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河
暗戀大地的小河
穿過沙丘和礫石，涓涓
流向花香草綠的森林


一絲雲
鵝絨般飄盪的白雲
飄過陽光，沾染一身
閃亮的黃金


一條纏繞老婦脖子的圍巾
攀頸而上
斑剝樹皮在臉上
刻寫歲月的姓名


一首長笛嗚咽
輕唱的歌
飄盪自少女
纖纖指縫間的音孔
唱起德布西的
午後牧神
那追尋仙女的
午後牧神呵！
舌信般吐出的
神秘音符

（2005年7月2日）

＊德布西(C. Debussy，1862-1918)，法國印象派音樂大師。1894年，德布西依據馬拉美（S. Mallarme，1842-1898）的詩作〈牧神的午後〉（L’Apres-medi d’un faune），譜寫〈牧神的午後前奏曲〉（Prelude a l’apres-midi d’un faune）。曲子呈現出充滿官能美的夢幻意境，被譽為是西方音樂史上最有影響力的作品。馬拉美的詩作〈牧神的午後〉寫著：一個悶熱的下午，牧神正在午睡。夢中，他在林間追逐一群仙女，但怎麼追都無法追上。後來他累了，在樹林裏倒頭大睡，再度回到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