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19 14:41:09yoyo

無聲的愛 1、2章




第一章
暖風吹來,心情平靜,即使有許多來來往往的車子在我的面前穿梭,心情平靜也有如置身在一片向日葵花田之中,隨風搖曳。

直到公車停住,拿起地上的吉他走上公車,選了一個前後都沒人,靠窗的好位子,似乎每一站都有人上車,公車裡不再像之前那樣安靜,多了一些談話聲。

不知過了幾站,又有人上車了,原本一直安份守己開車的司機開口了:「先生,你還少十元呢!」
話語中有些許的輕蔑,破壞了之前寧靜感,原本平靜的心也因此煩躁起來,抬頭看看少了十元的最槐禍首,眼睛就此被黏住,離不開了,白裡透紅的臉,緊張得掛著閃爍得令人刺眼的汗珠,司機不屑的目光直逼,頓時,正義感全部甦醒。
「差十元是嗎?我幫他出,他可以上車了吧。」
司機不耐煩的揮手,又坐回之前的坐位,心中激昂的情緒仍未平復。
我旁邊的坐位有人坐了下來,並遞上一張紙,上面寫了一串秀氣的字:"謝謝你的十元,我叫堂本光一,可告訴我如何聯絡你的方法嗎?我要還剛才的十元。"那雙水汪汪的大眼裡充滿了認真。
「不用了,那十元你不必在意。」
"先生貴姓?"
「我?我叫堂本剛。」
"請告訴我如何能聯絡得到你。"
『天吶!他怎麼那麼固執呀!都說不用了!』我在心中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心中無耐:「堂本光一,我再說一次,真的不用還十元,ok?」我情緒、口氣略顯激動,我看見他的眼中也充滿了氣憤。
"我不需要同情,十元我一定要還!"
「同情?我哪有同情你啊?你這人還真奇怪,一直不開口說話,你用寫的不嫌煩嗎?」我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而他眼中出現了驚嚇,隨及染上層哀傷。

『完了,我幹嘛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發脾氣呢?』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罵你,其實說不說話是你的自由,我無權過問的。」我壓低自己的怒氣,平靜的說。
又遞上了紙條,我震住了,驚訝又悔恨,但還未道歉,他下車了:"我不會說話,我……是啞巴,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呢?」

這時又迎面吹來一陣涼風,不同的是我的心不再平靜。

第二章
今天的天氣很棒,背著吉他走進一條感覺純樸、自然的街道。這天氣,這時候,很適合喝下午茶。

「嗯……好久都沒有這麼舒服、悠閒的感覺了。」真的忍不住想坐在地上彈著吉他,高歌一曲的衝動。突然,目光被三隻狗,五隻貓給吸引住了。牠們似乎是兩個小家庭,坐在溫柔的太陽下享受日光浴。抬頭一看,原來是一間可悠閒喝下午茶的地方,正是今天的最後目的地。選了一個離貓、狗最近的位子坐了下來,午後的陽光,真舒服。
「小光,有客人來了,別再睡嘍!」服務生遞上選餐單,一陣淡淡的花香傳來,抬起頭,愣住了。
「啊!是你。」上次十元事件的他,本以為或許再也見不到了,原本只有一面之緣的過客,第二次相遇是代表什麼呢?
"!"他的表情說出了他還記得上次的事。
「你叫堂本光一吧,原來你住這呀!」
他搖搖頭,比了一堆手式。
「抱歉……我不懂你的意思……啊!你等一下,我拿紙給你。」打開背包準備要拿紙筆出來時,一個說話聲從身後響起。
「小光是說他在這工作,不住這裡。」是一位笑容滿面的老爺爺走上前來。
「你是……」
「我是這間店的老闆,也是小光的養父。」
「哦,你好,我是堂本剛。」
「你是小光的朋友嗎?小光很難得會有朋友來,因為不會說話的原因,和一般人溝通不良,所以,很少會有人會小光做朋友。」
『哦~原來如此呀!難怪他好像不太理我呢!』
一旁的光一急忙得又比了一大堆,但……沒人理他。
「老頭,你別亂下定論,沒見到小光生氣的澄清嗎?」又一位福態的中年婦走來。
「請問…他剛才比了什麼~」很好奇。
「呵呵……小光要爺爺別誤會了,他說你只是上次好心幫他的人,並不是朋友。」
「哦……這樣啊……」知道自己並不算是朋友,心中有些失落。
「啊~不好意思,我老糊塗了,和你亂攀關係。」老爺爺不好意思的拍拍自己的頭。
「不!別這麼說,我很想和光一做朋友。」話一出口,大家都愣住的看向剛。
「……是嗎?那小光就請你多包涵了。」婦人笑笑。
光一則臉色不大對,走進屋內。
「ㄟ……他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有些怪怪的……
「嗯!你知道他生氣啦!」老爺爺似乎很吃驚。
「嗯……因為他的表情,和眼神不一樣了。」有些擔心。
「是嗎?小光他可能從後門先回家了吧。你從這條路一直走,直到過了3個轉角後左轉,你就可以找到他了。」剛聽了,拿起吉他衝了出去。

很快的找到了光一的身影,剛靜靜走在光一身後,不作聲。
"那個人真奇怪,隨便就說要做朋友,不能相信他!"光一低著頭走路,很認真,根本沒注意到來車,身後的剛趕緊將光一拉進自己的懷裡。
"哇嗚!"光一心中驚叫。
「呼~真是太危險了。」剛抱著光一跌坐在地上。
"討厭!放開我!"光一憤怒的轉頭看,傻住了。
「你沒事吧?你怎麼可以一邊走路一邊想事情哩?一不小心會出事的,像你剛才就是!」剛敲了一下光一的頭。
"誰要你管我!"光一生氣得眼睛睜得更大,扁著嘴想從地上爬起來。
「我幫你吧。」剛好心要拉光一一把。
"不要!走開!"
一陣拉扯,剛踩到光一掉落的鞋帶,因重心不穩,雙雙又再跌倒了,不同的是剛壓在光一身上,就這麼巧的四唇相疊在一起。
"天吶!!"光一心中吶喊。
『好……好軟……!』
"去你的王八蛋!"光一生氣的一拳揮向還壓在身上的剛的臉。
「哇啊!好痛!」剛倒在一旁,摀著被打的地方。
剛痛得一時沒辦法爬起,只見光一蹲了下來,塞了十元在剛的手中之後便轉身跑開。
「喂!等等……」剛顧不得痛,努力爬起來,追上前去。

「喂……你……你別再跑了!」長距離的賽跑,剛終於抓到光一。
"放手,變態!"光一雙手亂揮舞著,想擺脫。
「喂!你……你別鬧了……別……」剛突然倒下,光一愣在原地。
"ㄟ……你醒醒呀!"光一用腳輕輕踢了一下昏迷的剛。
「……」
"放他一個人在這好了,趁現在逃走。"光一走了幾步,又不停回頭看剛:"算了,只好帶他回家了。"

張開眼睛,是陌生的天花板。
「這是那呀?」剛在陌生的房子裡打轉。
"你醒啦。"光一出現在剛面前。
「啊!對,不好意思我醒了。」剛不好意思的笑。
"你懂我比什麼?"光一覺得不可思議。
「ㄟ……一些而已,我只會簡單的啦,太難的我也不會。」剛很自然的坐了下來。
兩人互看了一眼,彼此都移開了目光,不知如何是好。

「這十元我說過不用還的。」剛把一直握在手中的十元放在桌上。
"我說過我不想欠你人情。"
「我不要你還十元,我想和你做朋友,可以嗎?」
光一愣住了。
「我……你或許覺得我很怪,我們也才見第二次面而已,但是,我就是想和你做朋友。」
光一除了驚訝還是驚訝,默默的低下頭,沒任何反應。
「你很討厭和人接觸,是嗎?」剛的問題終於使光一抬頭。
"為什麼這麼問?"光一偏著頭看剛。
「因為你很堅持要還我十元。」剛的回答那麼自然,就像和一個正常人說話一般。
"我……"光一又低下頭。
「你不用自責,那也難怪,我倆只見過二次面的人,怎能輕易就相信呢?」
"你……為什麼那麼清楚我的想法?"光一又疑問的看剛。
「呵……你該不會猜我是不是會讀心術吧?」
"!////"
「猜對了!哈哈……我才不會什麼讀心術哩!我也是普通人唷!」
"真的嗎?"光一很不相信。
「看!你現在一定在懷疑我,對吧。」
光一的臉都紅了。
「其實,是你的眼睛和表情實在是表現太……明顯了,你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你的表情也將你的喜怒表露無遺,你真的好可愛!」剛的讚美讓光一更不好意思。
剛微笑,握住光一的手:「你願意和我做朋友嗎?」
"ㄟ?你這混蛋,最終目的還是一樣!"光一打掉剛無禮的手。
「啊!別生氣嘛!……ㄟ?」
"幹嘛?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光一……不好意思,你有看到我的吉他嗎?」
"吉他?"光一認真的想了想,對剛搖搖頭。
「啊!該不會我忘記在哪裡了!」剛著急起來。
"你忘在哪呀?"光一安撫剛。
「啊……ㄟ……嗯……好像……對了!就是你差點被車撞到的時候,我把吉他放了下來!」
"那就是在公園嘍。"
「哦!那裡是公園啊!光一謝啦,我得去找吉他了。」

光一把十元放在正在穿鞋子的剛的手中。
「光一……我說過不用了,啊!先說明,我不是同情你唷。」
"可是……"
「反正,我說不用就不用!」剛又把十元塞給光一。
「光一,你還是不願意和我做朋友?」
"……對不起……"
「沒關係,一個人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令人難忘的過客,希望,我也能成為你一生中的其中一位過客!吶,這十元就是個緣份的連接線,光一把這枚十元再傳給下一個有緣人吧。」剛雖然在笑,但似乎是強裝出來的。
"過客……"
「我要去找吉他了,那麼就再見了。」剛瀟灑的揮手離去。
"為何不帶走一切,還留個回憶給我?"光一低頭緊握住十元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