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Covid-19疫情停課的第三天。下課了，班上有六個孩子還捨不得離開下午最後一堂課的Meet。

小瑀魚開著電腦，一面思索著難解的數學習作，一面分些注意力在同學間的對話。

我忍不住好奇探頭，看看孩子們留在螢幕前面做甚麼？我好奇的臉，也無意間進了攝影機。

「那是誰呀？」「是不是瑀的媽媽？」

好相似的畫面與情境，只是角色對調了。

*

記憶中是104年還在讀環教所的時候，那時研究室Meeting是每個月一次的週五晚間，對我而言，不算很方便的時段。

記得有幾次是在新竹家中用Skype跟研究室的老師和同學們遠端會議，當時才小二和小五的小瑀魚、小咕嚕，對於媽媽為什麼對著電腦說話，而且一直有其他人的聲音跑出來感到很好奇，兄妹倆搶著在鏡頭前面出現，跟大家說哈囉。

「剛剛那是誰呀？」「是你的寶貝嗎？」

*

當年那兩個好想擠進攝影機畫面中與我同框、也好想要有發言權、知道媽媽在和其他人討論什麼的小朋友，現在資訊能力應該都比我好了，日新月異的軟體工具很快就上手。哥哥更是從高一就已習慣透過群組通話與視訊，跟分散在竹苗縣市不同區域的同學們，討論合作各科的報告。

國、高中年紀的孩子們透過線上課程與視訊上些甚麼內容？我感到好奇，但總是按捺著，嚴守學習是孩子們自己的事的界線，未參與和涉入。

只在此時，過了放學時間許久後，想知道孩子們仍捨不得離線的原因。或許是全面停課的隔離中，卻仍渴望著有同學一起學習、聊聊班上的事？即使有Meet可以視訊，卻無法解開隔閡的事實。

正要轉身離開房間時，小瑀魚突然又喚我走到電腦前，緊握著我的手在攝影鏡頭前揮一揮，而我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當年在研究室Meeting的Skype視訊畫面中，跑龍套般短暫出現的兄妹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