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1-27 15:03:58宅宅席

單戀的Finally





7、



當我醒過來的瞬間,只有在醫院特有的藥水味就先刺激了我的鼻子,讓人不經皺起眉頭。

這也許就是我討厭來醫院的理由之一吧。

感到乾燥的喉嚨下意識想要咽個口水來制止這難過的感覺卻發現口腔散發出一股血腥味,看來是我嘴角破裂了,而因為舌頭觸碰到而疼痛馬上刺激了我的神經。

好痛。

不過…搞什麼,為什麼我會躺在醫院裡呢。

我睡了多久了?

思緒開始運轉起來,等到意識清楚後才覺得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蠢事。

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我居然會為了柏木而去跟人打架?

瘋了不成?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難道那時候我被附身了?撞邪?

我為了柏木被罵而替她出頭?


喔、不!!!!!!!!!!


比起在醫院醒來、比起發現身上的傷痛得不得了也比不過自己發神經替柏木出氣這種念頭更讓我感到絕望地瘋狂了。


松井玲奈。

妳肯定腦子有問題了。

沒錯!

肯定是腦袋有洞才會這樣。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等等還是叫醫生來仔細替自己的頭腦檢查一下好了。

嗯。

就這麼辦。


精神喊話完,不知道是潛意識還是第六感作祟,下意識往左邊方向看過去。

結果,對上的是彷彿在笑一般的雙眼。這讓我更有了想死的念頭…

為什麼沒有察覺到呢?發覺身旁有人在的這件可怕事實。

所以說打從自己從清醒那瞬間開始,臉部各種表情、動作甚至剛才的精神喊話之後的握拳姿勢,全部都被看到了。

還是被死都不想被看到的人所全程目睹…

啊啊、

我到底上輩子欠妳多少才會這輩子受妳這麼多折磨呢?

柏木由紀。

請別用那像是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奇表情直盯著我看好嗎?!

看夠了沒!


可是柏木似乎沒有解讀我內心掙扎不已的情境劇,只是對著我像是在說唇語般不發出聲音,嘴巴一直開開合合,難不成這是新整人招式嗎?

從醫院醒來被看到自己糗樣,應該在學校的人目睹我的自導自演的默劇,卻又用著唇語跟我說話。

喂喂、別這樣欺負病人好嗎?!


受不了的白了柏木一眼,「妳到底在幹嗎?」可是說出口的瞬間我感到非常訝異,不,是驚恐。

我看著柏木,想從她表情中探查出什麼。

因為我聽不見聲音了。

柏木的聲音也好、自己的聲音也好…

通通聽不見。


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怎麼了?我的身體出現了什麼我不知道的變化?

也許是看見我罕見的神情,柏木伸出手握住了我的左手,緩慢地請刻意加強嘴形好讓我能解讀了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她說「別怕,我在這。沒事的。」


或許是她的手掌太過溫暖又或者是她真誠的表情,我簡單地就這樣被她的話語所打動了。

不過,應該是我現在需要有人陪在身邊吧。

所以才會輕易地受到了柏木的安慰。

嗯。

一定是這樣沒錯。




柏木見我情緒穩定下來後,她鬆開了一隻手朝穿在她身上的制服外套裡拿出了手機,她在上頭拼命按啊按,像是在打字般。打好字後,她把手機遞到我面前。

上頭打了一長段的字體。



『玲奈,妳睡了兩個小時,身體有不舒服嗎?我先叫醫生過來幫妳在檢查一次好嗎?不會有問題的,不管怎樣我都會負全責請別擔心。』


等等。

後段似乎有些怪異,可是柏木卻把手機收回並按下了設置在病房內的呼叫鈕,在對我露出『一切包在我身上。』的超自信表情。

喂、

這讓我該從哪個地方開始吐槽呢?

嗯?

不對、難不成她知道我是為了她才跟那些人打架的話,那麼她剛才所打出來的這些話……全部都是想讓我安心的話囉?

我慢半拍看著一手拿著水杯一手拿著棉花棒站在床頭邊的柏木,她只是把棉花棒沾濕然後放在唇前晃了一下接著把棉花棒往我臉部方向點了點,表情彷彿在問『妳懂我的意思嗎?』

嗯、這該不會是想要餵我喝水?

因為我的右手被裹了一層層紗布、左手打著點滴不過還能動,只是左邊嘴角破裂根本沒辦法自行喝水,我只好微微點了頭。

柏木一見我點頭馬上傾下身子拿著沾濕的棉花棒,輕輕在我的雙唇點了點在慢慢推開,或許是太過接近的關係,柏木身上的味道包圍著我,大大的眼睛正照印出我的模樣,可是她卻沒有發現我的小出神只是抿了抿嘴唇,像是希望我跟她一起做。

鼻腔裡,全是她身上的味道。

讓人無所適從,我撇過頭,抿了抿嘴,不太想要和她這麼靠近。

總覺得她一靠近就會讓我變得奇怪。

大概就像是慢性中毒吧,柏木在我身上下了毒,而這毒性會隨著時間以及與她相處過程中慢慢地滲透到我體內讓我變得怪異。

所以我才會變成這樣吧。

不然以前的我才不會理會柏木被人說閒話呢。搞不好我還會偷偷在心裡附和也不一定。

可是我卻沒有。

我為什麼沒這樣做呢?反而卻是生氣了?就這樣不停地在內心裡糾結著。

就在我沉膩在自我小世界中,醫生登場了,而且人數還不少。


三個白袍醫生,後頭則是跟著六個護士小姐,而柏木則是對著帶頭看起來是主治醫生的男人說了幾句在看了我露出了擔憂神情,似乎接受到柏木表情後,醫生馬上來到我身邊。

他微彎著身體讓我看見別在右胸口的醫師名牌,上頭寫著,外科主治醫生 秋元才加。他首先看了看我的眼睛在用手勢比了張嘴,我只好乖乖照做,讓他簡單檢查後他轉過身跟柏木說了幾句話就吩咐身後幾名護士替我換藥就直接帶著其他兩名醫生離開病房。

喂喂、

不說一下病情嗎?

在護士小姐替我更換藥時候,柏木倒也跟著離開病房讓我無從問起,搞什麼啊,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做什麼?

不過護士小姐一離開柏木馬上就進來了,難道她是在外頭等嗎?

真是個怪人。

柏木沒察覺到我的內心吐槽只是拿出手機,又開始打字起來,打完後遞給我看『醫生說沒什麼大礙,這只是暫時性不會太久,妳就安心休養就好了。』


暫時性是暫時多久?

我才不要待在醫院裡咧!

雖然現在待的病房應該是高級病房,有液晶電視、有沙發、有浴室就連病床都不是一般普通病床,躺起來特別舒服,看起來應該是柏木特別吩咐過的吧。

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

真討厭。

這才發現我意外地仇富,嗯,雖然我一個人住在高級公寓裡不過我還是仇富。



『玲奈很無聊嗎?要不要我翻漫畫給妳看?』柏木又積極地把手機遞到我面前,感覺像是全職看護一樣,讓我很不自在。

我很想對她說,可以不用這樣,真的不用。

所以我搖了搖頭。

而柏木則是露出了:『啊、這樣啊。』的表情,然後就做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不打算離開病房的樣子。

就我本人而言我是希望柏木別走啦,可是現在應該下午三點多了,身為學生會的她不用回去學校一趟嗎?為了我已經下午的課都沒上了,還幫我安排這麼好的病房,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所以我舉起手朝柏木揮了揮,她馬上站起身,把身子往我身邊傾像是要聽我說話。

被這舉動嚇一跳後又馬上理解。

嘛、

也是啦。

我只是聽不見又不是不能說話。

只好抱著希望能完整表達自己想說的心情開口「妳可以回去了,謝謝。」

柏木沒有動靜。

所以我只好在說一遍「妳可以回去了,謝謝。」

仍然沒有動靜,柏木保持著相同動作。

把頭髮撩起露出耳朵靠近我,讓我只看到她的側臉以及那長到不行的眼睫毛。

等等。

現在不是在看眼睫毛的時候!

「妳可以回去了,謝謝。」我用力的說著,不知道音量有沒有大聲點。

柏木終於有動靜了。

她拿出手機,打了這行字『玲奈,在妳出院前,我保證不會離開妳一步。』


咦!?

正當我訝異的同時,柏木又打了一行字『還有,我還沒有通知妳的家人,等一下我會親自打電話向妳家人賠罪的。』

我的家人。

那瞬間,我立刻抓住了柏木,對著她搖了搖頭。

柏木露出疑惑神情把手機遞給了我。




『別打電話,千萬不要。』我接過手機,打了這一行字。

她露出了更加困惑的表情,彷彿在問為什麼。

該跟她講嗎?

我,猶豫了。

可是柏木卻緊盯著我像是想要得到答案。

最後,

我放棄了掙扎。

緩慢地刪掉剛才的字行,在一字一字的打著。



『對我爸而言,我已經不存在了。』


是的。

在母親離開的那一刻起,松井玲奈就不在是他的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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