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8-30 00:53:15宅宅席
guilty love
5、
關於愛情。
柏木其實不是非常懂。
只是看著周圍的朋友、同學口耳相傳而已。
僅此而已。
畢竟柏木家教甚嚴且從小都是就讀女子學校，幾乎杜絕了與男孩子相處的機會，那樣的她純潔到就像是張白紙。
所以在高一時參加了與姊妹學校聯合舉辦校慶的舞台劇擔綱女主角的她其實非常害怕與緊張。
因為她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所以沒辦法揣摩出劇本中女主角的心情。
正當不安地等到排練第一天與姊妹校派出的男主角會面後，那些不安全部都在與對方相處後慢慢消散不見。
對方是個非常元氣就像是被陽光浸泡過般，不經讓人充滿了朝氣。
宮澤佐江。
這是她的名字。
是個與柏木完全相反的一個人。
就像是劇本那樣，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拒絕不了對方的誘惑一步步踏進對方所給予的溫柔沉溺在其中。
從未涉獵愛情這區域的柏木，那些懵懵懂懂的情感在相處過程中逐漸地開始融化在一起形成了名為 「喜歡 」的東西。
慢慢地擴散，就像是慢性中毒散播到全身。
當注意到時候已經發現自己早已經無法自拔地陷入了名叫 「宮澤佐江」的泥沼裡，動彈不得，只能越陷越深。
只要宮澤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動作都可以讓柏木心跳不已。
無意間牽起的手，深情地凝視、到現在還是能夠清楚回想那悸動的心情。
柏木由紀。
戀愛了。
雖然她不懂，但她知道她戀愛了。
不是角色代入而是以柏木由紀這個人喜歡上了宮澤佐江。
喜歡上宮澤的溫柔、帥氣、體貼、元氣甚至還帶點小傻氣的模樣。
全部。
都喜歡。
只要一想到對方就會感到很幸福，只要見到對方就會感到很開心，只要一個對視就會感到心動...
就是這樣的喜歡。
所以當舞台劇落幕時，柏木顯得無比難過。
因為再也沒有理由和她見面了。
沒辦法每天看著那張笑臉，沒辦法聽見她喊著自己名字得聲音，沒辦法再感受彩排動作而被她抱在懷中的溫度。
真不想要結束呢。
不想，結束。
「由紀，舞台劇結束之後還可以跟妳連絡嗎？啊、我的意思是...那個，例如偶而打電話聊天、不然就是出來喝個茶逛個街......可、可以嗎？」
第一次見到宮澤帶點羞怯的表情，尤其是那句可以嗎？根本就是犯規嘛。
反正也不想要掙扎了，那就大方接受。
但是代價就由對方一起承擔吧。
「可以喔。」柏木放下花束， 「可是...我可以先問個問題嗎？」
「啊？當、當然可以。」
「佐江，妳喜歡我嗎？」
「啊！？」
「我啊，是不會跟不喜歡的人打電話也不會喝茶逛街，我想佐江也是吧？」
「嘛、也是啦...」
「所以佐江是喜歡我囉？」
宮澤沉默幾秒，然後用著我可以嗎？的表情說－－－
「喜歡。」
因為妳是我的瑪麗亞，宮澤佐江的瑪麗亞。
就這樣，
很輕易地，兩人，就陷入了熱戀。
比柏木大一屆的宮澤因為是體保生所以幾乎翹課偷跑到柏木的學校與她見面，雖然被老師發現會被訓一頓，不過其他學生倒是很夠義氣常常會掩護她們兩個人。
或許覺得禁忌的戀情非常讓人嚮往吧。
即使她們兩個從來沒承認過再交往中，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陷入愛情的人是什麼模樣。
很快、
柏木也升了高三，拒絕了家裡安排的出國留學而是選擇當地的大學就讀。那一年柏木差點跟父母吵到斷絕關係，因為她不想要離開宮澤，甚至瞞著父母打算跟宮澤同居...這些事情都是後來柏木的母親來探望柏木時才得知。
那時的柏木對於跟宮澤的戀情非常有把握，甚至覺得沒有人可以拆散她們，面對母親的詢問也只是說了 「她是個重要的人。」卻不知道因此埋下了病根。
剛在同居的前半年，她們兩人幾乎天天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就像是化不開的糖。
彷彿理所當然。
可是柏木卻忘了宮澤有一群龐大的親友團。
逐漸地，再熱戀期過後進入了所謂的冷靜期時，把本來沒看見的小瑕疵就一個一個接著浮現了出來。
然後，柏木發現了宮澤的溫柔是共有的。
不僅僅是對於女朋友，而是大家，是全部的人。
也不知道從哪時候開始...
宮澤有了，「今天為了幫朋友的忙而晚回家」、「今天為了某人而遲到了約會」、「今天因為朋友要來玩」種種理由跟藉口讓兩人獨處時間越來越少...
這讓第一次戀愛的柏木有點沒辦法適應。
突然地落差感、完全無法適應。
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能開始變得神經質只要宮澤去哪沒連絡就會生氣，或者是看到宮澤與其他女生比較親密就會歇斯底里。
一點一滴，柏木開始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但是她沒有辦法放棄。
因為宮澤會原諒她的，因為宮澤是個很溫柔的人。
柏木用著這個想法不停安慰著自己。
「由紀，這是我大哥良志。」
「你好。」
「啊、啊，妳、妳好。」
柏木大三下學期，因為實習關係，宮澤介紹了在柏木實習公司上班的大哥與柏木見面。
本來只是想要讓大哥藉機好好照顧自己女朋友的宮澤，從來沒想過，自己犯下了一個非常大的錯誤。
宮澤想也想不到，她的大哥對她的女友，一見鍾情了。
在宮澤跟柏木的相處狀況隨著時間推移而變得越來越糟。
失衡的愛情中，
越來越神經質的柏木彷彿像是個溺水中的人，緊緊抓著宮澤不放還是阻止不了失衡的比例。
每天只剩下爭吵的兩人。
開始有了縫隙。
裂開的那一絲縫隙隨著日子逐漸擴大到快要讓兩人支撐不住。
但，
不肯離開。
只剩下彼此傷害的兩人，就快要支撐不住的愛情，仍舊，沒有人要離開。
日復一日...
「大哥找我有事嗎？」
「啊？」
柏木看著把自己叫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店卻不發一語的良志，心情有些不太好，原因理所當然出自於宮澤。
就在前幾分鐘她們又在電話中吵架了。
分明不想要吵架...可是該怎麼說，聽到對方聲音的瞬間，不自信感全都跑了出來。
柏木從未想過自己會變成這副模樣，難怪宮澤會懶得與自己解釋，因為自己根本聽不進去。
是她的錯。
不知道該怎麼改，只能眼睜睜地不斷重複說出違心之話、做出連自己都厭惡的舉動。
心情就這樣不自覺地低落下來。
「我看妳心情不太好，想說找妳出來透透氣看看能不能好一點。」
不論是不知所措的抓著後腦還是那小心翼翼尋問的模樣，都跟宮澤很像。
讓柏木無意識的脫口， 「果然是兄妹啊。」
「啊？」
「沒什麼，看到大哥總覺得安心不少。」
然後，良志露出了帶點傻氣的笑容，說著 「這樣就好。」
與記憶中那個傻傻的宮澤一模一樣。
這讓柏木有種想哭的衝動。
果然是太過愛她了啊。
愛到一想到就會心痛、一看到就會瘋狂，喪失了所有理智的地步。
「我總覺得我像隻溺水的金魚。」
「吭？」
「自以為在水中無法呼吸可是離開水面才發覺這一切都是錯覺...但是為時已晚，離開水的金魚只能等死了。」
「難道不能重新回到水裡嗎？」
柏木看著良志那張與宮澤神似的臉孔，笑了一下，在低下頭喝了口咖啡。
「可、可是總有辦法的吧，只要有求生的意志，一定可以存活下來去。」
良志的聲音讓柏木抬起頭來。
「大哥，你喜歡我對吧。」
「咦！？」
「可是我沒辦法喜歡上其他人了。」
「...妳就這麼喜歡那個人嗎？」
柏木望著咖啡杯沿，握在握把上的大拇指沿著杯沿口摩娑幾下。
「對我而言，她就是水，離開她我就活不下去。」
而那個人就是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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