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二位大學同學北上，和身在台北同學見見面
夜店長邀請四位同窗來蚊子空間
大家好久不見，倒也還能天南地北，說說現況，搔搔回憶

紀老師年輕到爆，保養太好令人懷疑國中生真的會折磨人嗎
普教授的白髮和養尊處優的好身材，與貓、妻、書為伍，讓少年變熟男
阿立博士為論文來台北取經，除了荒誕不經的言論
我記得最清楚的是那台數位單眼相機，博士當場秀出的玩具

卿因為一直有聯繫，成為阿森回到「現在式時空」的救生圈
那天阿森結論是，男生，怎麼都沒長大～

不過，因為大學時代有點「獨行俠作風」
和同班同學的連結實在淡薄，畢業後多是音訊全無
所以，聽到大家說起誰還在讀博士班，誰結婚了，誰如何如何
名字和臉多少有印象，卻總像是聽某一個故事般，有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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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學期紀老師轉任桃園教書。他邀了淡江之約。
週末，早睡早起的老師，約10:30在台北車站集合
本來想約更早的時間，但晚睡又習慣賴床的上班族沒辦法配合
那天，阿森打著哈欠，珊珊來遲，頓悟紀老師年輕的保養秘訣

天氣晴朗。上了捷運，一路站到淡水。
車上扶老攜幼出遊的人們不少，目的地肯定「熱鬧滾滾」
不擠熱鬧，直接往英專路走去，爬上好漢坡，流了汗

驚見圍了一圈的環狀牆，不知道學校在想啥，亂花錢
還有，宮燈重塗上的白油漆，好怪
不過，安靜的宮燈道，人少，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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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事情，我忘記了嗎

跟二個同學在校園裡走，聽他們說起曾經的記憶
衝堂考試在活動中心、英文小說課在行政大樓……
更恐怖的是一些細節，有人記得，我卻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究竟有什麼，是我有故事的印象？
那個在文學館的實驗劇場，還在嗎？看戲排戲的事，我還記得
施淑老師、黃美序老師，還教書嗎？我喜歡他們的課
去過一次，酷而炫的、很設計風的建築系館，現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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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羨慕你。老是在看小說。選錯系了啦。」

記得很清楚，大一的時候，和三個資工系女生作室友
她們總從實驗室累了半天回來，看我老是從圖書館搬一堆小說
窩在宿舍，瞎嚷嚷不平衡

四年住宿，有很多自己的時間，回想起來，好像是挺悠閒的
真的那麼悠閒嗎？還是選擇性記憶？我也不知道

去圖書館，在書架間翻翻看看，在撿幾本借走。

看了不少歐洲電影。拜英文法文德文西文系所賜
他們找來好多難得的影片，只要注意海報街、課堂黑板上的訊息
就可以排出「電影欣賞sketcher」

去唱片行，看看最新的CD。去書店看看雜誌與新書。
去別的系館瞎晃。去系學會瞎晃。去社團找學長學妹。去探險。
還有，不定時看心情，回宿舍補眠。

夜遊等其他玩樂的事，印象也是有的
但最多的，是一個人可以完成的晃悠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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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淡江校園。
文學館的建築，變了。還又多了個建築物，國外交流館？
為了找一家「記憶中的好味道的餐廳」，從水源街走到學府路
「大陸麵館」沒開，就去「來喫麵」

坦白說，這二家麵館的麵滋味，我又失憶了，僅有店名印象。
進了店裡，有三兩「打扮家居」的男同學在用餐
環境乾乾淨淨的。諮詢同行，點好了有口碑的麵
發現店裡有日本雜誌《家庭畫報》，馬上拿來翻閱

現在想想，這場景。我大概就是這樣過日子的。

雖然是團體生活，卻很容易悄悄脫身，轉向一個人喜好的情境中
在家裡，在學校，甚至在工作，好像都是這樣
可是，也不是就忽略團體，也不是就忽略軌道中的好滋味
或者，當下根本也沒感覺期間的差異，因為是同時並存的
但事隔多年，我的記憶深淺，明顯篩檢出「當時的重點」

比方，那天的「醬肉柳麵」湯頭好
醬肉，原來是叉燒肉，不錯吃。麵條和豆芽菜搭配清爽
卿賞我個「餛飩柳麵」的餛飩，味道也好
紀老師的大碗麵，吃到最後，小撐起來
卿貼心點了燙青菜，讓大家均衡一下
然後，看畫報，我們聊起去日本自由行……

現在記得，以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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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走路的腳步都好快。不是應該悠閒一點嗎？」
紀老師如是說我和卿，一位台北人，一位在台北工作的台東人。

來到老街，人潮讓人浮躁，連陽光都刺眼起來。
看到人潮，擠在狹小的空間穿梭
就像在巔峰時間的捷運站，「速走」就是過程，去下一個目標地
通常不會帶有欣賞風景的心情

這就是都市人嗎？有點可怕，又有點無奈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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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台北和另一個同學會合，吃飯。
從淡水回來的捷運上，一路昏迷。假日觀光使人疲累。

許，在三民書局樓上租了辦公室，開辦國小的寫作教室
男友則開設攝影課程。SOHO當老闆，算是小小創業。
她晚晚到，用完餐，還要在回重慶南路辦公室

一個從「大象」身旁，脫身出來當「跳蚤」的例子
有才華、企圖心、有教育理念、還要有經營成本的概念
平衡收入與貸款，教材準備、家長期待、孩子的進步
更重要的，是自己生涯的成就感

我看著她遞上的名片，印著許多經歷與職銜。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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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河岸旁，有個「有河BOOK」的小書店
早就耳聞，這次路過剛好發現，就上去看看
遇上，詩人演講會，正要開始的樣子
但是，工作人員和主講人加起來，卻比聽眾人數多

超級迷你的書店。兼賣咖啡。
採光很好，排排桌椅，還能辦活動
估計整個店有2,000冊書吧，包括了簡體字書籍
這天來的大鬍子詩人，就是大陸人

新書推薦，86折。
詩人商禽自己寄售的詩集，79折。
店長手繪淡水地圖，45元。
自製出品的攝影明信片，一張25元。滿額可加購。

90%都是出版三個月以上的書，新書屈指可數
主題都偏人文藝術文學，很小眾口味的
出版社也是挑過的，無法(或許也不想)包羅萬象

身為讀者，我多麼喜歡這樣寧靜可愛又執著的小小書店
身為同業，我卻為他擔心進貨成本、庫存管理、營運壓力

選在這個鬧哄哄的街上，但也許還有點詩意的濕氣小鎮。
很理想性的一家書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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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象，跳蚤。現實，理想。
To Be or Not To Be。這是個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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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街上的福佑宮外，發現淡江王仁鈞老師的作品。鈞爺爺上莊子課，他本人很老莊神采，但，某種程度上性格是剛烈的。

可以清心，四個字。我看了半天不懂，紀老師說這是迴文方塊：可以清心，以清心可，可心清以，以可心清。哇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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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河BOOK，極容易錯過的小小店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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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狹長樓梯，牆面貼滿各式人文訊息，書評剪報，活動海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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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口號很熟，某公司也曾用過異曲同工的。大概是某時期政黨的流行呼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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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會，聽眾二隻。我們保持鎮定，繼續逛書店。老闆說話了：請我們不要客氣，坐下來聽演講吧。還好，後來紀老師買了本康德的簡體書，我們可以繼續不客氣地瞎晃一陣，然後默默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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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落，都是簡體書，還有別處。大鬍子的詩都放在這裡，主持人跟他介紹一陣，拖了點時間，但最後還是二隻。真是為難所有人的一場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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