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2-19 22:31:04酒瓶阿嘉

天使與惡魔的對話〈六首〉

這幾首其實是我在和〈風停了〉對話,但我就不曉得她會不會也把她的回覆整理集結。我自己很滿意這幾首,更準確地說:真的是令自己愛不釋手!大概是自己閱讀重複率最高的。也如此,整理時我就沒有修改過任何一字。還是要感謝〈風停了〉……。

***《一》***

是想妳 但我不會對著別人追著問
我是一張令記憶恨透的A4白紙
啊 對不起又卡紙了

所要敘述的是這樣的氾濫
三原色的無限值的神秘
妳說 我的文字豈能用黑白來描繪
感光的基因 說是承受
是太強調宿醉的悲情

孤寂在顯像 衝動在顯像
這應當像隻箭 俐落地
讓野性的獵物不及反應而染血
究竟想與不想 列印的品質:
妳設的是最佳化 是一般 還是草稿

對不起 妳的下意識
猝然無防備讓我染上文字與被動下的強迫
假設妳將我揉成一團 丟進遊民的垃圾桶裡
那就請老天來決定吧
該是輪迴再生 或是在遺忘底火化

想想我還是干預這首詩的情緒好了:
就把我硬是塞在妳嘴巴裡
讓妳吐不出一滴油墨來
這樣的才氣與恣縱的解析度容量
鐵定讓妳印表機的驅動程式 無顏以對

***《二》***

可別把我丟掉 或放置在牆角
招來遺忘的灰塵 我的過敏原
就算愛已不堪使用
也請妳將我放置在原來醒目的位置

若是要求地過份
這無非是我耍任性的手段
在妳的詩篇情緒中
無賴地打滾:不管不管 我還要!

請相信這美麗可愛的一首詩
假設妳的文字背部 有時也會紅腫起斑
那不會是玫瑰與蝴蝶
那定是一種叫害羞的病症

也許該打開我華麗的用詞遣字
別說故障 我定當絕對堪用

***《三》***

走進我的詩來
這裡總顯得泥濘 難行的沼澤
陳腐的焦慮 橫屍遍野的情緒
嗅到了嗎 一間滿是大麻煙霧狂笑的房間

是一貫曖昧的沾染
扯著每件事物與我發生關係
荒淫的態度 暗喻性的指染
請丟顆石子 啊 滿池的共鳴

別哭好嗎
慈悲地為妳施打麻醉藥
剖開妳的胸膛 掏出妳的心心所

極具危險與美麗的交易
打從妳的淚不小心滴落在我的詩裡
所有的魂魄都將跟隨妳侵佔妳的罪惡之軀

***《四》***

是的 我是喜性修飾推辭的惡魔
藉口 是多汁煽腥的滋味
妳可曾發現 日子乾燥龜裂的雙唇
這野性仍是紅通通的

妳看到鏡子裡羞澀自慚的人兒
假裝冷漠或無視的藉口理由
妳可以遁入佛門…
深植的慾念 妳能抑制發酵嗎?

啊 親愛的孕婦人兒
妳的道德應該體重不足
妳的文字是應該早產
美妙的尼古丁還在妳耳邊說著淪喪的字眼

請記住 這是與惡靈打交道受孕的結果
所謂的詩之靈體 妳那歡愉的怨氣

***《五》***

我不是只有惡魔這個帳號
今夜我重新登入的帳號叫: 天使
以一種極盡虔誠冰冷雙掌
為那熾熱感性的地獄合十

高燒不退的醞紅的頸子
動脈晃動下酒精揮發的香水的中味
我在遙遠的異地就已嗅到妳慵懶的氣息
零下的我 敏感地顫了一下

貼近上帝的後味
是個孩童嬉戲的花園
接觸陽光 ………
自然的影 樹的影 愛人的影

天使帳號的密碼: *******
(請給惡魔本身一次相對極端的體溫的擁抱)

***《六》***

差點忘了我還是個天使
打從我扭曲翅膀 混進地獄
開始學習夾舌頭的事物
用那滾燙的文字
拉出妳最深最深遂的子宮
啊 總是打掉妳欲言未言的孩子
別再狡辯什麼
那只會增添罪業 像狼般貪婪的藉口

如果妳曾正視手淫遺留下的分泌物與幻覺
妳會明白天使也會憂傷
先天的共業 道德壓抑的守宮砂
「天使」好一個背負著識種的符號

求妳相信我 我真的是天使
我是個臥底於慾念的天使
那憂傷是我現今的模樣
披毛帶角 令人好不生畏呀

請給我一顆安眠藥
請讓我的意外的冒失 安睡
請別到警局報警
我不是故意嚇到妳
未著任何衣物的羞澀的慾念
我也只是將赤裸濕漉漉的妳拭乾
抱妳上床
莫怪我未替妳擦上身體乳液好嗎
只為妳抹上護唇膏
悄悄地安全地親吻妳一下
接著 拍動我那受傷萎縮的翅膀
優雅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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