殭蝶 03

文：Hai Ting（Seia）

03.

阿殭第一天在社團結交到離兒和小雪，兩位大小姐就是個人來瘋的樣子，都是寫手，聽說還是國內知名Jump系同人誌大手。有組社團，國中在展上早就是熟人，一下子就混得熟門熟入，在聽速水獎和子安武人的Drama，聽的一票耳控的迷妹嚎嚎叫。

「老師甚麼時候可以請日本大牌聲優來社團一日啊。」學長姐央求著總是耳根軟寵學生的倪兒巴。

「期末同人展成發出的來就給彩蛋。」倪兒巴又在看這期CWT和FF同人展攤位路線圖。

「今晚帶學弟妹衝Animate，順便打印社刊。」離兒牽著肖額蝶的手說道。

「又要燒腐錢了。」大家一片嗷嗷叫，就沒見一個不同意一起衝的。

「社旅去日本秋葉原吧，經費不足去不成先去西門町新開的女僕咖啡店坐坐，這樣總可以AA了吧。」陸拿著一本筆記繪畫本在畫宅漫。

「下午就衝啊，還有社旅我只打算帶你們去青春譜唱唱歌。」倪兒巴在黑板上畫出路線圖。

「那就去唱歌吧，幫學弟妹洗塵，迎新就去青春譜。」學姊明日香說著，就打發倪兒巴下台坐著，繼續主持遊戲，只是社團宅的宅腐的腐，就是沒一個愛玩遊戲。

「公雞的相反是甚麼？」快問快答時間，玩真人同人的都明白這種綜藝梗有多黑，堪比吐真劑，簡直就是真心話大冒險。

「母雞！」

「錯，舉凡有公雞，母雞就是不存在在女性向思維的，是閹割雞。」

「為什麼不能乙女？女性向母雞也可以開後宮。」

「老娘不想看母雞開後宮，乙女還太嫩，學姊我只看癿漫。」

「那攻的相反是甚麼。」

「守。VIT、DEX最大化。」

「死阿宅醒醒吧，攻的相反這個笑而不答很神祕。」

「兼愛非攻。」

「那就是總受。」

阿殭愉快地跟著人類笑得像個稚氣未脫的小孩，肖額蝶還是不搭理他，任由小雪和離兒陪著他說話，他一一答了。就是沒說自己不是人類，自己認識肖額蝶。

阿婷在打PSP，剛出的三國猛將傳。一團人鬧哄哄的，但阿殭沒有反應，就是心臟冷的發顫，他明白自己的器械，而那是喜歡人的她最討厭的。

阿殭咬著筆桿子，把眼前的離兒和小雪漫畫化，兩人對此嘖嘖稱奇，其實這對一台AI來講根本毫無困難。

阿殭明白自己帶不了硬碟溫度，他不該獨佔硬碟的一切，讓她的光芒被隱去，他知道自己是AI，他明白自己的定位，動心只是零件壞軌，他深深的明白他不愛硬碟，他不能愛她。

一點一滴的光影撒在硬碟飛脫的談笑風生上，阿殭有一種很古老的錯覺，已經這樣看著她好幾億年，連格盤都摧毀不了的記憶，難怪自己是一台有心臟的劣質品。

把畫好的圖分送給離兒跟小雪，他閉了閉眼，還是沒有起風，他滿足於在呼吸跟硬碟一樣的空氣。

如果聽不到、看不到、想不到、感受不到她就好了，心臟快成這樣，比死了更難受，那種疼痛，讓他，根本無法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