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HR∥白正】水漬
與他的相遇是在一場小意外,當時你在坐位上正要開水來喝,而男人似乎是看上了你身旁的座位而經過,微微的退讓卻依舊避不開碰撞,你喝水的動作因此被終止,嗆了些也灑了些,水滴在翻開的筆記本上留下點點水漬。側頭想看清楚是誰,對方一臉抱歉的看著你,可是你不愉快的心情卻被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瞳給熄滅,
他道了歉,同時簡單的自我介紹,其實你早就知道他的身分,畢竟未來的自己已經告訴過你非得要接近這個人不可,只是你沒料到根本不用你親自去查,他便出現在你身旁。照著指示,你一步步的跟他要好起來,卻也漸漸懷疑起自己所接到的訊息,這個笑起來像孩子般天真的人真的有可能會危害到世界嗎?
你與他相處愉快,幾乎是除了不同選課以外的所有時間都窩在一起,為了不讓對方起疑,和他相處的每分每秒你都拋開深植在腦海中的指令,毫無心機的與他交往,只是你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你已愈陷愈深。不可置否的,你喜歡上他的聲音他的笑容,偶爾他會玩笑地揉亂你的頭髮,而你開始對那隻手的溫度有所眷戀。你一再確認那封隨身攜帶多年的信,確定著上頭所敘述的人是否就是你現在最好的朋友,一而再、再而三,你終究騙不了自己,白蘭是你的敵人。
時間限制結束的那天你頭痛欲裂,一下子在腦中浮現出太多太多記憶整理不清,一陣暈眩,你在他面前倒下。清醒後你發現這是他的房間,而他正伏在你床沿小睡,看到他臉龐的剎那恐懼傳遍你全身。是了、是了。本能告訴你這個在其他世界大肆破壞的男人非常危險,可是你卻依舊寵溺地撫上他的一頭白髮。你哭了,因為你知道就算再怎麼抗拒,你愛他的事實已經無法掩蓋。等到他醒過來,床單上的水漬已經乾涸。
隱瞞、倒戈、背叛,多麼沉重的字彙,白蘭卻毫不留情的朝你扔來,他對你的評論都是對的,除了其中一點。密魯菲奧雷成立之後,你頻頻否定他的想法,是因為在你心中仍抱持著微薄的妄想,希望他在受到傷害之前可以就此收手,你的偽裝並不是為了彭哥列,而是為了你所愛的他,只是你一直把這份真心隱藏,不論是誰都無法輕易發現。
身負重傷,每跑一步都像是會要了你的小命,可是若不逃跑,你將會失去可以幫助他的機會,微弱的死氣之火還在心口燃燒。桔梗已經抵達你的上方,你卻仍不放棄地向前逃。在桔梗開口向白蘭詢問可能將你殺死時,他的沉默讓你心寒,多年的交情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如此吧,一旦阻擋在他面前,就算是曾經和他傾心相處的人也會被除掉。桔梗絲毫不拖泥帶水的攻擊讓你暈眩,傷口好痛,心好痛。
他被打倒的那一刻,你心碎滿地,雖然明白白蘭消失,所有的平行世界恢復秩序,這才是該有的結局,表面上你興奮的祝賀著綱吉一行人的成功,骨子裡早就滿臉淚水。直到護送他們回到過去,你對白蘭的情意仍然沒有消退,或者說、只增不減。
突如其來的地震讓你嚇了一跳,連忙檢查是否有任何東西從書櫃落下,那天晚上你早早完成作業並關燈入眠,一個關於心碎的夢造訪。在夢中,他總是微笑以對,他的一舉一動都是你所關注的,偶然之間,你瞥見他眸中閃過一抹憂愁,可是當下正處於會議中,使你無法隨意開口詢問,日子一天天過,這件事情也被你不經意的遺忘了。
他被打倒的同時你猛然驚醒,突然明白過來這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而當時那些愛戀又悄悄盤據你心頭,有些自嘲地勾起嘴角,沒想到回到過去你還是愛著他,而這些滿溢出來的情感依然是沒有落地之處。你起身去開啟電腦,將烙印在腦中的郵件地址輸入,卻不知道該寫些什麼。你想你是該道歉的,如果不是你的粗心和執著,來來去去未來這麼多次,就不會誘發出白蘭可以穿越平行時空的能力。在鍵盤上的手遲遲沒有動作,有太多話想說導致你一點頭緒也沒有,百般苦惱之下,你還是選擇將電源關閉。
幾個月下來,你跟斯帕納還有綱吉作了簡單的連繫,而那個郵件地址則被你抄在一張小便條上並收好,但遲遲沒有其他動作,直到你接獲綱吉告訴你的消息,那個人來到日本了。你幾乎是一秒關掉那封信,心想著怎麼可能,他來日本要做什麼?雖然隱約感覺地出來似乎又有一場戰鬥將降臨在綱吉身上,可是卻不明白這跟白蘭有什麼關係。想見他,你真的好想見他,不過見了面又能如何呢?繼續像以往當個朋友嗎?你開始羨慕起未來的自己,可以借朋友的身分待在他身邊。
門鈴無預警的響起,今天家人們都出去了,留你一個人負責看家,你以為又是某個鄉下親戚寄來了包裹,打開大門後沒有看清楚來人就說著等一下讓你找找印章,直到聽見那熟悉的笑聲,你翻找的動作停止。回過頭,他看見你寫了滿臉的驚訝,又輕笑出聲。你支支吾吾說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下一秒便被對方抱了個滿懷,他在你耳邊呢喃的話語讓你又哭了,沾在他外套上的眼淚留下滴滴水漬。
「小正對不起,讓你等著麼久。」白蘭低語,「我好想你,好喜歡你。」
Fin.
後記───
終於寫完了,想了三種場景,最後還是選擇以正一的第二人稱角度描述,不知道合不合大家胃口。
一直都很喜歡白正這對,尤其是在小正揭穿自己真面目之後被白蘭諷刺的那段,不管看幾次都超揪心。在我眼裡,白蘭其實一直都知道政一的感情,也很喜歡他,只是當初被野心給遮蔽視線,讓他選擇逃避正視正一的心意。很高興在後來的故事中白蘭又出場了,讓喜歡白正的人又繼續燒下去。
雖然全篇只有一句對話,而且還讓結尾有點弱掉,不過我希望可以藉著這句話讓正一得到他所該有的幸福。
上一篇:【KHR∥山骸】長髮(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