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0-23 17:23:33

他用電影,叩問生命

紀錄片《我還好…》中,奇士勞斯基托著腮,沉思者的姿勢。抽菸。說話。

他用電影,叩問生命。他說,我的電影總是把攝影機對著自己,但我會做得不易讓人察覺。

沒看到這部紀錄片之前,我不曉得我以前所看過的,他的電影中都有他,是他。他竊取生活,然後將之變成電影。

大學時期看他的電影,我想我還無法領會影像底下,那些與生活、命運、孤獨相關的命題,那時候我還沒思索生命,還不知道生命,原來那麼難。

他曾拍過部電影叫《平靜》(The Calm),說一個普通人的故事。主角對生活只有一點點要求,可是這丁點的要求也顯得過分,那是部關於罷工的電影,裡面充滿政治性。

紀錄片導演Krzysztof Wierzbicki是他的助手,常在他左右,導演問他,為甚麼你的電影充滿政治?生活離不開政治,政治將我們包圍在其中。

作為生活在波蘭戰後的第一代,他嘗試呈現在波蘭營營役役的人。他的紀錄片《談話頭》(Talking Heads)訪問了100個波蘭人,問他們對生活有甚麼要求,想要甚麼?

一個100歲的老婆婆回答道,我還有甚麼想要?再長命一點吧。一個酒鬼說,我甚麼都不要,一切都很好。

馬在《平靜》中出其不意地出現,後來成了他電影中重要的母題。馬在紀錄片拍攝時,走過來親熱地親他,那樣突如其來,誠如生命中許多乍然閃現的神秘時刻。他一直都記得在小鎮廣場中看到一頭大象的感覺。

他的一個意大利朋友曾經擁有電影《雙面維諾妮卡》那樣的經驗。一天晚上,他忽然驚醒,後來朋友給他看一張美國樂隊的照片,其中一個人跟他長得一模一樣,但是那人在那天晚上死了。他卻醒來了……。

我不禁要想,一個創作者的作品之所以雋永,是不是因為他看到別人所見不到的,生命中某個幽微或隱匿的時刻?

有關創作,他這樣說,如果我們決定講故事,無論是寫出來還是講出來,都必須清楚自己是誰,來自哪裡,這樣才可以體驗別人的生命。

如果把攝影機對著自己,你會說甚麼?

他已說得那麼好,以致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一抹。浮雲. 2007-02-24 19:23:23

您在每一部電影與書籍與人生 對話...

而我,也在您的每一篇文章 對話....

謝謝您^^ 讓我重新...

思考,感受,反省,檢視與感受....

版主回應
浮雲,

謝謝你的留言,曾經我也想過自己這樣一直寫,會有多少人看到呢?
後來我覺得,這根本就不應該是我去想的事情。
去寫就對了。
2007-02-25 12:17: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