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愛著你~19
聶茵茴的母親,很快的走了,在深秋。
黎奇默和顏焰,都出席了喪禮。
在喪禮上,黎奇默心疼的看著聶茵茴冷靜的處理著一切的事情,冷靜落寞的向來的人敬禮,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悲傷。
公祭結束後,黎奇默在離場地遠一點的轉角,找到了靜靜坐在那裡的聶茵茴。
聶茵茴看到他,報以一個微笑。
「我以為你不會來」聶茵茴說:「我想我媽媽一定會很高興」
黎奇默嘆了一口氣。看到她勉強的堅強,他只有心痛。「結束後好好休息,別擔心公司的事,股東那邊,我會處理」
聽到他溫柔的語氣,聶茵茴還是忍不住悲傷。
「為什麼你要來呢?我本來可以忍住不哭的,可是一看到你,什麼都排山倒海的來,像你當初回國時一樣,這六年我什麼都撐得住,可是一見到你,什麼都崩潰了,為什麼你要回來?」她激動不已的哭著,黎奇默把她攬向自己的懷中。
他能有什麼怨恨,一碰到她的眼淚,他就投降了。
收拾著屋子,聶茵茴將母親的東西一一的收起,也把自己屬於回憶的東西封箱。她要過新的生活,不再緬懷過去。
母親走了之後,她賣掉大宅,搬到江嘉登替她找好的一間小套房。
這樣的改變來得很快,在別人眼裡看來突然,但卻是她想要的日子。唯有這樣,她才能得到平靜。
她不想要再做
不適應的是羅秋琴,在她決定搬家的前一天,她驚訝的對著聶茵茴大呼小叫。
「為什麼要這樣?房子賣掉,轎車也賣掉,什麼你都不要了,是不是連公司也要丟掉?」羅秋琴覺得她在虐待自己。
「不會的,當初堅持留下的,說什麼我也會撐下去」
否則一切不是都沒有意義了嗎?聶茵茴坐在新家的小藤椅上想著。
「怎麼在發呆?累了?」江嘉登也跟著坐在她旁邊,問著。
聶茵茴搖搖頭。「想該怎麼謝謝你,醫院的事已經這麼忙,還來幫我搬家」
「什麼都不用算,你們家幫我的太多了,這點小事算什麼」只要是她的事,都可以算是他的事,他願意承擔。
「不是這樣的,你真的幫我很多,對我很好,我知道….
「沒有你父親,也沒有今天的
「對不起,現在的我,真的沒有辦法回應你」她傷痕累累,實在沒有辦法在這當口談感情。
「我願意等」這是他的承諾,不變的承諾。即使知道,她仍心有別屬….
多日不見聶茵茴,黎奇默就像失去了生活重心,什麼都提不起勁,雖然兩個人之間的定位不知是什麼,但牽掛仍是牽掛,他騙不了自己的心。因為這樣,他來到了聶家門前。
但他只看到了四個大字「吉屋出售」!他是出了國一趟,辦了一點事,但這樣的改變未免太大了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滿腹疑惑。
此時他只想大罵他那好友兼特助----顏焰,為何什麼事都沒向他說。正當他想開車回公司時,他看見了聶茵茴從房子裡走出來。
聶茵茴也看到他了,表情平靜。
「到底發生什麼事?」在離聶家不遠的小公園裡,黎奇默問出了滿腔疑問。
「我把房子賣掉」聶茵茴淡淡的扯了一個笑。
「你說的對,我已經不是大小姐了,還住那麼大的房子,那時我對你說,是因為我媽媽,現在我媽媽不在了,沒有必要再掩飾什麼,我也該過我該過的日子」
「什麼叫做你該過的日子?這是什麼意思?那公司呢?你該不會連公司都….
「怎麼會呢?雖然經營的不好,但我還是很努力的,否則這六年,我不就白辛苦了」她的語氣平靜,讓黎奇默覺得她轉變好多,他幾乎要不認識她了。
「那我們呢?」黎奇默問,他怕,怕她會變得把他們的過去都忘了。
聶茵茴不瞭解的看著他。
「這一段時間,你應該也看得出來,我們在六年前雖然分手了,但是並非自願,而如今很多事情都告一段落了,那我想,我的意思是….」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說:「茵茴,我們重新開始」
聶茵茴看著他,因為太過驚訝,眼睛不停的眨。她沒想到黎奇默會對她說這樣的話,在這錐心刺骨,忍受著思念、仇恨等等的煎熬後,他竟然對她說重新開始!
聶茵茴搖搖頭,放開被他握住的手。
「怎麼可能重新開始?六年前我所下的決定,及這六年來的點點滴滴,這一切都存在,想把以往拋開是不可能的,我想,你並沒有考慮清楚,或許是,我們不再適合」聶茵茴轉身離開,坐上一部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車裡,是江嘉登。
她隨著車子慢慢消失身影的時候,黎奇默只記得,秋風吹過,孤寂一片。他,錯了嗎?還是,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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