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2-12 12:31:45玉山薄雪草

【走向心中的無名大山】104-2-12


交出計劃書紙本之後,我才偶然翻到一位研究者(註)曾形容她的論文是越過生命的大山。除了對於這層隱喻頗有共感,也讓我回想起生命中一些至關重要的跋涉的時刻。

  我直覺自己必須越過生命中一個很重要的埡口,我還在上坡的半途,尚且沒有能力將它說得透徹分明。閉上雙眼,試著以能高安東軍縱走去想像它,現在可能才過了卡賀爾山,正要攀上能高主山。

  因為這樣一趟漫長而重要的跋涉,我很可能會遺落或捨棄許多生活的細節,也可能會感覺自己的匱乏和不足;我可能會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說清楚這旅程的全部,也可能總是焦慮自己有限的理解與不夠完美的詮釋,故事會一直不斷地、反覆地說下去。

  與十年前相較,近來維持一年帶著孩子們爬一兩次我們心目中的大山,就爬山頻率來說,與高山的身體距離似乎是變得疏遠了;然而,在心理上、認同與整體的生活實踐上,我們與那些交織著理性、感性、單純又美好的山行的日子,卻更為貼近了。

  我們也像過去古道踏查的日子那樣,沉浸於閱讀、尋訪、實做與長期紀錄。原來,實際上,山從未遠離。只是從過去爬有形的、有名字的山,一步一步地走向心中無名的大山。

  我曾在十五年前去丹大調查的最後寫下這樣一段話「我們沒有爬任何在地圖上有標名字的山頭,...可是生活在這些沒有名字的地方感覺很好...」
  雖然十五年來時空條件已然不同,然而唯一不變的或許是自己的核心關懷與重要價值,甚至擦拭得比十五年前更亮了。我也已透過不同的實踐,再現了當時也是現今理想中的生活。
  
註:在乍見研究者的名字的時候,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細讀她的論文,我才發現,原來我們曾經同是台灣山岳雜誌74期【女性登山特集】的作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