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悟道歷程--頓漸之悟....
開悟,也稱悟道、得道、明心見性等,佛教術語,覺悟佛法的道理,乃是相對於一般人對世間本質及生命實相的無知。
開悟的方法則是指通過佛教教法的聞思修的基礎學習,並以可令人開悟的禪法加以鍛鍊參悟而達到的覺悟境界,一般來說佛教中的開悟是指智慧上的開啟突破,所以說是開智悟理,而且是對佛法中的三乘菩提的內涵道理有所徹悟,尤其是指大乘佛菩提道,如禪宗行者因為禪法的修習後,或由教門之經教熏修後而一念相應,能證得不生不滅的真心真如法身。
廣義的開悟,除了大乘佛菩提道證得法界實相的真心真如法身之外,二乘解脫道的緣覺菩提及聲聞菩提則是覺悟世間的無常本質,那即是世間一切法皆是五蘊的無常變異相,這包含了色身、能知能覺的意識覺知心的色心自我,以及一切種種的五欲粗重覺受、清淨的禪定境界等,透過佛法四聖諦、八正道乃至因緣法的修習,確實勝解實證,心得決定,這便是在聲聞菩提與緣覺菩提的開悟。
但也有人是主張禪定(冥想)等修行方式在覺知上的升華或突破。開悟者感受到神聖生命的本質——人類自身乃至一切眾生是合一的,所有能夠愛它如己。開悟人的內心獲得了終極的自由,所有的慾望、波動、煩惱熄滅了。佛陀將開悟簡單地定義為「受苦的終結」。
頓悟,佛教術語,是漢傳佛教一個很獨特的論點。此派認為成佛開悟,進入無生法忍,是一個跳躍式的過程,而不是漸進式的。與此相對,稱為漸悟。漸悟認為,成佛有次第性,要一階一階向上,慢慢清淨自己的業障、見惑與思惑,經歷三大僧祗劫的修行,最終才能成佛。
頓悟與漸悟是漢傳佛教一個重要的教義爭論,在南北朝劉宋時期展開。最早主張頓悟教義者,為東晉支道林。支道林研讀《十住經》,認為修行至第七地時,己得無生法忍,諸結頓斷,即是頓悟。在七地之前,則是漸修而至。
劉宋時,又有竺道生,以《涅槃經》佛性常住不滅的道理,主張頓悟佛性,則一切具足,因此,只有進入十地之後,才能稱為頓悟。後世以支道林為小頓悟派,而竺道生為大頓悟派。
禪宗六祖惠能提倡的「明心見性」法門,即是主張頓悟。它通過正確的修行方法,迅速地領悟佛法的要領,從而指導正確的實踐而獲得成就。
藏傳佛教著名的拉薩論爭,由摩訶衍與蓮花戒兩位大師展開。摩訶衍主張頓悟,而蓮華戒主張修行必有次第。後吐蕃贊普支持蓮華戒的論點,將主張頓悟的禪宗逐出西藏。但在大圓滿教法與大手印中,仍然可以看到頓悟的思想。
頓悟是佛教教義。佛教關於證悟成佛的步驟和方法。與漸悟相對,指無須長期按次第修習,一旦把握住佛教真理,即可突然覺悟而成佛。頓悟之說,在佛教經典中早有記載。《大乘理趣六波羅蜜多經》卷一即有“速疾解脫頓悟涅槃”之語。《菩薩珞瓔本業經》卷下“佛母品”也稱“聽等覺如來說珞瓔法藏,是故無漸覺世尊,唯有頓覺如來”。
中國佛教不同派別在成佛的步驟、方法上,理論各有差別。安世高所傳的小乘禪學,側重於數息行觀的精神修煉,認為達到阿羅漢果位也要累世修行,積累功德,後被看成是主張漸悟的一派;支讖、支謙所傳的大乘般若學,側重于義解,直深實相本體,後來被看成是近於頓悟的一派。
東晉時的支道林、道安、慧遠、僧肇等把成佛的步驟、方法與所謂菩薩修行的“十住”階次相聯繫,認為在“七住”以前是漸悟過程,到了“七住”,對“無生”(實相、真理)法有了堅定的識,已證得“無生法忍”,雖非究竟,但已可有頓悟。這種頓悟,還承認“一住”至“七住”是漸修過程,是一種漸進的頓悟,被稱為“小頓悟”。
頓悟說的創立--頓悟之說由來已久,但真正創立學說的是東晉、南北朝的道生。他認為,在“七住”內沒有悟道的可能,必須到“十住”時最後一念“金剛道心”,才有一種猶如金剛般堅固、鋒利的能力,頓將一切妄惑(“愚昧無知”)斷得乾乾淨淨,由此得到正覺(真正的覺悟),即頓悟成佛。
相傳道生著有《頓悟成佛義》,已佚。在慧達的《肇論疏》中引有道生語:“夫稱頓者,明理不可分,悟語照極。以不二之悟,符不分之理,理智恚釋,謂之頓悟。”意謂佛理是不可分的整體,故對它的覺悟,亦不能分階段實現,必須頓悟。他還主張一切眾生皆有佛性,見性即可成佛。無須按次第修習。
這種頓悟成佛說,在當時佛教中是駭俗之論,反響強烈。先有慧觀撰《漸悟論》,主張漸次悟入而成佛,反對道生的頓悟說。後有曇無成作《明漸論》,闡述漸悟的道理,也不同意道生的頓悟見解。南朝名士謝靈運則支持道生的頓悟理論,並有所發揮。他著《與諸道人辯宗論》,與許多對頓悟之說有疑問的法勖、僧維、慧、法綱、王體元等人問答與辯難。認為漸悟只是一種引導愚昧者的方便說法,只有頓悟說。
道生的頓悟說,由於其弟子道攸、法瑗等人的弘傳,影響極大。直至南齊時,荊州隱士劉虯,作《無量義經序》,宣揚“入空必頓”的觀點,也主張頓悟成佛。南朝宋文帝和孝武帝對道生也都甚為讚揚,並召請頓悟論者入京宣講頓悟說。
頓漸相爭--隨著佛教在中國的發展,頓悟、漸悟也有了新的理解。到了隋唐時間,頓悟、漸悟之爭尤烈。禪宗主張頓悟說,其餘各宗大都主張漸修。禪宗內部,又有“南頓北漸”之說。北宗神秀側重漸修,南宗惠能提倡頓悟。惠能認為,“凡夫”和“佛”,並無多大差別,關鍵在於“迷”和“悟”。而由迷到悟,又只是“一念”之間。所謂“一刹那間,妄念俱滅,若識自性,一悟即至佛地”。後來這種頓悟說還發展成為所謂“棒喝”和“機鋒”,用一頓棒打或大喝一聲以破除對方的迷執,一下子達到大徹大悟的境地。
影響--禪宗這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頓悟理論,在佛教中影響頗大。而且對中國的哲學思想,特別是宋明理學,也產生很大影響。理學的集大成者朱熹所宣導的“一旦豁然貫通”的工夫,就脫胎於禪宗的“一悟即至佛地”的頓悟說。陸九淵提出直接“發明本心”以達到“知”的認識論,也源於禪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頓悟理論。
修行的過程中,破除煩惱與執著,可分為四個層次:第一是「羅漢」,羅漢的智慧與覺性,超越了世間凡夫;第二羅漢之上是「緣覺」,緣覺的智慧又超越了羅漢;第三緣覺之上還有「菩薩」,菩薩漏盡塵沙惑,所以超越了緣覺;第四漏盡見思、塵沙、無明三惑,達到「佛」的境界,「佛」就是生命最高的心境。以上四個層次也就是所謂的「四聖位」--四種聖人的果位;由於這四種聖人在覺性、心性與智慧上的層次,都超越了凡夫,所以稱做「四聖位」。
凡夫要達到佛的境界,可由兩種方式來努力:即是「漸修」與「頓悟」。漸修,即漸次修習「六波羅蜜」,「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與「般若」。此六波羅蜜,是諸尊菩薩在因地中的願行,若能修持圓滿,便能夠達到佛陀的圓滿境界。而此處所謂的圓滿,一是就時間而言,再則是就修行法門的功德而論。修行菩薩道必需經過三大阿僧衹劫的時間──此即「時間圓滿」;進而在六波羅蜜中修行成就,才是真正的「功德圓滿」。假使每一個人在修行的過程中,皆能圓滿「時間」與「功德」,必能臻至佛的境界。對於修菩薩行而言,就是要經過三大阿僧衹劫,也就是所謂的「三衹圓滿」。
每一位修行人若能夠於上述的時間、功德當中,漸次修持圓滿,最後便能夠成就如來佛的境界──圓滿彰顯覺性的光明,達到生命最高的水準。「三祇修福慧,百劫修相好」意指菩薩要用三大阿僧祇劫的時間,將「六波羅蜜」每一度皆修持圓滿,成就「功德圓滿」;再以一百個小劫的時間,努力修持方能成就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的果德。
修行人要努力修善積福,圓滿六波羅蜜的功德,才能彰顯相好。必須修滿三大阿僧祇劫的時間方能圓滿成佛,此屬「漸修法門」。大覺慈尊於此之外,再開另一法門,不必歷經三大阿僧祇劫,只要當下頓悟此心,即直了成佛,此屬「頓悟法門」。
眾生的心念始終在生滅當中,每個心念,都經過生、住、異、滅四個境界,每個心念有生、住、異、滅四相,所以人就有生、老、病、死的過程;因為人有生、老、病、死的過程,世界就有成、住、壞、空四個境界。世界現在是在「住」相當中,在住相中並時時變異,一天天地在老化,將來終究要毀滅,這就是「空」。
佛經裏用成、住、壞、空形容世界變遷的過程。因為世界有成、住、壞、空,所以地球上的生物,都有生、老、病、死。要逃離生、老、病、死的恐怖境界,先要使這念心,沒有生、住、異、滅,要達到沒有生、住、異、滅就要悟到自性菩提。
《六祖壇經》云:「不悟本心,學法無益」,如果不知要體悟本具的心性,修行便始終在生滅法當中求,始終南轅北轍,對明心見性並沒有助益。所有法門,都是契悟本心的方便,由生滅的方便體達不生滅的心性方為究竟。如果能夠真切的體認本具的佛性、覺性;心自然能定、能靜。更進一步要保任覺性,使覺性時時現前;「靜中養成,動中磨練」。放下一切妄想分別,使這一念覺性能夠清楚、明白、如如不動,持續地保任下去,一定能夠「站得住」、「站得長」,乃至有所成就。
《楞嚴經》中明示大眾:「狂心頓歇,歇即菩提」,「歇」是停止不動的意思,由於這念心時時都是妄想分別,人們不是在憶念過去,就是在攀緣未來,這念心始終心猿意馬。而修行,就是要能放下執著、歇止狂心。《金剛經》說道:「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所以過去、現在、未來三心了不可得,這一念心不住現在、過去、未來,安住在不動、清楚明白的心性,便是《金剛經》所說「無住生心」。要達到「無住生心」,契悟不生不滅的心性,體悟三心了不可得之理。這念心始終清楚,明白,即是如來妙心,也就是自己的本心本性。
一般人「修道」,不知「道」在何處,只能算是修加行,加功用行,如誦經、持咒、拜懺,做種種功德,乃至於打坐,這些都是加行,因為我們的煩惱很深厚,執著很深重,所以用這些善法,使我們這顆心,慢慢除去塵垢,等到將來聽經聞法,忽然一下因緣成熟,就能悟到當下這念心。
這念無住心是絕對的真理,超越時間空間,在靜坐中一瞬那,契悟到這一念心,感覺非常清涼與清淨,一下子就超越了好幾個鐘頭;在佛經上說「山中無甲子,人間幾千年」,所謂「無甲子」,乃指我們這念絕對的心,沒有時間空間的存在,當下契悟了這念心,馬上就成了淨土世界,就超凡入聖。對於萬事萬物,有清楚透徹的慧觀,才有遠見及光明的未來。頓悟自性,非常重要,與我們的生活與生命,息息相關。
杭州永明延壽--智覺禪師有偈曰:
孤猿叫落中岩月,野客吟殘半夜燈;
此境此時誰得意,白雲深處坐禪僧。
這種由自然而體驗到的空寂與生死得失之後那種孤獨,那種閑寂,那種與自然無爭的絕對統一。
永明延壽禪師〈904年-975年〉,俗姓王,名延壽,字沖元,號抱一子,錢塘人,唐末五代時禪宗高僧,為法眼宗三祖。永明延壽禪師,原是地方官吏,於吳越世宗時,負責軍需,他為人正直,經常讀誦《法華經》。三十四歲(937年)時,翠巖令參禪師在四明山龍冊寺弘法,吳越文穆王見延壽禪師求道心切,於是准許他在翠巖禪師處出家受戒。
他曾在天台山天柱峰禪坐習定九十天,專心的程度,甚至有鳥類在他身上築巢。後參天台山德韶國師,發明心地,為法眼宗傳人。相傳他曾作偈曰:「撲落非他物,縱橫不是塵。山河並大地,全露法王身」。
952年,延壽禪師在奉化雪竇寺潛修苦行,並講授禪法,得到吳越國王的信奉。960年,吳越忠懿王錢弘俶請延壽禪師住持杭州靈隱寺。961年,延壽禪師遷慧日山永明寺,授徒兩千餘人,法聲大振,人稱「永明延壽」大師。吳越忠懿王深重大師德行,賜號「智覺禪師」,居永明寺長達十五年。高麗國王見到他所著《宗鏡錄》一書,曾派人送來袈紗,以示尊崇。開寶八年(975年),大師安然圓寂。宋徽宗諡大師為「宗照禪師」。清世宗雍正帝又加諡為「圓妙正修智覺禪師」。
永明延壽禪師著有《宗鏡錄》,綜合了禪宗、天台宗、華嚴宗、法相宗等四家學說,總合隋唐佛學,是一部極為重要的佛學著作。他又曾作《萬善同歸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