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愛-下
我居然沒注意到上跟下貼成一樣的了(掩面)
真是沒臉見人啦啦啦啦!(淚目)
※※※※※※※※※※※※※※※※※※※※※※※※
五年過去了,那個五年前自凌宇捷面前消失的慕容覲出現在中正國際機場,西裝筆挺的他,臉上增添了一份被歲月洗練過的滄桑,鼻梁上那副銀框眼鏡,使他本來就面無表情的容貌,更顯得不苟言笑。
五年前離開後,慕容覲便很快地出國了,現在在歐洲有間屬於自己的設計事務所,由於品質優良、交貨準時之故,現在在國外也算小有名氣。
僅管人在國外打拚,慕容覲還是沒忘記每年回來台灣一次,在唐優的忌日前一天,停留三天後再回歐洲。
他的心情已經在五年前向凌宇捷坦白一切後放開了,現在他有著自己想要的人生,也不再壓抑自己思念唐優,自然會每年回來替唐優掃墓。
這幾年來他和凌宇捷不曾聯絡過,彷彿同居那十年是假的,好像他們打從一開始就不認識,宛如他們的人生裡從未有彼此的存在。
想起那個沉著聲要自己永遠離開的男人,慕容覲不禁苦笑了下,剛離開那一年,每每想起凌宇捷,心口就忍不住疼痛,如今他已經能夠平靜地想念他們同居那幾年的時光。
人一旦有了年紀,就開始懷念過去,慕容覲自己也不例外,無論過去回憶究竟有多美好、或有多惡劣。
身處異國受到許多的挫折,讓他看開太多事,包括他對凌宇捷曾有過的那份依戀。
從愛著唐優、到對凌宇捷日久生情,慕容覲曾有段時間不斷譴責自己變心,但現在一切都消失了,無論是對凌宇捷的感情、還是對自己的責備。
畢竟不屬於自己的,再如何強求、執著,也不可能屬於自己。
五年前臨走前的最後一眼,慕容覲將凌宇捷的模樣深深印在腦海裡,包括他微笑的方式、講話的口氣、還有眼神的流動,一如十五年前他在唐優去世時,將唐優最璨爛的笑臉深刻在腦海中那樣。
揮開心裡不斷湧出的感傷,慕容覲走出國機場大門,攔了輛計程車,在下塌飯店之前,他習慣先去看一看唐優,明天唐優的忌日再去看他一次。
約末四十五分的車程,來到人煙稀少的郊區一處墓園,慕容覲就像每次來一樣,先吩咐司機在這裡等他一會兒,然後走進園內,憑藉著不曾消褪的記憶來到唐優的墓前。
經過一年後再來看唐優,光滑如大理石的墓碑上佈滿一層厚厚的灰塵,慕容覲拿出手帕,輕輕地拭去覆蓋在唐優照片上的塵埃。
他思念唐優的日子已經比他與唐優相處的時間還要來得多了,有時候慕容覲都忍不住自問,他究竟還需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忘記唐優?而當他對凌宇捷產生感情時,他還在問自己,倘若他這輩子都忘不了唐優,是否也代表他永遠忘不了凌宇捷?
五年來即使沒有半點聯絡,慕容覲仍舊沒有將凌宇捷忘記,有時候很想笑自己傻,明明不想深陷在過往回憶裡,偏偏又捨不得將他們忘記。
慕容覲低笑了聲,起身離開墓園,搭著車前往自己下塌的飯店。
飯店離他以前住的地方很近,和凌宇捷同居的那棟公寓,其實跟飯店也不過才相差兩條街的距離,街道上有很多慕容覲熟悉的景色,或許有些改變,但對於這五年來都會回台灣的慕容覲而言,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只要他願意,他隨時可以再到那棟公寓,探尋凌宇捷是否還住在那裡,可是慕容覲並沒那麼做。
他並不怕再見到凌宇捷,即使五年前不留支字片語便自他面前消失,慕容覲也有把握凌宇捷絕不會因此而對他產生任何怨言;相反地,他所害怕的是,倘若他再與凌宇捷見面,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那份感情,是否又會再次萌生──
他不確定。
因為這個原因,慕容覲總是不斷提醒自己別再去想凌宇捷這個人,更別想要再去見他一面。
叩、叩。
沉重的敲門聲阻斷慕容覲的沉思,他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在飯店的房間內,十幾分鐘前叫的客房服務已經送來,於是他打開門讓服務生將推車推進來,並且享用美味的餐點。
坐了一整天的飛機所累積的疲憊,慕容覲在用過餐後,在偌大的按摩浴池內徹底放鬆自己,一如前幾年他每次下塌這間飯店時所做的事。
原本他就是個生活極規律的人,習慣在固定的時間就寢、起床、出門、看書、甚至是吃飯,所做的每件事都像是事先規劃好的一樣,從高中到現在,這點依舊沒變過。
和凌宇捷同居時也一樣,他不曾刻意為凌宇捷做過任何事,每年凌宇捷的生日若沒有剛好撞上凌宇捷的休假日,慕容覲也不會為凌宇捷空下時間,為他慶祝什麼的。
畢竟他們之間本來就不是那種,會為對方慶祝節日的關係。
唯有配合凌宇捷的休假,慕容覲會將自己的時間全數交給凌宇捷決定,隨著凌宇捷的心情,他們有時會一塊出門看電影,也可能去公園散步,又或者一整天都不出門,窩在家裡做愛。
大部分都是最後一個選擇,一塊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
也許,就是因為凌宇捷那少之又少的溫柔,才讓自己情不自禁地戀上他吧。
每次當他想起唐優時,在唐優身邊一定會有凌宇捷,高中三年的回憶實在太短暫,短暫到讓他想念凌宇捷的時間多過於唐優,僅管他和凌宇捷相處的時間並沒有多過唐優多少。
可是那十年的時間仍然多過於高中三年。
慕容覲想著想著,笑容漸漸從唇邊消散,連眼神也變得黯淡下來,於是他起身離開浴室,穿上以平價購入、但又不顯得沒品味的衣褲,事實上他除了西裝外,其它衣服都是路邊攤貨。
不過他的身材修長、體態不胖不瘦,是個標準的衣架子,只要不穿得太花俏,無論怎麼穿都好看。
有人欣賞,品味自然就會跟著提升,和凌宇捷同居那段日子,即使他穿得再體面、好看,凌宇捷始終沒有看進眼裡,因此他才會將那些衣服收入紙箱裡,只餘下工作用的西裝。
可惜,凌宇捷連他每天穿著同樣衣服也沒有察覺。
鏡子裡反射出一張並無特別出眾、卻因有雙憂鬱眼眸而格外引人注目的臉龐,慕容覲出國後常常有人告訴他,他這雙彷彿茫然無助的眼睛,容易招來對他圖謀不軌的人。
事實上,慕容覲在就學時就常被同性追求,還曾遇過想要強行推倒他的人,直到他年紀漸長、再加上他學會如何閃避,這種事才愈來愈少。
去到國外後,他也格外避免給人誤會的感覺,行事作風都比出國前要來得強硬許多,那些對他不懷好意的人也就認為他不好對付,自然不會對他有興趣。
然而好笑的是,他的強硬作風全是與凌宇捷同居這十年來,他從凌宇捷身上學到的。
無論做什麼事都會想起凌宇捷,慕容覲臉色一沉,走出房間、離開飯店。
想忘記、以及忘不掉的事實在太多,慕容覲走在霓虹燈閃爍的街上,周遭喧嘩的笑鬧、爭吵聲他置若恍聞,雙腳像是有所記憶般地往某個地方走去,直到一個熟悉的招牌落入慕容覲眼裡,他才赫然發覺,自己竟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以往凌宇捷打工的PUB了!
站在PUB入口前,裡頭傳出熱烈的音樂聲以及人們嘻笑的聲音,慕容覲猶豫了好半响後才抬起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以前凌宇捷還在這裡打工時,只帶慕容覲來過一次,後來他便不曾在凌宇捷知曉的情況下,來到這間PUB。
唇邊不禁揚起了笑意,那時的他為了要配合凌宇捷的休假日,還曾經打電話給PUB的經理,向他索求凌宇捷的排班表呢!如果凌宇捷知道這件事,不知會露出怎樣的表情來?
可惜的是,凌宇捷絲毫不知道自己為何每次都能配合他休假,因為他根本不在意。
慕容覲在櫃檯前的位置坐下,或許是非假日的緣故,櫃檯前的位置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客人。
向調酒師點了杯加冰波本,慕容覲轉動椅子,一邊啜飲杯中的液體,一邊觀看在舞池內盡情扭動、搖擺身體的眾多人群。
他一輩子也無法像那些人一樣,享受別人注視的目光,盡情舞動自己的身軀吧。
是說……做不到也沒什麼大礙啊,他本來就不是那種人,不過倒是見過凌宇捷跳舞的樣子,有著他一貫的灑脫、熱情。一發現自己又想起了凌宇捷,慕容覲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放輕鬆的心情再次變得茫然起來。
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對凌宇捷念念不忘,回到台灣後更是時時刻刻想念著他的人、他的聲音、他的體溫、他的氣味。
自己本來就是個死心眼的人,否則也不會思念唐優十五年之久。
或許,他應該去見凌宇捷,遠遠地、在不會被凌宇捷發現的距離外,讓自己再見凌宇捷一面,確定他生活得很好,身邊有著能填補他寂寞的對象……如此一來,自己就能夠徹底放手了吧。
就像當年他認清了唐優去世的事實,繼而愛上凌宇捷那樣。
輕歎,不願再想起那人,慕容覲一口仰盡剩餘的酒液,起身轉頭欲離──
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黑影吸引了慕容覲的注意,他抬頭,剎那間心臟鼓動失去控制,彷彿周遭擾人清靜的搖滾樂突然停住,此時此刻,他只聽得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
濃眉如劍飛揚入鬢,炯炯有神的雙眸,寬挺的鼻梁下是豐厚的唇瓣,那是張慕容覲至今仍無法忘懷的男性臉龐,曾經他們很親近,如今他們卻疏遠得宛如陌生人般。
「凌……宇……捷。」喉嚨不受控制地吐出這個名字,慕容覲看到男人在聽見他的呼喚時,眉間皺紋更深,而他這皺紋的動作,冷靜了慕容覲繁亂的心。
五年不見,他原本剛正俊酷的臉龐更是嚴謹數分,似乎少了五年前的張狂、野蠻,有著他未曾見過的沉穩。
「好久不見……慕容覲。」原本緊抿的唇在瞧見慕容覲複雜的神色時微揚,凌宇捷似笑非似地向他打招呼,好像他們是非常親密的友人那般,好像他們從來不曾……分開過。
聽見他的聲音,慕容覲變得迷惑了。
這個男人,真的是他記憶中那個凌宇捷嗎?
重疊的唇密不可分,狡猾的舌尖更是趁著身下的人兒喘息之際竄入其中,擷取屬於他的甜蜜汁液,一點不漏地,就連溢出嘴角滑落下顎的唾液,也被男人細細舔吮。
慕容覲雙手無助地搭在男人頸項,腦海裡一片模糊,迷濛的雙眸閃爍淚光,全身赤裸的他被同樣裸露軀體的男人緊密覆住,就連最隱密之處也不例外。
渾沌的腦海想不起數十分鐘前所發生的事,隱隱約約只記得,他在PUB遇到了凌宇捷,隨後在凌宇捷半強迫的帶領下,他們到了另一間寧靜的酒吧喝酒、暢談,聊這五年來各自的生活。
凌宇捷在四年前如願考到專業調酒師的職照,兩年前頂下原本打工的那間PUB,現在已經擁有三間夜間PUB;成為老闆後他的生活也算愜意,沒有了剛開始打拚時還忙到沒空吃飯、睡覺的程度。
從頭至尾,慕容覲的記憶只有自己靜靜地聆聽凌宇捷講話,他說話的語氣比起五年前來要來得沉穩很多,不像五年前總是輕易就洩露了自己的情緒。
不過,他們兩人都沒提及五年前慕容覲離開時,彼此的心情,也沒有問對方是否已經成家,就只像個多年不見的好友那般,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聽著、回憶著。
然而在聽著凌宇捷講話時,慕容覲赫然驚覺,他的心底仍是在意凌宇捷的,他仍是忘不了他……思及此,忍不住就多喝了幾杯,原本就沒什麼酒量的他很快就失去意識了。
接下來的事他記不清楚了,只記得凌宇捷有詢問他下塌的飯店在哪,自己迷迷濛濛的回答不清,於是便任由凌宇捷帶他離開酒吧……
那麼,為何會突然演變成這種情況?
酒意稍退的慕容覲在被激情淹沒之前,好不容易才回過神,原本抱住凌宇捷脖子的手改而搭在他肩膀,力量微弱地推拒著,並且躲開他的吻。
「凌……夠了,別再……」
「一點都不夠。明明你這裡都已經,硬了。」凌宇捷吮吻他的耳垂,帶繭的手指重重擠壓慕容覲裸露胸膛上的茱萸,如願聽到他發出難以抗制的低吟,如願感受到他的身體因自己的擺弄而顫抖。
慕容覲臉頰酡紅,記憶中的凌宇捷不會這樣玩弄他的身體,更不會出言挑釁。
他們雖然相擁,但多半都只是為了發洩情慾。
凌宇捷不是個好情人,但仍稱得上是個好床伴,他不會為了滿足自己而忽略慕容覲的感受,他的做愛方式能讓彼此都得到快感,只是除了身體上的滿足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不像現在,挑弄他的身體,觀察他的反應,讓他渾身不自在極了──
好怪。慕容覲無法習慣,眼前的男人明明長得跟凌宇捷一模一樣,卻有某些地方讓他覺得不協調。
「我……我不要了……」
在他身上游移的大掌活像是要讓他失去理智般,不斷挑逗他身體每一個敏感處,消弭他的理智,要自己為他燃燒。
「說謊。」
略帶酒氣的男性氣息噴灑在他唇邊、鼻間,凌宇捷絲毫不給慕容覲反抗的機會,一手扣住他的兩腕壓制在枕頭頂端,豐唇滑至他突起的鎖骨,時而輕嚙、時而重啃,空著的另一手更是大膽地伸進慕容覲鬆開的褲頭,直接攫擭他最脆弱、且敏感的地帶。
慕容覲蹙眉,緊咬下唇,想要抗拒凌宇捷的戲弄,強迫自己忽略那隻大掌磨擦下腹所引發的快意,殊不知他這樣的反應,只會讓凌宇捷更想要狠狠捉弄他一番,直到他情難自禁地淪陷為止。
與五年前相擁的方式截然不同,慕容覲幾乎無力抵抗凌宇捷惡劣的挑逗手法,不消多久便理智盡散,沉淪於凌宇捷特地為他設下的情慾陷阱,雙眼迷濛,連淚水滑落臉頰都毫不自知。
凝視沉迷於快感之中的慕容覲,凌宇捷百般憐愛地吮去他眼角的淚珠,動作輕柔地進入慕容覲的體內,慢斯條理地搖晃彼此的身體,刻意要讓快感的折磨持續更久。
幾乎無法承受凌宇捷這樣壞心眼的對待,慕容覲已經淚流滿面,不知何時被放開的雙手,為了尋求更多的快感而環上凌宇捷的頸項。
開著床頭小燈的房間,兩人交纏的身影在牆上閃爍著,重疊的喘息聲早已分不清屬於誰──…
站在唐優的墓前,慕容覲內心百感交集。他再度從凌宇捷身邊逃走了,狼狽不堪地。
他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與凌宇捷重逢,並且和他發生關係,這對急欲想要揮開過往的慕容覲來講並不是件好事,所以他也只能逃,逃離凌宇捷愈遠愈好。
肌膚相擁的熱度誠實地告訴慕容覲,他仍然是眷戀著凌宇捷的,對凌宇捷的感情並未因為五年的分離而消弭。這個認知讓慕容覲茫然失措,他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不想再見到凌宇捷,不想讓他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因凌宇捷再起漣漪。
看完唐優他將再度離開台灣,從此不再回來,如此一來凌宇捷便會忘了他,而他……也遲早會將凌宇捷忘記。儘管這麼做非常窩囊,但是慕容覲卻別無選擇,他承認自己很害怕,害怕凌宇捷佔據他所有心思,害怕他對凌宇捷的愛不可自拔……
將花放在唐優的相片前,慕容覲轉身欲離開,然而就在他轉身的剎那──
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高大身影讓慕容覲雙目圓瞪,難以置信地凝視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的男人。「凌……宇捷……為什麼你……」為了逃避唐優的死,他明明怎樣都不肯到這座有唐優長眠的墓園,為何今天會……
「你又想逃了嗎?」從我面前逃走,就像五年前那樣。凌宇捷壓低嗓音如此問道,不意外看見慕容覲因心虛而別開臉。「我說中了。」
輕咬下唇,慕容覲顫抖著聲音說:「我……還有工作……」
「騙子。」凌宇捷大步向前,來到慕容覲跟前,大掌扣住他的下顎,強迫他與自己四目相對。「五年前你隱瞞得可真好,完全讓我看不出來你想逃走的念頭,現在……還想再逃一次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揮開凌宇捷的手,慕容覲向後退了兩步。前者毫不放棄地跟上,非要與他之間毫無空隙不可。
「慕容覲,」凌宇捷壓抑著憤怒呼喚他的名字,沒有忽視他抖動的眼瞼透露出他內心的恐懼。慕容覲居然會害怕自己?自從認識他以來,凡事冷漠相對的慕容覲,居然也會有害怕他的一天嗎?凌宇捷頓時覺得好笑,可惜此刻他完全笑不出來。「是你對不起我。」
慕容覲環抱自己的雙臂,努力想要停止顫抖,但是一聽見凌宇捷的指責,隨著心跳頻率加速,身體的顫抖也愈來愈厲害。「我……」
「你先背叛了我跟唐優的信任,後來又欺騙我,從我身邊逃開──是你虧欠我。」
是。如果不是因為他從中阻擾,唐優和凌宇捷想必會成為一對情侶;罪惡感趨使他留在凌宇捷的身旁補償他,可是最後仍是他先受不了彼此毫不交心的來往而率先逃開……膽小的人,一直是他。
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臉頰,慕容覲望向凌宇捷略帶驚訝的臉龐,咬牙切齒地問:「那你要我怎麼做?」
「……」
「向你下跪請求你的原諒?還是繼續當唐優的代替品,填補你內心的空虛?這麼做你就會滿意嗎?會高興嗎?!」慕容覲沙啞著聲音低吼。他明白,是他太貪心,明知道凌宇捷只把他當成唐優的代替品,他還是奢望凌宇捷能夠看著他,能夠真真切切地擁抱他!
五年前他看清了一切,深知凌宇捷永遠不可能會注視自己的存在,於是選擇懦弱的逃避,離開台灣、離開凌宇捷。難道他想要拋下一切責任,專心為自己而活也不被允許嗎?!
凝視慕容覲淚流滿面的模樣,看著他即使哭泣仍緊咬下唇不願哭出聲的逞強神態,凌宇捷發出一聲重嘆,張開雙臂將哭得梨花帶水的人兒擁進懷裡,緊緊地,讓彼此之間毫無一絲空隙存在。
「我已經不是五年前的我了。」
「什……麼……?」慕容覲無法理解地抬臉看他。
稍微推開慕容覲與他四目相對,凌宇捷眼底流露的是前所未有的溫情,一如十五年前他凝視唐優時的溫柔。
慕容覲突然感到心慌。他為何用這種眼神凝視自己?
「唐優死後十五年,這是我第二次踏進這裡。」凌宇捷輕撫慕容覲的臉,大拇指為他擦拭頰上的淚痕。「第一次是為了唐優,是因為你說要和我談唐優的事,所以我即使百般不願意仍舊來到這裡。」
他還記得,當時慕容覲的神情多麼哀戚。那時的他愚蠢得沒有察覺到慕容覲的心情,可是現在已經不同了。「第二次……也就是現在。是為了你,為了不讓你離去,為了讓你留在我身邊,所以我來到這裡……你懂嗎?」
「我……不懂……」慕容覲呆愣,他不敢相信凌宇捷所說的話,他不敢相信凌宇捷凝視自己的眼神……這會不會又是一場夢?一如離開凌宇捷這五年來,夜夜所作的夢?
「覲,」凌宇捷一反先前冷沉的語氣,呼喚他的名字充滿眷戀。「我不能沒有你。」
「什……」
「不是唐優的代替品,不是為了填補寂寞,而是你,真真切切的你,就只是你。」語訖,凌宇捷小心翼翼地吻上慕容覲微啟的唇,淺嚐即止,心疼地看著慕容覲因他的一字一句而再度落下淚水。「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麼久。」
簡單的一句歉語,瓦解了慕容覲多年來硬撐的堅強,回抱凌宇捷的雙臂洩露了他內心的脆弱。「我……我不想背叛唐優……」
「我知道。」
凌宇捷思考了很久,終於想通慕容覲為何會突然離開,死心眼的他可以因為對不起自己而寧願成為唐優的代替品,同樣地,他也會因為他的心背叛他對唐優的感情而毅然決然離開他。
五年前慕容覲的離開,就是在告訴他……他已經愛上了自己。只是那時的他被憤怒矇敝雙眼,沒有發現。
那時慕容覲突然消失,讓他受到極大的打擊,但是他始終不明白自己究竟為了什麼放不開慕容覲,直到昨天意外的重逢,所有疑慮都在看見慕容覲時有了答案。
或許人真的要等到失去後才知道珍重。
凌宇捷後悔自己為何沒有提早領悟到這點,可是還不遲,他還有機會彌補慕容覲,他還有機會與慕容覲共渡以往不曾渡過的每一天,前提是,他不能再任由慕容覲自他面前消失。
早上起床找不到慕容覲的身影,凌宇捷馬上就猜到他會來這裡探望唐優,顧不得對唐優念念不忘而產生的心痛,他滿心想只要找到慕容覲,留住他,讓他們重新開始。
此時能夠將慕容覲抱在懷裡,真實地感受他的體溫,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了。
「不要再離開了。」凌宇捷親吻慕容覲濕潤的眼瞼,低語。「我不想一再地錯過。」
曾經,他錯過唐優。
五年前,他錯過慕容覲。
這一次,他會緊緊抓住這份愛,永遠不放手。
凝視凌宇捷熱切的眼神,慕容覲拉下他的脖子,以吻代替自己的回答……
看完抓住愛下
真的有過了很久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凌宇捷表現的太強烈
讓人覺得
上集他的心不在焉不曾存在
還是其實他之前本來就是強硬的風格
那又讓我想知道
高中的他們
尤其
唐優是怎樣的人
被兩個騎士保護好好的公主嗎
真是冤冤相報到何時的問題阿
不過
我沒想到幕容覲是受耶
而且是無從抵抗型
上集真是騙很大
sad這是明示長老挖坑嗎=D=
因為我不太想寫悲~所以之前的事才沒寫O3O
等長老想好該怎麼在短短一內結束他們高中生活
長老應該會動手寫吧~
至於唐優....哈哈哈哈(奸笑)
慕容覲從頭到尾都是受啊=3=
基本上他對唐優才是攻~
他跟凌剛好一個是體育型一個是智慧型:P
所以凌是笨蛋
才會花了那麼久的時間才發現他的感情XDDD 2010-07-16 08:38: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