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紅風鈴木
測候館前有兩株風鈴木。
不同於一般常見的艷黃,這兩株風鈴木比櫻花還粉嫩,不論襯著測候館或對街老教堂的白色建築,都能叫攝影師捧著相機流連忘返。
順著測候館旁的小巷走進去,則是台灣首廟天壇。
富麗耀眼的雕飾觸目可見,「一」字大匾橫亙在藻井間。雖然每月都虔心膜拜,卻直至大弟過世,始信人間畢竟有無法有求必應的缺憾。
「千算萬算不如天一劃」。
去年也是風鈴木開始盛開的季節,返回馬來西亞求助民俗療法的大弟不如上次順利,終於回來台灣求助正規醫療。每當他反復進出安寧病房時,手足無措的我只能一再進入天壇求籤,幸好每回都能求得吉籤,而不久,大弟也果然應讖,平安返家療養。
只有一次例外。
我求到了凶籤。
三天後,大弟就離開了。
我還是每個月都去天壇膜拜,當然又看到洋紅風鈴木在春風中粉淚般飄墜。
依舊美得空虛,美得那麼不真實。
只有一個星期的花季,總讓我想到早夭的大弟。
聽說大弟死前,大愛電臺曾經去採訪過他。他豁達的言語,讓聞之者無不落淚。
但就像洋紅風鈴木的倩影一般,他的身形如今只存在於記憶卡間,化為01的符碼,留存著。
當初為什麼不種黃槐呢?
花季長達一個半月的黃槐,就算無法吸引攝影高手的注目,卻也能讓每個路過的人都激賞於它盎然的春意啊!
腦海中浮現著比夢幻還夢幻的洋紅風鈴木,我知道自己還有太多現實要面對。明天我一定會擦乾眼淚,但就今天晚上,讓我再耽溺在傷感的情緒中一下下。
因為花終究還是謝了。
大姐:那好像是大花紫薇,不是風鈴木。臨安路上種了一排,以前看過看板是這麼寫的。君名
大毛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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