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寂寞？還是考驗？卷二（２）--開店
星期六的早晨4點，阿傑手機的鬧鐘響了起來，翻身過來拿起了手機，阿傑迅速地坐了起來，他轉身看著身旁的老婆小月，她似乎沒有聽到聲音，他沒有叫她，起身走向浴室，清洗了還想睡的臉龐，他刷起牙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亂亂的髮型加上尚未清醒又帶些憂慮眉頭輕鎖的臉，他開始想著今早要帶著什麼食材到店裡？昨天下午到巿場買的3包絞肉，一袋的番茄，皮夾，香煙，還有…？想著的同時，他又想到這幾天的風挺大的，還要帶上帽子才好。

走回房間，小月醒來了，她自顧自地起身，看起來一臉不開心地走向浴室，也開始清理著自己。阿傑也早習慣她這樣的態度，拿起襪子，走到客廳沙發坐了下來，他告訴自己待會別忘了剛剛叮嚀自己要帶的東西，穿起了襪子，然後點燃了一根香煙，等待著以自己最熟悉的方式，來更加的清醒，雖然他知道，吸煙對自己的身體，是一種慢性的毒藥，總有一天身體會以不知明激烈的方式來告訴他。

小月走向客廳，阿傑感覺得到，站了起來，隨手擰掉還沒抽完的煙，走向門口，拿起掛在上面的鑰匙打開了門走了出去，小月在他後面跟著，隨手鎖上了門…。在開往早餐店的半途中，他突然地想起今天是不是忘了什麼，猛一驚覺叫了一聲：＂唉呀！＂

今早他叮嚀自己要帶的東西，果然又忘記帶了，除了口袋裡的香煙，而這次連皮夾都忘了。小月看著他說：
“怎麼了？”
“東西忘了帶了！”阿桀冷默地回答。
“什麼東西？”小月又問。
“昨天買的絞肉和番茄。”阿傑有些不耐煩地回答，他心想著小月就不能機伶些嗎？他沒帶東西就有些脾氣了，她還在那一直問，早餐店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她就不能多細心點可以提醒他嗎？
“哦！”小月聽出了他的不耐煩，也想了起了昨天他們倆去買的東西，現在正躺在冰箱上吹著冰冷的空氣。也許這個溫度就像他們倆的關係，但這個錯是自己造成的，她無話可說。

到了平鎮一處大樓的早餐店樓下，阿傑停好車，就逕自走向了門口，按了電動門的開關，開到他身高的一半時，他就急忙地鑽了進去，在熟悉的角落打開了電燈的開關，他走向了準備室旁的四門大冰箱，打開右上方冷涷的門，尋找著剩餘的絞肉…匆忙的一天，就從他忘了材料開始。煮紅茶，準備生菜，將雞蛋放到煎台的旁邊，將瓶裝飲料拿出來擺放，下油，擺放桌椅，阿傑做完後回到煎台前預作招牌的三明治，漢堡，蛋餅，又跑到準備室查看紅茶的情況，分配要做奶茶的比例，冰的熱的各二桶，然後又跑回前台炸起了雞塊，小月則在整理著櫃台的東西，一樣忙進忙出。

6點鐘，開始有客人零零散散地出現，阿傑和小月專業地笑著向他們道早安，阿傑依舊熟練地做著客人點的餐點，小月則在旁負責組合食材並算錢，這時的忙碌他們兩個人還可以輕鬆處理。
6點55分，打工的小妹提早了5分鐘到了，而客人們也像是啟動閞關般突然開始地湧出，他們三個人有默契地互相配合，但還是趕不上人群過來點餐的速度。阿傑動作越來越快，但小月此時臉色己經沒有了笑容，他趕不上阿傑的速度，她必須更專注地集中精神作業，此時的她看起來說是冷酷也不為過。阿傑抽空回頭看了她一眼，他發現同樣的情況又出現了，小月的臉看起來的確很有點距離感。

有些較熟的客人曾向阿傑說過：
”阿傑，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別怪我說話直接，小月工作很認真是值得讚許的，但她看起來很凶，我們看了也不舒服，所以我們有時點餐結帳只想找你…”回過神，阿傑沒有時間想太久，他只能更加快他的速度，撥出空來幫小月。

9點鐘，客人少了些，阿傑離開煎台去幫打工小妹收拾桌子，走回準備室將盤子筷子分類放好，並同時檢查整個環境是否有缺少些什麼？他還要準備迎接第二波的客人來臨。拿食材走回煎台放好，他看向店外，看見了一個年輕人走向對面的頂好超巿，他想著這傢伙又出現了。他搖搖頭，搞不清楚為什麼一個好手好腳的年輕人，整天只會遊手好閒，每次都買一罐啤酒，過了一個小時，又下來買另一罐，然後喝完後再來買一罐，樂此不疲。而他那退休的榮民老爸也對這個無所事事的兒子太好了吧？也許他們家真的不缺什麼吧！而這樣也可以過一天是一天。

“嗨！阿傑，在發什麼呆？”一個熟悉的客人走向他說。
“嗨，今天什麼風把你吹來了，現在9點多了，你不用去銀行上班嗎？”阿傑對著走向他的老客人說。
“今天我要出差，待會要去桃園一趟，想說來這看一下你，順便買個早餐。”
“那今天一樣嗎？”阿傑問。
“這還用問，哈哈。”
“也對。”阿傑馬上著手做起了他平常點的早點，對於這些熟悉的客人，他都能記得他們每次點的餐點。
10點半，阿傑他們正在應付著一波把早餐當作午餐的客人，此時店裡的電話響起，他們都沒有空去接，但是阿傑最後還是抽了空去接了這一通電話。
“喂！您好！”
“老闆你好，很忙哦？我是樓上的阿吉，麻煩您我要點1號和2號餐各一個，待會過來拿。”
“好，不好意思晚了點接電話。”
“沒關係，我知道你在忙，謝謝！”
掛上了電話，阿傑馬上小跑步地回到煎台前，將剛才暫時中止的工作接續下去…。

1點鐘，阿傑對著打工的小妹說：”小妹，妳該下班囉！”他從來都不會耽擱辛苦的打工小妹，她從他們開店不久就來打工了，那時她還是國中三年級，而現在已經高三了。對這個雖然家境不錯卻還願意出來打工的小妹，他很欣賞，比起那個只會喝啤酒的年輕人，真是差的太多了。
“嗯，那老闆我回去囉！老闆娘拜拜！”
“拜拜。”阿傑和小月同時回答了她。

收拾清理好煎台及櫃台，拖完了用餐區的地板後，他們今天的工作即將告一個段落，此時他們才同時想起好像今天特別的忙，都忘了了吃飯這件事了。阿傑轉頭對小月說：
”待會我們去巿場買個麵吃吧！”
“嗯。”小月已經累壞了，並不太想說話。
離開了店，已經2點鐘了，開車到了平鎮巿場附近，走向巷子內的乾麵店，兩人坐下來點了乾麵和豆腐湯，不一會就來了。兩人吃的很快，他們真的是餓了，忙碌了快10個小時，幾乎都沒吃東西。
“我們兩個好像很久沒有這樣一起吃東西了？”小月突然說。
“…有嗎？”阿傑遲疑了一下回答。
“我們最近總是買個便當就回家吃了，或者在家裡自己泡麵。”小月回答。
“是嗎？我倒是沒注意到這個。”
“噢…”

離開了麵店，小月恢復了精神，臉上原本僵硬冷酷又帶著疲憊的表情已經消失，看起來很開心，並不在乎剛剛麵店中阿傑無所謂的回答。
“不知道在老家的兩個女兒有沒有乖乖的？我來打個電話回家問問。”小月說。
“嗯，但不要講太久，妳最近的電話費已經破錶了。”
“跟自己的女兒講話還要計較電話費嗎？”小月有些不滿。
“我又不是不准妳們說，只是提醒妳。”阿傑眼睛看著前方地回答。
“不打了。”小月原本的好心情又被一句話打散，她不懂她到底又做錯了什麼？不過是電話費貴了點又怎樣？但她此時並沒有想到她先前衝動做下的那些事，讓一家人生活品質急轉直下的原因，就是因為沒有金錢觀念與意氣用事。

“隨妳。”

阿傑一樣無所謂地回答她，往停車的地方走去…他心想著小月何時才能改變自己的性格，不要那麼容易一下子就發起脾氣來，他又不是那個意思。
回到家，阿傑坐在他熟悉的電腦前，開啟了一個線上遊戲，他把自己所承受的壓力，藉在玩遊戲的同時舒發出去，但他同時也清楚地知道，他只是在逃避，他沒有解決他和小月之間的關係和問題。他不懂的是當他發現異狀，問小月為什麼挪用了家裡的存款1佰多萬時？她的回答讓他火冒三丈，而至今仍沒給他一個交待。
小月臉上沒有一絲絲的後悔與羞愧，一字一字地回答：

”吃、喝、玩、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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