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1-30 15:54:08星垂平野

「等你!」

「等你!」





「你最近好嗎?」一見面,便是充滿關懷的問候。

『這……!』不想對妳說謊,更不想讓妳擔心。我只能這樣回答。
她也很貼心的沒有繼續問下去。

「怎麼樣?」她看我手上拿著東西,一副若有所求的樣子的問著我。
『這個,可以麻煩一下嗎?』
我送上了一張明信片,上面的便利貼簡單說明了事情緣故。

「可以啊!」她接過明信片看了一下,笑說道:「小火星,你都是為了別人。」

「呵呵!水痘!」看完她輕輕的笑了兩聲,畢竟「都這年紀了才長水痘!」這樣的形容確實會讓人感到很無奈。

「小火星你剛剛坐在那個位置啊?」一旁的雅問了這樣一句話。

『這……哈!』我只能用一聲乾到不行的笑聲做為回答。

「他剛剛沒有在裡面,我知道。」簽好身體健康四個字後,筆尖還在紙面上徘徊著,似乎還在想著該多寫些什麼?
「他的聲音這麼明顯,我聽得出來。他剛才沒有在裡面。」她這樣說著。

我想我的臉現在一定是一片通紅。

「那什麼時候能在裡面看到你呀?」她接著問著這樣一句,我卻完全回答不出來。
「沒關係!」最後她在明信片上簽下兩個字:

「等你!!」

接著抬頭看著我說:「也等你!」

我的心中充滿了無比的歉意。

這麼近的距離,我很清楚的看見她的臉。不知是最近的彩排還是化妝的緣故,讓我擔心她的膚質!

「你看綺來年輕好多哦!」雅這樣對我說著。

是我們之間距離太近了嗎?
我們如此清楚的觀察著彼此的臉龐。

『因為我天天在蒸臉啊!』不是第一次有人這樣子對我說,所以我也很直接的輕鬆回答著。
「啊~!?」雅的表情充滿疑惑,畢竟我這個年紀的男人天天蒸臉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我在賣豬血糕啊!每天都在開蒸籠。』
「哦~!對!」雅的表情像是想到些什麼,問著說:「你現在是在做……?」
『我白天在賣豬血糕,晚上在便利商店做大夜班。』我直接補充完我的近況,只是後面「每天工作超過十六個小時,每天睡不到四個小時。」這兩句沒說。

「豬血糕啊!我很愛吃豬血糕!」將明信片遞回給我後,她這樣說著:「只是最近不能吃,要等唱完才能吃。」
我腦海馬上計劃著,到時候要送十支過去還是二十支才夠?
「可是我對花生粉過敏!」
(這……)我只好先打消這樣的計劃。

「來!」話完家常後,她對我張開了雙手!
(不好!)我暗道一聲驚呼,甚至感到身體
是一陣顫抖。

她的擁抱向我靠了過來,那一股溫暖籠罩住了我的身體,也籠罩住了我的心。

這一段時間以來壓抑的情緒,就在這一刻完全崩解!

我的眼淚完全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總是在希望與絕望中流浪,早已疲憊不堪的我,此時用著淚水訴說著無法言語的心情。

『對不綺!』我用著近似哀號的聲音說著。
沒想到竟然會在此時此刻讓她看到我如此難堪的模樣。

「沒關係!」她輕拍著我的肩膀,安慰著我說。

『所以我才不敢進去!』
這個時候我依靠在她的肩膀上,才貞正的說出我心中那個一直對人無法開口的理由。

不是報復不是抗議不是不甘不是沒有時間不是故意要讓人難堪!

我只是擔心著。

在她的甜美歌聲下,我擔心將會徹底的失去克制自己情緒的能力。
我擔心我會完全崩解舞台之下,直到淚乾為止。

「我知道!」她說。

她繼續擁抱著我。
那個擁抱不是非常非常用力的那一種。
是非常非常輕,輕到恰到好處,輕輕的呵護,輕到能讓你感到深深的暖意,卻又不會傷了你那樣用心。

「如果我說我都了解,會不會太矯情了些!?」她問著我。
我只能不斷搖著頭,卻無法開口說出一聲:『不會!』

她說著:「這就是人生的一個過程!」

『我知道!我知道這就是人生。』
都這把年紀了,還看不破放不開~!?
離開她的肩膀,我開始試著收綺眼淚,用著斷斷續續的聲音回答著。

「我以為會是我在演唱會上哭,沒想到卻是你哭了!」她笑著說。
我也尷尬的笑著,因為最誇張的是我連進去都沒有進去~!

擦乾眼淚後,雅拿著手機說:「那合照一張吧!」

『我的樣子很醜耶!』雙眼還含著淚水未乾,我用求饒的語氣說著。
但是看到雅已經對好鏡頭,她也擺好姿勢。
(醜就讓他醜吧~!)我在心裡這樣子想著,然後就直接豁出去了!

「希望能早日在裡面看到你。」她這樣期待的說著。
我點頭說好。

互道加油與期望,面對著車窗揮手送妳離去之後。想綺流浪之歌的最後一句:

「快樂若是有
    傷心若是有
    
    眼淚灌溉
    不枉愛過」

綺貞,
妳又再一次溫柔的殘酷的劃開了我心中那個最脆弱不堪的那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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