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雪草記事﹒冷水坑生態人文工作室

2016-04-07 04:27:55玉山薄雪草

走在沙韻之路之一 105-3-26

留言 0 收藏 0 推薦 1

清晨五時許，在十一度的低溫中將行李與裝備上車，離開新竹一路北行。

接連著，下了好幾週的雨；直到昨日，空氣都還冷颼颼的，間雜著時而翩落的雨絲。

此時的我，套著溫暖的毛衣和毛帽，微閉雙眼在車內小寐，卻感覺天空泛著光，而我們正隨著在高速公路上頭疾駛的車，緩緩奔向一股說不出的澄淨感，隨著日頭從太平洋面躍升，明亮與溫暖也不斷地在眼前開展。

早晨七點半，我們抵達了南方澳，幾乎與去年冬季蘇澳小旅行同樣時間。南方澳的街市尚未真正熱鬧起來，然而，開著載滿農產品的貨車、拉著車子兜售零嘴的小販，飄散著蒸騰熱氣的店家，彷彿都在為接近午前湧進南方澳的遊客，預作準備。

我們走進去年冬季造訪時的同一間小吃店，享用充滿海味的早餐，而後驅車上九號公路，南下迎向南澳的溫暖。　

南澳是我們在99年為

接連著，下了好幾週的雨；直到昨日，空氣都還冷颼颼的，間雜著時而翩落的雨絲。

清晨五時許，在十一度的低溫中將行李與裝備上車，離開新竹，一路北行。

出發時的我，套著溫暖的毛衣和毛帽，微閉雙眼在車內小寐，卻感覺天空泛著光；而我們正隨著在高速公路上頭疾馳的車，緩緩奔向一股說不出的澄淨感。
隨著日頭從太平洋面躍升，明亮與溫暖也不斷地在眼前晃漾及開展。　

早晨七時半，我們抵達了南方澳，幾乎與去年冬季蘇澳小旅行同樣時間。
南方澳的街市尚未真正熱鬧起來。然而，開著載滿農產品的貨車、拉著車子兜售零嘴的小販，飄散著蒸騰熱氣的店家，彷彿都在為接近午前湧進南方澳的遊客，預作準備。
我們走進去年冬季造訪時的同一間小吃店，享用充滿海味的早餐，而後驅車上九號公路，南行，迎向南澳的綠意與溫暖。　

南澳是過往安排東部行旅，南來北返匆匆路過的必經之地。
99年，阿德和我閱讀了林克孝的【找路】以及泰雅族南澳群民族植物書【綠色葛雷扇】，開啟我們對南澳的閱讀連結、記憶與種種想像，於是安排在100年元旦假期走訪南澳的綠色沖積扇。當時在一片天寒地凍中，行走蘇花古道的大南澳越嶺段、碧侯溫泉，以及跳踴海岸，落腳於南澳農場。

當時行走的大南澳越嶺道，越過位於較北邊、臨海的南澳嶺，而碧侯溫泉座落於南澳北溪溪畔；南澳農場在南澳北溪與南溪會流後的南澳溪溪邊；跳踴海岸則在南澳溪出海口的南岸。離開南澳前的那個下午，我們還去了一趟位於朝陽社區的南澳漁港買魚；回程，小咕嚕就抱著一條好美的花腹鯖魚一路北上，途中睡著了，鯖魚掉了又撿起來，好幾回。
那三日的南澳之行，體會了南澳何以是何恩選擇建立土著王國的地方，體會倚山面海的南澳得以自給自足的豐饒。可惜時間有限，獨缺南澳南溪。

一年後，在閱讀【後山探險】時，我與南澳及何恩的故事再度短暫相遇。
那一年的三月中旬，記錄片【哈卡巴里斯】全國巡迴到新竹放映的時候，我們還參與了在鐵道藝術村的那一場。

轉眼，又皆已是四五年前的事。

今晨，我們從南澳街市南行，經武塔部落，接上金洋產業道路，一路往西。過金洋部落後，產業道路沿途時而出現「舊武塔古道」的指標。
南澳古道？舊武塔古道？指的是同一條嗎？
車終於停在長而曲折產業道路終點前，一塊長方型、狀似停車場的空地。
過溪的對岸，是一片開闊的河階墾地，幾位原住民在墾地與小屋工作著。
往前步行不遠，就是立有林務局標示的「南澳古道」入口。
阿德告訴我們，這個地方的地名是「栴檀」。
如果對照【找路】一書，那塊停車的空地，十餘年前是一片薑園，而更早以前，則是日據時代的栴檀駐在所。

認識「栴檀」這名字，是小時候讀西遊記，唐三藏完成西天取經，被封為「栴檀功德佛」。當時並不知道栴檀是一種植物，更不知道它就是我們熟知開著淡紫色小花、散發著淡淡香氣的苦楝。途經栴檀的當下，我也並未意識到這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與西遊記、與苦楝之間的任何連結，我也幾乎忘記它是個地名，是【找路】這本書中，林克孝追尋沙韻之路的踏查起點。反倒是在下山之後，我和小咕嚕小瑀魚在同學家開的一間小吃店牆上看見一幅畫有八十八尊佛的海報，我從幾尊佛像底下的文字辨認出栴檀二字，而小咕嚕為我連結起西遊記裡的唐三藏。

IMG_4060南澳南溪與金洋部落.JPG

IMG_4064古道入口南澳南溪對岸有一條產業道路通往河階上的墾地.JPG

距離古道入口約十餘分鐘路程，遇上栴檀吊橋。
日據時代的舊吊橋已隨時間傾圮，昭和年間的水泥橋柱仍直挺挺地矗立在橋頭。
新橋的橋面邊緣，已有許多蕨類小苗先後進駐。
舊橋與新橋，似乎就從開始建造的那一刻起，都無可避免地在時間之流中，走著一條逐步返還自然的道路，悄悄或無意地，成為新生命著陸、滋長的新居，或者也引致著些許不易覺察的改變。
路，也是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