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說大約一年前的今天
或者更長的距離之前
在一次斑駁的午後
我趕著出門扯落吊在衣架上的上衣
居然把整個衣架的塑膠環狀嵌合部分扯壞了
（這表示我急迫的心情嗎？）
我匆忙趕去赴約
但還是比預計時間晚了一個小時左右
因為我錯算出了台北車站捷運後
轉身走路到新竹客運搭車地點的時間和候車的寬度
也許私心想給好友和A
商量最近心事起伏的空間

但我還是無法抗拒當我要走下車時
期待看見A的樣子
以及應該用什麼姿態打招呼
用怎樣的表情才不會顯得尷尬
在一家日式的餐廳
點餐，捉摸彼此的情緒
和她依舊看不出厚薄情緒的表情底下冷熱的變化
我已經忘了在那途中
我們曾經交換過什麼信物
她還是穿裙子，踩著厚底的涼鞋
後來又去小洞天吃東西
她從不知道這家店
也許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她的聲音被收進那有點髒亂又有點無力的空間容器裡
一直到坐上客運，我才意識到
或許和A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連接起來的長度
也許是小熊先生到小熊太太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