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 CaDen’Za

2007-02-25 19:52:59楊風

決戰林圮埔（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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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英發帶著其中一批義軍，一邊和杜軍周旋，一邊尋找滿成。卻遠遠看到一大群人，拿著火把迎面而來。近前一看，才知道是迪樣和馬代所領導的布農族壯丁。

第一次見到迪樣，吳英發就被他的俊美和散發自全身的英氣所吸引。

「想必你就是迪樣！」
「是的，請問你是……」
「我是吳英發。」
「喔！大英雄！久仰，久仰！」

迪樣說著說著，上前一把抱住吳英發。一股汗味體香，從迪樣的身體散發出來，竄入吳英發的鼻孔，暖流從丹田直沖已成緋紅的雙頰。一陣暈眩，才又被迪樣的豪氣聲音驚醒：

「來，我來介紹。這是我們布農族巒社的勇士馬代。」
「你好！久仰！」馬代和吳英發異口同聲說。
「天好黑，竹林像迷宮一樣，我們迷路了。」吳英發說。
「沒關係，我們在山上摸黑慣了。」迪樣說：
「往殺聲傳來的地方走去，準沒錯！」
「咦？剛剛怎麼沒聽到殺聲？」

吳英發納悶著問自己。其實剛剛並不是沒有殺聲傳來，而是離得太遠，聲音太小，加上蟲鳴和風吹竹林的沙沙聲，才會聽不到。

和張舵主領導的鹿港義軍會合後，吳英發才發現，失散了的滿成，早已帶領另一部分朱一貴殘軍，加入鹿港義軍，正和杜軍廝殺。

滿成見吳英發帶來迪樣，一則高興，一則起了嫉妒之心。看他吳英發和迪樣兩人，即使在和杜軍酣戰之時，還是現出一幅親熱的模樣，就有一肚子怨氣。心想：「我滿成這般認真打仗，你吳英發卻心不在焉，和那剛剛認識的布農族人媚來眼去！」其實，吳英發哪有可能心不在焉，那只不過是妒火中燒的滿成，被感情沖昏頭的過度反應罷了！

第二天大早，雙方都已筋疲力竭地躺在地上休息。竹林裡到處都是屍體，鮮血染紅了大地。晨光下，竹林沙沙作響。竹葉上的鮮血，閃著紅光，像大紅珠子一般，一顆顆順著葉脈滴落下來。

「來，我幫你介紹。」
吳英發趁戰事空檔的時候，為滿成和迪樣介紹起來：
「這是布農族的勇士迪樣，這是我的好朋友滿成。」
「你好！」滿成老大不願意地從嘴角迸出這麼兩個字來。
「你好！請多指教！」生性純樸的迪樣，並沒有發覺什麼不對，熱情地向前抱住滿成。
「我算老幾？那敢指教！」滿成尖酸刻薄地回了兩句。

吳英發見滿成反常的表現，於是把他叫到旁邊質問：
「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呀！」
「人家是來幫我們打仗的，你應該客氣點。」
「你愛他嗎？」滿成把頭別了過去，滿腹委曲地說：
「你們才剛認識，就那樣親熱。」
「喔，原來是為這件事不高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