定以佛學為研究物件在當時並非易事。

一方面,佛學在中國的研究幾乎是空白,他也幾乎要重新學起,而佛學的典籍卻浩如煙海。研究者又同時要具備語言、文字、宗教、哲學、歷史等諸多學科的知識。於是,他甚至曾經到中國佛學院進修八個月。

另一方面,當時的社會思想對於佛學研究並沒有一個良好的氛圍,即使在學術界,佛學研究也是被邊緣化的,文革期間更是被禁止。這對於一向珍惜時間的方立天先生來說的確是一件無奈的憾事。然而,本著對學術的負責,對真理的執著,方立天先生選擇了佛學,也選擇了困難,選擇了勤奮。於是人們便看到了方立天先生幾十年如一日的在圖書館學習、工作的身影。

1978年,方立天先生恢復了他的研究計畫之後,很快便以一系列的研究成果奠定了他的學術地位。1982年中華書局出版了他歷時十八年完成的《魏晉南北朝佛教論叢》,這部文集經受住了歷史的檢驗,在初版13年後,於1995年再版,2002年三版。在個案研究領域,他專門寫作了《慧遠及其佛學》、《法藏》等。在佛教典籍的整理上,他與師友一起編輯的《中國佛教思想史料選編》共410余冊,成為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以來國內高校最流行的佛教思想資料集。他自己撰寫的《華嚴金師子章校釋》得到了國務院古籍整理小組的高度評價,成為古籍整理的範本。

這一時期,方立天 先生影響最大的著作是《佛教哲學》。這本書可以說是方立天先生為佛教現代化所做出的一個努力。佛教作為傳統文化的一部分,要能廣泛為現代人所瞭解,必須用現代哲學語言加以解釋。當時的佛教研究著作以佛教史居多,而介紹佛教基本思想的極少。《佛教哲學》可以說填補了這方面的空白。它對佛教哲學的基本內涵做出了準確而精要的概括。

此書出版後,受到專家學者和社會大眾乃至佛教界的共同推崇。北京大學周一良教授稱讚說,中國自此有了一本真正的佛教入門書。它的確成為了上個世紀80年代中國大陸流行最廣的一部佛教入門書。這部書甚至也受到國際學術界的重視,1993年被譯為韓文,在韓國出版。1978年以後的十年間,方立天先生出版專著6部,合著4部,發表論文50餘篇,基於此突出成就,國務院1984年將其從講師破格晉級為教授。

方立天先生先後完成了《中國古代哲學問題發展史》和《中國佛教與傳統文化》。同時還萌發了撰寫在思路與體裁上與《中國古代哲學問題發展史》相似的中國佛教哲學著作的想法。一方面,是為了深化中國佛教哲學的研究;一方面,是為了吸納佛教哲學研究成果於中國古代哲學思想中,以豐富中國哲學史的教學內涵。這一成果就是後來嘔心瀝血十五年完成的九十一萬字的巨著《中國佛教哲學要義》。

這部書一出版,在學術界、佛教界以及政界都引起了強烈反響。它將中國佛教哲學置於中國思想發展史的背景下,對中國佛教哲學體系做出了前所未有的概括。顯示了佛教在中國化的進程中,印度文化與中國文化不斷融合,並產生中國佛教哲學的過程。專家評論說與以往同類著作相比,該書無論是就思想的深度還是廣度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飛躍。不僅如此,這部書在一系列重要的理論問題上,都在充分吸取前人的研究成果的基礎上有所突破。

方立天筆耕不輟,發表的文字已有400多萬字,論文350多篇。其中的重要著作和論文現已由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彙編到《方立天文集》(六卷)。成為瞭解方先生思想的重要作品。

“方立天”的图片搜索结果 

幻羽 2018-05-04 23:24:53

方立天是著作等身的大學教授,其著述代表了20世紀以來中國佛教哲學研究的最高水準。他是宗教學界的泰斗人物,國家宗教局局長在他面前自稱“學生” ,佛教協會高僧面對他也以“晚輩”自居。
2011年,步入人生第78個年頭的方立天,迎來了他從教50周年的紀念。在中國人民大學為他舉行的學術研討會上,來自各大寺院的住持長老,各個宗教協會的領袖,佛學界、哲學界的知名人士一齊亮相,盛況空前。眾星捧月中,這位享譽海內外的佛教學家、中國哲學史家和宗教學家依然低調而平靜。
在接受記者採訪時,回憶起自己半個世紀的佛學人生,已近耄耋之年的方立天話語中依舊滿含禪機:“每個人的人生都與一定的因緣條件相依相存,互動互變,並在因果律的支配下展示其獨自的意義與價值。天地人和,因緣際會,成就了我的學術人生,構成了我的幸運人生。”
方立天說:“每當我看到觀音、關公這些塑像,就有一種異常神奇的感覺湧上心頭,引發出難以名狀的超越人生的遐想。要“靜心專一”。雜念多不容易看好書,浮躁寫不出好東西,要甘於寂寞,坐冷板凳。我把自己的任務限定為從學術的角度研究宗教,力圖以實事求是的態度敍述和評價宗教的複雜現象,肯定在我看來應該肯定的東西,否定在我看來應該否定的東西。天時、地利、人和,塑造了我的學術生涯,編織了我的人生。人生離不開緣,人生就是緣。“
方立天教授是中國佛學院的“俗家弟子” ,兩撇斑白的佛眉,頗有古拙之氣;說話語速很慢,但卻有條不紊。坐在沙發上,就好像冷清角落裏的一介學人,不溫不火,遺世而獨立。……
(2011年11月04日-作者:楊晨光-來源:中國教育新聞網—中國教育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