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7-17 12:29:16幻羽

~:~韓國一葉菩提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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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一葉菩提舟~:~<1>

 

佛教的傳入,是在高句麗立國後的四百零九年(西紀三七二年),中國的秦王符堅,派遣使節以及沙門順道,贈送佛像和經卷到高句麗,這是佛教像入韓國的開始。自此十三年後,又有印度沙門摩羅難陀,自中國東晉孝武帝境內來化。新羅國亦自高句麗接受了佛教,但到西紀五二八年始見其三寶之興隆。

 

佛教初傳高句麗時期,仍集其原有的習俗相混,如小獸林王之弟繼承王位之後,稱為故國壤王,即下教詔,崇信佛法,但他是為的求福。據“高句麗傳”載:「常以十月祭天」,「信佛法,敬鬼神,多淫祠」。可見其尚非流行正信的佛法。

 

西紀六二四年榮留王受逆臣蓋蘇文的遊說,遣使向唐高祖上表,請傳道教,遂有道士叔達等八人帶了道德經,到達高句麗,王即將道士館於佛寺,國人遂爭相信奉道教逐漸大盛。正在王室崇信道教的先後,高句麗的佛教卻出了幾位名僧。例如惠亮遷至百濟為僧統;僧朗入中國,受梁武帝的器重;惠慈遊化日本,為聖德太子之師;曇徵對於日本文化的貢獻也大。

 

西紀五二六年,沙門謙益,自印度求法回國,他在印度學梵文五年,洞曉天竺語言,深攻律部,莊嚴戒體,與梵僧倍達多三藏,齍梵本阿毘曇及五部律歸國,受到聖王迎於郊外,安於興輪寺,召國內名釋二十八人,譯出律部二十七卷,而成為百濟的律宗之鼻祖。同時有曇旭及惠仁兩法師,著律疏三十六卷獻於王。

 

百濟的聖王,亦稱為聖明王,日本初有佛教,就是由於他的介紹之功。到了威德王時(西紀五五四五九七年),百濟佛教向日本的輸出,尤其積極,佛像、經卷、經師、律師、禪師以及佛工、寺工等等,相繼贈予日本;其中以惠聰律師最著名,被許為三寶的棟梁。第三十代武王(西紀六00六四0年)亦篤信佛法,有名的僧人,例如寂於中國的惠現、遊化日本的觀勒等,均為武王時代的人。在經過了一百十餘年後的法興王十五年時,建大王興輪寺,乃為新羅王創寺之始。

 

到了第二十四代的真興王以後,新羅的佛教,突然現出了旭日昇天似的旺盛之勢,人才輩出,入印度中國求法者甚多。例如玄光、圓光、元曉、義湘、慈藏、明朗、惠通等人,都是這一時代的新羅名德。真興王奉佛甚篤,士人亦爭為歸崇,遣學僧覺德入梁求法,梁武帝贈佛舍利,王與百官奉迎於興輪寺之路前;沙門義信入天竺求法,白騾馱經而歸。

 

當中國陳文帝時,遣劉思及學僧明觀,贈送給新羅的經論達一千七百餘卷。另有沙門玄光,入陳求法,向南嶽慧思禪師受業,得法華安樂行門,證法華三昧,返國後即弘傳天台教觀。又有法師安弘入北周求法,與于闐沙門毗摩真諦等二人同國,帶返楞伽、勝鬘二經及佛含利。真興王敬信三寶,恭敬沙門,當他到了晚年,自己祝髮為僧,他的王妃也入永興寺為尼,一代護法君王,堪稱徹底。

 

真興王以下是真智王,僅三年便是二十六代真平王(西紀五七九──六三一年),這時的高僧很多,而以圓光及元曉二人最有名。圓光來中國求法時,尚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居士,聽經之後,即有出塵志,遂得陳主之許,落髮受具,遊歷講肆,學成實及涅槃,又入虎丘山修定,是以綜涉四阿,通達八禪定,講成實編釋般若經,名望播於嶺表,一時來學者甚眾,隋開皇年間真平王,聞師之名,敦請回國之後,常講大乘經典,為王臣之所歸嚮。

 

新羅第二十七善德女王的時代,出了一位慈藏法師,他在唐太宗貞觀十年來華求法,他是一位持戒精進的比丘,真平王曾欲以斬殺之刑逼他出仕,他卻說:「吾寧一日持戒而死,不願百年研戒而生。」終於使王愧服,許他出家。文武王十年,高僧義湘自唐求法回國,弘傳華嚴宗。義湘的操行高潔,貴在如說而行,講宣之外,精勤修練,除了三衣瓶鉢之餘,曾無他物。著有法界品鈔記、大華嚴十門看法觀、華嚴一乘法界圖等。他的弟子很多,著名者有十大德,悟真、智通、表訓、真定、真藏、道融、良圓、相源、能仁、義寂等。之後韓國佛教逐漸大盛。

 

韓國的禪宗亦分有九山的門派,皆源於中國禪宗的分支。初傳禪宗於韓國的,是法朗及神行二人。法朗在唐太宗時代(新羅善德王時)來華,傳受四祖道信之心要,所以他是道信以下的旁出一支,該與牛頭法融及五祖弘忍的時代相若而稍後。信行,也就是神行,年方壯,即學律,苦修二年後,見法朗於踞山而頓悟奧旨,勤求三年之後,渡海入唐,參志空,志空是神秀的法孫,大照普寂的門人,參學三年,始開靈府。因此,他既是四祖的法孫,又是神秀的法孫,神秀也是四祖的法孫,輩份上懸隔了三代,而竟集中神行於一身。回國後,宏傳北宗禪法。

 

      

神行寂後四十餘年,又出了一位嗣法於西堂智藏的道義禪師,智藏是南宗馬祖道一的門人,與百丈懷海同時。道義於唐德宗建中五年來華,原來法號明寂。詣江西洪洲開元寺,就於西堂智藏大師處……大師猶若摭石間之美玉,拾蚌中之真珠,謂曰:誠可以傳法,非斯人而誰?改名道義。他在中國一住就是三十七年,於唐穆宗長慶元年回國,宏傳南宗之禪。南宗是頓悟禪,與先傳的講究禪觀等學的北宗禪不同,他以「無念無修」的直指為心印,雖被尊為國師,他的際遇卻很孤寞。由道義傳廉居,再傳至體澄而形成迦智山派,列為禪宗的九山之一。

 

洪陟,亦作洪直,別名南漢祖師,在憲德王時來華,而於興德王即位之初返國,興德王三年敕修實相山,以洪陟為開祖,成為禪宗九山之一山。比道義回國遲了五年,他也是傳的西堂心法,回國後受到興德王(宣康太子)的皈依,門下弟子有千餘人,而以嗣法的秀徹國師為第二祖。

 

洪陟回國後的第五年,又有一位慧昭禪師自唐回國,他在三十一歲時來華求法,謁於馬祖的門人神鑑,神鑑為他剃度,並受於印契,三十七歲至嵩山少林寺受具足戒,他在中國住了五十七年才回本國,受到興德王的迎勞,嗣後又受到閔哀王的降書餽賜齋費,並賜慧照之號。他為人樸實,粗服糲食,貴賤老幼,平等接引,守真忤俗,善於梵唄,臨終時對弟子們說:「萬法皆空,吾將行矣,一心為本,汝等勉之。無以塔藏形,無以銘記跡。」心行如此,實不愧為一代名德。

 

慧昭歸國後之九年,又有一位同為傳受西堂心印的惠哲禪師返國,他在唐憲宗元和九年來華,留學了二十五年,於唐文宗開成四年回去,新羅景文王元年入寂,七十七歲,追諡為寂忍禪師。門下有道詵國師、如禪師等,形成桐裏山一派法系,也為禪宗九山之一。

 

惠哲返國後的第六年,無染禪師在唐求法二十多年以後回國,他先參馬祖之嗣如滿,又參同為馬祖法嗣的實徹,實徹寂後,他在中國,遊化四方,以恤孤獨,視病痛為己任,雖祁寒酷暑,亦了無倦容,因有聞名遙禮而稱他為東方之大菩薩者。歸國後,住聖住寺,歷六朝受六代君王的優隆禮遇而為國師,真聖女王二年,以八十九歲的高壽入寂。他的資質恭謹而慈風滿室,食必同於眾,衣必均於人,勞作服役必率先而行,運水負薪別無不親躬。門下二千人,著名者有僧亮、普慎、詢父、僧光等。真聖女王諡號大朗慧,遂形成新羅禪門九山之一的聖住山一系。

 

唐文宗年間,尚有一位梵日禪師,來華參馬祖門人鹽官濟安禪師,於武宗會昌年間歸去,他在朝禮曹溪祖塔時,有香雲繞於塔寺之前,靈鶴唳於樓臺之上。回國後以「莫踏佛堦級,切忌隨他悟」示人。由他以下,形成闍崛成一派;門下有朗圓及朗空等十人。

 

與梵日同年自中國回去的,另有一位道允,於唐敬宗寶曆元年來華,參禮南泉普願,並得普願嘆為:「吾宗法印歸東國矣」。道允的弟子折中,七歲就出了家,十九歲參禮道允,得法後住於師子山,遂形成師子山一派。

 

以上多係馬祖一脈,唯由四祖旁出的法朗系下,也出了一位智詵禪師,他被崔致遠稱之為四祖的末孫。智詵是一位持律清苦,修持不懈的名德。自他以下,便形成曦陽山一派,弟子有楊孚、性蠲、繼徽等。

 

新羅僧參於青原行思系下的第一人,乃是行寂,他本來參於梵日,而於唐懿宗咸通十一年來華,唐僖宗光啟元年歸國。他參石霜慶諸,慶諸是道吾圓智之嗣,圓智接藥山惟儼之法,惟儼是行思的法孫,希遷的法子。行寂於後梁貞明二年捨報,世壽八十五歲,神德王諡號朗空,弟子有信宗、周解、林儼等五百餘人。

 

傳入溈仰宗的,乃是唐宣宗大中十二年來華的順之,他參禮仰山慧寂,並願為弟子,慧寂便笑著說:「來何遲,緣何晚,既有所志,任汝住留。」回國後,有時表相現法,以示徒眾證理的遲疾,稱為圓相,其有四對八相,依相配成加以往回的判釋,因其理繁,在此從略。

 

又有傳承了玄昱及審希之法,而形成鳳林山一派。玄昱曾於唐穆宗長慶四年來華求法,至文宗開成二年返國。審希是玄昱的法嗣,玄昱寂於懿宗咸通九年,審希寂於後梁貞明四年。

 

西紀九一八年正是高麗太祖的元年,再過十七年,新羅就亡了。新羅將亡之際,慶猷及逈微二人,傳入了曹洞宗。慶猷於唐僖宗文德元年來華,參雲居道膺,雲居一見便說:「聞言識士,見面知心,萬里同居,千年一遇。」遂密傳法要。慶猷於後梁開平二年返國,貞明七年入滅。逈微先參迦智山的體澄,後於唐昭宗大順二年來華,也參雲居道膺,膺說:「吾人歸矣,早知汝來。」遂密傳心印,他在唐昭宗天祐二年返國。當時韓國僧同參於雲居道膺之門者,尚有高麗的利嚴及麗嚴二人,並稱為東海四無畏大士。

 

天台宗也出了一位義通惟遠,他在後晉天福年間來華,當時正是新羅亡於高麗之初。他先訪法眼宗的天台德韶,有悟;再謁天台宗的螺溪義寂,聞一心三觀之旨,遂留下受業。久之,道聲播於四遠,欲返國弘化,但在路過四明,將上船,卻被郡守錢惟治留下了,錢惟治即是吳越忠懿王錢俶的兒子,吳越王世代崇佛,現雖降於宋,但其遺風猶在,錢惟治對義通加禮屈留,咨問心要,並說:「如曰利生,何必鷄林乎?」鷄林是韓國一地名。到了宋太宗太平興國四年七月,太宗賜其寺額曰「寶雲」;同年,四明知禮來從其學;太宗雍熙元年,慈雲遵式來從其學。四明與慈雲同為宋初中興天台的兩大師。可知,義通雖為韓國人,卻是中國佛教史上的重要人物,他在中國教化近二十年,且亦於太宗端拱元年寂於中國,壽六十二。

 

新羅王統末朝的佛教史上,尚有一位崔致遠居士,值得一提。他是新羅的文豪,新羅名僧的碑文,多成於他的手筆,為後人提供了許多佛教的史蹟。他也是中國留學生,十二歲來華,唐僖宗乾符元年十八歲中進士。二十八歲返國後做了幾任官,但於亂世多故,不惟不能行其志抱,而且有動輒得咎之累,於是他退隱於江海之濱及山林之間,以終其身。

 

高麗的興起,是由於新羅的衰弱。高麗太祖之時,正是新羅禪宗興盛之際,太祖的祖父嘗於晚年離俗居寺,且以讀佛典終其身;其父隆建則與道詵禪師交往很篤。所以,太祖本人也是一位護法的君王,且與禪僧的關係特深。

 

太祖之二年,創法王、慈雲、王輪、內帝釋、舍那、天禪(普膺)、新興、文殊、圓通、地藏等十寺;四年建大興寺於五冠山迎利嚴居之;五年捨舊宅為廣明寺,又創日月寺於宮城之西北;七年創帝釋院、九耀堂、神眾院、興國寺;十一年有新羅僧洪慶得自後唐閩府的大藏經一部到來,太祖迎置於帝釋院。

 

在新羅末季禪宗勃興,九山竟占其八,禪宗九山之一的須彌山派,則在高麗境內是由利嚴禪師的門下所形成。利嚴於唐昭宗乾寧三年(西紀八九六年)來華,參雲居道膺,得法於後梁太祖乾化元年(西紀九一一年)歸國。高麗太祖十五年(西紀九三二年)敕於開城西北海州之陽,擇靈山構精舍以利嚴居之,那就是須彌山廣照寺。利嚴寂於太祖之十九年,六十七歲,門下之高弟有處光、道忍、貞能、慶崇等。到此時,韓國禪宗之九山門派,已完成了。

 

所謂九山,就是:洪陟系的實相山、道義系的迦智山、梵日系的闍崛山、哲鑑系的師子山、無染系的聖住山、玄昱系的鳳林山、道憲系的曦陽山、慧徹系的桐裏山、利嚴系的須彌山。

 

           

在這以後的一百二十年代,又有一位天台宗的名匠來華,那便是高麗文宗王的第四子義天,義天十一歲出家,十三歲就想入宋傳天台教法,而沒有得到國王的許可,到了二十八歲(西紀一0八五年)才達成目的。那正是宋哲宗的時代,義天來華雖僅留了十四個月,卻是中韓兩國之間一件大事,哲宗兩度接見;他參遍了當時中國的各宗名德五十餘人;回國時帶去經書一千卷;受到高麗宣宗王及太后的熱烈歡迎,迎迓導儀之盛,被史家形容為前古無比。他的學德俱優,為韓國的佛教文化貢獻力量之大,堪稱空前絕後,寂年雖僅四十七歲,弟子幾達千人,有名者有百六十人,而他對於高麗佛教的影響之大,概可想見。義天不單是傳天台,他也自稱是「高麗國傳華嚴大教沙門」。

 

然而佛事太盛,未必就是佛法興隆,僧人太多,未必就是佛教的好現象,依佛偷生者多了,反而有損於教法,以致不得不藉王力來淘汰、來選擇!乃至徵用僧侶去從軍了!由於君王大臣之信佛,多在祈福禳災,非為解脫生死,所以佛事愈盛,愈能培養妖妄之徒的野心,致有妖僧妙清,利用方術,惑亂朝廷而陰謀竊國!西紀一二0五至一二五九年,僧徒與崔獻忠黨爭殺伐,僧徒被殺者前後約八百餘人。王政與佛教,頹廢如此,難道是佛法本身的過失嗎?其實,諸王何嘗真的理解佛法的真義!當然,在此期間,高麗的佛教,也有好多清淨的僧寶,為著正法而努力。

 

正當宮廷佛弊端叢生之時,出了一位李資玄居土。李資玄自號希夷子,他是高麗第十二主順宗王元年(西紀一0八三年)的進士。到十三主宣宗王六年(西紀一0八九年),便棄官逃世,並自誓:「此去不復入京城矣!」所以他是民間佛教的代表,睿宗王召他入宗,他不去,王只好親自南下漢城問道。以前的禪宗九山,均有師承,但他是無師獨悟的禪者,據他自稱,是讚到雪峯語錄中的「盡乾坤的箇眼,汝向甚麼處蹲坐?」便於此言下豁然自悟。李資玄也極推崇楞嚴經,他說:「吾窮讀大藏,徧閱群書,而首楞嚴經,乃符印心宗,發明要路。」(東文選六十四)大鑑國師(坦然)也曾遊於他的門下,他的風格,與高麗禪學獨立的第一人知訥禪師,有相似處。

 

知訥是韓國佛教史上一位很突出的人物,他的時代是西紀一一五八至一二一0年,即是中國的南宋高宗紹興二十八年至寧宗嘉定三年,這正是印度佛教滅亡的時候。知訥自號牧牛子,八歲出家,二十五歲中僧選,未幾即離京師南遊,他的門下雖有不少是王公大臣,死後也被二十一主熙宗王諡為佛日普照國師,但他確與李資玄相似,乃是民間佛教的代表;所謂民間佛教,乃是區別於雜修雜行而以福祿權勢為主的宮庭佛教,民間佛教是以真修實悟而甘於淡泊素樸為主。

 

知訥的無師自悟,主要是得力於閱讀的工夫,當他閱六祖壇經至:「真如自性起念,六根雖見聞覺知,不染萬像,而真性常自在」句時,驚喜而起;一日讀到大慧語錄的:「禪不在靜處,亦不在鬧處,不在日月應緣處,不在思量分別處」,便在句下契會。嘗讀大藏經,得李長者的華嚴論,搜抉索隱,而潛心於圓頓之觀門。因此,知誦經常勸人誦金剛經,演六祖壇經,以開闡李長者的華嚴論。

 

知訥不唯是一位禪者,也是一位思想家及著述家,而且他的禪,是以華嚴的教觀為立腳,所以在他的著述中,引用密宗、澄觀及永明延壽的語句最多,這與密宗以華嚴學者而來條理禪的路向,頗為相近。知訥開創了曹溪山修禪社,成為九山之外的別立一宗。知訥的著述有:真心直說、修心訣、圓頓成佛論、念佛要門、看話決疑論﹝此係為破除學者的疑網,而說明禪宗看話頭的本義而作,其內容與圓頓成佛論大致相似。﹞此外尚有評論宗密、神會等見解的文字。

 

知訥最得意的嗣法弟子無依子慧諶,當慧諶前去請求剃度的前夜,知訥曾在夢中見到雪竇重顯禪師入院而來,考驗之下,知道慧諶確非凡器。知訥死後,他就奉王命繼主修禪社的法席,著有禪門綱要一卷、上康宗王的心要一篇、禪門拈頌三十卷等。他一方面採集古來禪語,以資道學之用心,一方面也贊成以祈禱方式而祝天下之太平,形成了高麗佛教的特色,與中國的宗門,頗有不同。尚有值得注意的,慧諶主張禪儒一致之說,可見當時的高麗,儒學的勢力已經不可忽視;因此,慧諶雖以禪的立場自居,而他的詩文,才氣縱橫,有詩集兩卷,據說他酷似宋之慧洪覺範。

 

在這期間,尚有一位居士,他在韓國佛教史上的地位,不下於新羅時代的崔致遠,那就是李奎報(西紀一一六七~一二四一年),他是韓國一代文豪,窮究經史,遍覽佛書及道帙,著有東國李相國全集四十一卷,後集十二卷行於世。晚年篤信佛教,禮敬三寶,常誦楞嚴經,嗜讀洗心經。由於他讀了道書,所以他的風格,頗有類似中國魏晉的清談家之處,但他自稱:「我亦參禪老居士」,唯其仍落於小乘的空觀,並有當時韓國佛教思想的通病,讚揚祈福免禍的佛事。

 

    (本文乃參考日木忽滑谷快天氏著的「朝鮮禪教史」以此編譯)

 

        謝謝*圓悟*禪者2011-07-15 12:00:12 留言啟動^0^幻羽(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