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9-07 15:24:17幻羽

略識--上座部--南傳佛教

             

上座部佛教-巴利文:थेरवाद theravāda;梵文:स्थविरवाद sthaviravāda;僧伽羅文:theravāda;部派佛教時期分為說一切有部與分別說部,現僅存的主要是分別說部的巴利語系佛教(中國內地又稱南傳佛教),與大乘佛教並列現存佛教最基本的兩大派別。屬上座部分別說系大寺派傳承,流行於斯里蘭卡、緬甸、泰國、柬埔寨、寮國等地(還有一些殘存孟加拉吉大港山區)。

佛教發展於印度,後來向外傳播發展,分成兩大系統:向北方流傳的,經過中亞轉到中國漢地及西藏,再傳到韓國、日本、越南、蒙古等地,屬於北傳佛教;向南方流傳的,傳到斯里蘭卡,然後再傳到東南亞的緬甸、泰國、柬埔寨、寮國,及中國雲南傣族等地區,屬於南傳佛教。

在佛陀滅度之後百年,印度西部摩偷羅國的上座耶舍比丘,往東方毗舍離城,見當地的跋耆族比丘,在布薩日向民眾求施金錢。耶舍比丘認為此舉非法,遂向民眾宣說此為非法,卻令當地比丘大怒而趕他出城。耶舍比丘回西方動員其他大德比丘前往東方,跋耆族比丘也動員,與西方比丘辯論戒律。結果有七百人集會,最後談判破裂,而上座部則宣傳東部比丘僧團對於戒律的十種看法是錯誤的(又稱「十事非法」)。而在這個事件後,相傳東方僧團也召集了一萬僧眾,自行集結出經典與戒律。由於他們人數眾多,後世因此稱他們為大眾部。這是佛教僧團分裂的開始,揭開了部派佛教時期的序幕。

在阿育王時期,邀請目犍連子帝須長老來首都華氏城,召集一千名上座部長老,進行第三次結集,合誦三藏經典。在這次大會之後,阿育王又派遣僧侶四齣傳教,阿育王的兒子摩哂陀率領四位長老和一位沙彌,被派前往僧訶羅(又譯為僧伽羅、錫蘭,即今斯里蘭卡)建立僧團,傳入三藏經典,錫蘭王室將王室的亭園捐出,建立寺院,讓僧團居住,稱為大寺。其後摩哂陀的妹妹僧伽密多也前往錫蘭,建立了比丘尼僧團,她並且將佛陀在菩提伽耶成道時所在菩提樹的分枝,帶往錫蘭,種植於大寺之中,這是錫蘭佛教的開始。

傳入錫蘭佛教屬於上座部的一支,又稱分別說部,宏傳於印度西南部,與印度東方的大眾部、西部的說一切有部鼎足而三,在教義上,雖然傳承自上座部,但也採取部份大眾部的看法。因此傳入錫蘭的分支,也受到其他二部的影響——傳說摩哂陀以目犍連子帝須為和尚,大眾部摩訶提婆(即大天)為阿闍黎,受十戒,以說一切有部摩闡提為阿闍黎,受具足戒,是其明證。

至西元前一世紀,因為錫蘭僧團中的長老,有鑑於國內曾發生戰亂,擔心教典散失,由羅揭多與五百名長老,於斯里蘭卡中部馬特列地區的阿盧寺會誦集結三藏教典,並以僧伽羅文字將經典寫在貝葉上成書,這是巴利文三藏最早的起源。此為第四次結集。在此時同時,阿拔耶王在無畏山修建了新的寺院,摩訶帝須率領大寺中的五百名僧侶前往住持,錫蘭佛教於是分裂為大寺派與無畏山派兩支。後部份無畏山僧侶移往達古那山寺居住,以薩伽羅為領袖,另立一派,叫薩伽利耶派。至摩訶舍那王建立祇陀林寺,由薩伽羅派的古哄帝須住持,此派於是又被稱為祗陀林派,與無畏山派、大寺派並立為錫蘭佛教的三大派系。這些僧侶以僧伽羅文寫作了許多的義疏,但是大部份都沒有流傳到後世。

大寺派與無畏山派之間存在很嚴重的分歧,彼此爭鬥。在摩訶先那(Mahasena,276年-303年)時代,住在無畏山的來自南印的僧伽蜜多法師傳佈吠多利耶(Vaitulya)學說,將大寺派僧人逐出首都9年,形成無畏山派獨盛的局面。法顯到達錫蘭時,無畏山派的勢力仍然盛於大寺派。

西元五世紀前後,北印度菩提伽耶的覺音到達僧訶羅首都阿努拉達補拉,進入大寺學習三藏經典。他將僧伽羅文義疏譯成巴利文,並且以巴利文寫作了許多註釋。覺音所秉承的主要都是大寺派的觀點,他寫作的《清淨道論》,對於南傳佛教有很大的影響,而《善見律毗婆沙》也在南北朝的南齊時被漢譯傳至中國。在這段時間中,大寺派僧人又寫作了《島史》,來記錄錫蘭早期的佛教發展。《島史》及其後的《大史》是記錄錫蘭及南傳佛教早期歷史的重要文獻之一。此後,大寺派僧人逐漸取得優勢。

至巴辣甘波布(Parakkamabahu)王時,重新統一了錫蘭。他受他的老師舍利弗(Saliputta)影響,認定無畏山派及祗陀林派是異端,加以整頓,獨尊大寺派。此後,錫蘭只剩大寺派一支傳承。

南傳佛教因其三藏及註釋使用巴利語,故又稱巴利佛教。也有人稱為南方佛教,因為這一系統的佛教,是由印度恆河流域向南方流傳,傳到斯里蘭卡,再傳到東南亞,這些地區都在印度之南。如就所屬部派來說,凡是信仰上座部佛法及皈依教團的,都可稱為上座部佛教或南傳佛教,如盛行中國雲南傣族已有一千三百多年的上座部佛教,流行越南南部的上座部佛教。

隨著佛教在公元1世紀開始由印度向東方傳入,上座部佛教與大乘佛教同期傳入中國,中國開始有大量由梵文譯作中文的佛經,當中以安息三藏安世高譯出大量上座部佛經。這些佛經特別是《人本欲生經》、《陰持入經》和《安般守意經》對魏晉南北朝佛教在中國的傳播有著重要的影響。魏晉南北朝時期四部《阿含經》和五部廣律中的四部被先後翻譯成了漢語。南齊外國三藏僧伽跋陀羅翻譯了註釋錫蘭上座部律藏的《善見律毘婆沙》,後秦罽賓三藏曇摩耶舍和曇摩崛多等人翻譯了《舍利弗阿毘曇論》。南梁扶南三藏僧伽婆羅翻譯了優波底沙造的《解脫道論》,這本論著被認為是寫於西元二世紀前後,屬於分別說部無畏山派。到了隋唐時期上座部佛教在中國的地位被大乘佛教所蓋過。

另一方面,上座部佛教亦傳至南亞和東南亞地區,公元前3世紀已由孔雀王朝傳入緬甸孟族地區,11世紀緬甸阿努律陀王朝征服孟族直通王國並引入上座部佛教,其勢力使南傳佛教滲入暹羅北部和中部地區。經過錫蘭於12世紀舉行第七次結集,整頓佛教教團,使上座部佛教於錫蘭臻於隆盛,期後透過比丘學習,傳返暹羅,促使當時素可泰王朝傾向上座部佛教。14世紀中葉寮國國王法昂娶柬埔寨吳哥王的女兒為妻並引入上座部佛教,從而傳播遍佈於整個湄公河流域。

在西元1361年,錫蘭僧王被暹羅(今泰國)素可泰王請至國內建立僧團,這是泰國佛教的開始。此時,緬甸、暹羅和柬埔寨等地的僧人也不斷進入錫蘭,學習佛法,並重新受戒。他們回國之後,也根據他們所受的戒律,在他們國內建立僧團,稱為僧伽羅僧團。這些僧侶,將錫蘭大寺派的佛教傳承,帶往東南亞各地,成為南傳佛教的開始。

隨著南傳佛教的快速發展,錫蘭因為國力衰弱,又受到外國勢力侵入,本土的佛教反而衰落了下去。至11世紀時,毘舍耶婆訶一世(公元1055年-1114年)曾經派使者至緬甸,請阿努律陀王派遣僧人至錫蘭傳戒建立僧團,並為三大派建立很多寺院。其後波洛羅摩婆訶一世(公元1153年-1186年)使三大派重新團結一致。至18世紀,錫蘭本土的佛教絕跡,教典散失,僧團、寺院也消失了。1750年,遣使至暹羅,請求僧人至錫蘭傳戒。暹羅國王於1753年派優波離等十名僧侶至錫蘭授戒,並且將巴利文三藏重新攜至錫蘭,這也是目前斯里蘭卡暹羅派僧團的開始。1802年,摩訶格羅瓦‧匿納唯曼羅帝須,自緬甸受戒,建立比丘僧團,名為阿曼羅波羅派。1865年,阿般格訶梵多‧即陀沙婆自緬甸傳回藍曼匿派。雖然現代錫蘭佛教可分為三大派系,但在見解上,他們都淵源於大寺派,所以教義仍然是相同的。

現今在斯里蘭卡、泰國、緬甸、寮國有很多上座部佛教(當地教徒對南傳佛教的稱謂)教徒,當中泰國的上座部佛教徒佔該國佛教徒的90%。南傳上座部佛教有史料可征的約在7世紀中由緬甸傳入中國雲南地區。最初經典只口耳相傳。約在11世紀前後,泰潤文書寫的佛經經緬甸傳入西雙版納,至南宋景炎二年傣文創製後始有刻寫貝葉經文。現在雲南地區上座部佛教按其名稱可分為潤、擺莊、多列、左祗四派。

南傳佛教比較固守釋迦牟尼佛的言傳身教,佛陀出現於世間的目的乃是為了令眾生解脫痛苦、止息輪迴、導向寂止——涅槃。有觀點認為,釋迦牟尼創辦的佛教和西方宗教不同,是屬於無神論的。事實上,佛教徒並不求助於神,認為神和人的區別只在於生命長短,同樣得落於輪迴(天人五衰);人的解脫在於自我的修行,最終達到涅槃,由此脫離輪迴,解脫痛苦。

現代南傳佛教的主要經典就是巴利語五部《尼柯耶》——《長部》、《中部》、《相應部》、《增支部》和《小部》。對照於漢譯的四部《阿含經》,漢譯的《長阿含經》,與巴利文五部中的『長部』相當。漢譯的《別譯雜阿含經》,與『相應部』的「有偈品」等相當。漢譯的《雜阿含經》、《中阿含經》──二部,與『相應部』及『中部』相當。漢譯的《增壹阿含經》,與『增支部』相當。雖說相當,但內容及經數有所差別。此外,《阿毗達摩》也被視為經典之一(北傳佛教多把《阿毗達摩》視為論典)。另外,還有律典、論典(如《清淨道論》)和龐大的經典註疏。雖然上座部佛教以解脫道為主流,但是,在上座部的典籍中也記載有菩薩道的修行方法,稱為「大菩提乘」(Mahābodhiyāna),而且自古至今皆不乏其實踐者。

要成為菩薩(bodhisatta)必須發「至上願」(abhinīhāra),並得到佛陀的親自授記。要發「至上願」必須具備八項條件,即:獲得人身、生為男性、具備只須通過聽聞佛陀開示即能夠證悟阿羅漢果的能力、遇見活著的佛陀、出家、擁有八定及五神通的成就、增上行、想要成佛之極強善欲。在得到佛陀授記之後,菩薩至少必須用四阿僧祇及十萬大劫的時間來圓滿十種波羅密。這十種波羅密分別是:佈施波羅密、持戒波羅密、出離波羅密、智慧波羅密、精進波羅密、忍耐波羅密、真實波羅密、決意波羅密、慈波羅密、捨波羅密。當菩薩修習諸波羅密達到圓滿時,就能證悟等正覺,成為一切知佛陀。

南傳巴利語系佛教與漢傳大乘佛教具有錯綜的關係。在南傳三藏中《小部》的《本生經》即集錄各種佛波羅密行的事蹟,主張「心性本淨,為客塵染」,有人將其比照於「含生同一真性,客塵障故」 的初期禪宗思想。

在《長部‧教誡西伽羅經》中,佛陀提及出家沙門與在家信眾之間的相互義務。在家信眾應當以五種方式來奉待作為上方的沙門、婆羅門:以慈善的身業,以慈善的語業,以慈善的意業,不關閉門戶以及供養必需品。相應的,作為上方的沙門、婆羅門應以六種方式來慈湣在家信眾:令遠離惡行,令確立善行,以善意悲憫,未聽聞者令聽聞,已聽聞者令正淨,以及指示生天之道。

佛陀曾對諸比丘說:諸比丘,諸婆羅門、居士對你們有許多助益,因為他們供養你們衣服、飲食、住所、病人所需的醫藥資具。你們對諸婆羅門、居士也有許多助益,因為你們為他們宣說〔此〕最初善妙、中間善妙、結尾善妙,具足深義與文句的正法,〔為他們〕顯示完全圓滿、遍淨的梵行。諸比丘,如此,通過彼此間的互相資助,使導向超越諸流、正盡苦邊的梵行得以住立。(《小部‧ 如是語》第107經)

上座部佛教流傳的地區幾乎都是全民信教的地區,這固然與當地的風俗習慣及歷代諸王的護持有關,但佛教僧團所起到的表率作用也不容忽視。在傳統上,上座部佛教寺院既是兒童接受傳統教育的學校,又是當地村民社區活動的中心,基本上村中所有的會議、公共活動,都是在寺院中舉行。

作為上座部比丘,他們既是知識的代表及道德的楷模,又是積累功德的對象及道德理想的倡導者,他們充當著廣大在家信徒精神導師和心理醫生的角色。佛教的影響在上座部教區無所不在,幾乎滲透到每一個人的生活方式、行為模式、價值觀念、人生趣向等方面。南傳佛教國家一般有男子短期出家傳統,出家作為成年儀式而且時間次數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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