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21 12:08:44玉山薄雪草
八通關越初體驗94-10-12
作品刊登於
http://www.ysnp.gov.tw/tc/news.asp?id=3790
http://www.ysnp.gov.tw/images/hot/0941117_3790_1.doc
(玉山國家公園 八通關越嶺古道重現 徵文 散文組 甲等獎)
九年前的你自願遠赴東部,落腳在冬日總是陰雨綿綿的小鎮。
夜車上搖晃一晚的我們,在雨水淅瀝不停的清晨會合,要往更深的山裡走去。
於是記憶中的八通關越,始終是這樣陰鬱地下著整夜的雨,雨水漫進沉沉的夢境;始終是深綠中含著濃綠、灰綠中點綴著淺綠;始終是爬滿著苔痕的石級,猶如歷史的斑斑淚痕;始終是及膝長草浸濕褲管、也吞沒小徑。
猶記得那隻岩石旁躱雨的大山豬,飛竄的雨聲掩飾我們的腳步,直到近乎撞上的距離,才驚起轉身、拔腿狂奔;猶記得樹梢間覓食的獼猴焦慮地爬上爬下,向舉起望遠鏡的我們齜牙咧嘴地示威;落葉間一根根黑色的小探針,努力踮起腳尖晃動著,是飢餓的吸血螞蝗;於是,杉樹葉尖凝聚的一滴冰涼雨水滑入領口,都令我們杯弓蛇影、一陣心驚。
你提醒我們:岩壁凹處的草堆也許會撞見躱雨兼取暖的小長鬃山羊;與古道垂直的一排足印,則是許多野獸走出來的不明顯獸徑。
我們踩著滿佈落櫻花瓣的路面,期待藍腹鷴自林野深處現身;我們忐忑地走過濕滑傾圮的木棧道,也放輕步伐踏著佚失橋面的鐵線吊橋;我們穿越鑲嵌在絕壁中凹鑿的古道,凝視雨水順過懸垂的羊齒植物,流成一片水簾子;也隨時都要有被膽小的山羌一聲嘶吼驚嚇的打算。
準備不夠充分的我們終究沒能走進傳說中的多美麗,就在十里駐在所前悵然折返。回首時,山澗、吊橋、潔碧的黃麻溪谷…,一切都鎖進了雲深霧重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