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落的永久花(15)
陳俊恩帶著潘蓉兒到醫院看過母親後,在車上,陳俊恩拿了一些各地的旅遊資料給潘蓉兒看。
「想好去哪裡了嗎?」陳俊恩問。
潘蓉兒默不作聲,手中握著那些旅遊簡章,一個字也沒有看。
「怎麼了?沒有你滿意的地方嗎?我可以再去問一問」陳俊恩繼續說著:「不要擔心你媽媽的事情,不管怎麼樣,你都需要遠離一下現在的情景」
陳俊恩轉頭看了一下潘蓉兒,發現她在發呆。
「蓉兒,蓉兒」陳俊恩感覺她的神情很奇怪。
潘蓉兒回過神來。「我很好,我沒事」
她根本是答非所問。「蓉兒,我是在問你,想去哪裡旅遊?」
「巴黎愛樂」潘蓉兒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你以前是學音樂的,那是你夢想去的地方,對,我應該送你一個音樂會才對」陳俊恩說著:「蓉兒,你以前是學什麼樂器的呢?」
「大提琴」
「女生拉大提琴?還真是少見,或許我該送你一把琴」陳俊恩很認真的思考。
「不要」潘蓉兒大聲的拒絕,這個舉動讓陳俊恩嚇到,也終於讓她回神了。
「對不起,我是說….不用了」潘蓉兒向陳俊恩道歉。
「蓉兒,你可以保有你的興趣,如果那可以讓你快樂一點」
「真的不用了,一個人獨奏,太寂寞了」
她不想要,她再也提不起任何勇氣去碰大提琴。在她與方中恆道別的同時,她已經知道,自己必須棄絕音樂。她想到巴黎愛樂,是因為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有新人的音樂發表會。
她想再見方中恆一面,確認他過得很好。這樣他們的分離,才是有意義的。
只要再見一面,她決定讓自己切斷一切。
雲顥冰好的很快,在璧兒的照顧下,體力也恢復的很好。在他醒來的第三天,他們回到了宮中。
這次的狩獵,已經讓太多人看見了璧兒。雲顥冰知道再也沒有把她藏起來的必要了,於是下了命令,讓璧兒可以在宮內自由進出。
璧兒發現,雲上宮的規矩並不多。宮女從官可以只要經過許可,可以自由的進出每一個宮殿。每個人在宮裡可以自己布置環境,所以處處是風景。這裡像是一個大家庭,大家很樂意的布置著一個家。
這一天,雲顥冰帶著璧兒在宮中散步,認識環境。
璧兒很高興,很認真的看著每一處。這雲上皇宮,和中國的建築完全不同,和王府的建築也不同。所有的屋頂都是拱型,中間處不相連,反而是往上弧度的延展,真的像雲聳入天。
「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房子,一點也沒有壓迫感,原來雲上宮是這麼自由的國度,你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這麼久,我還以為雲上宮也和中國的宮殿一樣,規矩一大堆」璧兒抱怨著。
「我不想讓太多人看到你」在他的心裡有一種恐懼,害怕她一曝光,就會被搶走。如同黃粱一夢。
「王,前方已經備好茶點,請和王妃一同前去休息」李從順前來通報。
「是啊!休息一下吧!王的身體才剛恢復過來,可禁不起累」璧兒可不想看他再次臥床。
雲顥冰牽起她的手。他們緩緩的踱步,來到了凱風步道。當金色的花瓣飄落在璧兒的身上,璧兒抬頭一看,整個人看傻了。
「太美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花,她有名字嗎?」璧兒回頭看雲顥冰。
「這是永久花,雲上國的國花,花開的時間只有一天,所以永久飄落,卻也天天生長,生生不息」
「永久花」璧兒把玩著手上的花,又抬頭仔仔細細的看著長滿永久花的大樹。
永久花很特別,不似一般花,依附在枝幹上,往上生長。而是一束束的向下垂墜,就像金色的星星一樣。
雲顥冰從她的身後,在她的髮鬢上,紮上兩朵永久花。
璧兒回頭笑著看他。「好看嗎?」
「原來你也喜歡雍容華貴的東西」
「我喜歡花,我最喜歡花了」璧兒站在永久花下,轉著圈圈,讓無窮無盡的花落在她的身上。
「終於找到你喜歡的東西了」
雲顥冰第一次看她這麼開心的樣子,看著她甜甜的笑,心裡覺得好滿足。他從來沒有一刻,心境像現在這樣平靜過。
無暇宮裡,璧兒將兔子抱在懷裡,輕輕的撫摸著。
「獵鷹射雕,你不阻止,倒不捨得一隻兔子」雲顥冰看她寵愛這隻兔子的模樣,覺得很好奇。
「我娘是屬兔的,特別喜歡兔子,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爹為她尋了一隻黑兔回來,她好高興,在我爹去打戰的時候,她天天抱著兔子,等在門前,那是她想念父親時的安慰」璧兒講起雙親,眼神飄得好遠。「後來父親死了,我們再次回到雲上國,有一天,我娘將兔子放走了,隔天,她也走了」
「想起了你娘了嗎?」雲顥冰坐到她身邊,問著。
「我沒有一天不想,可是我已經不太記得她的模樣了」璧兒覺得很感慨。
「我好想知道我母親的模樣,可是我卻從來沒有見過她」雲顥冰想起自己的身世,也同樣感慨。
「你要說你的故事給我聽嗎?」璧兒溫柔的望著他。「你知道嗎?你知道我好多好多的事情,可是我卻不太瞭解你,這不太公平」
「我會告訴你,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
「顥冰,我喜歡聽故事,說給我聽,拜託」璧兒拉著他的衣袖:「拜託,顥冰」
雲顥冰搖搖頭笑著。他完了,現在,只要她這樣撒嬌的叫著他的名字,他什麼都無法抗拒。似乎又有一個弱點,落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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