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滴落紅塵翩翩舞~:~*幻羽*編寫
談到禪宗,大家都以為參禪一定是要打坐,如老僧入定,要眼觀鼻、鼻觀心,這樣才能參禪,才叫打坐。六祖惠能大師說過:「生來坐不臥,死去臥不坐;原是臭骨頭,何為立功過?」深切地點明了:行住坐臥、搬柴運水、乃至揚眉瞬目、一舉一動...哪一樣不是“禪”的境界?哪兒沒有禪機呢?
禪蹤乃於行住坐臥的生活點點滴滴之中,這是要用“心”去體悟出真正的禪味,趣入真如的禪境!要知:磨磚既不能成鏡、枯坐也不能成佛!真參禪求道者,主要在覺悟真心本性,能把握住這一點,才得以進入禪的世界。
白居易非常敬仰鳥窠禪師的道行,有一次特地來請示禪師,並用詩偈問道:
特入空門問苦空,敢將禪事問禪翁:
為當夢是浮生事,為復浮生是夢中?
鳥窠禪師也用詩偈回答道:
來時無跡去無蹤,去與來時事一同;
何須更問浮生事,只此浮生是夢中。
我們要能深切體悟到:人生如幻如化,短暫如朝暮轉眼空,但若能體悟到「無生」的法理,超越「去」、「來」的限制和對待,那麼生命就能在無盡的時空之中體悟法性、行菩提、圓滿佛道,趣入不生不滅的真如。
白居易晚年在佛法中找到了安身立命之處,遍訪名山高僧,長年茹素、淡泊名利,並且捨宅為寺,定名香山寺,且自號“香山居士”,尤醉心於持名念佛,也吟誦禪詩作偈,表達他信佛之心境。如:
愛風巖上攀松蓋,戀月潭邊坐石稜;
且共雲泉結緣境,他日當作此山僧。
這詩境中充滿了悠閒、飄遊的禪意,乃是生活在一片禪的世界之中。白居易不但參禪,也修習淨土念佛,他有一首〈念佛吟〉:
余年近七十,不復事吟哦;看經費眼力,作福畏奔波。
何以慰心眼?一句阿彌陀;朝也阿彌陀,晚也阿彌陀;
縱饒忙似箭,不離阿彌陀。達人應笑我,多卻阿彌陀;
達也作麼生,不達又如何?普勸法界眾,同念阿彌陀。
白居易從禪到淨,再禪淨雙修,他的生活之中是充實豐富也寧靜祥和…
有一位學僧從定州禪師處(北宗神秀門下)到鳥窠禪師門下來參禪。鳥窠禪師問道:「定州那兒和我這裡,相較之下有什麼不同?」
學僧回答道:「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同。」
鳥窠禪師聽後不以為然,立即發揮馬祖門下的大機大用,說道:「如果沒有什麼特別不同的話,那麼你就不必留在這裡,回原處去吧!」說著,便一棒揮打去。
學僧回答道:「如果你真具有使棒的眼光,應該要先看清楚了人再打,雖是禪棒,也不可以隨便打人!」
鳥窠禪師道:「我今天發現了真正值得我打的人!」說完又重重地打了學僧三下。
學僧被打以後,立刻回頭要走,心想:大名頂頂的鳥窠禪師的能耐,也不過如此而已,禪門棒喝,尚未入道,怎可亂打?
鳥窠禪師見學僧要走,說道:「就是盲棒,也應該有甘心接受的人呀!」
學僧聽後,於是便又轉過身來,以賓位的身分說道:「棒子在您手中,我有什麼辦法?」
鳥窠禪師道:「如果你這麼想,那我就將棒子給你。」
學僧聽後依言走過去,奪取鳥窠禪師手中的棒子,並朝鳥窠禪師打了三下。
鳥窠禪師狀似害怕地說道:「屈棒!屈棒!」意思是說,真是太委屈了,真是太委屈了。
學僧立刻針鋒相對道:「雖是盲棒,但也是有甘心接受的人啊!」
鳥窠禪師終於說道:「對於這樣優秀的人才,隨便使棒,實在很對不起。」
學僧聽後,立刻禮拜下去。鳥窠禪師立刻大喝道:「這就算了嗎?」說後,又是一棒打了過去!
學僧不禁跪下來說道:「使得好!使得好!原來打就是親,罵是愛!」在如此的棒下,師徒終於契合。
我們非常不了解禪師們為什麼這樣地相互使棒,原來他們彼此在棒下說法,較量禪工,檢視道心!那些所使的並非盲棒,而是慧棒!你打得對,我禮拜你;你打得好,我長跪你。你越是打我,我越是感謝你!原來打是親,罵是愛!棒喝底下出祖師啊!
爾今之禪子,得幸在善知識處參修學習之時,可承受得起如此的錘煉與棒喝?要想得入禪之堂,一窺真跡妙用處,還得是個“真禪子”哪!若被幾次無情斥喝,即刻遠遁離去,更別提『棒下之禪工』,這個『我』之重啊,可曾返照得呢?殊不知這是善知識正在錘鍊你哪!是福緣啊!唉,禪門已迴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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