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6-15 19:22:39宅宅席

單戀的Finally







6、



今天又是個慵懶的一天,就如同往常一樣。

不。

很不一樣。

可是卻又找不出來哪裡不一樣。

也許就是這種矛盾感才會讓人這麼不舒服吧。

我煩躁地躺在保健室靠窗的最後一張床上,怎麼樣都無法入睡,只能不停翻身又翻身。

奇怪。

一切都變得很奇怪。


我想,全部都是柏木由紀害的!

如果她沒出現,如果她沒有苦苦糾纏,如果她沒說出那句話… 

我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吧?


自從遇見她之後,我就變得很不像我自己。

連原則都因為她不停打破。

現在就連心情都會受到她的話語影響,這就是柏木的能力嗎?

用語言操控人心。

每當這麼一想,柏木那張落寞的神情以及淡然的微笑就像是不停說服我,她並不是所想像中那樣偽善。

體內就像是有另一個自己不停和思緒在打架。

也許我早已中了柏木的伎倆也不一定,如此搖擺的我,深深地中了柏木所設下的圈套。

在不知不覺中...



不過,說也奇怪的是...自從那天之後,柏木就變得沒那麼死纏著我不放,只會有時候跑過來我身邊靜靜地,什麼話也不說的待著。

就像是在休息一般。

例如在樹上看著漫畫的我和坐在樹下看著原文書的柏木,

例如在天台上吃著波蘿麵包的我和跟我並肩而坐吃著豪華佳餚的柏木,

例如在廁所裡一人待在一間聽著外頭不停說著八卦的護衛隊們。


也許,

柏木正用著她的方式實踐著想要和我做朋友這句話。

該死!!

又不自覺地幫她說話了。

清醒點!

松井玲奈,妳不需要朋友不是嗎?

朋友那種東西只會是個累贅,只會影響思緒而已,就像現在這樣。

所以別去想了。

煩躁地從保健室的床上起身,準備回去教室上下午第一堂課,卻不知道在教室裡等待著我的是,一個連自己都想像不到的大事件。

沒錯。

現在回想起來,仍就覺得那時的自己到底怎麼了。

只是,那時還不知情的我卻仍然往著教室的方向走著,緩步地,走著。

踏進教室的那瞬間,我就聽見了那群柏木護衛隊在大聲閒聊著,最主要的還是那惹人厭三人組為首,像是沒注意到我又好像是故意說給我聽。

不。

絕對是我自己的問題。

因為她們討論的話題人物不是我,是柏木。



「最近啊,不覺得那個柏木有點噁心嗎?」

就像是在廁所講我壞話那樣般,只要起個頭就會有人附和。

「是啊,不知道她本性如此還是太過自以為是?當真是聖女想跟松井混在一起感化人嗎?真是腦子有病。」

「對啊~上次我在跟她說話結果她居然一看到松井就立刻走人,懂不懂禮貌啊?超倒胃口的。」

也許上堂課是國文課關係身為小老師的柏木下課後並不會在教室,才會讓這些護衛隊趁機妳一言我一語說著柏木的壞話,就像是在批評我的那時候,她們能夠詆毀的就詆毀、能夠說的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所以說,朋友遊戲實在是太過於虛幻且情緒化的東西。

只要今天一個不高興,那位跟妳自稱在怎樣好、在怎樣親密、在怎樣黏著妳的人,下一秒就會把妳當做是以往妳們一起仇視說壞話的厭惡對象。

看來是柏木對我採取的行動終於讓她們累積許久的不滿情緒全面爆發了,我是不知道柏木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來壓死她們最後一根稻草,反正那群自稱是柏木護衛隊的人像是洩洪般把所有不滿全部在教室裡一吐為快。

還越說越難聽,像是綠茶婊,私下生活複雜,難相處等等之類,那些根本是汙衊更不可能是我所認識的柏木由紀所應有的形象。



可那又怎麼樣呢?

這種事情自己不是經歷過很多了?

無視就好。

一直都這麼想的我,當回過神,我已經賞了那老是找我麻煩也是最早說自己是柏木護衛隊那三人組中最會起頭的那女孩一巴掌。

用力地,響亮地,給了她一巴掌。


自行形成的小圓圈被我推開了一角,破壞了吵雜的聲音,而寧靜只有幾秒鐘。

其中一名女孩見狀立刻伸出手推了我肩膀,氣勢非凡的質問我「幹嗎亂打人啊!妳是流氓的女兒就不代表妳也是流氓!」

「那妳們幹嗎亂說人壞話?妳媽生妳是來說人壞話的嗎?髒不髒啊妳們?都沒刷牙嗎?」

此刻的我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憤怒感,或許,是我哪根神經壞掉也說不定…

我現在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情緒就是憤怒。

為了柏木而憤怒。

然後接下來的場面理所當然的就變成了混亂場面,拉扯、怒罵、肢體衝突,到最後變成打群架。

就算她們人多示眾我也不怕而且我更不怕痛所以我毫不客氣回敬回去。

也許是被情緒支配了感官,我發現我根本感覺不到痛楚,就算被三個人從後面抓住我的雙手並用手臂勒住脖子,我仍然下意識伸出腳猛踹前方想要衝過來打我的人。

被抓破的皮膚、被勒紅的脖子、被扯破的制服、被毆打的身體----

全部都不算什麼。


『通通去死吧!』

當時的我只有這個念頭。




「通通給我住手!」

從門口傳來了訓導主任的喝斥聲以及幾名老師進來拉開早就扭打成一團的我們,不知道是隔壁班還是同班同學見狀立刻去找老師求救吧。

我們很快就被老師分離開來。

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不過,最嚴重的也許是我吧?

滿身是血。

雖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全都是我的血就是了。

總共八名,包括我在內,通通被請去了訓導室。

被說了「不給我說理由為何打架我就不批准妳們去保健室擦藥。」這種話來當做脅迫,理所當然,矛頭七對一全都指向我先出手打人並加以挑釁。

所以,我被留下來了。


訓導主任用了妳真是沒救了的表情嘆了口氣「唉,就跟校長說別讓妳這種家世背景有問題的學生入學就不聽,妳知道妳這樣做能夠得到什麼好處嗎?只會讓人更加看不起妳。要不是校長總是叫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妳以為妳能夠待的了這所學校嗎?啊?妳配嗎妳?」

也許是話語上的刺激又或者是他那鄙夷的態度亦或者是他拍桌咆嘯的模樣,總之,讓人非常不爽。

「那就把我爸叫來啊!你如果敢重複一次剛才對我說的話跟我爸再說一遍我自己立刻辦理退學,你敢嗎?啊?只會兇小孩的臭鱉三。」

啪。

一個差點讓我飛出去的巴掌狠狠地甩在我的臉上,那瞬間,我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暈眩感,步伐踉蹌了幾下才站穩住腳步。

只見訓導主任暴跳如來伸出手指不停朝我指點怒罵,說著說著,又伸起手想要再給我一個巴掌。



「住手!」


柏木的聲音從後方響起,可是我沒有多餘的力氣往回轉,我怕下一秒我就會失去意識,只能拼命咬著牙狠瞪著訓導主任。


「這不關妳的事情給我閃邊去!」訓導主任對著柏木怒吼著,手指還大力往右邊一揮「我現在正在管教學生。」

「那麼主任你的管教方式非常不妥當,我要求你立刻收回不屬於教師應有的態度去教導學生。不然別逼我去找校長或者教育部申訴。」

我能夠感受到柏木的聲音越來越近而她那幾乎不變的步伐聲平穩地傳到耳裡,好奇怪,居然開始有了安心感,讓人想要放鬆。

緊繃的神經因為柏木而逐漸鬆懈下來。

真是太神奇了。



「妳知道妳現在正再跟誰說話嗎?這麼沒大沒小還會口出要脅,妳幫這種社會敗類的小孩說話幹嗎?連妳也跟她是同夥的嗎?」

面對訓導主任的話語,柏木也生氣了,她來到了我的身旁,生氣拍桌,「主任,我現在強烈要求你把剛才的話收回不然我絕對不會無視你出言不遜毀謗學生名譽,以及質疑你的教學態度和專業能力。」


啊啊、

真是快要瘋掉了。

明明眼前是吵得要死的爭辯聲音,而我卻只能感受到從柏木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或許就是這個味道讓我產生了安心的錯覺感吧?

身體的疲倦感似乎因為柏木而逐漸湧現出來,意識快要不見了。

嗯…

真的,感到累了呢。

想要休息一下,讓這疲累不堪的身體,好好休息…。



「玲奈!!!」

再失去意識的那瞬間,我只看到了柏木驚恐大喊著我的名字,以及短暫不屬於自身的溫度。

柏木的溫度。

很暖和。

就像記憶裡那段曾經被媽媽抱在懷裡的感覺一樣。



「媽媽……」


我不知道這句話有沒有說出口。

反正我是覺得我說出口了。

糟糕。

給柏木這個笨蛋聽見的話肯定會被笑的吧。

嗯…

會被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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