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1-03 11:02:08逸
《伽雅》六十四、劍王珠比特
六十四、劍王珠比特
默那鄉與麥那鄉悍守十日，擊退尼蘭谷的黑衫軍，舍南和青苗擊斃敵方主將，聲威遠播，消息傳至沒那鄉，伏羅吐一口氣道：「也咳到我們出動了。」
沒那鄉鄉長的工作室裡，伽雅正望著窗外發呆，對所有人都充耳不聞。
朱鹿是例外，他道：「伽雅，我們還需要你的名聲，明天就由你宣戰吧。」
伽雅望著窗外的大地，道：「我們已經輸了一仗，退到這裡，今仗必定要一決勝負吧。」
朱鹿盯住伊人略現徬徨，正色道：「當然，我們已沒有退路。」
伽雅點點頭，道：「這是我最後的任務，明天以後便是以你作主，我們的新城主。」
此時，室內的各軍統領，伏羅、阿首羅和石婁，還有滅我、喀絲、勃羅等將領，無不正色。他們收到根陀和仳連的同意信，加上龍心、伏羅和宗霧等固有勢力，以及寶樹林、佛朗基城等外力支持，已結集上萬兵力，足夠與政府軍火拼，遂打算公開朱鹿的血統，擁立為路城城主，然而此事勢必令四路國震怒，戰爭在所難免。
大戰前夕，朱鹿和伽雅在沒那鄉的鄉公所外散步。半月前，他們還在伽南鄉膽戰心驚，三年前，他們在木那鄉的牢房嘆息，十年前，他們在家鄉的壟地上暢所欲言。
沒那鄉對兩人而言，皆是陌生地。這裡像默那鄉，擁有繁榮的商業中心，也擁有廣闊的農場。他們在新建成的公園並肩而坐，旁邊是小榕樹，抬頭是阿東滿月和厄華新月，朱鹿說：「我想起來，你往拉普達城讀書的夜晚，也是阿東滿月。」
伽雅已想不起半點，但此時此地，此淵此源意味深長，道：「明天以後，我們的關係又改變吧。」
朱鹿一時心動，但知道海珠必在某處監視，只好嚥下熱氣，道：「事到如今，我還是感覺不到變化，也許我其實沒有長大。」
伽雅笑容苦澀，道：「正如我從沒想過嫁給舍南，也沒想過當上鄉長。我們小時候開多少玩笑，也想像不到今日的局面。」
朱鹿嗯一聲，道：「你還記得小時候讀書，寫過我的志願嗎？」
伽雅點頭道：「當然記得，我小時候想當好媽媽，像我媽媽一樣。」
朱鹿哈哈笑道：「我記得我想當鄉長，因為身邊的人從小便告訴我，要我繼承老爸。可是兩場大戰後，這些人反而不讓我登位，真諷刺呢！哈哈！」
伽雅心情再差，也感到朱鹿話中帶酸，遂轉個話題，道：「我們有機會贏嗎？」
朱鹿眼神堅定道：「再談機會也沒用，如今兵臨城下，我們已沒有地方可退縮！」
舍南離開戰場，拜託廣世利向家人報平安，繼續往南方尋人。
離開默那鄉愈遠，舍南愈是不安，心想海倫已失蹤十日，可能已給帶進拉普達城，假若八大家族看守，可尋獲的機會更微乎其微，只好快馬加鞭，結果連下打死幾匹駿馬，快用盡身上的錢，還距離拉普達城兩日路程，只有一邊珍惜最後一匹馬，一邊乾著急。
他到達某小鎮，規模大於伽南鄉，未及木那鄉，是出產小型木工具的小鎮。
舍南在客店歇腳，從僅餘的金錢中分出一些，給店員照顧馬匹。
店主看見馬匹駿秀，必定價值不菲，便上前逢迎道：「閣下是旅行經過吧。本店的房間是鎮內最好，要租一間嗎？」
舍南看見一張勢利相，不屑一顧，道：「你最近有見過金髮女人經過嗎？」
店主慘遭冷待，但到底還想做生意，遂抓抓頭皮，呵呵笑道：「這裡每日有數萬人經過，金髮女人一定不少，不知道還有甚麼特徵？」
舍南沉吟片刻，道：「很漂亮，傾國傾城、畢生難忘般漂亮。」
店主努力回想，忽然殘有印象，道：「啊，我昨日招呼過幾個金髮客人，他們和八大家族一起，朝向拉普達城走去……」話音未落，舍南已消失，接著聽見馬嘶，原來舍南已不知不覺登上坐騎，絕塵而去，離開時留下一地灼熱，店主抖個不停，心想對方是異能者，慶幸沒有出言不遜。
舍南離開小鎮，拼命抽打馬兒，一下子出走十餘里，但見馬兒忽然停步，舍南深感不妙，果然馬兒四腳發軟，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猝然絕命。他沒有錢再買馬，只有催起異能疾走，鬥士速度自然比馬兒更快，但長力有不逮。
然而，舍南雖不能保持高速，但不論體力和速度都不輸馬匹，早知如此，便不用花力氣策馬。
出走十餘里，他終於看見金髮人，但車隊竟達三、四十人，而且隱約感覺殺氣，說不定是異能戰士之流，海倫和約瑟家族醫師多半在馬車中。
對方亦察覺舍南，數人迅速攔住去路，但舍南輕易閃過，追至馬車後方。突然，長劍穿過馬車門帘，刺向舍南鼻頭。舍南僅僅仰身避過，伸手欲拿住長劍，但長劍忽附帶閃電，舍南匆匆縮手，踢腿改攻車輪，欲強行剎車。
然而長劍主人未卜先知，長劍急攻下方，舍南暗叫不妙，及時收腿，無傷血肉，但仍遭割去褲管一塊，心想對方招式簡單，卻出手極快，施放異能不動聲息，已至爐火純青，有此修為，難道是埃迪家族？
長劍主人尚未現身，馬車亦沒有停止前行，舍南又不肯定海倫是否在車上，但心想愈漸接近拉普達城，久纏不利，遂把心一橫，闖入帳內搶人。
「不錯的年輕人。」長劍主人送出一劍，一道閃雷穿過門帘。
閃雷極為強大，舍南不得不退，但落地一個箭步搶前，捏碎一個車輪。不料馬車失去一輪，仍然無礙行駛，舍南冷眼橫看，即瞄向另一車輪，可是長劍忽然穿過木板，舍南斜身避開劍閃，避不開閃電，立感全身麻痺，但戰血忽然騷動，下意識出拳，擊中長劍，立時傳出沖天的嗡嗡聲。
此時，馬車傳出聲音：「舍南，你快走吧。」
舍南登時心痛一下，咬緊牙關重新控制戰血，打出一拳，拳風終於打破堅硬的木車輪。
馬車失去兩輛，也終於失去平衡，舍南卻因此被捲入車底，拖行數十米才停止。不過他有異能護體，皮肉傷勢不重，沒有傷及筋骨，從車底滾出來，急道：「海倫，你沒事嗎？」
海倫未有作答，馬車便破了洞，黃金長劍直指舍南！
舍南赫見長劍，還以為是滅我，但仔細一看，劍長四呎，劍柄精雕細琢，散發渾然貴氣，金光耀目而不刺眼，長劍主人則金髮碧眼，鬈髮短鬍，身穿紅袍黑褲白恤衫，打扮正經，多半是大人物，便禮貌道：「我是默那鄉鄉長舍南，請問閣下姓名。」
金髮中年道：「你好，我是拉普達城的司庫部長，埃迪．珠比特。」
竟然是珠比特！舍南心頭一顫，不料對方不單是八大家族，而且是當中的代表，掌管拉普達城財政的大劍師，儘管自己異能突飛猛進，也無必勝把握，況且對方人多勢眾，多見不妙。
此時兩人步出馬車，正是約瑟家族的醫師，然後一人出來，這張絕世的美貌，不正是海倫嗎？
舍南登時心如鹿撞，跥腳衝前，但珠比特橫劍一揮，拒諸門外，正色道：「我知道默那鄉正忙於戰事，閣下抽空來這裡，必定有更重要的目的。這位小姐與我們拉普達城關係頗大，假若沒有重大理由，請恕我們拉普達城不能放人。」
舍南觀看敵方，至少有三人可與自己單挑，知道勝算渺茫，仍道：「她是我無論如何也要保護的你，希望你能見諒。」
珠比特面目無表，道：「既然如此，你便再出手，但我們不會停止步伐。」
果然，約瑟家族醫師抽起海倫，各騎一匹駿馬，絕塵而去。舍南馬上動身，但眨眼之間，長劍又攔住自己，還有長槍、大刀、鐵鎚、銀鈎、繩索、箭矢，十數人圍攻。
舍南雙拳打算擊退兩人，但拳未至，已感背脊劇痛，匆匆回身揮拳，對方又攻向下三路。他別無他法，只好狠心出手，招招奪命。然而對方攻勢點到即止，使他反擊也如隔靴搔癢，眼見海倫愈走愈遠，還有甚麼法子？
幸好，珠比特也愈來愈感興趣，道：「你知道那女人的真正身份？」
舍南不知道古老家族，但直覺與八大家族有關，便道：「你們八大家族有甚麼打算？」
珠比特給說中心事，當下出手更重，道：「你和她是情人？以我所知，你們默那鄉的夫人是叫伽雅的女子，而不是這女人。」
舍南聞及伽雅，好不容易平伏心情，道：「這與你們無關，總之我相信她不會犯罪，你們強逼她去拉普達城，根本是綁架。」
珠比特不爭口舌，道：「我沒有義務告訴你實情，但她是自願跟隨我們。」
舍南不相信，又經過一番暖身，攻勢愈演愈烈，成功擊倒四人，打出一個缺口，然而珠比特刺向其背，他不得不回身，再現圍局，只不過此圍局要小得多，各人實力更接近，攻守也更見驚險。舍南心想，剛才擊倒四名實力較遜者，但餘下除了珠比特，還有六名異能者實力堪比鄉軍將領，自己哪有勝算？
忽然，一道藍彩進佔二人之間，道：「舍南，你走吧。」正是海倫。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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